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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怪谈之凶手

iamk 校园故事 2023-04-12 15:00:02 603 0

周围只安静了一刻,很快就喧嚷起来[文],可那种喧嚷怎么也传不到我心里。[章]

有人过来,将我推倒在地,我的脸被[来]他们压在地上,手反扭在身后,手腕[自]火辣辣地痛。不知道是什么人上来在[i]我身上踢了几脚,我只是瞪圆眼睛死[a]死地盯着她的尸体看,一直到他们将[m]我的脸扭过去,把她抬走。

我杀人了。

杀了我最喜欢的女孩,就在刚才。

她的血从肚子里涌出来,她来不及说[k]话,只哼了两声就倒了下去。我没接[.]住她,她睁大了眼睛,手指扭曲地朝[c]前方伸出,像要抓住什么一样。

当初她跟我说一句话,我能乐上半天[n],她看我一眼,我会失神良久,冬天[恐]里她呼出的一口热气就够我温暖两三[怖]天。

而现在我对她的记忆,竟只剩下那些[鬼]溅在我身上,迅速变凉的血液,以及[故]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血泊中的,那张父[事]亲的脸。

所有人都讨厌我,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文]。同龄的孩子从来不跟我一起玩,就[章]算有那么一两个愿意接近我,也很快[来]会被大人抱开。

我长得不丑,身体没有残疾,也没得[自]什么会传染的疾病。所以很久之后,[i]我才从妈妈那里隐约探知了原因。

我是杀人犯的儿子。

爸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抓了。妈妈[a]没有再嫁,一个人守着我,从老家搬[m]出来,来到新的城市,靠给人家做钟[k]点工维持生计。

这样简单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父亲家的[.]某个亲戚找上门来,和母亲大吵一架[c]为止。当时那个人坚决要把我带走,[n]说我是他们家唯一的独苗子。妈妈疯[恐]了一样拦在门口,一双手狠狠地拽着[怖]我的胳膊,就像要把它们拧断一样。[鬼]

她一边拽着我,一边泪流满面地吼道[故]:“让他跟你们走,他会是另一个杀[事]人犯!”

这句话在我日后的人生中由不同的人[文]重复着,让我背得滚瓜烂熟。

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我骨子里流着杀[章]人犯的血。杀人犯的儿子,是不配和[来]其他人一样有正常青春的,我早就明[自]白。

我叹口气,看着桌面上万年不变的那[i]些话,将书包放进抽屉里,坐下。

杀人犯,凶手,滚出去,白痴。

这种字眼算是文雅的,不堪入目的那[a]些被我尽量用书本遮住了。

我没有同桌。我转来这个班上时,老[m]师单独把我叫出来谈话,提醒我因为[k]我的家庭情况特殊,和同学相处的时[.]候需要注意。说完了,他关切地拍拍[c]我的肩。

我越过他的身侧,看见办公室里的老[n]师们偷偷瞅着我,在说着什么。和我[恐]目光对视时,他们赶紧又将脑袋低下[怖]去。

我笑了笑,将眼神收回,说了声“谢[鬼]谢老师”,回到班上。

然后我就看见了书桌上的那些字。

当时我的书桌不知被什么人移到了教[故]室的角落里,周围空荡荡的,那个老[事]师指定的同桌翘着二郎腿,一边玩着[文]指甲一边和他们说着话。

我沉默地擦着桌上的字,发现那是用[章]油性笔写的,根本擦不掉。就像我的[来]身份一样,会跟着我一辈子。

妈妈在不喝醉的时候其实对我很好,[自]会按时回家做饭,和我聊天,甚至会[i]关心我在学校的事情。

我小时候是个没有眼力价的人,看她[a]这样,就趁机邀宠,撩起袖子给她看[m]我手臂上被同学们掐出来的瘀伤。

然后她会抹去我的眼泪,轻轻抚摸那[k]些伤口,再将还没完全熄灭的烟头摁[.]在那些伤口上,然后问我疼不疼。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奇怪[c]的微笑,很温柔,像个真正的贤妻良[n]母那样。

