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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路爱你

iamk 校园故事 2023-05-15 13:00:01 476 0

路煞

董边恒与室友钱翔出了寝室,一起去[文]上课,进入公寓电梯时遇到了一个同[章]学。董边恒习惯性地打了招呼:“哎[来],你一个人吗?”

同学脸上本来挂着客套的微笑,一听[自]这话,立刻拉下脸来。董边恒不知道[i]自己哪里错了,一时间哑然无措。

钱翔干咳了两声,直到那个人走远,[a]才对董边恒说:“你怎么问人家那个[m]问题,难道你不知道那句话是咱们学[k]校的禁言吗?”

“哪句话?你一个……”

董边恒话未说完,就被捂住了嘴。钱[.]翔使劲儿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句[c]话会招来路煞,以后千万别再说了,[n]别人问你也不要回答。”

看着钱翔一脸严肃的样子,董边恒不[恐]由得紧张起来:“路煞是什么?”

“一种厉鬼,它会在你落单时把你带[怖]上一条死路,活活困死。”钱翔又补[鬼]充了一句,“这不是谣言,是真的,[故]因为我曾经遇到过路煞。”

钱翔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心里似乎[事]藏着什么秘密。他沉默了片刻,向董[文]边恒道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

去年夏天的一天,钱翔把女友蓝菲约[章]到了学校外的小公园里。一路上,钱[来]翔一直沉默,天真无邪的蓝菲毫无察[自]觉,“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当你一个人走在路上时,如果有人[i]问‘你一个人吗’,这时千万不要理[a]他,因为那个人可能是路煞变化而成[m]的。路煞是一种厉鬼,它会把落单的[k]人带到一条走不到尽头的死路上。路[.]煞的原型非常可怕,是一个独眼人,[c]胸口有一个血窟窿,没有心脏。”

钱翔敷衍地应和了两声,有些心不在[n]焉。直到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他才[恐]鼓足勇气,说出了酝酿已久的话:“[怖]蓝菲,我们分手吧。”

蓝菲愣住了,下颚在颤抖:“你、你[鬼]说什么?”

“我觉得我们的性格不太合适,还是[故]分手吧。”

相处久了激情退去,心生厌倦,人就[事]是这样。钱翔还说了一些解释和安慰[文]的话,最后在小公园里和蓝菲告了别[章],调头回宿舍。他迎面碰到了一个熟[来]人,熟人笑着问:“你一个人吗?”[自]

钱翔心情低落,头也没抬,应付地答[i]应了一声“嗯”,继续前行。

小路越来越窄,周围一片寂静,钱翔[a]发现这不是他平时走过的路。这时,[m]之前遇到的熟人从后面走过来说:“[k]回宿舍吗?咱们俩一起走吧。”

钱翔有点儿摸不清方向,便跟在了那[.]个人的身后。两旁的树木变成了两堵[c]灰色的高墙,一直往上延伸,看不到[n]墙头,两面墙之间的路窄得只容得下[恐]一个人。

钱翔叫住走在前面的人:“我们是不[怖]是走错了?”

那个人停住脚步,发出“咯咯”的诡[鬼]笑,慢慢地转过了头。那是一张陌生[故]而可怕的脸,脸色发乌,一只眼睛是[事]瞎的,里面血肉模糊。它心口的位置[文]有一个大窟窿,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章]

生死抉择

钱翔害怕地退了几步,颤声说:“你[来]、你是谁?”

那个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路煞。[自]”说罢,它“腾”地一下攀上了旁边[i]的高墙,壁虎一样“噌噌”往上爬,[a]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钱翔恍然大悟: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m]厉鬼。他努力回忆,想起在死路上必[k]须沿着直线走,不能拐弯。如果在一[.]条直道上能遇到和自己一样被路煞带[c]上死路的人,两个人结伴,就能活着[n]走出去了。

没走多远,钱翔看到墙上开了扇门,[恐]通往另一条路。他没有拐弯,一直往[怖]前,不知走了多远,精疲力竭。这时[鬼],前面出现了一个黑影,好像是一个[故]坐在地上、靠墙休息的人。

钱翔心中燃起了希望,可当他兴奋地[事]走上前时,却倒抽了一口凉气:靠在[文]墙上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早已风干[章]了的尸体。

钱翔吓得快步往前走去,一路上又看[来]到了两具腐烂的尸体。

最后,钱翔终于绝望了。他忽然明白[自],这些死路是相互平行的,除非有人[i]愿意牺牲自己,拐弯走到另一条路上[a],让对方活着出去,否则一条死路上[m]永远遇不到第二个活人。但他不能拐[k]弯,只能走直路,否则还是死路一条[.]

