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的梳子

一

我是个一文不值的穷侍者，一文不值还得交租房的房租，买什么都得省着。

天已经亮了，我从单人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厕所角落里那个残缺的镜子前，拿起一把经常梳头的梳子。

梳子上还留有几颗牙齿，梳得太多好像也没梳好，望着凌乱的发梢，我叹了口气。

出了公寓的门，正好遇到了摆摊的老婆婆。白发苍苍的头发快要遮住脸了。

我把眼睛落在地板上的一把梳子上。那是一把白色的梳子，像新梳子一样漂亮。

因为是地摊，所以不会那么贵吧。

我走近那位老太太，问道：“老太太，这把梳子卖多少钱？”

“只有一个。”她脸也不抬，冷冷地向我摇了两个字。

只有一张……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把梳子，越看越漂亮，又便宜又没办法，就买了。

二

我下班回来是深夜，累了一天，终于把那把梳子拿出来看了看。

白色的梳子上缠着好几根好像是谁用过的长黑发，看着它总觉得有些不安，我赶紧把它撕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因为那天晚上没睡好所以也没做梦，但是有什么东西在我周围摇晃着。虽然想醒来，但怎么也醒不过来，第二天早上就醒了。

迷迷糊糊地走到镜子前，试着用昨天买的梳子梳了梳头发，结果对整齐的长发很满意。

我在头发上放了几把梳着的梳子去上班了。

三

回来又是深夜，实在是太累了，放下包倒在床上。

半夜，我又有了昨晚的感觉，眼睛还是睁不开。

拼命地拧着自己，终于醒了。

我睁大了眼睛，被堵住了嘴，失去了语言。

从窗户射入的月光，我看到了……

整个房间都被长长的黑发覆盖着，墙壁上和我都有

我害怕地想站起来，但是动弹不得。

从许多黑头发中，一个黑头发的女人向我走来，她的头发很长，她的脸色隐约可见。她的头上插着那把白色的梳子。

“你也不做梳子吗？”

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