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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公交车

iamk 鬼故事 2023-03-01 11:48:39 732 0

幽灵公交 车

下午潮水打来一个电话,要我帮他买[文]两沓冥钞,因为今天是他爸爸的祭日[章]。当然,我们住在工业园,那附近肯[来]定没有花圈店之类的为死人准备的商[自]品。

我最近才在市里找了一份工作。我之[i]所以没有搬家,还住那么远的工业园[a],除了我和潮水曾经是同事外,还有[m],我只出三分之一的房租。

从我住的地方到新的工作地点乘公交[k] 车也要一个多小时。

我向领导申请只上早班或是中班,因[.]为晚班没有公交 车,没想到上面很快就批准了,特别[c]安排我上长中班。对于这种恩惠,我[n]想跟公司要启用一个新软件,而这个[恐]软件本身就是我的专业有关吧。

我下午两点钟从宿舍出发,晚上十点[怖]左右下班,正好赶上24路末班车回[鬼]来。

早在工业园原来的公司上班时,关于[故]幽灵公交 车就有传闻了。

有人在深夜看到203路末班车呼啸[事]而过,除了驾驶员,空荡荡的车厢里[文]只有一个没有头的红衣女郎拉着吊环[章],而客车却风驰电掣般的驶向才修了[来]一半的晨鸣大道,最后撞到山岩上。[自]人们在现场只看到胸腔被挤碎的驾驶[i]员一具尸体。

我和潮水骑自行车郊游,曾去过尚未[a]竣工的晨鸣大道,除了一些土堆并没[m]有看到山岩。我想可能是公交 公司或私人客车之间,出于商业竞争[k]才恶意编造谣言吧。

我下午没有抽出时间,但是我真就找[.]到一家晚上还在营业的花圈店,店主[c]因为加班给客户扎纸屋,所以迟迟没[n]有关门。我买了两沓冥钞。

眼看着24路末班车驶来,我气喘吁[恐]吁地朝最近的站点飞奔,但还是晚了[怖]一步,因为站台上没有上下客,公交[鬼] 车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在我无奈地[故]放弃追逐的时候,它却嘎地停了下来[事]

“谢谢!”我满怀感激地说道。

司机和坐在门首座位上的售票员谈兴[文]正浓,对我的谢意充耳不闻。

我背着阿迪达斯圆柱形挎包,因为事[章]先没有准备零钱,我不得不把衬衫、[来]工作手册还有两沓冥钞翻出来,就为[自]了抠出那几枚东躲西藏的硬币。

这辆公交 车我确定以前没有坐过,因为司机和[i]售票员都很陌生。

司机剃着光头,靛蓝制服 穿在身上紧绷绷的,他面相虽然粗鲁[a]但是开车的动作却非常娴熟,我几乎[m]感觉不到客车已经启动了。

头发染黄的售票员一脸倦容,胸前挂[k]着一个边角都磨损了的黑皮包,她朝[.]我眨眨眼,嘴里却和司机说着话,她[c]接过零钱的手,有着长长的红指甲。[n]

路可能是最后一批没有更新换代的公[恐]交 车了。车厢是木地板,皮革座椅破破[怖]烂烂。

车内只有一个乘客,有的是空位,但[鬼]是我还是习惯性地往后走,顺便观察[故]了一下那位乘客。他坐在倒数第二排[事],是一位黝黑的中年男子,油腻腻的[文]头发,穿一件薄薄的棕色夹克,正在[章]闭目养神,在昏暗的车厢里看来就像[来]一团 影子。

我在售票员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反正她也不打算坐回来了。挎包垫在身后,这样也好,我整天坐着办公正好缓解腰椎的酸痛。

幽灵公交车

我拿出mp3来听,老式公交 车快散架了似的震动声被音乐隔绝了[自]

客车行驶在郊区的公路上,路边住宅[i]的灯光也变得稀疏,黑夜里我根本分[a]辩不清那些站点。我每天两点一线上[m]下班,这样就是往返一年我也记不住[k]中间那些站名。