谁和他一样被困在了死路,谁又愿意为了他牺牲自己?

异路爱你 校园故事

钱翔已然绝望,行尸走肉般麻木前行[c]。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高墙的另一[n]边传来了敲击声,立刻敲墙回应。

墙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恐]钱翔,是你吗?”

钱翔浑身一震,是蓝菲。

二人隔墙喊话,钱翔才得知蓝菲竟和[怖]他一样遇到了路煞。

前面不远处有一扇门,钱翔陷入了无[鬼]限矛盾、纠结的境地:是否毅然决然[故]地走到蓝菲身边,换她活着出去?又[事]或者开口让蓝菲走过来,自己活命?[文]这是一个关乎生与死的抉择。

就在钱翔举棋不定的时候,蓝菲竟然[章]已从墙门穿过,走到了他的面前。

即便身处险境,蓝菲的眼中还是洋溢[来]着笑意。她像猫咪一样扎进了钱翔的[自]怀中,喃喃地说:“看来老天都不愿[i]我们分开,我是和你同生共死过的女[a]生,所以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m]

钱翔看不到蓝菲眼角的泪水,她并非[k]不记得钱翔的绝情,而是选择了原谅[.]。钱翔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有欣慰、[c]感动,但更多的是悔恨和愧疚。

或许是因为落单的人凑成了对,原本[n]只容得下一人的死路竟然变宽了些。[恐]二人沉默着,任何话语都会破坏此刻[怖]的安静,就这样不言不语地走着。

这或许是二人一生中走过的最漫长的[鬼]一条路,他们既希望能快些走到尽头[故],又害怕真的到了头。

一束亮光出现在前方,钱翔感觉自己[事]像是刚刚从一个冗长的噩梦中醒来。[文]

他刚走出死路,路煞就从高无边际的[章]墙上俯冲而下,那张恐怖的脸让人毛[来]骨悚然,钢钳一般的手死死地从背后[自]箍住蓝菲,将她拖入了身后漆黑的死[i]路中。

蓝菲的脸上挂着凄然的笑容,似乎早[a]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死路两边高不见[m]顶的石墙轰然倒塌,尘土纷飞,将一[k]切吞没。

路煞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你是第一个从死路上活着[c]出来的人,因为你有一个愿意为你去[n]死的女朋友,可惜你这辈子再也见不[恐]到她了。”

再入死路

钱翔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恍如[怖]隔世。

董边恒听完竟激动的眼圈发红,良久[鬼]才感慨道:“能被一个人这样喜欢着[故],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董边恒对这对天人永隔的恋人感到惋[事]惜,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四处向消[文]息灵通的朋友打听和路煞相关的传闻[章],终于被他查到了些消息。

路煞原本是一个孤儿,把自己女友和[来]一个好朋友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自]他得了绝症,需要移植脊髓,好友与[i]他配型成功,却在手术当天消失不见[a],女友也不告而别。

路煞给二人打电话苦苦哀求,却得到[m]冷漠、绝情的回复。他们让他自生自[k]灭,不要连累他们。高额的医药费,[.]手术风险,他们都害怕承担。

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路煞众叛亲离[c],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所以,他[n]才会立下那句诅咒般的禁言:你一个[恐]人吗?

他绝望哀怨,亲手挖去了自己的一颗[怖]眼珠,怪自己不会识人,有眼无珠;[鬼]他又活生生地切开自己的胸腔,掏出[故]心脏,恨自己真心错付,不如做一个[事]无心之人。

一般人根本无法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文],路煞以这样极其惨烈的方式死去,[章]化成厉鬼,报复世人。如果有人能凭[来]借着爱情从死路上活着走出去,路煞[自]空洞的胸中便会长出“怦怦”跳动的[i]心脏。如果能凭借着友情逃生,路煞[a]空洞的眼眶里就会重新长出眼珠。路[m]煞一旦长出心脏和眼珠,就代表它被[k]世间的真情度化,戾气散尽。

董边恒迫不及待地把这一切告诉了钱[.]翔,钱翔听后眼中闪烁着奇异的亮光[c],一个念想在他的心头闪现。

董边恒似乎和他的想法一致,脱口说[n]道:“蓝菲可能并没有死,如果能再[恐]次遇到路煞,进入死路,说不定就能[怖]找到她。”

