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自伊藤润二的同名漫画
你经常做梦么?
你的梦境,是美好的,还是恐怖不堪[文]回首的?
你是否曾留恋梦中的花样世界,不想[章]回到现实中?你是否在梦中战栗,到[来]醒来仍是打着寒战?
如果你属于前者,那么,看完我的故[自]事,你会觉得,人,还是不做梦的好[i]。
真的。
我是县综合医院精神科的医生,见过[a]形形色色精神上患有各种疾病的病人[m],他们都不像正常人那样思考问题。[k]而我的职责就是开导他们,让他们像[.]正常人那样想问题,让他们对自己的[c]生命重新升起希望。
麻实是我的病人之一,她很热爱自己[n]的生命,热爱到了时时刻刻惧怕死亡[恐]的地步,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失去鲜[怖]活的生命了。
“啊,我不想死……不想死……”
早上,我照例去查房,麻实又是趴在[鬼]床上不停地叫喊。
我走过去,坐在她的床边,笑着说:[故]“麻实,你不会死的。我敢担保哦。[事]”
麻实听见我的声音,马上从床上抬起[文]头,“黑田医生,我不想死!我不想[章]死啊!”
“麻实,你放心吧,我们正在尽力和[来]你的病战斗,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自]你不可以放弃希望,要努力啊!”
“不!医生你不要骗我了,我马上就[i]要死了!”麻实“呜呜”地哭了起来[a],“昨天晚上我见到死神了!他就在[m]我的病房门口游荡着,等着我死去![k]”
“死神?”我一怔。
旁边的护士连忙解释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有一个病人一直不睡觉,[c]在走廊里乱晃,不巧被麻实看到了他[n]的身影。”
“是这样啊。”我笑了笑,对麻实说[恐]:“那不是死神,他是住在另一间病[怖]房里的病人。”
“你骗人!”麻实大声叫喊:“世界[鬼]上哪有那种人?!那根本不是人的脸[故]!那种脸是住在黑暗地狱的人才会有[事]的!实在是太恐怖了!!”
“住在黑暗地狱的人么?她的感觉实[文]在是太敏锐了!”走出麻实的病房,[章]我依在走廊的柱子上,点燃了一根香[来]烟。
“是啊。”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实习医[自]生川岛亦步亦趋的跟着我,“她会发[i]觉自己的病,比一般人更惧怕死亡,[a]这些都是因为她的感觉比一般人敏锐[m]吧……”
我点点头,“恩。可是,他怎么开始[k]在半夜徘徊不睡觉了?是开始惧怕睡[.]觉了么?”
“您说的谁啊?”
“就是被麻实误以为是死神的向田哲[c]郎。”
“向田哲郎?”
“啊,你刚到这医院不久,还不知道[n]这个病人。他是两个月前到我们医院[恐]开始接受治疗的。”我边说边领着川[怖]岛往向田的病房去。“他说他会做很[鬼]长的梦,这让他非常困扰。”
我的思绪飞回了两个月之前。
“哦?长梦?你觉得大概有多长?”[故]我饶有兴趣地盯着前来就医的向田哲[事]郎。
“刚开始的时候……大概是一个月之[文]前……”清瘦憔悴的向田缓缓地说:[章]“我觉得一个晚上的梦有两、三天之[来]久。”
“哦,也就是说,你是在起床后觉得[自]梦很长的么?”我从医学的角度分析[i]道。
“不,不是的。是我在梦中觉得梦很[a]长,我很清楚的记得。”向田摇了摇[m]头,继续用缓慢的语调说:“刚开始[k],我以为是我多心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梦越来越长。如果做的[c]是让人愉快的梦那也就算了,可是,[n]你知道么,我做的都是噩梦!我实在[恐]是受不了了,只有到医院来。医生,[怖]请你一定帮助我,我实在是不想再做[鬼]那长的噩梦了!”
我像听笑话一样听他说完,问他:“[故]那么,你现在的梦有多久呢?”
向田想了想,说:“昨晚的梦,大概[事]有一年。”
“一年啊。”我差点笑出声,多么搞[文]笑啊,做梦能在梦中过一年,这怎么[章]可能呢?这个人一定是产生幻觉了。[来]
“医生,这是真的!”向田大概看出[自]了我的不屑一顾和不相信,急坏了。[i]“我现在对昨天的记忆都很不清晰,[a]这已经对我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困扰![m]因为,对于我而言,昨天的事已经是[k]去年的事了!”