车子忽然停下来,我用两根手指抵住[.]售票员的工作台,防止身体前倾。

前门哧地打开,夜晚的微风带着附近[c]化工厂排放的腥臭废气钻了进来。

这时我的mp3突然没电了,我听见[n]座位下一只空易拉罐发出干燥的声音[恐]

磨磨蹭蹭地、几乎是并排着上来两位[怖]乘客,一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头[鬼]发稀疏、面色腊黄,有一双甲状腺似[故]的肿胀眼睛,他向车厢里扫视一眼。[事]

还有一位瘦削的女子几乎是粘连在他[文]身上,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居然穿一[章]件红色大衣。对于她的体形来说,大[来]衣显得过大,就像一个小孩穿着大人[自]的衣服。她的头发灰暗,胡 乱披散着;面色苍白,两眼深陷、颧[i]骨突出,脸上几乎没有多少肉,仿佛[a]大病了一场似的。

形同父女俩的乘客在前面椅子上并排[m]坐下。黑衣男子靠窗,他的上身要比[k]椅背高出很多,梨形的后脑勺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而身边的红衣女子浓密[c]的头发几乎把椅背包住,好像一不小[n]心她就会溜到椅子下面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mp3突然没电[恐]感到很懊恼,因为下午我给电池充过[怖]电。我把耳机绕起来看着漆黑的窗外[鬼],也许刚才专注听音乐思绪飘渺,一[故]下子回到现实,我忽然觉得这辆公交[事] 车行驶的时间太过漫长。

总像哪里不对劲,我在座位上焦躁不[文]安,我明明希望在冷清的末班车上能[章]多一点热闹,但是我对售票员和司机[来]没完没了的谈话还是感到厌恶。

百无聊赖中我开始寻找座位下那只发[自]出响声的易拉罐,然而光滑的地板上[i]除了一个踩扁的口香糖外并没有易拉[a]罐。

抬起头来,窗外出现长龙一样新架设[m]的路灯,终于快到工业园了,我心里[k]多少有些安慰。

突然,玻璃上出现一个影,一股烟草[.]混合着汗味立刻包围了我,座位震动[c]了一下,我看到后面的中年男子这时[n]坐到我身边了。我感到皮肤都收紧了[恐],虽然是两个座位,我还是往里缩了[怖]缩,他没有碰我,但是我已觉得受到[鬼]了侵犯。

也许他准备下车吧,我想。同时依旧[故]看着窗外,其实通过玻璃反光我能看[事]清他的一举一动。

他好象说了一句话。

“什么?”我的声音很大,我知道我[文]的语气不怎么友好,同时乜斜着他搁[章]在大腿上的一双苍白手。

售票员向后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她[来]因为和司机说到什么,哧哧而笑。

中年男子正襟危坐,闭口不语,好像[自]并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又把头转向窗外,等他再次开口。[i]

“我们下车吧。”

“我还没有到站呢。”

“听我的,现在就下车!”他带着一[a]点命令的口气。

一阵突增的厌恶使我扬起头来看他。[m]他又压低声音说:“你注意到刚才那[k]两个人是怎么上车的?”

“怎么了?”

“至少我看到那女的脚根本就没有粘[.]地面。”

我看着前面沉默而又奇怪的一男一女[c]顿时感到毛骨悚然,我承认自从他们[n]上车之后,我就有一种郁的、心悸的[恐]不愉快感。而昏黄的灯光也使他们有[怖]几份不真实。

那个红衣女子披散在椅背上的头发这[鬼]时也开始拂动,她的头象按了轴承似[故]的转过来,看我一眼,凹陷的眼睛里[事]带着严厉或某种暗示。

我的心一下子膨胀起来,使我无法呼[文]吸,体内像是有一个水笼头给拧死了[章]

“下车!”中年男子叫道。

猛地刹车,气门打开,连司机也把光[来]光的脑袋伸出来惊讶地看我们。中年[自]男子几乎是把我扶起来推下车,而那[i]一男一女慢慢偏过头来带着遗憾的表[a]情。

公交 车带着下班的迫不及待驶远了。

“他们是鬼吗?”我跑步跟上他说。[m]

“他们一上车我就感到风飕飕的,浑[k]身起鸡皮疙瘩。”

“我也觉得怪异……”

“我要从这条道走了。”

“噢,再见,谢谢你啊!”

