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段感情中比失去嗅觉更可怕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彼此失去信任。
01
“小姐真是好眼力,这是我们新推出[文]的护肤品,清香型的哦!”柜台后面[章]的销售小姐一定是认为我在柜台前徘[来]徊不定是对那些精美的瓶瓶罐罐心有[自]所属了,所以热情地招呼着我。
“这个好香啊,是茉莉花的味道吧![i]”我把小瓶子拿到鼻前深深吸了一下[a]。
“是啊,这款卖得最好,你也是附近[m]的大学生吧,自然淡雅,很适合呢![k]”销售小姐甜美地说,殷勤地端着试[.]用装仔细地倒出一股白色的油制品涂[c]抹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揉着,“你看保[n]湿滋润还不油腻吸收多好。”
面对手背上看上去细致紧凑的皮肤我[恐]只是把鼻子再次轻轻凑了上去贪婪地[怖]嗅着,果然一股清香迎面而来。
“怎么样,不错吧?”销售小姐确实[鬼]被我陶醉的表情所迷惑了,误以为我[故]对这款护肤品相当满意。其实,她一[事]定想不到我之所以把它买下来是因为[文]它的香味给我带来的惬意。在我来化[章]妆品柜台之前,我已经在超市里逗留[来]了两个小时,我穿梭在一切有味道的[自]商品之间,无论是带着外包装散发着[i]微小香气的香皂樟脑丸,还是散装的[a]刺激味道扑鼻而来的花椒大料,甚至[m]被有些人嫌弃的带有特殊气味的榴莲[k],我都要凑上去闻一闻。每当这些气[.]味冲进我的鼻孔中时,我就感觉精神[c]一振,仿佛吃了一顿美餐一样心满意[n]足。
当我把新买来的香皂埋进枕头里,把[恐]樟脑丸放进床垫下,时不时拿出护肤[怖]品涂抹在手背上闻一闻嗅一嗅时,室[鬼]友们只是以为我在打扫卫生更新了日[故]用品,甚至她们私底下还在猜测那瓶[事]价格不菲的滋润霜是不是男朋友为我[文]买的。
她们哪里知道,我之所以对气味突然[章]情有独钟是因为在过去的时间里我是[来]个没有嗅觉的人,而现在我的嗅觉突[自]然恢复了。
02
我的嗅觉是在一次跨度时间极长的感[i]冒引起的鼻炎后不知不觉中消失掉的[a],似乎对周围一切的味道都没有感觉[m]了。无论是食堂香喷喷的饭菜,还是[k]拥挤的地铁里衣服散发着的令人不快[.]的热汗味,都不再为我的鼻子带来任[c]何刺激。
失去嗅觉这个功能表面上并没有对我[n]的生活构成明显的影响,在我的掩饰[恐]下甚至连室友都没有发现我的变化。[怖]比如在与她们逛街看化妆品时我同样[鬼]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样子;在去餐馆吃[故]饭时由于我的味觉仍然是正常的,所[事]以弥补了嗅觉的不足。
嗅觉的缺失甚至还让我和男朋友更快[文]地认识。那是我们女生宿舍和男生宿[章]舍搞联谊,在搞卫生时,同宿舍的女[来]生都陆续跑掉了,只有我还在傻傻地[自]打扫着,等我离开时,其他男生们就[i]用意味深长的微笑目送着我。后来其[a]他同学就开始问我是不是喜欢那个男[m]生宿舍里的同学。看着我奇怪的表情[k],她们说:“忍受那堆臭袜子臭球鞋[.]的熏陶,故意给他遮掩,你是不是在[c]向某人表明心迹呀!”
原来我帮忙的那个男生由于长跑比赛[n],把球鞋和袜子都塞在了床底下以免[恐]被老师突击查到,而扫地的我根本没[怖]有察觉。
“你这是为自己创造机会认识帅哥吧[鬼]?”大家问。
我没找帅哥,是帅哥找到了我。他是[故]田径队的成员,训练后总是一身臭汗[事],他那天找到我说:“自我介绍一下[文],我叫温宁,谢谢你那天没有把我的[章]袜子扫地出门啊!”
我没有把自己失去嗅觉的事情告诉他[来],我甚至还开玩笑说:“那你是不是[自]要感谢我的鼻子,没有它的‘忍辱负[i]重’,我们怎么能认识呢!”