我不敢躲,一躲就会挨打。我只能由[恐]着她烫,直到闻见自己的皮肤飘出那[怖]种烧焦后的腐臭味道。她就会把烟头[鬼]丢到一边,先是摸着我的脑袋,再狠[故]狠地拧我的脸,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看[事]着我:“如果不是你,你爸也不至于[文]坐牢!都是你的错!你这个祸害!”[章]

后来,我自己慢慢靠道听途说,弄清[来]楚了事情的经过。

我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爸爸是[自]个杀猪的,家里没钱给我看病了,他[i]就出去抢。结果一亮刀,本来只是想[a]吓吓那个女人,没想到那个女人扯着[m]嗓子喊救命,他心一横,就把人给杀[k]了,把她身上的钱全拿走了。

躲了一阵子,警察没有上门,我的病[.]也暂时得到了控制。父母不知怎么的[c],忽然觉得杀人也就那么回事。于是[n]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爸爸某[恐]次分尸时警察破门而入,将他当场抓[怖]获。

他揽下所有的罪行,一口咬定妈妈没[鬼]有参与其中。

所以照妈妈的逻辑,一切事情都是因[故]我而起。如果我没有生病,爸爸就不[事]会去抢钱,如果他不去抢钱,就不会[文]杀人,如果他那天没有杀人,就不会[章]有后来这么一连串的事情。而说到头[来],如果我不出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自]后续。

她因此恨我入骨。

我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去菜市场看[i]过一次人家杀猪。

膘肥体壮的猪被摁在案板上,四个蹄[a]子朝天绑了,一刀下去,猪尖利地嘶[m]叫起来,那声音一下下渗进人心里去[k]。然后会有人身手敏捷地递过来个盆[.],放在案板下面接猪血。猪就这么一[c]直叫,血就这么一直流。

听人说,杀猪的人手艺好的话,刀刀[n]不碰骨,一把刀用一辈子都不会卷边[恐]。我爸当年好像就是这么一个杀猪匠[怖]

我看着那头猪咽气,它的嘴张得很大[鬼],喷出腥臭的气体,在寒冷的天气里[故]凝结成雾状,一根根毛竖着,直到它[事]没气了,再慢慢软下来。

周围的人像看一场表演似的拍手叫好[文],他们的表情被热气腾腾的猪血模糊[章],扭曲变形。

她是我们班,不,我们年级最好看的[来]女生。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我[自]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她笑起来时让我[i]觉得很温暖。虽然我知道她像其他人[a]一样厌恶我。

我拼命地学习,只是想让她在看成绩[m]排名表时第一眼就能看见我的名字。[k]

我一遍遍把她的名字写在笔记本上,[.]用铅笔写,写完了再擦掉,每天神神[c]叨叨地念。我排练了无数出无声的默[n]剧,关于我和她凄美的爱情。我是这[恐]个舞台上唯一的演员,周围静默,没[怖]有观众。

可我心里明白得很,自己配不上她。[鬼]如果不是他们把我的书包打开,把东[故]西都抖出来,我一辈子也不敢让她知[事]道我的心意。

书包里的东西掉出来,伴着他们尖锐[文]的嘲笑声。

我第一次这样忙手忙脚满地爬着去捡[章],一边捡一边紧紧地把东西藏在怀里[来]。今天写的情书我没来得及擦,我不[自]敢让她看见,更不敢想象她知道后那[i]种厌恶的眼神。

可我的动作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他们[a]把我的手拉开,把本子抢走,翻开大[m]声地念。

我害怕地埋着头,一直哆嗦,就像每[k]次母亲打我时那样保护着自己。周围[.]的哄笑声此起彼伏,我清楚地听见在[c]所有声音中,最为洪亮的那些话:

“杀人犯的儿子还敢写情书!”

