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我要说的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的高中年[文]代,准确一点说,应该是我上高三那[章]年发生的一桩怪事。我之所以说它是[来]件怪事,是有足够理由的,因为那时[自]候它的发生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真[i]真确确是被吓到了,直到现在我都还[a]记忆犹新呢!
记得那时候刚入冬不久,也就是十月[m]中旬那段时光吧,我苦追了三年的女[k]朋友终于到手了。说起来真是惭愧,[.]我从高一就开始冒出了追求苏内河的[c]念头,苦于自己姿色有限,学习成绩[n]又是半温不火,没有什么突出优势的[恐]我在追求苏内河这条坎坷路上受尽了[怖]折磨和颠连。
这样跟你们说吧,苏内河完全是属于[鬼]那种品学兼优,天资聪颖一类的女学[故]霸,长着一双幼鹿般的大眼睛,一张[事]脸庞长得像苹果般的饱满圆润,平常[文]只有男生成群结队跟在她身后做牛做[章]马的份,从来就不见她主动去追求过[来]什么男生,她站的地方太过高高在上[自]了。如果不是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的话[i],像我这种只会写些文章,做些二流[a]诗歌的伪文艺青年来说,苏内河绝不[m]会对我伸出爱情橄榄枝的,甚至对我[k]不会多看一眼。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过关斩将一路厮杀博得了苏内河的[c]青睐,高三上学期刚开学不久的时候[n],我便做梦般成为了她的男朋友。
十月中旬,那时我们学校里的水杉树[恐]已经开始落叶了,整个校园街道上开[怖]始飞扬着细碎枯美的水杉叶片,一片[鬼]一片的精致叶子简直漂亮极了,那时[故]候的时光真好呀!我生长在南方,自[事]然的,我们校园里种植最多的便是水[文]杉了,校园里的大街小道上都能见到[章]水杉的身影。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相[来]信,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水杉树,竟然[自]成林种植在我们男生宿舍左面那块空[i]旷的园地里,在男生宿舍左边是有一[a]片林子的,这片不大也不小的林子里[m]种植着大量水杉树,其中还有玉兰,[k]桂树等,总之这里算得上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园子了。
记得那天是周五,晚自习后我把苏内[c]河约到了那片林子里,我打算要向她[n]做第三次表白了,说来也好笑,之前[恐]我已经厚着脸皮对她表过两次白,可[怖]都没有成功,她说纪远生你这人还赖[鬼]起皮来了是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故]我现在还不想谈儿女私情,就算你向[事]我表一千次白也无济于事。我当时死[文]皮赖脸地呵呵对她笑着,然后厚着脸[章]皮回答说,那我只能屡败屡战直到你[来]同意为止咯!
我独自一人在树林里傻等着,本以为[自]苏内河不会来赴约了,左等右等,还[i]是不见她的人影。树林里有一条连键[a]男生宿舍与复读楼的石板路,复读楼[m]在这片树林的尽头位置,那里除了去[k]上课的复读生外杳无人烟。我坐在石[.]板路旁的石凳上,可以隐隐约约看见[c]尽头复读楼的灯光,现在自习已经下[n]过一些时候了,断断续续能见到从复[恐]读楼那边走过来的学生,他们穿过石[怖]板路从我身边走过去,在男生宿舍楼[鬼]前一有条分岔路口,男学生便直接右[故]拐往宿舍楼下走过去了,剩下那些女[事]生则在岔路口往左转,斜斜的一条路[文]通向前方的女生宿舍楼。
从我身边走过去的那些复读生,我一[章]个也不认识他们,我故意在路边选择[来]了一块没有路灯照射的石凳,旁边是[自]一颗水杉树,然后我将身子靠住硕大[i]的树干,屁股坐在石凳上面,这样做[a]完全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太显眼的[m]缘故,我不想明目张胆像个白痴一样[k]让那些从旁边经过的学生看到,毕竟[.]我是来约会的,又不是来这里乘凉拍[c]蚊子。
我看了看自己坐的位置,大概处于石[n]板路的中间偏向男生宿舍这边一些,[恐]我前面有一段距离的那张石凳上坐着[怖]一对情侣,女的把屁股坐到她男友大[鬼]腿上去,两人在嘻嘻哈哈地笑着。说[故]句实话,我看到他们那副卿卿我我的[事]恶心样子就反感,觉得那些人目中无[文]人,把学校当成他们谈情说爱的场所[章]去了,可这样的念头才冒出来,又顿[来]觉得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之极,自己[自]不正也是前来这里找人约会的吗,典[i]型的五十步笑百步,这样一想,脸颊[a]忽然一阵热辣辣的羞耻感。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该死的苏内河依[m]然没有出现,我变得有些心烦气躁了[k],于是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还好这次[.]她并没有关机,我赶忙对着电话里说[c]道,
“苏内河你到底来不来呀,我可在树[n]林里等你三个时辰了,你要不来,我[恐]今晚就打算在这里过夜不回宿舍啦![怖]”
电话那边静默片刻,然后发出了一声[鬼]不温不火的嘀咕声,
“在洗澡呢,你打什么电话,什么事[故]等我洗完澡了再说不行吗!”
