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怪物

那天晚上，我照例帮儿子盖好被子，准备哄他入睡。
他看起来有点紧张，眼睛直直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我轻声问：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没回答，只是……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轻轻地说：
「爸爸……我的床下有怪物……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又在玩什么恐怖游戏啊？小子，别闹了。」

他还是不动，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僵，甚至……有点害怕。

我叹了口气，蹲下来，把头探到床底。

就在我低头的瞬间……
我看到了——

床底下，有个人。
不——那是我的儿子。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睡衣，甚至连发梢上的湿气……都一模一样。

他躲在床底下，脸色惨白，眼神惊恐，颤抖地看着我，
低声说：

「爸爸……有人在我床上。」

我当时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僵住了。

慢慢地……我把头抬起来。
床上……那“儿子”还在躺着，脸朝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他没有笑，也没有动。
只是缓缓地、缓缓地，弯起了嘴角。

那一瞬间，我知道了——
不管谁是真的……

你有没有想过……
当孩子说“有怪物”的时候，
也许……他看的，正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