★面相
我的三叔继父[继父的兄弟]年轻的时候,是才能丰富的学生。三叔公公不仅成绩好,还是班里团支部书记,学校里有名的活跃分子。1956年三叔继父高中毕业,成绩和政治表现优异,被北方著名军事院校提前推荐。三叔读了岳父的书,不说“十年寒窗苦,一跃天下”,可以说广阔灿烂的人生道路在三叔岳父面前展示也不为过吧。
三叔公公和同学们在各自的前进道路上,开始互相赠送照片。三叔继父的照片自然也传到了很多同学那里。其中有一个同学,他的一个亲戚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给别人看脸。有一天,同学的亲戚去那个同学家玩,没事的时候给那个同学发张同学的照片给他看,他来预测各自的将来。于是同学发了所有同学的照片,其中当然也包括我三叔岳父的照片。同学的亲戚端详着每一张照片。不管这个怎么样,那个怎么样,每个人都评价了一遍。轮到我三叔岳父的照片了,那个人拿三叔岳父的照片左看右看了好久,最后,这个人将来要当老师了!同学大笑,说自己的亲戚,你说别人我姑且相信,但是这个人你肯定错了!他的亲戚看了看他,说他怎嚒看错了。同学说,照片上的这个人我认识几个。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我们年级中的第一个品牌!他这次被送到军校去了!你还说人家将来是教书的。那个人还认真地看了三叔岳父的照片,最后摇了摇头,说我绝对没错!同学的亲戚在说完这句话后,特别加强语气说:“这个人将来充其量就是教师!”。
我们再聊我舅舅啊。
一九五六年新学年开学时,我叔叔带着北方重点军事大学的入学通知,得意洋洋地登上了开往北方的列车。
没想到,两个月后,岳父在学校生病了。而且产生的是即使害怕无法回避也很难治疗的肺结核。想想看,即使是普通大学也不允许肺结核患者的学生继续学业。更何况是军事大学。三叔继父就这样失望地回到了故乡。
三叔继父在家乡农村用土郎中的药方养病一年多后,他的肺结核居然神奇地好了。三叔岳父向来是一个爱读书爱学习的人,病好后,他委屈地参加高考,三叔岳父不费吹灰之力就考上了本省的名牌大学。这所大学与北方著名军事大学的个人前景不尽相同,但当他岳父拿到那份大学入学通知书时,他高兴地笑了。但是,三叔公公的高中生活刚上二年级,老毛病又犯了。拼命的公公只好再次告别校园,回到乡下。三叔岳父这个病,两三年穷得没钱吃饭,用药治病,三叔岳父当时也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上大学对他来说,已经是遥远的梦想了。三叔祖父在穷乡僻壤度过的第一段时间,精神几乎崩溃。三叔继父常常感叹自己“人能做到,生命不能做到”。我的祖母“亲爱的祖母”看到自己最小的儿子,唯一在农村的儿子,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心里很难受。三叔义父不管忍受什么病,都不听义父的意见。三叔让公公说女孩子(是对方的意思)这姑娘后来成了我老婆的三姨。
三姨勤劳能干,家庭组成也很好,也是组织的同志,但是三姨从来没有跨过校门,连扁担倒下的“一”字都不认识。我和妻子谈恋爱的时候,第一次去妻子的老家,住了三天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但是阿姨把我们挽留了好几天。我们说已经31号了,应该回去了。她说,明天是32号,我们不急着走。这里三姨的这个笑话就是让大家知道,我们三姨确实是一个没有文化基本常识的农村妇女。幸好三姨不会上网,看不到我这段话。要不然她会骂我搬了几十年前的东西搞她的外遇。身上沾满墨水的“三叔”岳父和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三大妈结为夫妻,在我们看来,这简直是历史的误解。所以,三叔继父在结婚后的很多年前,和三阿姨在感情上有着同床异梦的虚假不协调。这不是公公的错。他和姑姑的文化差异,确实太大了。
60年代末,各级权力机构都是“三结合”的,大队这个最基层的权力机构也是三结合的。三叔岳父是家乡最有文化的人,由于家庭政治条件严格,被连成大队。三叔岳父营干部工作十几年,不说别人,三叔岳父自己,认为自己也是一辈子跟土打交道的人。但是,三叔继父的命运依然毫无疑问地朝着同学和亲戚的预测一点点前进。80年代初期,当地城镇中学扩大了班级,老教师退休,再加上师资力量非常不足的情况下还要吸收民办教师。三叔继父的命运也因此迎来了一个高峰,成为该镇中学的私立数学教师。并逐渐成为该镇初中数学一科的台柱子教师。
三叔岳父的私立教师工作了10多年。该县每一两年,就有一些私立教师通过业务考核和考试转为公营,而我的三叔公公,业务考核反映良好,笔试成绩好,但不能转为公营。理由是:三叔公公的年龄太大了。三叔公公,那很急啊。不能再正向旋转了。自己真的老了一年,已经没有公转的希望了。三叔为了公公,我们所有的亲属,只要离得远、近、能起到一点作用,就被动员起来了。最后三叔继父终于在退休两年前完成了从民营到民营的大转变。
嘿嘿!三叔回应了岳父的同学亲戚断言的“最多只能是一个老师!”的表情预测!
三叔公公70多岁。现在几十年前同学的亲戚看了他的照片,说他最多是老师的事,还感慨万千地说,生命就在那里,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