“可是你也得先答应我的事啊,你听[事]我说,”
“,”
嘟嘟两声,电话挂断了。
我气得两脚发抖,双手使劲搓着自己[文]适才精心梳理过的头发,这叫什么事[章]啊,难道我苦心准备的一套表白台词[来]今晚又要付诸东流了?失望之余静下[自]心来想了想,刚才她在电话里并没有[i]说拒绝不来的意思,她只是说等她洗[a]完澡后再说,那就是代表还有一线希[m]望了,这样一想,我不免又暗自乐了[k]起来。
我决定先在这附近闲逛一遭,我穿过[.]石板路往复读楼那边走了过去,在经[c]过那对情侣面前时,他们并没有抬起[n]头来看我一眼的意思,那女生还坐在[恐]男生大腿上,只顾谈笑风生着,我便[怖]也不去理他们,径直穿过石板路来到[鬼]了复读楼下。
我又看了看手机时间,现在是22点[故]15分,复读楼里的教室都还亮着灯[事],显得静悄悄的。我一边在楼下那条[文]路徘徊着,心想这帮复读生还真是够[章]拼命,都这么迟了还静悄悄在教室里[来]奋斗着,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要把我[自]们应届生给挤下去了。这从前两次的[i]月底模拟考就可以看得出端倪来,复[a]读生在全校一百名排名当中就占据了[m]43个名次,我们这些应届生虽说班[k]级数比他们多出去两三倍,具有如此[.]人数优势的应届生排进百名的也不过[c]一半多一点,这着实是丢了应届生的[n]面子。同样做为一名应届生的自己,[恐]现在却还想着来树林里谈恋爱,咦,[怖]想想就觉得丢脸!
我在那栋复读楼下转悠了一会儿,楼[鬼]上的学生这时候陆陆续续离开教室下[故]楼来了,又过了一些时间,三楼中间[事]那间教室熄了灯,二楼同样有一间教[文]室熄灯了,我注意看了一下,这时亮[章]着灯的一共还有三间教室。此时,我[来]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是苏内河打来[自]的,我高兴得连忙接听了。
“你在哪呢?”电话里的苏内河语气[i]有些抱怨地说道。
“我在复读楼这边,”听着她的口气[a]就知道有戏了,我赶忙说道,“你等[m]我一下,我马上过来了,马上过来![k]”
“不是说在树林亭子里等我吗,”她[.]问道,“算了你别过来了,还是我直[c]接过来找你吧!”
“啊,好好好!”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她什么时候变得[n]这么主动了,以前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恐],顿时心里一热,暗想今晚一定有希[怖]望了。
苏内河真的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了,[鬼]她身上穿着的浅灰色运动衣裤,我一[故]看就看得出来是她最喜欢的那套耐克[事]休闲套装,她慢慢从树林里的石板路[文]走了过来,双手兜在上衣口袋里,头[章]上扎着马尾,脚下却及不搭调地趿拉[来]一双泡沫拖鞋。走近时,我看到她脸[自]上露出了诡异的笑意,她这莫名的一[i]笑倒是吓到我了,忙说道,
“苏内河你笑什么呢,从没见到你这[a]样诡异的笑脸啊,有点恐怖!”
“你说什么,纪远生,”她立刻板起[m]脸来了,说道,“不是你叫我来这的[k]呀,我不笑那干脆回去好了,我可不[.]稀罕来这种鬼地方跟你见面。”
“啊,不不不,我就开开玩笑而已,[c]好不容易把你给约出来了,哪有让你[n]走的道理!”我赶忙伸出两只手在眼[恐]前摆了摆,竟有些着急起来。
苏内河见到我着急的样子,她笑着往[怖]前轻轻一跳,然后把脸转到一边,带[鬼]些羞赧的口气说道,
“那你今晚约我出来目的是什么呀,[故]我可跟你说,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你[事]有什么话最好快点说,不然我要回去[文]啦!”
“额,这个,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章]”不知怎么回事,紧要关头我却支支[来]吾吾起来,完全不像往常那个厚脸皮[自]的纪远生了。
“做我女朋友好吧,你也知道,我喜[i]欢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人还是[a]挺靠谱的。”鼓起勇气,我终于说道[m]。
“什么很靠谱,就你这幅样子?”苏[k]内河被逗得笑了起来。
“当然靠谱了,虽然我学习成绩没你[.]这么优秀,可我还是有一技之长的呀[c],我唱歌就比你好听。”
“很好笑耶,你这种人只会油嘴滑舌[n],除此之外没一点优点了!”
“谁说的?”我急着问道,“我都追[恐]求你三年了,这还不算优点么,你看[怖]一看有谁能不辞辛苦追你三年时间的[鬼],我这叫穷追不舍 。”
“你那叫死皮赖脸!”苏内河骂了起[故]来。
第二节
这时有几个从复读楼下来的学生从我[事]们身边走了过去,一个女生侧过脸往[文]这边看了看,似乎她正好听见了苏内[章]河那句死皮赖脸,于是站在原地愣了[来]愣,胸前抱着书本,加快脚步走过去[自]了。
我懒得去管那些女生的眼光,只是嘻[i]嘻笑着,看了看苏内河,“我就死皮[a]赖脸了怎么样,苏内河你到底同不同[m]意呀,同意了我们就,敲!”