“去死吧,恶心死了。”

“哎呀你中彩了,搞不好你不答应他[n],他哪天提着刀就把你砍了。”

“就是就是,我听说他老爸当年就是[恐]这么杀人的。”

“咦……真恶心……”

曾经听见这些话时,我只会低着头,[怖]冷眼以对。可那天我第一次如此痛恨[鬼]那个杀了人的老爸,第一次如此痛恨[故]自己存在的这个世界。

等他们终于消停了,没趣了,把东西[事]丢回我身上,留下最后一句话:杀人[文]犯的儿子还不也就是个杀人犯!接着[章]就一哄而散。

上课铃响了,我迅速将书包收好,整[来]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坐回座位。

老师进来,班长叫起立,全班同学的[自]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名为朝气的笑容,[i]问好声洪亮悦耳。

老师满意地点头,让我们坐下。

我始终耷拉着脑袋缩在墙角。我的手[a]臂很痛,刚才在抢夺中好像被人踩了[m]一脚,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心的。[k]那种疼痛和我对这个世界的感觉一模[.]一样。

我不敢看她。刚才在騷乱中她始终没[c]有说话,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连头也[n]没有回。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在忐忑中[恐]一直挨到放学,她不紧不慢地收拾书[怖]包,我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看,忽然看[鬼]见她抬起手擦了下眼睛。

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针刺了似的[故]

我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慢慢地朝她身[事]边靠过去。她没有发现我,将书包甩[文]在背上,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她出去,远远的也[章]不敢叫她的名字,一直跟着她到了车[来]站,看着她上了车才回去。

此后跟踪成了我的固定项目。我觉得[自]自己就像故事里的骑士,一路护送公[i]主,确认她平安到家。

尽管我认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这件[a]事情还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嘲弄,讽刺,挖苦,还有万年不变的[m]那句,杀人犯的儿子就是杀人犯。

我抱着头蹲在墙角,她就站在不远处[k]看着我,我不知道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敢知道。

他们捉弄了我很久,直到老师过来,[c]象征性地呵斥几句同学,把我拉起来[n],拍拍我身上的尘土。

老师早就知道。这种事情,稍微留心[恐]就会发觉,所以老师心里其实也这么[怖]认为的。我的身上流着杀人犯的血,[鬼]我天生贱种,这都是不能改变的东西[故]

放学之后,我死心地收拾着书包。我[事]想她不会再那么不在意地回家了,我[文]也不可能再继续做骑士和公主的美梦[章]

可就在我收拾完毕,准备离开时,她[来]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自]。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她,她对我笑[i]笑,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

我心如鼓擂,攥着那张纸条跑出教室[a],一直跑了很远才停下来,慢慢将纸[m]条展开——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

我回到家,妈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k]烟。

我看着她面前的烟灰缸,心里那种喜[.]悦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

我谨慎地从她边上经过,溜进屋子,[c]她的眼神盯在我背上,像针似的,要[n]将我钉穿。

那天晚上,她一直没有进来搭理我。[恐]

我忐忑地听着屋外的动静,害怕她随[怖]时可能爆发的脾气。

这些年来,为了防止某天她对我的恨[鬼]意突破极限,我一直在枕头下藏着把[故]匕首。很小巧,很短。可使用得当,[事]一样可以插入人的心房。

到了很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屋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来回踱着,[文]不知她在焦虑些什么。

我躺在床上,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仔[章]细回忆这些年的生活,好像只有今天[来]才是真正快乐的,而且快乐得不像真[自]的。今天我喜欢的女孩约我出门,和[i]我并肩压了一天马路。

她问了我很多事情,声音温柔,语调[a]舒缓。

从没有人这么和我靠近过,我闻着从[m]她发丝上飘过来的淡淡的香味,觉得[k]心旷神怡,整个人飘飘欲仙。

走到公园门口,她停下来,我赶紧去[.]买了两张门票。

她背对陽光看着我,歪着头,等我迎[c]上去,忽然开口:“你喜欢我么?”[n]

我整个人像通了电一样,从头到脚直[恐]发软。我捏着门票呆呆地看着她,直[怖]到她轻笑起来,拿眼瞥了我一下,将[鬼]票从我手里抽走,接着挽上我的胳膊[故]:“干吗?你看什么!”

我摇摇头,傻傻笑着,被她挽着进了[事]公园。

她和我坐在公园的凉椅上,一个小孩[文]的皮球滚在我脚下,我捡起来递给他[章],他仰着头笑着说“谢谢哥哥”,我[来]说“不客气”,眯着眼睛看他走远。[自]

我不敢回头,她也沉默着,一直到那[i]孩子不见了踪影,她忽然打破了沉默[a]:“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是杀人犯的儿[m]子?”