钱翔的眼神笃定:“如果再给我一次[鬼]机会,我一定用自己的命换回蓝菲。[故]

董边恒摇了摇手指:“我要你们两个[事]人都全身而退。”

钱翔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有办法?[文]

“我陪你一起去见路煞,现在路煞已[章]经长出了心脏,只要咱们俩的友谊让[来]他再长出眼睛,路煞的戾气散尽,死[自]路就不复存在了。”

“这样太冒险了,我不想把你也扯进[i]来。”钱翔有所顾忌地说道。

董边恒握住钱翔的手:“你这样说就[a]是不把我当朋友,蓝菲这么好的姑娘[m],你辜负不起,说什么也得豁出命争[k]取一次。”

钱翔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钱翔和董边恒来到了操场上。[c]等到没人的时候,他们相互询问对方[n]:你一个人吗?在得到各自肯定的回[恐]答之后,二人一直等到了深夜,却没[怖]有发生预想中的事。

可能时机不对,他们决定先回寝室睡[鬼]觉,明天再来试试。然而,奇怪的事[故]在这时发生了:无论他们怎么走,都[事]走不出操场上的椭圆形跑道。他们的[文]双脚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吸引住了[章],一圈儿又一圈儿不停地绕。

董边恒恍然大悟:“死路的形式多种[来]多样,现在的操场就是路煞布下的死[自]路,我们已经陷进去了。”

背后的男人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了钱翔的[i]眼中,摇晃的黑色马尾、洋溢着青春[a]气息的白色球鞋,是蓝菲。此时的蓝[m]菲背对钱翔,和他保持着二十米左右[k]的距离,走在前方。

钱翔没想到真的能再次见到蓝菲,他[.]兴奋地喊出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名[c]字,顾不上身旁的董边恒,朝蓝菲追[n]了过去。

奇怪的是,蓝菲听到钱翔的呼喊后不[恐]但没有转身,反而头也不回地往前跑[怖],好像是刻意不让钱翔追上自己。蓝[鬼]菲跑步的姿势非常诡异,她的后脚跟[故]是踮起来的,只有前脚掌着地,整个[事]背部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上身佝偻[文]着。

钱翔对身后董边恒的喊叫声充耳不闻[章],两三圈下来,原本空旷的操场上竟[来]然冒出了成双成对的可怕鬼影。走在[自]一起的不是两个男生就是两个女生,[i]它们全都没穿鞋子,脚底都被磨开了[a],流出来的血是黑色的。更可怕的是[m],它们都是两个人共用一双腿、一双[k]手,浑身苍白发青,就像连体生长的[.]鬼怪。

看到这么可怕的景象,钱翔慢慢地放[c]缓脚步,身后的董边恒总算是追了上[n]来。董边恒不由分说地朝钱翔的胸口[恐]砸了一拳,怒斥道:“我嗓子都快喊[怖]破了你也不回头,你眼睛瞎了吗,没[鬼]看出来那个蓝菲有问题?她被鬼操控[故]了,你还跟白痴似的追着她跑。”

钱翔惊愕地说:“被鬼操控,为什么[事]我什么都没看到?”

董边恒描述道:“一个男人紧紧地压[文]在蓝菲的背上,蓝菲的脚跟踩在男人[章]的脚背上,双手被男人紧握着。蓝菲[来]在男人的操控下拼命地往前跑,故意[自]引诱你跑进了一个怪圈。”

或许是因为钱翔被感情牵绊,不能像[i]置身事外的董边恒那样看得透彻,他[a]竟对那个可怕男人的存在毫无察觉。[m]这时,那个可怕的男人松开了蓝菲,[k]隐匿进了黑暗之中。蓝菲瘫软着趴到[.]了地上,钱翔一个箭步冲上前,顾不[c]上亲昵寒暄,拉住蓝菲的手说:“跟[n]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操场上那些漫无目的转圈的连体怪人[恐]像苍蝇见了血一样,朝钱翔和蓝菲聚[怖]拢。蓝菲始终没有站起来,钱翔急得[鬼]一把将蓝菲拦腰抱起,猛地发现她的[故]腰软得像没有骨头。他又试探着摸了[事]两下,顿时心底一凉:蓝菲竟然和软[文]体动物一样,没有脊梁骨。

蓝菲抬起头,对钱翔说:“路煞抽走[章]了我的脊椎,故意以我为诱饵引你进[来]入死路。那些怪物都是冲着我来的,[自]你们离我远一点儿,不要管我,快点[i]走。”

连体怪人纷纷上前,像蚂蚁抬食一样[a]把蓝菲和钱翔抬了起来。蓝菲想从钱[m]翔手中挣脱,钱翔使劲儿地抱着她,[k]低声嘶喊:“这次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松开手!”

