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冥妻的话 （三

第一则之二

　　和青梅竹马的相处方式

　　「呢嘿嘿～怎么突然就哭了咧？」小[文]小社长翻著漫画，不过视线却一直放[章]在我身上。

　　才没有哭咧，只是眼睛突然感觉很痠[来]而已，要知道我可是每天都看著那些[自]走来走去的灵体啊！

　　不过社长指的是哪件事？我不太懂她[i]的意思。

　　我算是一个非常随波逐流的人，扣除[a]我能够随时随地看到死人、往生者、[m]鬼魂这个奇怪的才能，嘛……也不限[k]于那些幽灵鬼坏啦，加上奶奶家那两[.]尊神像或到庙宇拜拜时总能看到其它[c]的神明，如果我看不到这些，也就只[n]是个普通人而已。

　　「呢哼唔──！」小小社长的脸突然[恐]鼓得像塞了一堆零食的仓鼠，同时还[怖]发出很微妙的声音！大概是我和芝玲[鬼]都没理她的关係，她把脸颊鼓得圆圆[故]的，像个爱耍脾气的小孩子一样。

　　我和芝玲一人一边同时戳了小小社长[事]的脸颊，圆滚滚又软Ｑ的脸马上消风[文]了。

　　「今天我要提早走哦，不然你们也早[章]点回去吧。」明明才刚到社团不到十[来]分钟，校内也还有很多晚自习的学生[自]，一般来讲小小社长都会待到警卫来[i]赶人。

　　嘛，也不是每天都要待那么晚，毕竟[a]被夜校的老师唸也是很烦的，而且只[m]要被唸，小小社长一定会第一个逃走[k]让我们当她的挡箭牌。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去前故意用[.]力拍了小小社长的头两下赶紧落跑，[c]腿长的差距，小小社长只能在后面鬼[n]吼鬼叫追骂我，但腿短的她是追不到[恐]我的。

　　之前提到我上学前会去奶奶家的习惯[怖]，当然放学后我也会顺路过去。奶奶[鬼]家早上拜的是观世音像，晚上拜的则[故]是妈祖像，相同的拜拜时那尊妈祖娘[事]娘也会显灵，不过似乎只有我看得到[文]。

　　「哟哟！小毛头都长这么大啦？快来[章]让娘娘好好看看呀！」那个突然神桌[来]旁出现，个子和幼稚园小朋友一样高[自]却讲话很嚣张、嘴巴说的话不时会漏[i]风、提高口音时会破音；祂那橘色蓬[a]鬆的短髮和普遍印象中端庄贤淑的妈[m]祖娘娘风格完全不同，她穿得是和我[k]们学校一模一样的夏天女生校服加迷[.]你裙、噢？今天穿的是裤袜啊？

　　「喂！小鬼！咱怎么说也是神明啊！[c]要尊重点蛤！」您嘴上虽然这么说，[n]可是我还没拜完啊：「啧啧，还是会[恐]一起来那会一起来拜拜的小姑娘比较[怖]可爱。」但是祂并没有和芝玲说上话[鬼]，或许是知道芝玲看不见祂吧？

　　啊……妈祖娘娘竟然不雅的侧躺在神[故]桌上吃著供品啊！注意一下您的形象[事]啊！而且还好娘娘很小隻，不然神桌[文]上的东西就要被挤掉了。

　　「你小鬼啊，是不是在想很不礼貌的[章]事啊？看看你每天都招惹那么多不乾[来]淨的东西，就让娘娘咱来帮你淨化一[自]下蛤。」就算您这么说，不过那些从[i]校门口就开始跟著我的灵，在我踏入[a]奶奶家时早就散去了。

　　拜拜的仪式结束了，委婉拒绝奶奶和[m]伯父要我留下来晚餐的好意，离去前[k]不忘虔诚的对这个家中的守护的神明[.]深深鞠躬。

　　「对对对！就是这样子！要多尊敬咱蛤！」啊啊……故意站在我鞠躬方向，摆著很了不起的架式呢……若您再高一些、再更端庄些，我应该会更尊敬您的。

　　「臭小鬼！又在想不礼貌的事蛤！踢[c]爆你屁屁！」马上遭报应了，临走前[n]被狠狠踢了下屁股……不过祂跟以往[恐]一样跟过来，陪伴在我和芝玲旁，直[怖]到我搭的公车到站为止，挥手道别到[鬼]公车离去消失在街道尾端。

　　回到家裡，我和老妈住的地方是一栋[故]还不算差的独栋透天房，老妈的身世[事]也算独特，关于老妈的事我也都是从[文]伯父那儿听来的……嗯？

　　什么啊……刚放学芝玲你的肚子就在[章]叫啦？好吧，那关于老妈的事就简单[来]说下现况就好了，老妈小时候，据说[自]也是那两位神明一起看著长大的孩子[i]，或许是这个缘份的关係，这栋透天[a]房是奶奶给老妈的东西。