我手心一凉,转过脸看着她。她的模[k]样干净又纯真,我渐渐稳下情绪,说[.]:“因为我爸爸杀了人,当年他出去[c]抢劫,一个不小心把人给杀了。”我[n]斟酌字句,摒弃了后续的部分。

所有人都说我是杀人犯的儿子,身上[恐]流着杀人犯的血。

他们是对的,我是杀人犯的儿子。

可他们又是错的,因为我不只是一个[怖]杀人犯的儿子。我母亲也杀人,杀得[鬼]比我父亲还要狠毒。

她和我聊了很久,一直聊到我写给她[故]的情书。

她说那天其实她认真听了我的信,她[事]觉得很感动,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别[文]人眼里有这么美好。

我小心翼翼地问她为什么哭,她笑着[章]转过头看着我说:“因为你啊,我讨[来]厌他们欺负你。”

想到这里,我笑起来,转过身埋在枕[自]头里,让声音闷在胸口,还是忍不住[i]一遍遍回想着她说这话时的表情。

睡到半夜,我忽然惊醒。头埋在枕头[a]里,让我生出噩梦。我翻了个身,忽[m]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钝钝的,一[k]声接一声从门外传过来,我猛地坐起[.],顺手抄起枕头下面的刀子。

屋外透进来一丝诡谲的光,摇摇晃晃[c]的。母亲还在客厅里,不知做些什么[n]。我看了看钟,已经是深夜三点。

那种类似拉锯的声音折磨着我的耳朵[恐]和心脏,我揣测着她的行为和动机,[怖]脑子里幻想着当年她和爸爸蹲在窄小[鬼]的客厅里,用刀子将活生生的人一点[故]点分割开来的情形。

他们没有开灯,就着微弱的月光,嘴[事]角带着笑意,动作精确,每一下都正[文]中目标。血溅上墙壁,形成斑驳的痕[章]迹。

而那个时候的我正如现在一样,睡在[来]自己的房间里,对外面的世界浑然不[自]觉。

这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仅仅在于,[i]当年他们杀的是路人,今天她要杀的[a]是我。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我冷静下来。我[m]将刀子揣在身上,蹑手蹑脚地下床,[k]赤足踩在地上。地面很凉,那种凉意[.]渗透骨髓,我却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c]情而莫名兴奋着。

我慢慢推开门,没有发出一点响动。[n]

她背对着我,蹲在客厅和厨房之间的[恐]过道上。

我轻轻走过去,以很慢的速度,挪到[怖]她身后。

她忽然反应过来,回过了头。

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那把小[鬼]刀笔直地插进了她的胸口。她手里举[故]着尖刀,睁大眼睛瞪着我,身体往后[事]倾倒,我将刀拔出来,再次插在她的[文]小腹上。她的血喷了我一脸,我闻着[章]那种气息,忽然激动得不能自己。

很早之前我就想明白一件事情:妈妈[来]当初不让人家把我带回去,不是因为[自]怕我成为第二个杀人犯,她只是想亲[i]手折磨我而已。

我看着她在地上抽搐扭动,直至身体[a]僵直。我用脚尖碰了碰,她没有动。[m]我弯下腰,摸她的脖子,已经没了脉[k]搏跳动。

我果然是杀猪匠的儿子,我遗传的不[.]止是父母的凶残,还有他杀猪的手艺[c]。两刀毙命。

这个如同噩梦一样纠缠了我十七年的[n]女人终于死了。

我瘫坐在地上,无声地笑起来,接着[恐]探头去看。她的面前放着一张案板,[怖]案板上放着一个刮得很干净的猪头。[鬼]

我记得是昨天还是什么时候,她忽然[故]微笑着问我,想不想尝尝她的手艺。[事]我以为她在试探我,一个劲儿拼命点[文]着头。

她那时候笑得很温柔,如果不了解她[章]的为人,我真的会以为她开始想要对[来]我好一点。

我一夜无眠,心里想着的不是厨房里[自]的尸体,而是明天见了她说些什么。[i]我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内心被[a]杀了人之后的欢愉和对明天的期待所[m]充斥着。