我看着急得面红耳赤的向田,忽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难道这个[c]人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在梦[n]中过了一年之久?到底是他在说谎,[恐]还是他的精神有问题?亦或是,他真[怖]的做了长梦?
我让向田办理了住院手续。当天晚上[鬼],我留在他的病房里,搬来了所有最[故]先进的仪器。然后我让他入睡,我守[事]在他的身边,等待着他开始做漫长的[文]噩梦。
向田开始入睡了,就在那一刹那,他[章]全身痉挛,眼球剧烈转动。当时脑波[来]呈现深度沉睡的状态。可是,那所有[自]的一切都在一瞬间结束。
我马上叫向田:“向田,快起来!向[i]田!”
向田似乎还没从梦中醒来,只是“唔[a]”了一声,便没了反应。
“向田,快醒醒!你刚才是不是做梦[m]了?”我连推带拉,向田终于醒了,[k]他迷惑的看着周围,“这是哪?”
我吓了一跳,“这里是医院啊!你忘[.]了,你昨天来住院了!”
“住院?”向田坐在床上沉思了良久[c],“哦,对……我想起来了……我住[n]院了……对……我又做梦了…….那[恐]是个恐怖的梦……而且长一年半的时[怖]间……”
当时我的脊背都冷了,全身都是冷汗[鬼]。凭知觉,我知道他不是在说谎,他[故]的确是做了很长的梦,长达一年半之[事]久!
之后我又仔细观察了几个晚上,得到[文]了一个结论——
他在沉睡时有一瞬间会全身痉挛,他[章]就是在那一瞬间做梦的。而他本人却[来]觉得那一瞬间是好几个月的时间……[自]也就是说,他产生了错觉,做长梦的[i]错觉。
可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他做那种梦的[a]原因是什么,医学界也没有类似的病[m]例可供研究。
又过了几天,比住院时更加憔悴的向[k]田来到我的办公室。“医生,你什么[.]时候才能治好我的病?”他有点急不[c]可耐了。
“哦,我们正在找你的病源以及治疗[n]的方法,你再忍耐一下吧。”我只能[恐]如此来应付他,因为我们实在不知道[怖]他这算是什么病。
“医生啊……”向田的眼圈黑黑的,[鬼]他总想让自己永远不睡觉,可是那是[故]不可能的,没人能够不睡觉,所以他[事]最后总是会不经意的睡着。“我的梦[文]最近越来越长了,昨天的梦,有十年[章]之久……”
我听着他说话,忽然有种没来由的恐[来]惧,连忙打断他,说:“你听好向田[自]!你之所以觉得梦很长那是你的错觉[i],其实那是一瞬间的事!我在你身边[a]观察了好几个晚上了,绝对不会错的[m]!因为全都是错觉,所以你完全可以[k]不去害怕那些所谓的长梦!”
“你没有看到过我的梦,才会说出这[.]种话!!”向田气愤极了,好象我侮[c]辱了他一样。“你不明白我的梦到底[n]有多现实、多恐怖!我在梦中有多孤[恐]单、多无望!昨天晚上我梦见我是一[怖]名士兵,为了逃避敌人的追击,在热[鬼]带雨林里躲藏了十年!你知道那十年[故]有多漫长么?!前天梦到的是毕业联[事]考,我整整九年都在熬夜和考试!还[文]有八年是在找厕所的痛苦中度过的![章]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多么的绝望么[来]?!”