“什么同意了就敲,你以为在谈生意[k]么。”她瞪了我一个眼光,然后涨红[.]着脸低下头去。
我看苏内河那表情似乎是默认了,于[c]是心里大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走近[n]去就拉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不放了[恐]。苏内河起初还扭扭妮妮挣扎着,见[怖]我不松手她便死了心,得寸进尺的我[鬼]干脆一把将她拉过来抱在了怀里,当[故]时我就知道,苦追三年的女神终于到[事]手了。
虽然现在时间有些迟了,我们两个人[文]并不着急回各自宿舍去,我牵着苏内[章]河的手快乐地在那条石板路里慢慢走[来]着,走过男生宿舍这边来了,又神经[自]质地往回走到复读楼那边去,一路我[i]把苏内河逗得哈哈大笑,那时真是我[a]高中年代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了。当[m]我牵着苏内河的手又一次走回复读楼[k]那边去时,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复读楼上的教室大都熄[c]灭了灯光,只有三楼最左边那间还默[n]默亮着,楼上也不见了人影,整栋楼[恐]显得静悄悄的。
我跟苏内河在幽暗的路灯下,在石凳[怖]上又小坐了一会儿工夫,马上就快十[鬼]一点了,十一点以后男生宿舍保安室[故]的保安就会过来把复读楼的电路总闸[事]断掉,然后将楼上的学生统统都赶下[文]来,之后便用钥匙把一楼的两扇大铁[章]门锁上。这是王品才保安每天都会做[来]的一件事情,不仅如此,他每天早晨[自]依然要早早穿过石板路前来打开铁门[i],以方便那些勤奋苦学的复读生去教[a]室里学习。
我坐在石凳上这样想了想,王保安也[m]许马上就要过来锁铁门了,于是我打[k]算今晚的约会到此结束。我从石凳上[.]把苏内河拉了起来,可就在那一瞬间[c],我们几乎是同时听到复读楼那边传[n]来了一声巨响,我们现在所坐路旁的[恐]位置刚好靠近复读楼那一端,所以听[怖]得很清楚,那种声音“啪”地响了一[鬼]下,像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摔在路面[故]了,我觉得很奇怪,那会是什么东西[事]造成的声音呢?
正在惶惶思索着,只见苏内河前脚一[文]抬,往发出声音那边走过去了。不得[章]不说的是,苏内河除了她的聪明外,[来]还有一个让我深感佩服的特点,她的[自]胆子简直比牛胆还大,无论在她面前[i]发生什么事情,总是坦然自若,一副[a]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你干什么去呀?”我忙问道。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过去看看发生[m]什么事情了,明知故问!”苏内河边[k]说着,把我一起拉了过去。
穿过石板路的尽头,在幽暗灯光路面[.]上,苏内河忽然停了下来,她将双手[c]捂住自己的脸颊,不敢去看前面什么[n]东西似的把脸埋下去了。
“有,有人跳楼了,”苏内河忽然用[恐]带着颤抖的声音喊叫起来,脸上的表[怖]情惊异得变了颜色。
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从后[鬼]面跟了上去,站到苏内河前面一看,[故]天哪,一个女生正一动不动地附身躺[事]在复读楼前那块水泥地面,她的脸被[文]自己凌乱的长发遮住了,鲜红的血液[章]从她脸庞一侧溢了出来,在路灯昏暗[来]的光亮下,那些血迹散发出幽蓝的光[自],那女生已经趴在地上没有一丝气息[i]了。我立刻从浑浊空气中嗅到一股难[a]闻的血腥味,一下子看到趴在地上的[m]女生和那么多血迹,我吓得双脚一软[k],瘫坐在了地面上。
苏内河很快从惊异中清醒过来了,她[.]慢慢往躺在地上的女生走了过去,看[c]着她的疯狂举动,我瘫坐在地上几乎[n]动弹不得。
“苏内河你过去干什么呀,她都已经[恐]死了你不怕吗?”我好不容易用上了[怖]点力气对她喊。
苏内河转过头来,给了我一个轻视的[鬼]眼光,“看你那怂样,这点事就怕得[故]尿裤子了,你怎么就知道她死了,我[事]不过去看看怎么知道呢?”
“你,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生啊!”[文]我对着她大吼。
苏内河现在完全不理我了,只顾走到[章]了尸体旁边,她慢慢在尸体面前蹲了[来]下去,然后用她的一只手凑到那女生[自]鼻子上去,
“喂,她已经死了!”苏内河连忙转[i]过头来对我说道。
我瘫坐在地上,完全看不出她有丝毫[a]害怕的样子,惊讶之余的我慢慢站了[m]起来,双脚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k]
苏内河看我畏畏缩缩不敢过去,于是[.]大声说道,
“纪远生你这个胆小鬼快过来,你帮[c]我去楼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快点![n]”苏内河像个长官一样对我命令着。[恐]
“你说什么,没事吧苏内河,干嘛要[怖]我上楼上去,我才不去呢。”我双手[鬼]紧抱在胸前嘀咕道,但这时的苏内河[故]忽然生气起来了,对我怒吼道,
“你最好给我上去看看有没有人,不[事]然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快点!”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我没有一[文]点抵抗余地,只好承受着巨大恐惧心[章]里,跑上了复读楼。
过了一会儿,我便来到了三楼左边那[来]间还亮着灯的教室走廊外,我先看了[自]看教室里,没有人,我再把头伸出护[i]墙往下看去,
“教室里没有什么人,一个人影也没[a]看到!”我朝下下面的苏内河喊道。[m]
“天台,去天台看看有没有人!”苏[k]内河的声音在楼下清晰地响起来。
无奈之下,我只得再往天台爬了上去[.]。天台上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什么[c]光线照到上面来,这栋复读楼本来就[n]是独立在树林的尽头,隔着林子宿舍[恐]那边的灯火根本照不到这边来。我显[怖]得害怕极了,该死的苏内河简直是疯[鬼]了,非要我上来找什么人影,这伸手[故]不见五指的地方,能够看见什么鬼影[事]。
“天台上有没有人,喂,你听见我说[文]话没有啊?”楼下的苏内河又喊了起[章]来。
“没有人,上面漆黑一片我什么都没[来]看清楚!”我在天台走到临树林那边[自],将脑袋伸出护栏往下说道。
“你再好好看看,到底有还是没有![i]”
我只好硬着头皮在楼顶上探索者,这[a]时因为眼睛习惯了黑暗的缘故,天台[m]上的大致情况能隐隐看清楚了,这里[k]空荡荡的,我将眼光四处扫了一下,[.]确定上面并没有人影,连个鬼影都没[c]有。
我屏住呼吸一口气跑下楼,正好见到[n]苏内河站在尸体旁打电话,我猜他一[恐]定是给他爸爸打的电话了,因为他爸[怖]爸是我们市的刑侦警察大队长。我累[鬼]得又一次瘫坐在地上。
第三节
自从学校发生了这起跳楼自杀事件,[故]似乎整个校园都变得格外静默,甚至[事]是恐怖起来了。
要说没有恐感的人,我相信只有一个[文],那就是苏内河。之后我有特意问过[章]苏内河,我说你怎么就一点也不害怕[来]月蓝的尸体呢,当时我都快吓尿裤子[自]你倒还要往尸体走过去,简直不是个[i]女生!
