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一进家门,正面就看到那把杉树的旧椅子,放在一张小桌子旁边。
我记得上次我回家的时候,椅子靠着墙放着。那是因为我的脚在岁月中已经腐朽了。据爷爷说,这把椅子的腿没有任何外力,自己摇摇晃晃地掉了下来。虽然不值钱,但和爷爷在一起这么多年,老人家,晚年容易感到孤独,所以喜欢和自己一样老的东西,即使它坏了——因此,旧椅子不会被扔掉,也不会被放在杂物之间,顽强地存在于这个老房子的堂里。
再也坐不下人了,就被爷爷放在墙边。“好好啊,新来的孩子,椅子不能再坐了。”。记得上一次回家时,正准备把疲惫的身体放到椅子上时,爷爷颤抖着跑了过来,用浑浊的声音提醒他。
现在不知为什么,只剩下三条腿的椅子放在方桌旁。刘新从桌子上看,一个茶壶和两个灰色的玻璃杯。像以前一样,爷爷总是在他每月回来那天的前一两天,在桌子上放着他平时不想吃的水果饼干。刘新虽然已经成年,但实际上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但爷爷总是固执地留给他,他说。“新来的孩子啊,你父母在你小时候相继去世,你变得又小又可怜,其他孩子有好吃的,你想吃一段时间,爷爷没用…”
其实,现在爷爷买水果饼干给刘新的钱还是在外面打工挣的。刘新每次让村里的人给他带钱或者自己回来的时候给他放钱,他几乎都舍不得花钱,把刘新当成小时候羡慕别人零食的孩子。
“新儿,回来了。”
刘新正要叫爷爷的时候,熟悉的浊音响起。刘新看到老爷爷从门口进来,夜幕降临。堂屋的灯泡发出黄色凄惨的光,老爷爷的黑色灰色衣服在玄关的暗光中慢慢靠近。
刘新虽然有点吃惊,但老爷爷的脚步似乎敏捷轻快了。
但是刘新暂时不去想,坐在旧椅子旁边,即使是二手的,在结实的椅子上,“爷爷,我有很多有趣的事情要跟你说!”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好久没跟我说话了,我一直期待着新来的孩子早点回来。”
刘新的笑容暂时凝聚在脸上,变成了惊人的变化。因为他看到爷爷坐在对面,所以他坐的椅子,正是只剩下三条腿的杉树椅子!但奇怪的是,老爷爷在椅子前的横木上踩着瘦削的脚,他和椅子本身都很平静,不仅没有倒下,而且没有摇晃。
刘新感觉非常不协调,“爷爷坐的椅子……”
刘新的话还没说完,老爷爷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虽然声音还很浑浊,但还是很悲伤地说:“新儿啊,你的头怎么了?”。
老爷爷的声音刚落下,马上从椅子上下来走向刘新,捏着脏袖子去擦刘新的额头。但是,爷爷太老了,刘新已经是个成年的年轻人了,头比他高很多,所以尽管爷爷拼命地举起手,却没有碰刘新的额头。刘新我怕自己的额头上有什嚒污渍,就配合着爷爷高高举起的袖子蜷起身子。
然后他的眼睛自然地落到了地上。这时,刘新第二个发现他觉得奇怪的地方,在朦胧的灯光下,爷爷身边的地面也是朦胧的颜色,一点黑色都没有。也就是说,爷爷站在灯光中没有影子!
刘新倒吸清凉,扫了一下眼睛。怪不得他一进门就觉得家里怪怪的。难怪刚才爷爷稳稳地坐在只有三条腿的椅子上。原来如此……。
当时想到的是,自己正好接到村里人的电话,说爷爷突然生病了,急忙赶回来,尽管开着自己租来的破旧皮卡车赶时间,却没有及时回来。刘新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的嘴唇动了好几次。“爷爷,你已经……”
但此时,刘新又感到不协调。为什么自己进门的时候不记得这次回来的原因呐。
“新儿啊,看看你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你的脑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带着沉重的汗水和酸味的袖子轻轻地抚摸着额头,老爷爷回收了袖子后,看到脏兮兮的袖子上被染成了红色,吓了一跳。
是的。血,是湿的血。
怪不得他进门的时候,突然忘记了很多事情,是头部受伤了。“老爷爷,对不起……”
刘新把脸转向一边,想偷偷拭去眼角的眼泪,但当他的眼睛落到方桌上的不锈钢茶壶里时,眼睛又颤抖了。虽然灯光很暗,但茶壶里映出了身体的上半部分,右边的额头上映出了刺目的通红的脸,所以他的脸非常可怕。他把脸凑近,那通红的是又长又宽的嘴,血水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突然,想起了。在进村的道路上,在一条连路灯都没有的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他驾驶的破旧闪亮的汽车不小心向旁边的深沟倾斜了。
他额头上那张赫赫的嘴,是这次事故中受的伤吗。
只是,为什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却没有感到疼痛呢。还能随便走回来吗?
刘新把目光从爷爷的脚下移到自己的脚下。同样是灯光和地面的混合色,他也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