床上床下

董边恒冲了过来,拉扯着钱翔:“这[c]些连体怪物都是没能经受考验走出死[n]路的怨灵,快放开蓝菲,否则你会被[恐]她害死的。你死了我就落单了,我还[怖]不想死,我要活着出去。”

说话间,一个怨灵露出满口尖利的细[鬼]牙,狠狠地咬在了钱翔的肩头。钱翔[故]疼得手一松,董边恒顺势分开了他和[事]蓝菲,拖着钱翔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文]。钱翔眼睁睁地看着蓝菲被怨灵抬着[章],再次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咚!”钱翔一拳砸在了董边恒的身[来]上,咆哮道:“你为什么阻止我,不[自]是说好了来帮我吗?关键时候你还是[i]想着自己的命!”

董边恒长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二[a]人心里都憋着气,低头在操场上一圈[m]儿又一圈儿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k]觉竟出了操场。或许是因为路煞长出[.]了心脏,戾气有所减弱,这才放过了[c]钱翔和董边恒。

回到寝室,钱翔和董边恒心生芥蒂,[n]故意不理对方。

几天后,钱翔慢慢地想明白了,操场[恐]上发生的事不能全怪董边恒,即便他[怖]没有松开蓝菲,两个人也不一定能全[鬼]身而退。于是,决定先低头示好。

晚上,钱翔看见董边恒躺在被子里直[故]哆嗦,但手脚却伸在外面。他起身到[事]董边恒的床边,给他掖了掖被子。

这时,董边恒忽然睁开眼睛,对钱翔[文]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钱翔浑身一震,因为那笑容实在是太[章]陌生了。与此同时,他听到床下传来[来]异响,疑惑地弯下腰,低头朝床下看[自]去,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他在床[i]下又看到了一个董边恒。那个董边恒[a]同样一脸诡笑地看着他。

床上和床下的两个人同时注视着钱翔[m],发出“咯咯”的诡笑,嘴角微笑的[k]弧度一模一样。二人像爬虫一样四肢[.]着地,分别从床上、床下爬了出来,[c]缠绕着相互融合,变成了前几日钱翔[n]在操场上遇见过的连体怨灵。

我们不是已经从死路上活着出来了吗[恐],怨灵为什么会变成董边恒的样子出[怖]现在寝室里?钱翔后怕地连连后退。[鬼]连体怨灵扭动着身体,朝钱翔扑了过[故]来,灰白、黏腻的四肢像蛇一样往他[事]身上乱扑,似乎想要钻进他的身体。[文]

钱翔感觉到肩头传来一阵剧痛,一个[章]肉芽从他的肩膀上钻了出来,慢慢地[来]往外生长,成了一个模糊的手臂形状[自]。与此同时,他自己的手渐渐地失去[i]知觉,像干枯的水果,慢慢萎缩。

就在这时,寝室门被打开了。真正的[a]董边恒从图书馆回来,看到眼前的一[m]幕后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他拿[k]起放在柜子里防身用的开山刀,朝怨[.]灵劈了过去。就在刀刃触碰到怨灵的[c]一瞬间,怨灵身影一虚,消失不见了[n]

百里挑一

钱翔喘着粗气,良久才恢复过来。危[恐]难关头,董边恒没有弃他而去,之前[怖]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董边恒愧疚地说:“上次在操场上是[鬼]我不对,说好了要帮你救回蓝菲,却[故]……连体怨灵一直潜伏在四周,咱们[事]的关系闹僵才给了它们可乘之机。爱[文]情和友情是路煞考验人的关键,所以[章]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团结一致。蓝菲肯[来]定一直在等你,除了操场,你们平时[自]还喜欢去哪些地方?我们再试一次。[i]

钱翔笑着摇了摇头:“不必做无谓的[a]冒险了,蓝菲应该已经……过去的就[m]让它过去吧。”