“纪远生,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软弱无[a]为么,”这时候,苏内河将身子斜靠[m]在篮球场旁边的栏杆上,一边吃着棒[k]棒糖,侧过头来说道,“我跟你说,[.]我见过的尸体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呢[c],那些尸体能让我兴奋,激发斗志。[n]”
“你不会是一变态吧,竟然会对尸体[恐]感兴趣!”我恶心着她,笑道。
“你才是变态,像你这样的人只会坐[怖]享其成没有一丝进取心,我真是看错[鬼]了你,早知道拒绝你这个胆小鬼就好[故]了。”
“好好好,我承认自己胆小了行吧,[事]你别老是拿这种事来威胁我。”
“谁叫你像个娘们一样,咎由自取![文]”
“你以为我是你呀!”我还是不服气[章]地说道,“你爸是个刑侦警察,一定[来]是他破案时见过太多各种各样尸体,[自]这才把那种见尸不惊的坏毛病传给了[i]你。”
靠在栏杆上的苏内河将一只脚悠悠地[a]往前踢出去,然后得意地说道,
“你说的没错,告诉你,我小时候就[m]跟随爸爸破过好几起凶杀案,从那时[k]起我就不怕什么活人死尸了,厉害吧[.]!”
“厉害厉害!”我恭维地附和着。
“可我有一点还是弄不明白啊,”我[c]又继续问道,“那晚你看到地上躺着[n]的尸体后,为什么急着要我跑上楼去[恐]找什么人呢?”
苏内河终于忍不住,把脚向我踢了过[怖]来,“真是笨呀你,当我看见尸体时[鬼]马上想到了会不会是凶杀这种情况,[故]如果是凶手把月蓝推下楼的话,那么[事]凶手一定还藏在楼上什么地方,我当[文]然要让你上去看看了!”
“原来是这样!”我羞愧地点了点头[章]。
“警方对这件案子处理的很正确,这[来]件事毫无疑问是自杀。”苏内河只顾[自]肯定地点头说着。她这样一说,我倒[i]又好奇起来了。
“你所说的警方不就是你爸他们那伙[a]人么,你当然会这么说了。”我故意[m]揶揄着。
苏内河这时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k]道,“你这个白痴,当时你不是说楼[.]上没有人吗,既然连人都没有哪来的[c]他杀?”
我不服;“那不一定吧,如果凶手是[n]藏在楼上我看不见的地方呢,又或许[恐]他将月蓝推下楼后,很快跑下楼,逃[怖]之夭夭了也不一定。”
“那明显是不可能的事,”苏内河认[鬼]真地说道,“从月蓝坠楼损伤情形来[故]看,一定要从天台那么高的距离摔下[事]来才有可能造成那种程度损伤,而我[文]们是听见声音后马上跑过现场去看的[章],我并没有发现有人跑下楼的动静,[来]凶手不可能在短短几秒钟内从天台跑[自]下楼,然后无声无息地逃走,所以我[i]敢肯定那时楼上没有人,月蓝的确属[a]于自杀身亡。”
苏内河说得兴致勃勃的样子,她只要[m]说到破案这种事就像打了鸡血一样,[k]无休无止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好啦,”我继续说[.]道,“明知道我们没有杀害月蓝的嫌[c]疑,你爸干嘛坚持要我们去做笔录呢[n],我可从来不想被人误解为杀人犯。[恐]”
“那是破案程序好不好,不管有没有[怖]作案嫌疑,只要经历案件现场的人都[鬼]得拿去做笔录,我跟你说你也不会懂[故]!”她白了我一眼。
苏内河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豪感又[事]来了,识相的我只好就此住口,心想[文]自己怎么能说得过刑侦大队长的女儿[章]呢,那是自讨没趣。
现在学校的角角落落都有人在谈论月[来]蓝自杀的事,更有一些吃饱了没事干[自]的学生造谣,说常常在树林里看见鬼[i]魂的传言,那些谣言一传十,十传百[a]最后惹得夜里很少有人敢去树林谈恋[m]爱了,水杉遮天的这片树林,曾经是[k]学生恋爱的天堂,现在看起来倒成了[.]恐怖森林。
有人说晚上下自习回宿舍时,在树林[c]里听见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更有些人[n]说,在深夜里看见死去的月蓝身影出[恐]现在复读楼天台上,她身穿白色校服[怖]在天台上飘荡着,哭泣着,听到那种[鬼]瘆人的陰冷声音,人马上会满身鸡皮[故]疙瘩。
这样一来,白天晚上,去树林里的学[事]生愈见变得稀少,就连那些每天必须[文]前往复读楼上课的复读生和老师们,[章]他们上完课后都早早回了宿舍,谁也[来]不愿意多一刻留在这种鬼地方。
