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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牙医馆

iamk 医院故事 2023-03-06 14:00:01 658 0

1

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悖论,比[文]如说写KB小说的作家,往往都是胆[章]小如鼠一边敲字一边瑟瑟发抖,害怕[来]自己文章中的妖魔鬼怪突然从电脑屏[自]幕里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来掐住自[i]己的脖子;又比如说上帝的儿子神父[a]教士在蒙主宠召的时候往往会泪流满[m]面,不是因为即将面对上帝而兴奋,[k]其实是对死亡单纯的恐惧。所以,当[.]范蒙觉得自己的牙齿开始钻心般疼痛[c]的时候,他并不感到奇怪。谁说牙医[n]就不能牙疼了?即使自己是城市里最[恐]有名的牙医,也是有权利牙疼的。

范蒙一起床就发现半边脸都高高地肿了起来,他明白这是一夜的牙疼使然。牙医的牙齿也会疼,尽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让病人知道了总是不好的,于是他嚼了几粒甲硝唑含片后还是来到了诊所。

恐怖牙医馆

范蒙三年前还是市医院里一个郁郁不[怖]得志的牙科主治医师,当时他交了一[鬼]个市直机关里的女友,面容姣好,身[故]材火爆,他疯狂爱上了那个女人。女[事]友说要有房有车才嫁给他,一个小小[文]的主治医师又到哪里去挣房挣车呢,[章]于是范蒙打起了病人红包与药品回扣[来]的主意,没想到收钱的时候被暗访的[自]记者逮了个正着。无奈之下,范蒙只[i]有辞职谢罪,那个身材火爆的女友也[a]因为这事离开了他。

范蒙在走无退路的情况下,拿出所有[m]的积蓄去香港的爱德华牙科学院进修[k]了一番,一年后重新回到本市,开了[.]这家“范氏牙科诊所”。范蒙的牙医[c]技术本来就扎实,再加上在香港深造[n]后的成就,短短两年时间,他的范氏[恐]牙科在本市已经是声誉鹊起,成了牙[怖]科界的翘楚。

到了诊所,范蒙的牙还是疼得厉害,[鬼]他捂着肿起的脸叫沈萧帮他看看。

沈萧是诊所的特聘医师,两年前范蒙[故]开业招兵买马时在人才市场偶尔遇到[事]了沈萧。当时沈萧说自己有医师证,[文]但在来本市的火车上被偷走了,因为[章]没有医师证,沈萧对薪金的要求相当[来]低,所以范蒙当即聘用了他。没想到[自],沈萧的牙科技术相当好,甚至不在[i]范蒙之下,很快时间就成了范氏牙科[a]的顶梁柱。沈萧为人低调,谦虚谨慎[m],所以也得到了范蒙的器重。在范蒙[k]的帮助下,沈萧重新拿到了医师证。[.]尽管有投资商愿意帮助沈萧开一家新[c]的牙科诊所,但沈萧却依然愿意在范[n]氏牙科甘为绿叶,打着范蒙的下手。[恐]所以范蒙也与沈萧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怖]友。

沈萧看了看范蒙的口腔,然后说:“[鬼]老范啊,好像你的口腔里没有发炎的[故]迹象啊。”

范蒙一愣:“什么,没发炎?你看我[事]的脸,都肿这么高了!”

沈萧仔细端详了一会,说:“老范,[文]你的脸也没肿呢。

听了沈萧的话,范蒙走到墙边的镜子[章]前。果然,这会儿看起来,脸的确没[来]有肿,就连牙也不是这么疼了。准确[自]的说,牙齿已经一点也不疼了。

说也奇怪,刚才还疼得厉害,现在却[i]没事了。不过牙疼就是这样的,口腔[a]里的神经有时就是这么神秘。于是范[m]蒙苦笑了一声,走进自己的诊疗室,[k]等待着病人的来临。

范蒙的诊疗室里除了一台美国进口的[.]牙科诊疗机外,在靠近墙壁的地方摆[c]了一台冰柜,还有几副人体骨骼标本[n]。范蒙在清闲或是累过之后,就喜欢[恐]捧着一罐清漆,一点一点将清漆抹在[怖]骨架上,所以在屋里,尽管范蒙常喷[鬼]上一点空气清新剂,但总还是有股淡[故]淡的刺鼻气味。

