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他们要走了

我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妈妈，住在城市边缘的公寓里。那晚，大概是凌晨一点，我还没睡，侧躺在我五岁女儿身边，一边滑着手机，一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

那是一个安静得反常的夜晚。风吹得窗帘轻轻摆动，客厅的夜灯投进昏黄的光。我想关掉手机，却发现眼皮特别沉重，整个人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我感觉身边的床铺一沉——我女儿突然坐了起来。

我一惊，赶紧把她拉住，轻声问她：“宝贝，你怎么了？要去上厕所吗？”

她摇了摇头，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可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没有睁开。

我愣了一下，又问：“那你要去哪儿？”

她声音轻飘飘的、像在梦游：“我要送他们，他们要回去了。”

说完，她就这么笑了两声……不是那种天真活泼的笑，而是……像在迎送谁的笑。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把抱住她：“宝贝，不要乱动，睡觉时间到了。”

她却挣了挣，声音依旧带着笑意：“他们说，谢谢你让我住在这里。他们要走了……但，有一个，还不想走。”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谁？”我喉咙干得发涩，几乎发不出声音，“谁还没走？”

女儿突然不说话了，像是被按了静音键，头微微歪着，又慢慢躺回了枕头上。

我整整盯着她看了十分钟，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确认她又睡熟之后，我才悄悄下床，把卧室的灯打开，然后把她抱得更紧了一点。

从那天起，我再也不敢关灯睡觉了。

我告诉自己，那只是梦游。小孩嘛，有时候说梦话很正常。

对，一定是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