有了这些恐怖的传言,倒是给了苏内[自]河一个锻炼胆子的好机会。
我真不知道苏内河那人是怎么想的,[i]人家越说哪里有鬼,她越是对那些怪[a]异事件充满着浓厚兴趣,她隔三差五[m]把我约到树林里去,我能怎么办呢,[k]拒绝她是想也别想的事,一旦我有什[.]么事与她背道而驰,亦或是不听从她[c]的命令了,她发起威来,我知道自己[n]一定会死得很惨,简直对她一点办法[恐]也没有。
第四节
那天晚上没有月光,苏内河又把我约[怖]到树林里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周四那天晚上,我刚[鬼]好下过晚自习,跟几个室友去食堂吃[故]了些夜宵,然后直接回宿舍去了。其[事]实我都忘了那天是我生日的事,洗了[文]个澡,直接躺到床上去了,没一会儿[章]工夫,电话便响了起来。
“纪远生,我有样礼物要送给你哦,[来]十点钟见!”电话里的苏内河声音充[自]满了挑逗。
“良心发现了苏内河,终于舍得送我[i]礼物啦!”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竟高[a]兴得都忘了自己是谁。
“今天可是你生日呀,我当然得给你[m]送礼物嘛。”电话里的她咯咯笑着,[k]
我整个人几乎要沸腾起来,想不到苏[.]内河还挺关心自己的呢,我生日自己[c]都弄得不清不楚,她倒一直挂记着,[n]想来就是件幸福的事啊。
“好啊,好啊,苏内河你最好了,那[恐]我们等会再见!”我对电话里喜滋滋[怖]地回答。
“说好了,十点钟见哦,我等会在树[鬼]林里等着你。”
“什么,树,树林见?”我仿佛瞬间[故]从天堂掉入了万丈深渊,伸手不见五[事]指,惊慌之中连忙抓住了一根稻草,[文]“那个,苏内河,礼物明天再送给我[章]也行吧,我,我正忙着呢,有点急事[来]要处理。”
我为了拒绝她而有模有样地回答。
“不行呐,明天送礼物就没意义了,[自]说好了晚上十点在树林见哦!”
她那种假温柔的声音一出,我就知道[i]这下没戏了,但还是尽最后努力,拒[a]绝道,“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急事[m]大概九点五十就可以完成了,十点钟[k]你到男声宿舍楼下来,然后在那里把[.]你的礼物送我也行啊!”
“你说什么呢,我可是好心给你送礼[c]物的。”
“我,”
“就这样,十点树林里见,没工夫跟[n]你磨磨蹭蹭这么多了!”
她脸色骤变,撂下这句不容置喙的话[恐],“嘟嘟”两声把电话挂断了。
我那个狂抓啊,刚才干嘛要答应她呢[怖]?
晚上快十点,我一个人走出了宿舍楼[鬼],今晚夜空乌黑一片,我嗅不到一丁[故]点儿月光影子,就连那些可怜的星星[事]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虽然今[文]夜不下雨,风倒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章],在树林里狂怒着。我站在宿舍楼下[来]的分岔口路,眼光往树林那边望了过[自]去,整片林子在风的蹂躏下摇曳不定[i],随着风声,水杉树枝上的叶片雨点[a]般飘落下来,那些枯黄叶子打在林子[m]角落里,簌簌作响,望着石板路上幽[k]暗的灯光,我觉得树林顿时变得更加[.]陰森恐怖了。
我站在石板路这头,看了看时间,刚[c]好十点钟,然后又把眼光往路的尽头[n]望过去,这时候的复读楼已不见了半[恐]点灯光,只有惨淡的路灯照着石板路[怖],那些铺在路面上的石板,在灯光折[鬼]射下,散发着幽蓝的光。
我忽然想到了月蓝还没跳楼之前的那[故]段情景了,那时候的夜晚,这片林子[事]是多么热闹啊,无数的情侣钻进林子[文]里谈情说爱,那些在复读楼里熬夜苦[章]读的学生们,一直坚持到深夜十一点[来],哪像现在这幅萧条景象,时间都还[自]没走到十点,整栋楼就处在一片伸手[i]不见五指的暗夜之中了。
我越是想心里就越是瘆得慌,忽然想[a]到苏内河那家伙现在还在林子里等着[m]我呢,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怪女子,[k]不用说也知道她是在故意考验我,明[.]知道我胆小如鼠,却偏偏抓住这个弱[c]点不放。
但是,我还是不确定苏内河这时候到[n]底在不在树林里,所以又给她拨了个[恐]电话。
“苏内河,你还在宿舍里对吧?”电[怖]话拨通后我故意这样问。
“什么在宿舍,我都在树林这边等你[鬼]老半天了,你到底过来了没有,我在[故]凉亭坐着呢,快点来!”