我摆了摆手,示意向田冷静下来。我[自]说:“那都是错觉,我们现在正努力[i]找出原因。你再忍耐下吧……”
向田也理解了我的无奈,他站起来,[a]“我知道了,可是请快一点。不然的[m]话,我的梦就要变成一、二百年之久[k]了。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到了那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无法想象……[c]”
我也无法想象。
他的梦果然越来越长了,等到他住院[n]20天之后,他要很辛苦的才能想起[恐]来前一天的事情,好象今天和昨天之[怖]间相隔了五十年一样。一个月之后,[鬼]他每次醒来,都会用和前一天不同的[故]语调说话,就好象一百年前的人类和[事]现代的人说话所用的语调不一样是同[文]样的。他的脑,他的思维,说不定真[章]的已经经过了那么长的时光,就好象[来],他的思维已经迷失在和我们所在的[自]世界不同的另一个空间里一样。
我停住脚步,对川岛说:“不仅如此[i],最近,他的脸形也起了变化。就像[a]是人类在漫长的时间里进化了一样,[m]他的外观也进化了……”
“外观?”川岛听的入神,脸上都有[k]了冷汗。
是的,外观。
川岛跟着我走进向田的病房后,终于[.]明白了麻实为什么会把向田误认为是[c]死神。向田的脸,已不是我们现代人[n]的脸,就像是科幻电影里的外星人一[恐]样。他的脑变得巨大,头皮和身上的[怖]皮肤破裂,象是田地里干裂的枯土。[鬼]鼻子扁平,只剩两个鼻孔。而眼睛,[故]已经没有了眼帘,眼球显得很大,里[事]面布满血丝。
看见我们进来,向田用很奇怪的语调[文]问:“这是哪?你们是谁?”
我走向前去,说:“我是你的主治大[章]夫黑田,你快想想。”
向田怔了下,忽然伸开他僵硬的胳膊[来],向前探着身子,嘴里发出“啊啊啊[自]啊啊啊”的怪叫声。
我和川岛都吓了一跳,同时往后退了[i]一步。
好在向田马上又把胳膊收了回去。“[a]我最近醒来总是做这种意义不明的事[m],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定我还以为[k]自己是在梦中吧?”顿了顿他问道:[.]“麻实在哪里?”
我和川岛正准备离开,听见他问这句[c]话,马上都回过头来。他找麻实干什[n]么?
见我们不回答,向田有些愤怒,“我[恐]的妻子麻实怎么不在?她和我自从在[怖]数千年前结婚之后,片刻都没有离开[鬼]过我!现在她怎么不在?她在哪里?[故]!”
数千年前?我有点明白了,这次,向[事]田的梦,大概经历了上千年之久了。[文]
“对了,这里就是我和麻实当年相遇[章]的医院!”向田下了床站在地上,“[来]数千年前,我和麻实就是在这病房里[自]认识之后陷入热恋!啊——!”他忽[i]然指着我尖叫一声,“你就是当年想[a]要拆散我们的那个男人!你把麻实藏[m]到哪了?!快把麻实还给我!!”
我无比震惊地看着他指着我的鼻子说[k]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向病房[.]外冲去。
“遭了,他要去麻实的房间!”
“要阻止他!!”
我和川岛在向田身后穷追。
向田昨晚睡觉之前在麻实的病房见到[c]了麻实,便在梦中梦到了她,还和她[n]结婚……跨越了数千年的婚姻生活让[恐]向田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向田边跑边喊着麻实的名字,而此时[怖],在麻实的房间里,护士正在劝自以[鬼]为马上要死的麻实吃饭。
向田推门而入,“麻实……”
麻实一抬头,看见奇模怪样的向田,[故]一声凄厉的惨叫立即回荡在病房大楼[事]里:“啊——”
“麻实……你怎么了?”向田还想走[文]近,麻实吓得从床上滚落下来,“啊[章],你又出现了!死神!!”
“死神?我……麻实……”向田有点[来]转不过来弯了。
护士正准备出去叫人,我和川岛气喘[自]吁吁的赶到,连拉带扯把向田拖了出[i]去。
“对了,那是梦……”在我的诱导下[a],向田终于痛苦的想起了一切。“我[m]和麻实度过的美好时光只不过是个梦[k]……在现实中,麻实不但不是我的妻[.]子,还当我是死神!”
我在旁看着他,不知所措。
“黑田医生。”向田可怜吧吧地望着[c]我说:“我很害怕,这样下去我的梦[n]会变得更长。那么,不久之后,我会[恐]不会做永远都不会完结的梦呢?”
“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的回答。[怖]
“那么,做了永远都不会完结的梦之[鬼]后的第二天,我……”向田忽然走近[故]我,瞪着他浑圆布满血丝的大眼睛,[事]“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不要啊!我不想死!!”
距上次向田闯进麻实的病房里的时间[文]已经又好几天了,麻实这几天无时无[章]刻不在叫喊。此时,被向田吓到的麻[来]实在床上使劲乱蹬,几个护士按都按[自]不住她。
我和川岛在一旁无奈的看了一会,便[i]走了出来。
“她的病情不太理想。”我对川岛说[a]:“她太畏惧死亡了,从未见过有病[m]人像她这样畏惧死亡的。”
川岛点点头,“那么,向田现在怎么[k]样了?”
