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年一个人生活,所以有一段时间迷上了怪谈。为了把鬼故事写得更精彩更恐怖,达到某种刺激心理的强大效果,我特意等到午夜才开始动笔,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据说这个时期群魔乱舞,天地之间鬼魅物自由出没。在这个时间段写鬼的故事,不仅能感受到真实中的诡异和荒诞中的恐怖,还能借助鬼魅的东西活跃时产生的神秘氛围,传递的讯息激发灵感。这种灵感如太极阴阳图中的两只黑白鱼眼,是一个点,但放大来看,是一条穿越古今阴阳两界的时间隧道。人类的思维可以在其间自由来往,幽灵的东西也可以在其间自由来往。
一天凌晨4点左右,我正埋头写作,被突然传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心。我拿起手机:这个时间打电话,问候晚安有点晚了,问候早上好还有点早,除非是有时差的外国朋友,我和外籍朋友没有认识。一看到是陌生的号码,马上就会注意到。因为这种陌生电话,我接了很多电话,不是骚扰电话,而是诈骗电话。偶尔也会有例外,打电话来,有个朋友故意把号码藏起来,我怀疑她有勇气接半天电话,但她说她已经习惯没事了。啊,什么习惯。要习惯小动作吗?!
接到陌生人来电的对方是一位女士,我当时在办公室上夜班,对方问:“你是主人吗?”。
我问:“你是主任吗?”。我以为主任的电话号码每个办公室都是错的,生气地说:“我不是,我错了。”。说着按下取消按钮,耳机里隐约传来“我是你这个电话的主人吗?我想和你说话…”。
可惜手指动作太快,按了取消键才有反应,后悔了很久。半夜有个陌生女人想和你聊天。一定有故事。除了猎奇的心理作祟之外,对于有点无聊也有点寂寞的我来说,这可能是消磨时间的最好方法。嗯,再打电话回去怎么样?嗯,电话费也挺贵的。
有的时候更有趣。我刚看了报纸,其中有一篇报道说最近社会上有不法分子利用电话诈骗,我感到非常有趣。看完后,有点困,躺在床上小睡片刻,混沌中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你好,电话费未付,你需要快点交话费,不然就停机了,请马上用指定的银行卡号汇款…”
我一句话都没说,躺在床上接电话确实不方便。所以“嗯,嗯,嗯…”
于是突然问道:“听到了吗?你在听我说话吗?你……”
我还是说“嗯嗯,嗯嗯…”
对方马上挂断了电话。不到10秒钟,又换个号码打过来,张嘴也重复刚才的话。我还不开口,不挂电话,只是在说“嗯嗯”,心里却窃笑着说:“打啊,说啊,编啊,骗啊……反正接电话不需要钱,乐子也好久没找到了。”。这时的我早已睡意全无,想问对方又有什嚒把戏,没意思的是,对方可能猜到了什嚒,再问一次“你在听我说话吗”就挂了。
报纸上把这些骗子讲得很有能耐,已经有很多人上当了,长时间玩弄这种拙劣的骗术和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语言还能有人上当吗。到底谁的智商出问题了。当时我还在用小灵通,和固话号码一样,骗子误以为我是本地人,所以还在用白话和我通话。这个骗子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固话按月交话费,小灵通未付10000号通知。他连那样的常识都不懂还去欺诈。真的最后留下一句“我会让你见死不救”的狠话,也让这些骗子见闻,不让他们看出人的低微,觉得世人都是弱智的。
又来了一次电话,对方还是女孩的声音,说法院有我的传票,没等她说完,我就挂了……。
但是这次电话真的不是时候。因为我的鬼故事写在很棒的地方。“在玄学上,阴阳两界都有严格的限制,《灵体》在初期很难跨越这条界线,所以只能通过无形的电波与阳间交流……”
更为罕见的是,这次来电只有五个号码。当地有短服务,很多人都开通了,但是我没有开通。我没想好,只是想问一下是哪条路的“仙家”。
“你相信世上有鬼吗?”是个女人,一开口就问我。
“喂,你是谁?”我感觉有点反常。因为没有人知道我深夜写了一个鬼故事。
“我是你以前的同事,刚刚下班……”
“这么晚才下班,你怎么不睡觉?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我一边轻松地回答她,一边极力想用声音分辨出她是谁。
“你慢慢听,我下班后一个人骑车回家的路上,在转弯的时候,竟然撞上了一辆泥头车,我被撞倒在路边,但没人管,泥头车也跑了,我是跟着泥头车来这里的。”
我还没想起来上次那个女同事是谁,声音还不是很清楚,但听起来有点吓人说玩笑开大了。我在这个时间段写鬼故事,不是想吓唬谁,只是为了娱乐。但是她在这个时候故意跟我说这些段子。显然是“恐怖袭击”,即使我是纯夫也无法忍受。我有点生气地说。“谁又伤了你的心,让你喝这么多酒,胡说八道,不吉利,对了,你到底是谁?”
“不是伤了我的心,而是伤了我的身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世上确实有鬼。”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第二天上午我在睡觉,以前的同事王先生打电话给我说:“小霞昨晚死于车祸。”。
我打冷战想起了昨天凌晨的电话。一直想不起来的那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以前的同事阿霞。
“什么时候?”
“凌晨3点下班的时候,她骑自行车在路上被车撞死了。出事的车也跑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真的回应了那句话:“爱走夜路结果遭鬼”。据说“灵体”喜欢四处飘荡,也喜欢新奇。我租的楼离马路很近,我住得很高,每天早上整栋楼的窗户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我房间的灯一直亮到天亮……我又想起了她和我的对话,然后只有五位数的电话号码。手机号码是11位数,当然也有8位数。好像有4、5个人的车牌?难道……
下午,我找了个公话,直接打电话给阿霞所在市区的122前台,“昨晚是××于是发生的交通事故和泥头车……“我把手机的五个号码说了一遍,然后不等对方问我是谁,就马上挂断了电话。我心里一直在嘀咕“希望是真的……希望是真的……”。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几天,王先生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发现了一辆撞死霞的事故车。是经过他市来我市的泥头车。我听说提供线索的目击者是不想透露你所在市身份的人……
后来,我改变了晚上写鬼故事的习惯。我开始写恋爱小说,等着陌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