自从我们在一起后,温宁开始注意起[a]自己的卫生,至少他们的宿舍没有再[m]因为他的邋遢而扣分,连他的同学都[k]开玩笑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让[.]他都改头换面了。”
只有我知道,温宁曾经跟我说,不想[c]让我觉得因为我的忍让而就纵容他自[n]己,他要在我身旁展现出真实的那面[恐]。他带我去参加其他队友的聚会派对[怖],在新年时一起帮家人挑选礼物,他[鬼]的信任让我内心越来越安定。
现在我的嗅觉恢复了,我想我应该马[故]上与他分享自己愉快的心情,并决定[事]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03
温宁比我大一届,半年前由于要写论[文]文和实习就从宿舍里搬了出去,当时[章]为了找到合适的房子忙碌了好一阵子[来],但是便宜的房子实在是不好找,好[自]容易寻到一个准备考研的学长要退掉[i]合租的单间。
由于温宁住在校园外,我们见面的机[a]会就不如以前那样频繁了。
“还是不要来了,最近的环境不太好[m]。”听说我要来看他,温宁在电话里[k]说。其实他不说,我也明白,温宁是[.]与别人合租可能有些不方便,他的室[c]友莫飞我也见过,是一个热衷音乐的[n]男生,特别爱热闹,不仅天天与女朋[恐]友过二人世界,还隔三岔五就来个小[怖]型聚会,又是唱又是跳的,怪不得那[鬼]位准备考研的学长逃之夭夭了。
“算了,反正不是地下室就是万幸了[故]。”刚搬过去我给他送生活用品时,[事]温宁安慰着一直因为附近环境脏乱而[文]在抱怨的我,也就是那时他告诫我,[章]这里晚上偏僻,没什么大事你就不要[来]来了,我们短信联系吧!所以这一段[自]时间不想给他压力的我就不再去打扰[i]他。但是一想到今天自己这个天大的[a]秘密,我迫切想找一个只属于我们俩[m]的空间与他分享。
“放心,我是不会嫌弃你那里的,要[k]是有臭袜子你只管藏起来就好了,反[.]正我可以装作不闻不问的。”不知道[c]为什么,我想到了这个理由。最终,[n]温宁总算同意了我的要求。他答应去[恐]车站接我。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与温宁见面的时[怖]候,我还是暗暗吃了一惊。因为我闻[鬼]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这是什么味道[故]?洗发露?香皂?须后水?被风一吹[事]一阵香味冲进了我的鼻子里,我不由[文]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你又感冒了?”温宁关切[章]地问,这是我以前为了开脱自己没有[来]嗅觉而说的借口。
“可能有点着凉吧!”我掩饰着说,[自]路上趁着躲避一辆疾驶而来的机车往[i]温宁身边靠了靠,我更加确定只要一[a]转过身就能闻到温宁身上那股若有若[m]无的香气。
温宁的屋子,并没有想象中的脏乱。[k]或者说有点不太像温宁居住的房间,[.]这与他在学校宿舍里的作风真是相差[c]甚远。
“我们是轮流搞卫生。”温宁伸手指[n]了指另一紧闭的房门,我知道那是莫[恐]飞的屋子,“你放心,现在他还没回[怖]来。”温宁给我递过一瓶果汁,可能[鬼]知道我要来,他特意准备的。
我喝着果汁观察着,日常用品摆放得[故]比较整齐,外衣外套挂在靠墙的衣架[事]上,“这样方便,去面试的时候衣服[文]不能有褶皱的。”看我端详着那件罩[章]在袋子里的西服,温宁补充着,“包[来]装一下还是必要的。”
面对温宁的解释,我有些心不在焉,[自]我只是用力地伸着自己的鼻子在屋子[i]里捕捉着气味。这时,温宁的手机响[a]了一下,他示意去陽台接。趁着这个[m]机会,我再次长吸一口气分辨着,似[k]乎在这里飘荡着那种香气,但是相对[.]来说淡了一些,可能是他把带有香气[c]的东西喷洒在自己的身体上了,屋子[n]里的味道不是很明显。
桌子上摆着他的书籍杂志,靠近床头[恐]有一瓶男士体香露,我拿起来闻闻,[怖]与他身上的味道还是不太一样。
正在这时,对屋的门忽然打开了,一[鬼]个穿着吊带小背心留着短发的女孩懒[故]洋洋地蹦了出来,瞪着我说:“哦,[事]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指了指陽台上的温宁,“我是来看[文]他的。”
“哦,我以为是我男友回来了,我等[章]了他一中午,没想到就睡着了。”女[来]孩儿是莫飞的女朋友,以前我来这里[自]找温宁时彼此见过几次面。她说完转[i]身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抱怨:“敢放我[a]鸽子等着瞧。”然后又走进屋里把门[m]使劲一摔。看来小男友的缺席令她很[k]不爽,随着她关上门灌过来的风中我[.]也捕捉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有点像温[c]宁身上的味道。
温宁身上的香气到底从何而来,他的[n]生活习惯不是随意吗?看着在陽台上[恐]接电话对我目光闪烁的温宁,我莫名[怖]觉得失去嗅觉的我对他的了解存在着[鬼]空白。
04
自那天回来后我对温宁的疑惑开始多[故]了起来。没想到,在嗅觉恢复之后,[事]我对他的信心有些动摇,上网发帖将[文]我对男友的烦恼——当然这里面隐去[章]了嗅觉发现的这一段——诉说后,有[来]网友得出结论:男友注意形象了,那[自]一定是另有新欢了呗。也有人说我现[i]在面对的情况不太好,男友在校外住[a],他的作息时间自由度要比我的大,[m]我受学校制约,而他即使彻夜不归也[k]不会有人察觉,若是在外面有新的女[.]友也不奇怪。总之,他们都认为我太[c]被动了,要想搞清楚一定要在男友身[n]边。
面对我的魂不守舍,就连我的小姐妹[恐]们也出着主意说:“想男友干脆就搬[怖]到一起住好了,你们还能分担一笔房[鬼]租呢!”
