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民

老渔民

我有个姓吴的朋友，他的父母年轻时[文]是靠捕鱼为生的，一年中大部分日子[章]都漂在茫茫大海中。后来，他们上岸[来]经商，做海味干货生意，就是销售鱼[自]翅鲍鱼等物。

有一次，我和朋友的父亲吴叔闲聊，[i]话题主要是一些出海捕鱼的事情。其[a]实我最想知道的是一些诡异的故事，[m]又或者一些渔民的禁忌，例如渔民吃[k]鱼是不是不能把鱼身翻过来，据说这[.]样会带来翻船的厄运。吴叔笑说：“[c]我年轻的时候还以为这是汽车司机的[n]禁忌呢，别的渔民有没有这种禁忌我[恐]不知道，反正我认识的渔家人吃鱼都[怖]是想怎吃就怎吃，没有不能翻转鱼身[鬼]禁忌。”

我们继续闲出海的事情，说起禁忌，[故]吴叔说最大的禁忌就是不能捕捉会说[事]人话的鱼，就算捉到也要立刻放生。[文]他说：“小时候听人说，鱼儿会说人[章]话，我觉得挺神奇的，后来破四旧时[来]，我就不信这事儿了。不过，有一次[自]我们那条船真的拖上了一条会说人话[i]大鱼，当时我们全船人都吓呆了，那[a]条鱼像小鲨鱼似的，一拖上来就求我[m]们放了它，声音就像小孩子哭泣哀求[k]。我们都以为它是鱼仙，吓得立刻把[.]它掉回海里。”

我想，吴叔所说的鱼仙，大概是种变[c]异的鱼类，因为大脑比较发达，能与[n]其它生物作精神交 流。听过我的解释后，吴叔仔细回想[恐]，说当时鱼仙被拖上来后就不停张口[怖]吸气，似乎真的不是用嘴巴“说话”[鬼]，而是像我所说的直接用大脑与他们[故]交 流。

吴叔还告诉我一件奇怪的事情：“有[事]一次在雨季时出海，发现前方有很多[文]木板之类的漂浮物，想必是前方有船[章]只沉没，大伙就把船驶过去，看有没[来]有人生还。出海很忌讳见死不救的，[自]因为谁敢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遇难者[i]。

“船还没驶近漂浮物，船尾的螺旋桨[a]就打到东西了，我们走到船尾查看，[m]发现一具少女尸体被螺旋桨打成三大[k]块。在海上遇到浮尸不算可怕，但遇[.]到却又不管就很忌讳了，因为浮尸会[c]变成水鬼，会把经过的船只弄沉。

“所以，我们就把浮尸捞上船，叫个[n]胆大的人用鱼网线把她的身体缝上，[恐]然后用布盖着，等上岸后再安葬。虽[怖]然船里有具尸体不是什么好事，但我[鬼]们又没有害她，而且还帮她缝合身体[故]，算是对她有恩，所有大伙都不怎么[事]害怕。

“就在捞起浮尸当晚半夜里，大伙都[文]梦见那个少女叫我们快走。我们一起[章]醒过来，觉得不对劲，就走上甲板。[来]守夜的小子似乎也是刚刚才醒过来，[自]看见我们就大叫，说有水龙卷卷过来[i]。

“水龙卷就是海里的飓风，能把海水[a]卷到天上，看上去就像一条连接天地[m]的巨龙，要是渔船被吸过去，所以人[k]都别想活了。于是，我们立刻把鱼网[.]砍掉，把船开到最快，勉强才能逃出[c]水龙卷的风力范围。

“上岸后，我们就凑钱给少女办个体[n]面的葬礼。后来，经济好了，大伙都[恐]改行做生意，就没有再出海了。但是[怖]大伙赚到钱后，还是凑钱给少女盖了[鬼]间小庙，毕竟我们的命都是她救回来[故]的。”

后来，吴叔还特意带我到一间名叫“[事]水仙庙”的小庙宇中参拜，他说这就[文]是为救了他们性命的少女盖的。

因果报应有时候好像很遥远，但有时候却近在咫尺，如果当日吴叔等人没捞起少女的浮尸，也许当晚他们就全都变成浮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