“真的在凉亭么,你可不要骗我?”[事]我再次确定。
“哎,懒得跟你说了,这里风太大,[文]我听不见你说话,你最好快点来哦![章]”
我仿佛在电话里听见了狂风吹掉落树[来]叶的声音,这样一阵寻思,我打算壮[自]着胆子去树林里找她。
石板路面很幽暗,狂风卷起路面的残[i]叶向四处播散着,我走得很小心,深[a]怕不小心踩到什么东西似的,第一次[m]觉得这条路变得遥遥无期了,其实从[k]宿舍到复读楼也就三百米左右距离,[.]可不管怎么样,这三百米距离放在陰[c]森的树林里就变得大不相同,我只感[n]到脊梁骨在发麻,硬着头皮往林子深[恐]处的凉亭走了过去。
凉亭里是装有一盏小功率白炽灯的,[怖]惨白的灯光从亭里向四周溢开去,隐[鬼]隐照亮亭外的树丛,光线都被树丛的[故]叶片吸走了似的,我越看越觉得这凉[事]亭暗淡陰森。可恶的是,在亭子里并[文]没有见到苏内河的身影,
“苏内河你给我出来,你到底在不在[章]这里?”我害怕得竟然喊了起来。
四周一片静谧如死水,心想,恶作剧[来]的苏内河会不会藏在那颗水杉树后面[自],趁我不注意,然后“噔”一下跳出[i]来吧,
“苏内河你别藏了,快给我出来啊,[a]不然我可要回去了!”
我试着又喊了一句,苏内河依然没有[m]从哪里跳出来,树林里唯有填充着我[k]和狂风肆虐的声音。这时我想到苏内[.]河那家伙一定是在骗我了,也许她今[c]晚根本没有来树林。
正想着,什么声音忽然猛地灌入了我[n]耳朵里,那种声音太强烈了,“咿,[恐]呀!”的一声巨响,明明就在我身边[怖]响起来,而且离我是那么的近,我双[鬼]脚一软,害怕得差点滚落到地上去。[故]
可我毕竟没有摔倒在地上,因为我忽[事]然又觉得这种声音太过熟悉了,他妈[文]原来是我手机铃声,“笑傲江湖”电[章]视剧里面的主题曲,倒被自己吓了一[来]跳。电话是苏内河打来的,我对着电[自]话就大声吼了起来,
“苏内河你这个家伙骗我是吧,刚才[i]差点被你吓死了,你个猪婆!”
“吓到了是吧,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呢[a],想不到你一个人还真敢到树林里去[m]啊”电话里的苏内河咯咯笑着,很显[k]然,她的计划完美地实现了。继而她[.]又恐吓地吓唬道,
“亲爱的,在树林里可别碰着月蓝的[c]亡灵呀,他们都说那里有鬼哦,挂了[n],你自己小心点!”
该死的苏内河,你以为现在还吓得了[恐]老子吗,来都来了,我还怕什么,哪[怖]里来的鬼魂,尼玛连个鬼屁都没被老[鬼]子撞上。我气愤之余一点也不觉得害[故]怕了,想着,等我过去再好好收拾她[事]吧,于是悠悠地准备往回走去了。
首先得说一下,树林里的凉亭有些靠[文]近复读楼,如果我从亭子里往那边看[章]过去的话,透过树林间的缝隙,是可[来]以隐约看到那栋复读楼的,不知道当[自]时我是怎么了,竟然无意中真往那边[i]瞄过去一眼,可就是这无意中的一眼[a],让我看到了生平最恐怖的一幕。
第五节
整栋复读楼一片漆黑,可呆在暗处时[m]间长了的我,依然隐隐绰绰看得见复[k]读楼的大致形状,微弱星光下,我看[.]到复读楼天台天台上站着一个人影,[c]我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再仔细看[n]了看,的的确确是有一个人影站在天[恐]台上啊,而且还是个披着长发的人影[怖],她穿着白色服饰,看起来有些像我[鬼]们学校的秋季校服,那人影将身子靠[故]在天台边的护墙上,脸背对着我,就[事]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
因为我是从下往上看去的,所以只能[文]隐约看清人影肩部以上的部位,我真[章]是被吓得连呼吸都停住了,这大晚上[来]的,我怎么会看见那种东西呢。我害[自]怕得身子不由往后退,想找个地方躲[i]起来,如果那人影转过脸来看到了我[a],那我肯定是要吓尿裤子了。
我将身子藏在一颗粗壮的水杉树干后[m]面,然后再一次伸出头来,往天台那[k]边望了一下,天哪,那长发人影居然[.]慢慢移动起来了,她从左边慢慢往右[c]边移动着,风飘散着她的长发,依然[n]没有把她的脸转过来,然后又动了一[恐]下。
那一下,我害怕得把腿就跑了。
我在跑回宿舍的路上,遇见了保安室[怖]的王品才保安,他正叼着烟慢慢往石[鬼]板路走了过来,看他那一无所知的样[故]子,我赶忙跑上去叫住了他,
“王保安你还过去干什么,不得了啦[事],我撞到鬼了!”我惊魂未定,气喘[文]兮兮地对王保安喊道。
王品才今年快五十岁了,做什么事情[章]都是慢腾腾的,他慢慢从嘴里把烟取[来]了出来,一脸楞然地注视着我,好不[自]容易才吐出一句来,
“怎么啦,你说你看见鬼了?”
“对对对,我真真真确确是看见了,[i]”我颤抖着双脚说道,“就在天台上[a]面,复读楼的天台上!”
“什么?”
“王保安你最好相信我,刚才我清楚[m]地看见天台上有人影在动,肯定是跳[k]楼死去的月蓝鬼魂啊,你还是别过去[.]了!”
王保安又慢慢把香烟噙到嘴里,看他[c]的样子是完全不相信我的话了,不以[n]为然地说道,
“你们这些学生,就是喜欢糊弄人,[恐]哪有才什么鬼怪,我每天这时候都要[怖]去那边关铁门,怎么就没看见你所说[鬼]的鬼呢?”