可是找什么理由能和温宁一起住呢?[故]他的房间也很小,我硬搬进去也不行[事]。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一个突发[文]事件给了我机会。
那天,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吃饭,结果[章]等我打过电话,温宁才说他可能会晚[来]来会儿,因为莫飞受伤了。
等我赶到他的住处,才知道是莫飞与[自]女朋友约会回来时,被一条流浪狗咬[i]伤了,而这个身高一米八的男生居然[a]最怕狗了。
“我要搬走,这里是郊区,养大狗的[m]太多了。”告之我们已经打了疫苗的[k]莫飞还在嘟嘟囔囔说着,一边联系房[.]东,一边着手收拾东西。
这是个机会,我告诉温宁自己也有考[c]研的打算,我还在假期里报了辅导讲[n]座,地点相对学校这边更近点,不如[恐]我搬进来一起住,租金我照付。温宁[怖]禁不住我的央求勉强同意了。
只是我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下楼扔垃圾[鬼]回来的莫飞,我把这个打算告诉了他[故],他惊讶地看着我愣了一会儿问:“[事]你不觉得这里不太适合你住吗?”
这个神情紧张的男生一定被狗吓坏了[文]。刚好相反,我认为这是我出现在男[章]友身边的天赐良机。
于是,在要弄清男友身上的味道从何[来]而来的动力驱使下,在与房东办完手[自]续后我很快就收拾好东西搬进了另一[i]间房间。正当我布置自己的卧室时,[a]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温宁知道我今[m]天搬来,从实习公司回来早了,因为[k]今晚我们商量好了,要好好庆祝一下[.]的。
但是当我打开门时却愣住了,站在门[c]外的不是温宁,而是一个面色苍白身[n]体瘦弱的女生,她还没有开口说话,[恐]我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浓烈香味。
对,就是这种味道,我的鼻子一下子[怖]就找到了答案。或许那是一种香水,[鬼]而香水的主人就是我眼前这个女生。[故]
05
女生是温宁的妹妹沫沫。说是妹妹,[事]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是他继母带过[文]来的孩子。本来和温宁的爸爸再婚后[章],因为沫沫在自己父亲的家庭里过得[来]不开心,因此来到了温宁的重组的家[自]庭里。可是天意弄人,沫沫的妈妈几[i]年前就因为乳腺癌去世了,沫沫不得[a]已又回到了她亲生父亲的新家庭了。[m]但是温宁与沫沫的联系却比以前更多[k]了,主要是温宁隔三差五就能收到沫[.]沫快递的礼物,无论是温宁的生日,[c]还是各种节日,愚人节、儿童节、光[n]棍节甚至情人节。
“沫沫,你总送我礼物,别的女生都[恐]对我望而却步了啊,以为我是个花心[怖]大萝卜有无数女友为我争风吃醋呢![鬼]”温宁对这个小妹妹真是无可奈何。[故]要说吃醋的就是我一个人,因为在温[事]宁生日时,沫沫的礼物总是抢了我的[文]先机,因此为了让我安心,温宁当着[章]我的面给沫沫打了一个感谢的电话。[来]
“哼,我是来帮助温宁哥长长行情哦[自],怎么还怪我!”沫沫有些埋怨着。[i]
“不如,温宁哥也送你礼物吧!”温[a]宁怕沫沫生气讨着她的欢心说。
“这个还差不多,你送我什么礼物呀[m],我喜欢的东西好多呢!”沫沫调皮[k]地卖着关子。
“沫沫,你喜欢什么,记得告诉我![.]”温宁认真地说。
“温宁哥,你可要说话算数啊,虽然[c]我喜欢的东西很多,不过我最想要的[n]只有一样。”沫沫解释着。
“只要不是太难办到的,我会尽力,[恐]呵呵!”温宁看了我一眼回答着。
“这是个秘密,以后再告诉你吧!”[怖]沫沫挂了电话。
后来,温宁就带着我去给沫沫选礼物[鬼],还把我们的合影发给沫沫看,告诉[故]她我已经是他女朋友的情况。
即使这样,沫沫的礼物仍然不间断,[事]甚至比以前更多。
“看来,沫沫知道你的存在,把你的[文]那份也给寄来了呢!”温宁把沫沫寄[章]来的牛肉干拿来和我一起分享,“这[来]个傻丫头,这么多吃的我怎么吃得了[自]。”在温宁的眼中即将高中毕业的沫[i]沫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而在这个小女生眼里,温宁又是什么[a]角色呢?