　　说起老妈……等一下啦！好啦！我马[m]上帮你做晚餐！别再拉我脸了！芝玲[k]！

　　老妈不管是奶奶那边的亲戚，还是外[.]婆那裡，对老妈的评价就是非常努力[c]，而且体贴孝顺的女孩子，因为年纪[n]轻轻就怀了我，所以不得不背负沉重[恐]的社会语论，不过从我有记忆以来，[怖]她一直都是带著笑容，笑容彷彿就是[鬼]老妈的招牌。

　　晚餐就做六份炒麵吧？虽然老妈摆摊[故]的地方离家有点距离，她也会自己在[事]那裡用完晚餐，不过她回来如果看到[文]我有帮她准备份宵夜，应该也会很开[章]心吧。另外三份等等送去给芝玲她的[来]家人，现在还不到六点，伯父伯母他[自]们应该还没煮才对。

　　果然送去时，一直被称讚是个懂事的[i]孩子……平常我才受你们照顾多咧，[a]虽然芝玲整天都会跑来串门子就是了[m]。

　　好了！明天是六日！晚餐也吃完了，[k]那么该来努力了！

　　我拿出脚架与美髮用的假人头，在二[.]楼房间自己练习著，这是自己的梦想[c]，也是不想让老妈那么辛苦，自己独[n]立的第一步。

　　芝玲就这样躺在我的床上看著我练习[恐]，不时会拿那些带有香味的美髮用品[怖]在手上把玩，毕竟她也是个少女嘛，[鬼]这种会让自己更美丽的东西理所当然[故]会有兴趣的。

　　独自练习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事]芝玲也像猫一样蜷在我的床上静静的[文]睡著了。

　　又来了……拉上的窗帘外又是满满浮[章]躁摆动的黑影，街上的流浪狗不时的[来]此起彼落的吹狗螺，如果是一般的学[自]生，肯定会觉得心浮气躁吧？不过这[i]对我而言只是日常罢了。

　　看吧，一楼灯明明是关著的，现在却[a]亮著；客厅明明没有电视，却有两个[m]女人的声音在讨论著现代电视节目，[k]甚至还吃著我买回来饼乾。

　　……这也是日常……只要保持平常心[.]就可以了……

　　帮「猫玲」盖好被子、收拾房间的美[c]髮工具，偷捏一下猫玲，这张可爱的[n]睡脸真的是百看不厌呢，微微噘著小[恐]嘴、细柔的呼吸声、随著电扇轻轻抚[怖]著脸旁的髮丝、她总是这样呢，不厌[鬼]其烦的陪著我练习，然后静静做自己[故]的事，最后自个儿睡著……话说这丫[事]头今天又要睡我家了吧？

　　十二点了啊，老妈今天也会很晚回来[文]吧？通常遇到假日她回来都快两点了[章]……有时候甚至会更晚，不然把先把[来]炒麵冰起来好了……

　　走到一楼与二楼的梯间，背脊开始觉[自]得发毛，若不是那些一楼电灯自己打[i]亮了，我应该一点也不想走下楼吧？[a]

　　灯光照不到的家具角落，影后似乎总[m]有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著，等待我不[k]甚踏入其潜伏的范围，一口气将我狠[.]狠吞噬掉……

　　其实也不是所有事物都选择躲起来，[c]你们看……那锁著铁门外不就站著一[n]堆人从门缝往裡头死盯著看？唷，早[恐]上看到的脑浆妹妹你也来啦……？

　　还是快点把炒麵冰一冰吧，就算平时[怖]就能看到灵体，这时间怎么也不想多[鬼]看那些东西那么久啊……快步把留给[故]老妈的炒麵多包了一层保鲜膜、收拾[事]客厅空的四袋折好用像皮筋绑在一起[文]的洋芋片、回收两瓶可乐保特瓶，赶[章]紧关掉一楼的灯快步溜回二楼。