对于这个特殊到了极点的病例,没有[.]人会不去关注它。川岛刚毕业,好奇[c]之心更重。
“这个……”我很无奈的说:“我也[n]不知道他已经到了多遥远的未来了。[恐]”
我带着川岛打开向田病房的房门,经[怖]过这几日,向田的外观又起了很大的[鬼]变化,就像软骨动物一样,浑身的肉[故]都软软的搭在身上。他已经不会用人[事]类的语言了。所以,我也再无法跟他[文]进行交谈。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梦[章],有几万年……
这天晚上,向田的身体做了最剧烈的[来]痉挛,眼球的转动也是最激烈的。我[自]的知觉告诉我,他梦到了永远。
我一夜没睡。我想知道,梦到永远的[i]向田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子?明天早上[a]他会醒来么?梦到永远是怎么一回事[m]呢?向田的梦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k]在那一瞬间会存在永远么?这长梦究[.]竟是不是他的错觉呢?
我是被从向田床上传来的“啪”“啪[c]”的脆响给惊醒的。
我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埋怨自己[n]怎么一点耐力都没有,想好的要一直[恐]看守着向田的,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睡[怖]着了。我下意识的往向田的床上看去[鬼],无比吃惊的发现,向田的身体像压[故]碎的玻璃一样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事]!窗户没有关,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刮[文]进来,变成碎片的向田随着风飘散。[章]
他的思维,真的进入了永恒!
我把向田的碎片拿去研究,在他腐朽[来]的脑中,我发现了一些结晶,用各种[自]方法都无法检测出这是什么物质的结[i]晶。我估计这结晶一定和他做长梦有[a]着莫大的关联。
日子飞快的过去。
向田不在了,我开始时时刻刻关注我[m]的另一个重病号——麻实。
“麻实最近安静了好多呢黑田医生。[k]”护士看见我高兴地说:“是不是镇[.]静剂起了作用?可是好象以前没用的[c],怎么最近忽然有用了呢?”
我没怎么理会喋喋不休的护士,走到[n]麻实床边,“麻实,你最近感觉怎么[恐]样?”
“黑田医生啊。我觉得,今天心情不[怖]错。”麻实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鬼]。
“那就好。”
“可是,医生……有件事很奇怪,我[故]总觉得我的梦变得很长……昨天我的[事]梦有一个月之久……”
我正准备出去,闻言一动,但没有回头。
“黑田医生,你有没有发现,麻实最[文]近有点变化!”川岛有点激动的问我[章]。
“有,她在做长梦。”我缓缓地说。[来]
“您果然发现了!她的外观也在起着[自]变化!就像向田一样!”川岛站住不[i]走了,“医生,这是怎么回事?是传[a]染性疾病么?”
我继续往前走着,“不是。我告诉你[m]事实好了,我把从向田脑中发现的结[k]晶放在食物里给麻实吃了。”
“什么?!”川岛紧追几步拽住我的[.]衣服,“您说什么?!”
我甩开他,不紧不慢地说:“要调查[c]清楚结晶的作用,不放在人的身上试[n]试怎么会知道呢?”
“您说什么?!”川岛大声叫了起来[恐]:“您是在用麻实做人体实验么?![怖]您怎么可以这样?”
“冷静一点川岛!她害怕死亡,她最[鬼]害怕的就是消失!那么如果让她做长[故]梦呢?如果她梦到了永远,即使她死[事]了,她的精神依然会进入永远,哪怕[文]那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我是在解脱她[章]!”我对着川岛喊完一系列的话后,[来]平静地补充道:“如果能那这做长梦[自]的技术开发出来,那么,人类将不会[i]畏惧死亡了,人类就可以将对死亡的[a]恐惧永远放逐!你说,这是不是一项[m]空前绝后的伟大的发现?!”
“别……别说这愚蠢的话了!!”川[k]岛并没有信服我的话,“你这是对死[.]者灵魂的侮辱!!”
侮辱么?可是,我看见麻实沉浸在长[c]梦中,不是忘却了死亡么?
不管怎样,我将继续我的事业,如果你畏惧死亡,那么,来找我吧,进入长梦中,进入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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