06
“哥,我真的受不了啊,我不回去了[m],她让我干活,还因为我把小弟弟烫[k]伤,打了我。”等温宁回来,沫沫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诉说着与继母的不和[c],“那是洗澡时的意外,真的是意外[n]。”
“那你爸爸知道吗?”温宁安慰着这[恐]个从天而降的妹妹,要知道她的爸爸[怖]家在外地,沫沫一定是坐着火车跑来[鬼]的,看来一时半会她是走不了的。
“没有,我怕爸爸伤心,只跟他说我[故]想换换环境,等暑假过去了再说,开[事]学后,我就能回学校了。”
据温宁以前介绍说,沫沫上了一所住[文]宿的学校。
“那你爸爸会不会担心?”温宁又问[章]。
“我上火车时已经打电话告诉爸爸了[来],要来这边。”沫沫现在已经不哭了[自],只是眨着大眼睛看着那间我刚刚收[i]拾好的屋子说,“哥,我就住这边吧[a],你放心我会天天打扫卫生的。”
“这个,其实,我们……” 温宁叹了一口气,看着我,很明显我[m]要做出让步。
“没关系,我可以和妹妹一起住啊![k]那张床足够大,两个女生睡没问题的[.]。”我笑了笑说。
“那怎么行,我夜里睡觉会蹬被子的[c],说不好还梦游,要是把你的胳膊当[n]成猪蹄来啃一口我可不负责哦!”沫[恐]沫拉着温宁的手臂撒娇着说,“是不[怖]是啊哥,呵呵!”
“别瞎说,这样吧,安然睡我的屋子[鬼],我在客厅里搭个地铺就好,现在是[故]夏天嘛!”温宁终于做了决定。
“谢谢哥,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事]沫沫亲昵地搂着温宁来个熊抱,“别[文]忘记你答应我的礼物啊!”
“放心吧,不会忘的。”温宁笑着说[章]。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只是在[来]他们拥抱的时候,我忽然从沫沫的眼[自]神中看到了一抹寒意向我扫来。我感[i]觉尽管自己站在他们兄妹身边很近很[a]近,似乎又离他们十分遥远。仿佛沫[m]沫一来就把温宁拉到了另一个世界,[k]那个世界有回忆,有温情,有欢笑,[.]就是没有我。
沫沫似乎不喜欢我。难道沫沫对我有[c]意见吗?虽然我明白了温宁身上的香[n]气从何而来的,但是沫沫为什么要来[恐]这里呢?
07
就在我忐忑不安地和沫沫相处时,我[怖]发现自从沫沫住进来以后,屋子里的[鬼]味道始终徘徊在两种之间,我下课往[故]往在辅导学校吃完饭回来,每次到家[事]都看见温宁在搞卫生,他变得更加的[文]勤快,一天要早晚清扫两遍卫生间,[章]清除厕所的液体换了又换,不是换成[来]桂花香就是换成熏衣草的。
除了这个,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腐败[自]腥臭的味道,只是被那些香气遮盖住[i]了若隐若现,尤其是我的房间里这个[a]味道似乎更浓一些。
某一天我忘了拿手机,中途返回后,[m]我才发现沫沫捧着一盆已经腐烂的仙[k]人掌走进了我的房间,花盆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泥土与植物的味道,沫沫[c]说:“安然,你的房间是向陽的,我[n]让植物取点暖。”
“好的,没问题。”我拿了钥匙若无[恐]其事地走掉了,很显然她惊讶于我什[怖]么都没有闻到的表情。
等到晚上我回来吃饭时,沫沫故意蒙[鬼]上我的眼睛对我说:“哥哥给你留了[故]特别的加菜,香极了,你猜猜是什么[事]?”