我一路小跑,似乎看到远处有灯光在[.]闪烁,还有晃动的人影,仿佛蕴含着[c]某种不祥的气氛。然而我顾不得这些[n],拐上通往宿舍的那条路,一口气爬[恐]上四楼,推开门我就瘫倒在一把椅子[怖]上。

潮水竟然和我一样惊慌,双手按着胸[鬼]口说:“你可回来了,24路末班车[故]冲到桥下翻车了,我刚路过那里才回[事]来,驾驶员和售票员当场死亡,po[文]l一ice正在处理呢!”

“啊!”我想起刚才看到远处的**[章]**动,结结巴巴地说,“就……他[来]们俩个人死了吗?”

“对啊,真是可怕。你想想,你正巧[自]在前一站就下车了。”

“我在前三站就下车了。我是说车上[i]应该还有一男一女,他们是鬼!”

“鬼?”

我就把路上所发生的事告诉了潮水,[a]两人坐在床 铺上半晌也不说话。

“我让你买的冥钞呢?现在还没过十[m]二点。”潮水忽然想起来还要给去逝[k]的爸爸烧纸钱。

我把挎包拿到前面来,发现拉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开,翻来覆去地找就[c]是没有那两沓冥钞了。

潮水让我别找了,说是两沓冥钞救了[n]我和那个中年男子。就像间里的贿赂[恐]一样,鬼也认这一套,拿了两沓冥钞[怖],放下两人下车后,车子才翻了。那[鬼]个中年男子只不过占了我的光而已。[故]

我说我是占了潮水的光。

潮水说我是占了他爸爸的光。

我就觉得这事让人有点啼笑皆非。

连续一个星期下班我都是坐出租车回[事]来的,经济上我有些吃不消,正考虑[文]是否把这份工作辞掉。

直到一天下午上班,我走向公交 站点时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发生了改[章]变。

远远地我就看见了那个身材高大的黑[来]衣男子,他腊黄的面孔在下午的光下[自]油光泛亮,目光却充满了安详;旁边[i]的红衣女子却坐在一个轮椅上,身后[a]推轮椅的是一个看起来精明强干的妇[m]女。

光天化日之下,站台上人又多,我没[k]有理由害怕。尤其当公交 车开过来,女子从一个珍珠编织的小[.]包里掏出零钱交 给男子,而男子手里已有了零钱就把[c]她的手挡开,我就觉得他们是活生生[n]的人而不是鬼。

公交 车吃力地打开前门,所有人都看着男[恐]子用一条手臂把女子从轮椅上箍起来[怖]走上公交 车,女子两条悬空的腿又细又软,显[鬼]然是患有小儿麻痹症。

妇女叮嘱几句就推着空轮椅走了。

正巧我坐在女子后面的座位上,她似[故]乎还记得我,可能是同样从前不久的[事]翻车事故中幸免于难,眼神中带着明[文]朗。

路上她回过头来,以压制的声调说:[章]“那天晚上我真为你担心,坐你身边[来]的男人是个扒手,经常坐这路车。”[自]

“哦――”

我之所以把尾音拖这么长,是因为恍[i]然大悟了两沓冥钞为何不翼而飞,那[a]晚差点错过末班车的我从包里找零钱[m],曾把包里的东西翻出来过,包括两[k]沓冥钞,因为车厢内灯光昏暗,他可[.]能误认为是两沓人民币了。而挎包我[c]又几乎坐在身下,他要想得手,必须[n]设法使我站起来。

到了某一站,黑衣男子同样用一条手[恐]臂抱起她走下车,门外是一个小男孩[怖]推着轮椅正在那里接她。

我莫名地感到一阵轻松,同时又很欣[鬼]慰。可是那晚公交 车冲到桥下翻车的事实还是让我不能[故]释怀。

忽然,我看到司机头顶上,后视镜的下方贴着一条告示:请勿与司机交 谈。这也许给了我一个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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