　　就算知道那些东西进不来家裡……但[来]一直在家门口、窗外……我还是会胡[自]思乱想，先冲个澡冷静一下吧。

　　果然一个舒服的冷水澡，是把那些扰[i]人妖魔鬼怪甩在脑后的最好方法啊…[a]…不过旁边的浴室窗外，还有好几对[m]黑影浮现在外啊……

　　哒──哒──连门外也有缓慢却清析[k]的脚步声，甚至压过莲蓬头喷出的水[.]声，从我的房间，一步一步往浴室的[c]方向走来。

　　唰！唰！浴室的灯炮瞬间闪了两下，[n]似乎也在警告我浴室外头正有不祥之[恐]物接近。

　　「彦平……」一声细细丝语般，轻而[怖]柔软的女声呼唤著我的名字。

　　别闹啦！我在洗澡啊……这种状况下[鬼]真的是很尴尬！尴尬到极点啊！我根[故]本没地方跑啊！

　　「在哪裡……」那个女声停在浴室门[事]口，从浴室门上的晶雕玻璃，可以清[文]楚看到外头就站著一个长髮的女性：[章]「彦平……你在浴室吗……？」

　　拜託了……千万别这时候进来！就算[来]心裡这样呐喊。

　　「原来在洗澡呢……」门把被转动著[自]，我非常之后悔我没把门锁上！

　　「彦平……」门被推开了一个小门缝[i]，门缝出现了一隻凤眼；接著门又被[a]缓缓推开，是张可爱的脸蛋……

　　「一起洗！彦平！」门被猛然推开！[m]是噘著调皮猫嘴，一脸笑咪咪的芝玲[k]啊！

　　「啊咧……彦平等等！一起洗啦！」[.]不行！说什么我也是正值十七岁的健[c]康少年！这种羞毙了的事就算青梅竹[n]马也不行！想把门大力关上，谁知芝[恐]玲竟然用自己纤瘦的身子去挡著门！[怖]

　　「唔啊！放我下来！彦平你把我的衣[鬼]服都弄湿了啦！」趁芝玲以为我放弃[故]关门，想要脱下白色水手服时，突然[事]给她个公主抱，然后丢到浴室外！磅[文]！一把将门关上然后喀啦地锁起来！[章]「开门啦！我们小学一起洗过不是吗[来]！彦～平～开门！我也要进去！」

　　芝玲在外面闹了好一会，我还是不打[自]算开门，似乎也放弃地回房间去。

　　真是有惊无险啊，这可不是什么后宫[i]类的漫画啊，和青梅主马一起洗澡什[a]么的……虽然很让人嚮往，但绝对不[m]行！

　　赶紧洗完换上休閒服，走回房间时的[k]地坂有点湿湿的，是芝玲刚刚踩进来[.]浴室的关係吧？回房间，只见芝玲用[c]棉被蜷著自己的身子只露出脸，坐在[n]床边不开心地鼓著脸颊，不时发出「[恐]唔呣呣」声音来表达不悦。

　　「唔呣呣！彦平超过份，竟然直接把[怖]人家丢出浴室……」

　　果然刚刚做的太过火了，再怎么说芝[鬼]玲都只是女孩子而已，好吧，该怎么[故]陪罪呢？坐在芝玲旁轻轻拍打好几下[事]她的头……

　　「呣哼哼！」知道我要陪罪，芝玲马[文]上又回复小恶魔般的笑容，瞧你得意[章]的连声音都发出来了，虽然是陪罪，[来]不过不是什么事都会答应你哦。

　　「换我洗澡！然后彦平要进来陪我！[自]」不行！绝对不会答应的！

　　「唔呣呣！」芝玲又变河豚啦！

　　最大的底线就是今天可以睡同一张床[i]，但一起洗澡什么的绝对不行！

　　「耶咿！那就一起睡！不过我也要先[a]洗澡唷！」

　　「不──准──偷──看──唷──[m]！」

　　好个青梅竹马呢……一下要一起洗澡[k]一下又不让我偷窥，虽然也不会去偷[.]窥就是了。不过这样也不错啦，这样[c]就好。

　　因为芝玲就是老爱往我家跑，从小到[n]大的缘份，害我的房间特别多了个柜[恐]子是用来放她衣服的。

　　「彦平～我的内裤不要小熊的哟！」[怖]谁管你啊！知道一个男生要从那堆软[鬼]绵绵的胖次拿一条出来是很丢人的！[故]

　　我们两人只要保持这样的关係，安安[事]稳稳的走下去就行了……平平淡淡的[文]……

　　「我好了！耶！……啊咧咧……怎么[章]睡著了！」

　　一整天都要被那些灵给疲劳轰炸，熬[来]夜什么的我可做不到啊……晚安。

　　「唔呣呣呣呣──！难得过十二点！[自]呣呣呣！」芝玲又变成河豚啦！「嘻[i]嘻，算了……彦平，这样子就好了…[a]…」

　　「只要这样安安稳稳的一起走下去，[m]平平淡淡的，就行了。」

　　以前的她一定会在我睡著时故意恶作[k]剧，比如说在我熟睡时把我搔痒搔到[.]睡不著，又或者故意侧睡并挤出她那[c]青涩却有料的身材等我醒来。

　　她一定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只是看我[n]已经睡著了，只好将唇轻轻贴在我的[恐]额上，柔软却有些冰冷的唇，她身子[怖]贴上来时独有的淡淡花香，轻轻环抱[鬼]著我并带著浅浅笑容一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