“别闹了,沫沫,安然都累了。”温[文]宁突然出来为我解围。
“干吗这么凶巴巴,就是闹着玩嘛,[章]如果猜对了,不是说明安然与你心有[来]灵犀呀!”沫沫嘴上道着歉,可蒙在[自]我眼前的手并没有拿下来。
“沫沫,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安[i]然她根本没有嗅觉。”温宁尴尬地说[a]。
这回轮到我吃惊了:“原来你什么都[m]知道。”
温宁点点头。事实上他发现我没有嗅[k]觉也是偶然的,有一次他和同学聚会[.]外出吃饭喝了不少酒,回来时正赶上[c]我在等他。他为了把浓烈的酒味去掉[n]骗我说他吃掉了半盒口香糖,可是我[恐]不仅一点也没有察觉到酒味,还附和[怖]他说口香糖的味道不错。其实,他当[鬼]时还没来得及把兜里的口香糖吃掉呢[故]!开始他以为我不好意思戳穿他,可[事]是最近一次我来他的小屋,他的室友[文]莫飞刚刚与一帮好友打扑克,满屋子[章]都是浓烈的烟味,连他的女友都忍不[来]住躲了出去,而从外面进来的我却什[自]么也没有表示,坦然自若地与大家打[i]着招呼。就在那时,温宁试探我问,[a]今天我们买了卤鸭,可香了好闻吗?[m]我傻傻地回答:“是有点香,可惜我[k]没赶上。”
当然那天根本没有卤鸭,这是温宁故[.]意问的。我的回答完全暴露了我没有[c]嗅觉的这个事实,从那时起温宁便知[n]道了一切。
“你知道了为什么不问我呢?”我现[恐]在心情复杂地看着温宁。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怖]这也没妨碍我们在一起呀!”温宁笑[鬼]了笑说,他柔和的目光让我有一种冲[故]动想立即告诉他我的嗅觉已经恢复了[事]。
就在这时,沫沫咬着手指头说:“哥[文],你好可怜,你费劲心思做的菜安然[章]姐都不知道呢?”
“没关系,我闻不到却可以吃到嘛![来]”我摆出无所谓的样子端起那盘糖醋[自]小排骨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味道真[i]好,今天听讲座累死我了,有排骨吃[a]我好开心呢!”
“好吧,我就当那是你在夸我了。”[m]温宁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一段他显得[k]有些心不在焉难得高兴一回。我们亲[.]密的样子显然刺痛了一旁的沫沫,她[c]斜着眼睛对我说:“天哪,你闻不到[n]好可怜呢!”
“有你哥在,我太幸福了。”我回敬[恐]着她。
那天晚上,沫沫的话不太多,我洗澡[怖]时无意中看到一张表情淡漠的脸贴在[鬼]浴室里那个不太透明若隐若现的玻璃[故]上,似乎那张嘴说了一句:等着瞧。[事]
于是,我决定把嗅觉恢复的事情先隐[文]藏下来。
08
有了沫沫,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的二[章]人世界就被打乱了。我作了思想准备[来],沫沫生长的环境不是很完整,她随[自]妈妈到温宁家里时正是青春期,这个[i]时候容易产生很多的想法,对她用偏[a]执来表达自己的行为多少也能理解。[m]
“她来我家时还不大,怕她受伤害,[k]我们在家都让着她的,你就应付一下[.]吧,等暑假过了就好了。”温宁这样[c]安慰着我。
所以明明知道我和温宁回来很晚了,[n]沫沫还是强拉着我们去游乐场玩,本[恐]来我打了退堂鼓。无奈温宁劝着我,[怖]你还是去吧,她这里没什么朋友,一[鬼]个人也挺孤单的,再说晚上夜场还便[故]宜呢。
结果那天晚上回来,我就头疼感冒了[事],直到第二天也没完全好。上了半天[文]的课,就去了医院,医生给我开了药[章],嘱咐我多休息。
看到我提前回来,沫沫也没说什么,[来]她一直在打游戏,我吃完饭就躺在床[自]上昏昏欲睡。不知道何时,我突然被[i]一阵杂乱的敲门声惊醒了,睁开眼就[a]被焦糊的味道熏到了。就在我打开卧[m]室门时,大门也开了,闯进一群人,[k]其中有几个警察马上跑进厨房。
原来是厨房的灶上一个熬着粥的锅没[.]有关,粥已经干了,锅被烧了一个小[c]洞,要不是邻居在楼下看见了浓烟报[n]了警,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太危险了,以后可要注意啊!年轻[恐]人就是粗心大意的。”嘱咐完我们,[怖]众人都散去了,我把窗户打开,屋里[鬼]浓重的燃气味才慢慢消散。这时接到[故]消息的温宁已经赶到了。奇怪的是,[事]他是和沫沫一起回来的。
“呀!呛死了!”一进来,沫沫就捂[文]着鼻子说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情?”温宁关[章]切地问我。我摇摇头,其实我一直在[来]考虑着,尽管回来时有点昏沉沉的但[自]是我清楚地记得自己睡觉时并没有在[i]厨房里烧东西呀!而且那时沫沫分明[a]还在屋里。
“嗯,安然姐姐一定是因为闻不到气[m]味而睡过头了,要是我不出去就好了[k],我是看安然姐身体不好想给大家买[.]点吃的,本来以为一会儿就回来了,[c]结果不知道路怎么走只好叫上哥了。[n]”沫沫说着抱歉,眼睛冲温宁眨了眨[恐]说,“姐姐一个人在家好危险啊!万[怖]一着火了怎么办?”
