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梯
我靠在睡椅上,细细品味着与妻子温柔相似的阳光。
哇,有一个很大的声音,吧嗒吧嗒地走在走廊上。
急忙走到门口打开门,女儿泪流满面地扑到我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女儿,轻轻地拍着背,等着哭停。我隐约感觉到女儿的身体在发抖。
哭声渐渐淡薄,女儿也慢慢地抬起头,红肿的小眼睛无情地盯着我,脸又红又白。
“妞妞,怎么了?”我看着女儿说。
嘴伸出来,刚想说什么,突然眉头有点歪,又大声哭了起来。又一次钻进了我的怀里。深深地,仿佛要进入我的身体。
妞妞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和不甘心的事情。
也许是勾结,也许是被某个坏孩子欺负,也许是丢了重要的东西,也许是遇到了奇怪的大叔。
这样想的话,自己也会不由得发抖。
妞妞的哭声再次降到最小音量,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身体也变得沉重了一些。
妞妞正在睡觉。这是孩子容易有的状态。不要以为孩子喜欢哭,但是哭对孩子来说是很辛苦的力气活。
我把妞妞放在她的小床上,把她喜欢的momo公主放在旁边,离开了她的房间。
我走在小区里看,我是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妞妞现在到底经历了什么
小区广场上人山人海,稍远的地方停着几辆警车和救护车。你看起来好像出事了。可能与妞妞有关。
我跑到人群中,闻到了刺鼻的烧焦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那股头发烧焦的味道。
我的眼睛,穿过围观者们的缝隙,落在滑梯下的四块白布上。
所有人都预料到覆盖在白布下面的是尸体。不管谁闻到,尸体都被烧焦了。
好像是警部补的两个人来了,举起尸体之一,向救护车返回了脚后跟。
从白布上,黑焦的手臂滑落下来。
“是吗?”周围一片骚动。
警察来了,开始一个一个地问起哄的人。人们一哄而散。谁都不愿意被卷入多余的纠纷中。
晚饭后和妻子一起洗碗。妞妞跑到我身边,手里拿着画。
我俯视了那幅画。
画中的滑梯,小女孩一边滑一边站着,几个孩子正从滑梯上跌下来。其中两人在滑梯下,全身被涂成黑色,被橙色的线覆盖着。
我歪着头,俯视着妞妞听了画的意思。
妞妞等待滑梯的是自己,滑滑梯的是亮亮和小文,全身涂成黑色的是小守和大守。
我问妞妞,为什么把大守涂成黑色。妞妞告诉了我。小守因为大守在燃烧。滑下滑梯后,就烧了。亮亮和小文之后也同样从滑梯上滑下来变成焦炭。
妻子紧紧地抱住妞妞,抚摸着头,亲吻着,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了。
一周后,小区广场滑梯被拆除。没有人知道原因。
很久以后,警察的朋友告诉我取下滑梯的理由说,这是业务用的火葬场的尸体搬运板改造而成的。
运尸板是将尸体放在上面,慢慢地运到火葬炉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