见钱翔打定了主意,董边恒也不再劝[k]说。

钱翔躺在床上,心中却另有打算。他[.]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去人工湖边的樱[c]花巷——那里曾是他和蓝菲经常约会[n]见面的地方。

樱花巷是人工湖边一条长长的廊道,[恐]两旁种满了樱花,让人仿佛置身于浪[怖]漫的时光隧道中。深夜,樱花巷里寂[鬼]静无声,旁边的人工湖泛着黝黑的冷[故]光。

钱翔四处搜寻,一个黑影从巷子的另[事]一头走来。那个黑影独眼,脸色陰沉[文],是路煞。它心口的血窟窿果然愈合[章]了,已然长出了心脏,传说是真的。[来]

“蓝菲在哪儿?放了她,我任你处置[自]。”钱翔已不像当年那样恐惧、无措[i]

“这次你居然是一个人来的,你害怕[a]连累朋友,果然很讲义气啊。看在你[m]有情有义的份上,你带她走吧。”

钱翔难以置信:“真的吗,她在哪儿[k]?”

路煞指着旁边的人工湖:“喏,湖里[.]都是,足足有一百个呢。只有一个是[c]真货,好好选,希望你能够百里挑一[n]。”说罢,它快速地后退,隐没在了[恐]黑暗中。

黑镜般的人工湖像被煮沸了一样,冒[怖]着气泡,无数个女生从湖底升起,浮[鬼]尸一样飘在水面。它们双目紧闭,皮[故]肤苍白,每张脸,每一副躯体都生得[事]一模一样,全都是蓝菲。

这诡异的场景让钱翔心里犯怵,他实[文]在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蓝菲。最[章]后,他急得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一[来]个个对比,却是徒劳。

就在这时,钱翔感觉到无数道陰冷的[自]目光射在自己的身上,那些双目紧闭[i]的女生竟然全部睁开了双眼。它们浑[a]浊灰白的眼珠毫无生机,嘴巴张开,[m]吐出浑浊、恶臭的气体,像苏醒的恶[k]魔,在水中扑腾,朝钱翔划了过来。[.]

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找到蓝菲,自[c]己也要把命丢在这儿了。钱翔想着,[n]拼命地朝岸上游去,脚踝却被一只钢[恐]钳般的手紧紧地抓住,往水底拖去。[怖]

不可辜负

冰水从钱翔的耳朵、鼻孔灌入,呛得[鬼]他快要丧失知觉了。就在这时,他的[故]耳边传来一声“扑通”的落水声,一[事]个熟悉的身影游了过来。那个人帮他[文]拽开女鬼的手,拖着他往岸上送。

新鲜的空气重新流进肺中,钱翔如获[章]新生。他转头一看,见救他的人正是[来]董边恒,原来心思细腻的董边恒悄悄[自]地跟踪了他。钱翔刚上岸,两只苍白[i]的胳膊就拉住了董边恒,没等钱翔反[a]应过来,董边恒就被拖入了水中。一[m]串水泡从水面冒了出来,之后再无动[k]静。

钱翔颓然地坐在岸上,意识到董边恒[.]为了救自己而死,泪水像决堤的洪水[c]般涌出眼眶。

这时,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了钱翔的肩[n]头。他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久违的[恐]微笑,那笑容温暖得能治愈一切创伤[怖]

“蓝菲……”钱翔像一个孩子一样扎[鬼]入蓝菲的怀中,忍不住大哭起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的陽光照到钱翔的身[故]上,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人工湖边坐[事]了一夜。身旁的蓝菲一动不动,让他[文]靠在自己的腿上睡了整夜。

陪伴是最长久的告白,知道钱翔失去[章]挚友,一切安慰都苍白无力,蓝菲就[来]这样守了他整夜。

失而复得,钱翔空荡的心重新被幸福[自]感填满。人生一世,唯美人不可辜负[i]。钱翔不能让眼前之人再为自己难过[a]、担心,他微笑着牵起了蓝菲的手,[m]走在清晨绽放的樱花下。

二人漫步在樱花巷,身后传来一声沉[k]重的叹息。钱翔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一个面容俊朗、双眼闪着亮光的[c]清瘦男子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注视着他[n]们,眼神里似乎蕴含着羡慕和希望。[恐]

钱翔心中释然,原来那才是路煞最初[怖]的面目,想必它已经被度化。

校园里再也不存在那句诅咒般的禁言了,钱翔也终于找回了心爱的姑娘。

校园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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