“是啊,要不,那个,安然,你还是[鬼]回学校住吧!反正床铺不是还留着吗[故]?”可能受了惊吓吧,温宁也踌躇着[事]。
“没关系的,家里不是还有妹妹吗,[文]有她在,我一定没事的。”我故作轻[章]松地说。
温宁没有说什么,摸摸我的脑门儿感[来]觉还有点烫,安慰我好好休息,自己[自]转身去厨房收拾。在他离开后,沫沫[i]紧绷的脸上挂着淡漠的表情。
其实今天我在医院里碰到了一个人,[a]就是温宁以前室友莫飞的女友。我在[m]走廊里拿药经过时她在一旁输液呢,[k]她叫我时眼神里有些黯淡,但是表情[.]上却很愤怒。
“这就是你想要的,和男友住在一起[c]高兴啦!”她情绪激动地说。
“你在说什么啊?我和温宁住在一起[n]怎么啦?”我的脑袋也很疼,心情不[恐]好自然语气有点生硬。
“要不是你给阿飞五千块钱,他能搬[怖]那么快吗?都是因为这五千块钱,我[鬼]们才分手的。”她嘟嘟囔囔地接着哭[故]了,“要不是有了钱,我们就不会去[事]旅行,要不是因为旅行,阿飞就不会[文]在车站里遇到他初恋女友,我们也就[章]不会分手。”
面对哭泣的女生我目瞪口呆。原来我[来]住进去是个偶然。按照女生的说法一[自]定是有另一个女生给了莫飞钱让他编[i]造一个被狗咬的谎言迅速搬离然后把[a]屋子空出来。很明显,给他钱的女生[m]不是我呀!那时我根据女生的转述还[k]不能完全确定,那个给钱让莫飞搬走[.]的人是谁。
而经过这么一次事故,我现在可以确[c]定,把钱给莫飞让他搬走和把锅放在[n]火上的一定都是沫沫,她的目的就是[恐]要和温宁住在一起,而要我离开这里[怖]。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09
沫沫对温宁有一种特别的依恋,连我[鬼]都看出来了,为什么温宁却熟视无睹[故]呢?难道他也喜欢沫沫?
我生日的那天约好和我吃饭,我想和[事]他好好谈谈。温宁最近很忙,他新加[文]入了一个公司,似乎待遇不错,对他[章]这么一个新人实属难得,温宁来得很[来]匆忙,但是笑得很开心。我们点了烤[自]鱼,温宁一边吃着一边与我谈论着以[i]前的趣事。
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沫沫的事情拿来问[a]问温宁,就在这时,温宁的手机响了[m],我皱了一下眉头。温宁扫了一下来[k]电显示,对我说:“这里太乱了,听[.]不清,我出去接啊!”然后马上冲到[c]门外。没过几分钟,温宁急匆匆地回[n]来对我说:“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恐],我已经付过账了,你慢慢吃吧。”[怖]
望着温宁躲闪的目光,我冷静地点点[鬼]头。然后等温宁走出门外,我也立即[故]离开饭馆,悄悄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事]他。
越走越奇怪,温宁居然是回到了我们[文]一起租住的地方。在他进了屋子后,[章]我听到里面传来温宁的呼喊声:“沫[来]沫,沫沫,你在做什么?”
我在门外再也忍不住了,冲进屋子,[自]打开卫生间的大门,只见沫沫扒着马[i]桶边像只小猫蜷缩在那里,而她的身[a]边是很多呕吐的东西,只是那些东西[m]很多,还有没来得及被消化的。而沫[k]沫就像吃了什么很难吃的东西,她用[.]手指拉开自己的嘴巴,干呕着。
见了温宁的沫沫眼睛睁得大大的,神[c]经质地说着:“哥,我肚子疼。”
“好了,沫沫不要再吐了。”温宁帮[n]助沫沫漱了口,又给她洗了一把脸,[恐]扶她出来。桌子上还摆着温宁早上出[怖]门时留给她的食物,然后沫沫指了指[鬼]一旁矿泉水的瓶子说:“我就是喝了[故]那个水,那个不是水。”
水是温宁周末买好的,一部分放到冰[事]箱里,有几瓶放到客厅的角落里。温[文]宁拿起沫沫指认的有半瓶透明液体的[章]瓶子闻了闻脸色大变,这个,这个怎[来]么有酒精的味道呢!