熬到天亮,我迫不及待地穿上校服,[k]特意用水把翘起的头发弄得平整了些[.],背上书包出了门。

教室里还没什么人,我来得太早了些[c]

我坐在位子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n]的座位,直到她推门进来,我一跃而[恐]起,朝她跑过去。

她愣了愣,接着对我绽放出个笑容。[怖]

“早!”我满脑子的话在面对她时只[鬼]浓缩成一个字。

她对我点点头,笑着放下书包,转过[故]身来,对我伸出手。

我昨天答应过她,把爸爸的照片带给[事]她看。她想知道我们像不像,她说让[文]我别理那些说怪话的人。我在家里翻[章]箱倒柜了很久,才从母亲的梳妆盒夹[来]层里找到这么一张。

我把照片递给她,她仔细地看着,看[自]一会儿照片,再看一会儿我。教室里[i]陆陆续续来了人,我一直站在她边上[a],像等待主人奖励的宠物狗。

预备铃响起,她忽然抬起头,清了清[m]嗓子。全班的注意力集中过来,她对[k]我笑笑,扬起了手里的照片。

“我赢了!”她喊了声。

我一顿,没反应过来,忽然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她推开我,走到讲台上,弹了下手里[c]的照片,然后丢给第一排的人:“喏[n],我说我能拿到杀人犯的照片,你们[恐]还不信!传着看看,别说,还真像。[怖]

我傻傻地看着那张照片从第一排开始[鬼]往后传着,抬头问她:“像什么?”[故]她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耸耸肩:“[事]像杀人犯啊。你以为你还能像刘德华[文]啊?”

我“哦”了声,笑容没来得及收回,[章]忽然后脑勺被人拍了一巴掌。我茫然[来]地回头去看,那人笑嘻嘻地盯着我:[自]“你还真把杀人犯照片拿来啦?挺听[i]话的嘛。”

我又“哦”了声,呆呆地往座位上走[a]去。一路走,一路有人伸出脚来绊我[m]。我摔了两跤,又赶紧爬起来。我的[k]衣服很干净,昨天那套被妈妈的血染[.]得不能穿了,我特地换了新的。

这是我最好的衣服。

我回到座位上,把头埋在书堆里。

他们不断评论着,说我很像我爸,杀[c]人犯就是杀人犯,连长相都一模一样[n]

我拉高领子,觉得很冷。

桌子上的字太刺眼,我赶紧挪了挪位[恐]子。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什么东西[怖]咯腿。我的脑子慢慢恢复了清醒。

是那把刀。

出门前我把它冲洗干净,放进了新衣[鬼]服的口袋里。

我的手慢慢探进去,捏住刀把。

我忽然变得无比镇定。我想,我身上[故]果然流着杀人犯的血,只有在摸着凶[事]器的时候,我的心情才会如此安然平[文]和我慢慢站起来,朝她走过去。她开[章]始没在意,等我走近了她才发现,表[来]情凝重起来,高傲地仰着头面对我。[自]

我盯着她漂亮的脖子,想着如果将刀[i]这样扎过去,会不会破坏这种无瑕的[a]美感。

我思考了一秒钟,紧接着,我将刀插[m]进了她的小腹。

她不敢相信地盯着我,慢慢低下头,[k]我将刀子拔出来,她仰天倒下去,和[.]妈妈一样。

我不知道她在诧异什么。她早就说了[c],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所以也是杀人[n]犯。杀人犯杀人,天经地义不是么?[恐]

她倒在地上,鲜血流出来。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前一刻还体温[怖]温暖,后一刻就变得僵硬冰凉的女孩[鬼]的尸体。突然觉得,也许我真的像他[故]们说的那样,骨子里就流着杀人犯的[事]血。

我一直伫立,直到有人将我摁倒。我[文]的头被拧到一边,老师咆哮着冲进教[章]室,我展开一个扭曲的笑容。

我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们骂我是疯子,其实他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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