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大学的时候,一年的暑假不回家,决定在大学所在的城市打工,挣生活费。于是通过中介,我找到了一份在火锅店做服务员的兼职。
我刚去火锅店的时候什嚒都不会,领导给我指派了一个师傅来教我。我叫她师父,其实她比我小一岁,初中毕业后就在外面游荡,见识多,善于处世让我佩服。我跟着师傅在店里工作了三五天,所有的服务礼仪都基本掌握了。出师节特地请师傅吃饭。席老师给我讲了在火锅店一年的工作经历和各种注意事项。最后,他特意告诉我,以后上班也没关系,最好不要去西厅。
我们这家火锅店由东西两个大厅组成。因为夏天是火锅的淡季,所以店里的西厅对客人不开放,我们平时也很少去那里,所以饭后也不在意师傅的话。
有一天中午,我负责的那桌客人吃饭到很晚才检查人。收拾桌子准备休息的时候,偏偏东厅所有的包间都被已经下班休息的同事占满了。困得要命,没办法我只好偷偷地去西厅随便找个单间睡午觉。
自从在这家火锅店打工以来,我第一次来到西厅的单间。里面的布局和东厅一样,是10人座的圆桌和2人座的沙发,不同的是桌子和椅子的沙发和房间的墙壁是真正的朱红色,很漂亮,但是长时间看的话会有邪恶的不安的味道。但是,考虑到以后要上班,西厅也有几个同事聚在一起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所以没怎么想就躺在沙发上,马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小声哭泣。虽然声音很低,但听起来很好,可以判断那绝对不是女人的声音。当我睡不着,睁开眼睛寻找声源时,包厢的门突然打开,门外像一个人站着。那时候应该是下午3点左右,单间的灯没开,但是模糊的从身材上可以判断我站在门外的是男人。一位同事也在找房间睡午觉,刚要站起来打招呼,突然发现我动不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怎嚒了,手指也抬不起来。看着那个人关着门慢慢地向我走来,一步一步地,越来越近,但他的脸在雾中似乎完全看不见。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当我再次听到那叫声低沉的哭声时,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但我无法动弹,只能静静地等待他一点点靠近我!
我很害怕,想大声呼救。我知道大厅里看电视的同事们和我隔着一堵墙。但更糟的是我尽力了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已经站在沙发前,慢慢地弯下腰对着我。即使在附近,他的脸也像漂浮在水蒸气中。没有棱角看不清楚。或者,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个人没有五感!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集中全身的力量,用力往上抬,我就能动了!就在那一瞬间,眼前的男人也突然消失了一样,房间里还是朱红色的墙壁,桌椅,沙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我的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我像逃跑似的走出单间,看见在大厅里静静地看电视的同事们,就连我也开始怀疑突然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一场梦。
后来我没去过西厅,也没法在西厅的单间里睡午觉。再过一会儿,我已经把那一切当成一场梦,渐渐忘记啦。
几周后,一天中午轮到我值班,在休息时间接待来吃饭的客人。店里为了省电,大厅里只开着靠近客人桌子的枝形吊灯,其他地方都被黑暗包围着。我靠在客人桌旁的墙壁上打哈欠,无意中看了看大厅西北角的厨房,一个男人呆呆地站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和表情,但我直觉到他一定一直在看我!就像一瞬间头皮麻木全身触电一样,想起了几周前在西厅的单间里看到的男人!定睛一看,站在那里的男子又消失了。天啊!他到底是谁。难道又是我的幻觉吗?
那时我的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大胆地慢慢地触摸厨房。这时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黑暗的荧光灯闪闪发光,刺耳的声音持续着。我正准备出门,突然闻到一股扑鼻的煤味,发现炉水早就烧灭了。
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我终于把遭遇的事情前后告诉了师傅。师傅以为听了会笑,但她一动不动。后来她告诉了我。其实这家店半年前很容易当老板,老老板无法接受妻子和幼女在车祸中丧生的现实,一个雨夜在厨房里打开煤气。他的尸体第二天被上班的员工发现时,正好在西厅倒在上次我睡觉的单间门外。
我听着毛骨悚然,第二天就辞职离开那家火锅店,到现在还没去过那家店。但是后来心神不定,突然眼前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和模糊的永远看不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