“安然姐不是有一瓶酒精嘛!一定是[自]搞混了。”沫沫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像[i]一只小兽看着我。
“我的药物酒精是买来擦拭耳钉消毒[a]的,沫沫你是不是从这个瓶子倒了一[m]些酒精呀。”我拿出那个已经有了嫌[k]疑的矿泉水瓶,打开瓶口咕咚一下喝[.]了一口,惊得沫沫张大了嘴巴,温宁[c]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安然,你在干[n]什么呢?”
连温宁都以为我手里的瓶子中的液体[恐]是酒精。不错,以前确实是,甚至三[怖]天前温宁还告诫我,尽管是稀释的酒[鬼]精液体,也应用玻璃瓶放置保存,再[故]说都用矿泉水瓶装东西万一喝错了怎[事]么办。温宁担心的是我,却无意中给[文]沫沫提了一个醒。伤害我不足以让温[章]宁与我分手,若是让温宁误以为我在[来]伤害她,却足以引起我们之间的误会[自]。
“其实,我把以前稀释的酒精液体转[i]移了,瓶子经过洗刷故意没有扔掉,[a]这里面透明的液体是我特意放置的运[m]动饮料,沫沫你的嗅觉不是很好吗,[k]怎么连这个都分辩不出来。”我喝完[.]了冷笑着,“沫沫,你以为我没有嗅[c]觉就会被陷害了吗,你做了什么我都[n]知道。”
“哥,怎么办,安然姐她在怪我,可[恐]我真的是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喝掉了。[怖]”沫沫哭泣着往温宁的怀里靠了靠。[鬼]
“安然,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沫沫[故]也是没搞清楚,既然大家都没喝错东[事]西那就好。”温宁息事宁人地说。
“证据,我拿给你看。”我把藏在客[文]厅对面杂物柜后的摄像机拿了出来,[章]按下回放键,里面清楚地显示着是沫[来]沫自己把两个矿泉水瓶中的透明液体[自]互相置换了。
“沫沫,你还有什么话说!上次也是[i]你故意外出时在火上烧东西做出燃气[a]泄漏的假象吧,为了得到你想要的你[m]不惜要伤害我,甚至你自己。”我质[k]问着她。
“对,是我做的,因为你抢走了温宁[.]哥,如果没有你的介入,温宁哥会和[c]我永远在一起,他以前对我那么好,[n]我要他永远不离开我。”沫沫激动得[恐]像头小狮子,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沫沫,你在说什么,我,我是你的[怖]哥哥,怎么会离开你啊!”温宁解释[鬼]着,“沫沫,你以后也会长大,会碰[故]到比温宁哥更好的人的。”
“你不知道吧,温宁,你以前的女朋[事]友都是被她恐吓走的,她为什么总给[文]你寄礼物,那是她随时想掌控你的生[章]活,她在试探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来]因为你有了女友后自然就会告诉她要[自]顾及女友的感受,而你的室友莫飞也[i]是被她用金钱游说走的。”我继续说[a]着,“温宁,你就没想过,沫沫她想[m]要的是什么吗,是你啊!”