“真的,真的有鬼!”我没有了力气[故],一边摇晃起头来。
王品才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他看了[事]我一眼后,自顾自从我身边走过去,[文]叼着烟嘴慢慢悠悠往复读楼那边去了[章]。
我慢慢使自己变得平静下来,然后在[来]宿舍楼外路上胡乱找块石凳瘫坐了下[自]去。不一会儿,我看见苏内河从左面[i]岔路快步走过来了,我疲惫得根本没[a]有心思去理她。
“纪远生,”她叫喊着跑了过来。
苏内河在身后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m],她脸上流露出满是贼笑的表情。
“我碰见鬼了,一个穿着白衣留着长[k]发的女鬼!”
我在认真地对她说着,希望她能相信[.]我的话,此时我真的太需要人相信我[c]的亲身经历了,但一如刚才的王品才[n]保安一样,苏内河一点也不相信我的[恐]话。
“你最好是相信我,苏内河,”我两[怖]只眼睛死死盯住她看着,“我没有必[鬼]要骗你,那女鬼就在那边天台上站着[故]呢,如果你刚才在凉亭,一定也会被[事]吓到的,我可不骗你。”
“哦,你不是被吓傻了吧,不要尽说[文]些骗人的话了,我不就是戏弄了一下[章]你嘛,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吗,千万[来]不要生气哦!”
我接着把刚才的经历仔仔细细地对苏[自]内河描述了一遍,可她依然没有相信[i]我,我只好什么都不说,把两手掌捂[a]住脸颊,埋下了头去。
“想不到你骗起人来,还挺有意思的[m]嘛!”过了一会儿,苏内河才悠悠说[k]道,“故事讲得很不错,不过那都是[.]你为了报复我而瞎编出来的吧,我一[c]点儿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鬼这种[n]东西哦。”
“你要真在现场的话,肯定会吓得尿[恐]裤子,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说。[怖]
“哦,如果天台上真看见女鬼的话,[鬼]那你为什么不上去一看究竟呢?”
“开什么玩笑,”我气愤地说道,“[故]当时都被吓傻了还敢上去看吗,我跑[事]还来不及呢!”
“要是我真遇到那种事的话,非上去[文]看看不可了,可是我并没有遇上呀![章]”
苏内河坐在我旁边,她将左脚放到自[来]己右脚上,慢悠悠摇晃着,话说得漫[自]不经心。她这时才忽然想到送我礼物[i]的事,于是拍打着脑袋,嘟着嘴巴对[a]我说,
“你看我把重要事情都忘了,呐,我[m]送给你这个东西,这是我爸爸之前送[k]给我的,你千万要好好保存哦!”
我低头一看,尼玛还以为是什么好家[.]伙呢,原来是一副崭新的手铐。
“你也太大方了吧,苏内河,竟然送[c]我快大手铐!”我横起眼睛瞪看着她[n]。
“你别小看这幅手铐,它说不定将来[恐]能拷上犯人的手呢,我把它给你的目[怖]的,就是为了以后发生什么犯罪案件[鬼]的时候,你能做我的助手协助破案。[故]”
我听着她那不着边际的理论,顿时哭[事]笑不得。
苏内河回她们女生宿舍去了,我还恍[文]惚坐在石凳上,这主要是我想在这里[章]等王保安回来,他去复读楼所铁门,[来]应该不会花上太多时间吧,等他回来[自]了,我一定要问他,在那边碰见我看[i]见的鬼影了没有。
可是,我左等又等,依然没有见到王[a]保安回来,他不会是看到天台上的鬼[m]影后,吓昏过去了吧,我幸灾乐祸地[k]想着,又等了好几分钟,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我只好先回了宿舍[c]。
整晚我都惊魂不定,明天就好了吧,[n]一切恐怖的事都会在明天的到来而过[恐]去,想着想着,我昏然睡了过去。
第六节
天色已然大亮,宿舍楼下忽然响起了[怖]刺耳的警笛声,还隐隐听到人群在宿[鬼]舍楼外跑过的脚步声,这让还处在睡[故]眠中的我烦躁到了极致,正想掀开被[事]条跑到窗台一探究竟的时候,枕头下[文]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手机[章]显示屏,是苏内河打来的。
“喂,都什么时候了你起床没有?快[来]点到你们宿舍楼下来,我在下面等你[自]!”电话里的她语气焦急。
“我刚才听到宿舍楼下有警笛声,是[i]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她。
“还能有什么事,你们宿舍保安在树[a]林里遇害了,你给我快点下来!”
我一个翻身从床上跳将起来,穿衣,[m]随便趿拉了双拖鞋就往宿舍外跑,来[k]到楼下,苏内河气得都快冒烟了。
“王保安被杀害了?”我喘着粗气问[.]她。
“听说是昨晚死在了树林里,我们快[c]点过去看看,千万不要错过了现场情[n]况!”,她拉着我就往石板路那边的[恐]树林跑。
“警察已经在那边了吧?”我边问着[怖],跟在她身后快步地走。
“我爸爸已经赶来了!”
我们穿过石板路,一路上都有前去看[鬼]热闹的学生,那些学生无一例外都往[故]树林凉亭那边跑过去,然后见到身穿[事]制服的警察在凉亭外周遭拉着警戒线[文],那些挤搡到警戒线内的学生,这时[章]都被警察厉声轰了出来。
苏内河拉着我的一只手拼命往人堆里[来]挤进去,我只能牵强地跟在身后,到[自]了警戒线前,一个年纪不大的年轻警[i]察忽然站出来制止了苏内河,他伸出[a]一只手拦住了苏内河。
“不能往前面走了,学生统统都退到[m]外面去。”年轻警察斥责道。
“警察叔叔,我们要到前面去看看,[k]麻烦您让一下啊!”
苏内河根本不顾警察的阻拦,一把推[.]开他伸出来的手,拽着我,弯下身就[c]往线里钻了进去。
那警察立马追上来阻止,他厉声喝道[n], “你们这些学生进来捣什么乱,还不[恐]快快离开!”
苏内河睃了那警察一眼,张大眼睛,[怖]说道,“我们是来协助你们破案的呢[鬼],您就让我们过去吧!”
“哪里跑来的野姑娘,还破什么案,[故]给我出到外面去!”
那年轻警察说着就要去拉苏内河的衣[事]袖,看到这阵势,我本想拔腿就跑,[文]可早就看出我心事的苏内河把我的手[章]捏得更紧了,我根本逃不掉。还好,[来]这时一个看起来像长官模样的警察慢[自]慢走了过来,那人脸色显得稳重严肃[i],威严不可冒犯的样子。我心里暗自[a]打鼓,这下被苏内河这姑娘给害死了[m],心想那长官一定会大喝一声,然后[k]把我们踹出警戒线外去不可。
可我们并没有被他踹出外面去,因为[.]这时候苏内河说话了,
“爸爸,你就让我们过去看一看嘛,[c]保证不会影响到你们破案”,苏内河[n]嘟着嘴对那位警官说着。
我木头一样看了看苏内河,又看了看[恐]旁边的警官,瞬间石化了,跟我一起[怖]石化的还有刚才阻拦我们那位年轻警[鬼]察,原来眼前这位长官就是大名鼎鼎[故]的侦探苏田青啊!
苏大队长开始说话了,他说起话来倒[事]并不如我想象那样威严,只是看了苏[文]内河和我一眼,平静地说道,
“你这个孩子来这里捣什么乱呢,还[章]不快叫你的朋友一起站到线外去!”[来]
这时的苏内河还一直握住我的手,心[自]想这下糟糕了,一定都被他爸看在了[i]眼里,我在心里正打着鼓,苏内河或[a]许也有些察觉到了,两人竟然很默契[m]地一同撒开了紧握着的手。
“我们才不会捣乱的,爸爸,你就给[k]女儿这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协助你破[.]案!”苏内河还在不依不挠撒着娇。[c]
“那你们得保证不破坏现场哦!”看[n]来,苏大队长是服软了。
“一定不会的,爸爸太好了,谢谢爸[恐]爸!”苏内河竟然得意地跳跃了起来[怖]。
苏田青转过身去,对身边的年轻警察[鬼]挥了挥手,两人都走到陈尸地点那边[故]去了。我无意中看了看适才阻止我们[事]的年轻警察,他也是一脸疑问,我倒[文]忽然觉得好笑起来。站在警戒线外的[章]那些学生和老师们,无一例外都用奇[来]异眼光看着我和苏内河,或许他们觉[自]得这有些不可思议吧!
尾声
这件事经过警方深入调查证实后,陈[i]江在一个星期后被警方带走了。
那天的天空云层依然很厚,我和苏内[a]河站在校门外,我们学校的很多人都[m]站在校门外,无数张眼睛看着陈江老[k]师被警察押送上车。方桂珍也上车了[.],因为她主动承认了帮凶的罪名,她[c]还说自己曾被陈江老师多次騷扰,他[n]们自从月蓝跳楼以后,利用学生不敢[恐]在教室里学习的时间空挡,两人多次[怖]在楼顶幽会。
学生们说的在楼顶看见月蓝的鬼魂的[鬼]事,包括我见到的那一次,所谓的鬼[故]魂就是方桂珍,这都是陈江要求她这[事]样做的,故意穿着和月蓝一样的白色[文]校服,披散着头发,做成月蓝幽魂的[章]模样。
陈江为了两人的秘密不被发现,利用[来]月蓝的”鬼魂“守护着他们,守护着[自]两人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月后的一天。
苏内河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们班教室[i]窗外,她拿手在玻璃窗上”砰砰砰“[a]用力敲打着,趴在课桌睡觉的我惊慌[m]中抬起脸来,顺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k],然后迷糊两眼往窗外看出去。
”纪远生你给我出来!“苏内河在外[.]面大声喊。
我缩了缩脑袋,只能出去,然后我将[c]身体靠在过道护墙上,看着她呵呵笑[n]着,
”陆大小姐,怎么了,这会儿终于有[恐]事找上我了是吧?“
苏内河用那双怒气冲天的大眼睛瞪着[怖]我,我赶忙避开了她的眼光,转而投[鬼]射到楼下那颗香樟树上去。
”纪远生,怎么没有你的名字,你个[故]懒虫是不是又给我偷懒啦?“
”什么,什么没我名字啊?“
”你别给我打哈哈,我刚才在楼下公[事]布栏看过了,这次模拟考试前一百名[文]名单里没有你的名字,这段时间你给[章]我干些什么去啦?“
”这个,其实我能进得了的呀,只是[来],有些发挥失常而已 。“
”真是气死我了,“苏内河撑着腰,口水几乎要喷到我脸上来,”你把成绩搞成这个样子怎么能行,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还要不要跟我同考一所大学嘛?“
”我的陆大小姐,就算我再怎么样努[自]力,也不可能追上你呀,我这人笨得[i]要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别给我找什么烂借口,这段时间[a]我不理你,就是想要你多发点时间在[m]学习上呀,你倒是给我考了这样一个[k]烂成绩,你这样让我很失望呢。“
”可是,你不是说过么,我上什么大[.]学你就跟着上什么大学,记得吧!“[c]
”有么,我有说过么,根本就没有嘛[n]!“
苏内河一边挠着额头,陷入了沉思,我偷偷看了她一眼,飞快跑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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