“安然,不要这么说沫沫,她还小,[k]还是个小孩子。”温宁怀里瑟瑟发抖[.]的沫沫看上去软弱无力像只受伤的小[c]动物,“沫沫。安然姐只是在说气话[n],她不会为难你的,我送你去休息会[恐]儿吧!”都到了这个时候,温宁还在[怖]袒护着沫沫。
“我不要,我就要你。”沫沫哭着扑[鬼]向温宁,“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故]可以在一起的。”
“沫沫,不要闹了,跟我回家。”门[事]被推开了,沫沫的爸爸站在门口。
“是你,又是你。”沫沫指着我叫着[文]。
是的,是我打的电话。我是趁沫沫洗[章]澡时查到了她家的电话,告诉他们如[来]果接受沫沫与温宁在一起,我愿意退[自]出。可是沫沫的奶奶听了我的诉说后[i]叹着气说:“这不是你的错。”
原来沫沫小时候爸爸是个酒鬼,经常[a]回来借着酒疯打骂沫沫,往往一屋子[m]的平静就被爸爸破坏了。从那时起沫[k]沫就落个吃饭狼吞虎咽的毛病,她担[.]心爸爸回来后这些桌子上的美味会消[c]失掉,但是每次爸爸撒完酒疯后,看[n]着一地的狼藉沫沫就会产生呕吐的欲[恐]望。这个原本是为了向大人抗议得到[怖]家长重视的举动发展到后期竟然成为[鬼]了习惯,吃完饭后就要呕吐,往往吃[故]了七分会吐出三分。
长时间的不正常饮食造成了沫沫的营[事]养不良,后来遇见了温宁的家人,大[文]家都知道沫沫的毛病却无可奈何。
因为沫沫饭后呕吐的习惯,自然在同[章]学中受到排斥,甚至有些女生认为她[来]身上总有腐臭的味道。为了消除自己[自]身上的味道,沫沫买了大量的香水,[i]浓烈的味道更被身边的同龄人视为异[a]类。来到温宁家后,年少的温宁曾经[m]想帮助沫沫克服这个暴食暴吐的毛病[k],他的耐心无意中令沫沫产生了依恋[.]。
10
沫沫被她的爸爸送到一个心理诊所接[c]受治疗,我和温宁的生活暂时恢复了[n]平静,温宁已经向我多次表示他对沫[恐]沫只是兄妹之情。
温宁有隐情没有告诉我。他不知道我[怖]见过沫沫的爸爸。那是在嗅觉刚刚恢[鬼]复后,对他身上香气的困惑令我曾经[故]跟踪过温宁。在一次他说要加班的时[事]候,我路过他的公司以拿钥匙为名探[文]班。我看见他们公司印制的宣传手册[章]上就有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前台小[来]姐随口告诉我,这个中年人是总公司[自]的老板,他和温宁刚刚出去一起吃饭[i]了!问我要不要等等看。
当然,中年男人就是沫沫的爸爸。
显然,这个已经改过自新的父亲试图[a]通过收买温宁来达到对女儿年幼时经[m]受伤害的补偿,甚至把分公司开在了[k]温宁所在的城市,难怪进入了沫沫爸[.]爸创办的公司,并被承诺会当上经理[c]的温宁在沫沫的态度上总是含糊其辞[n],当沫沫针对我时也是爱莫能助。
而沫沫早就因为身体原因休学随爸爸来到了这里。她的情况很糟,无论吃饭时多么兴高采烈也会转身就把它们通通吐出来。
沫沫需要照顾,温宁为了出入方便才[恐]在外面租房住,并为了消除沫沫呕吐[怖]后带来的异味开始喷洒香水。他不是[鬼]没有察觉沫沫对他特殊的感情,只是[故]他不想伤害沫沫,更不想得罪沫沫的[事]爸爸。他优柔寡断的态度正好给沫沫[文]造成了心理上依赖的借口。
“抱歉,我没有把握好机会,如果早[章]点跟沫沫谈清楚就好了。”温宁对我[来]解释着。
其实我也没告诉温宁,我也曾经有过[自]借口。我嗅觉的消失是在一场失恋引[i]起的大病之后,我清楚地记得初恋男[a]友对他的朋友说:“那个安然啊,总[m]是有一股鱼腥味,烦死我了。”
当时我的手里还拎着两条活蹦乱跳的[k]鲤鱼。是的,我家就是卖鱼的,我把[.]当天进的货里最好的两条鱼捞了上来[c]打算送给男友,因为老师说过,正在[n]高考的我们要多吃鱼补充营养。然而[恐],那天隐藏在拐角处的我怦然跳动的[怖]心就如同手中奄奄一息的鱼嘴,在闭[鬼]合之间已窒息。
后来我神经质般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异[故]味,用各种各样的香气遮掩自己,若[事]是闻不到衣服上散发着香皂的气味我[文]就会感到不安,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什[章]么也闻不到了。我进入了一个没有气[来]味的世界,反而让我得到了解脱。
而温宁给予我的爱情一度令我放下了[自]心理负担准备迎接新生活的到来。
晚上温宁来辅导学校接我,我们一起[i]沉默地走在大街上。夏日傍晚的清风[a]里带来了一些凉爽,街边有不少人围[m]坐在桌边吃着烧烤喝着凉啤,空气里[k]弥漫着烤肉被烟熏后特有的香甜的味[.]道。我想起我还没有告诉温宁我的嗅[c]觉已经恢复了的事实。这真的很重要[n]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一段感情[恐]中比失去嗅觉更可怕的事情还有很多[怖]!比如彼此失去信任。
“安然,你为什么要在客厅里藏着摄[鬼]像机,你真的只是在怀疑沫沫,还是[故]在监视我?”
“温宁,我问你,你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嗅觉才和我在一起的,这样你去见沫沫就不会有负担……”
声明
部分内容涉及暴力、血腥、犯罪等,来自网络,请勿模仿
版权:内容只是个人喜好搜集,如有侵权请联系处理。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