每个人都会有点怪癖的,特别是才华[事]出众的人。范蒙是在自己的诊疗室里[文]摆放骨架标本,闲时为骨架涂上一层[章]清漆,而沈萧则是养花。

沈萧的诊疗室里摆满了他种植的绿色[来]植物。绿箩、巴西木、龟背竹、滴水[自]观音,甚至在天花板上还悬了根绳子[i]下来,钩住了一盆叶片颀长的吊兰。[a]在诊疗室连着的后花园里,还种满了[m]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甚至栽了几棵[k]樱花树。很多病人都说他这里更像一[.]个小型的植物园,听了这些话,沈萧[c]总是报以羞赧的微笑。

2

范蒙是在中午时见到商嫣的,那时他[n]正准备出去吃碗米粉,可一看到商嫣[恐],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不愿意让[怖]商嫣看到自己,于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鬼]门,并放出铭牌:”正在会客“,然[故]后闷闷不乐地站在墙前的骨架标本前[事],狠狠地刷着清漆。屋里又散发出一[文]阵清漆的刺鼻气味。

商嫣就是三年前令范蒙铤而走险被医[章]院开除的那个身材火爆的女友。商嫣[来]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范氏牙科老板就[自]是范蒙,如果知道了,说不定她也会[i]少少地后悔一下。不过现在她也混得[a]不错,早就嫁给了一个身家千万的商[m]人。

商嫣一年前为商人生了个大胖小子,[k]但在怀孕时却发现丈夫在外面有了二[.]奶,这大概也是所有商人妇最永恒的[c]痛苦吧。为了挽回自己的丈夫,商嫣[n]决定做出一些改变。她的容貌是不差[恐]的,产后的身材恢复也相当不错,唯[怖]一她觉得有遗憾的就是自己的牙齿比[鬼]较稀疏,她认为就是这点小不足促使[故]丈夫离开了自己,所以特意来市里最[事]出名的范氏牙科做烤瓷牙。

她一走进范氏牙科就让护士为她找这[文]里最好的医生。这里最好的医生就是[章]范蒙与沈萧,既然范蒙打出了正在会[来]客的牌子,商嫣自然就被安排给了沈[自]萧。这仅仅是个二减一等于一的简单[i]数学题而已。

走进沈萧的诊疗室后,商嫣先是故作[a]夸张地赞叹了一下屋里愈发茂盛的绿[m]色观赏植物后,就说明了来意——她[k]要做烤瓷牙,而且是所有的牙齿。

沈萧先介绍了一下各种材质的烤瓷牙[.],边缘瓷的、钛合金基底的、全瓷基[c]底的、含贵重金属的,材质不同的烤[n]瓷牙,价格就不尽相同。没等他介绍[恐]完,商嫣就傲然道:”不管什么价格[怖],我只要最贵最好的。“

听了她的话,沈萧眼睛顿时一亮,说[鬼]:”商女士,既然如此,我建议您做[故]烤瓷牙不如做植牙。

“植牙是什么?”商嫣惊诧地问。

沈萧眨了眨眼睛,说:“植牙,就是[事]将贵重金属——我们一般用白金——[文]经过精密电脑设计,制成牙根型的圆[章]柱体植入您的牙床骨内,再在这人工[来]牙根上制作假牙。假牙也全是用纯白[自]金制成,由于人工牙根深植于牙骨内[i],不需要藉自然牙齿的力量就可有承[a]受正常的咀嚼力量,功能和美观上几[m]乎和自然牙一样。甚至,比自然牙更[k]好。当然,这种手术的价格……”

“价格不是问题,只要效果好,我就[.]做!”商嫣不容置疑地说道。

“效果当然好,不信你看……”沈萧[c]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件模型,是整个口[n]腔所有牙齿的模型,每颗牙齿都洁白[恐]无暇,整整齐齐,几乎完美。

商嫣眼前一亮,大声惊呼:“太好了[怖]!我就做这样的牙齿!”

沈萧笑了笑,说:“商女士,做这样[鬼]的手术,我得先把您所有的牙齿都拔[故]光,然后再做模具,最后手术。这手[事]术的过程也比较长,即使是不间断地[文]做,也得花上四十八个小时——您必[章]须得先通知你的亲戚。呵呵,免得他[来]们以为您失踪了。”

商嫣这时却有点踌躇了:“要做这么[自]久啊……能让我先考虑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这是您的权利。”沈[i]萧递了一张名片给商嫣,“您做好了[a]决定,可以随时通知我。”

3

范蒙先给沈萧试探着打了个电话,当[m]得知商嫣已经走了后,他才开了诊疗[k]室的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时的[.]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到了后背。屋里的[c]清漆味太浓,他在里面喷了好几次空[n]气清新剂。

范蒙和同样饿的沈萧一起在诊所对面[恐]的贵州羊肉粉店吃黄焖米粉,聊到了[怖]商嫣的牙齿。当然,范蒙并没有说出[鬼]商嫣就是自己三年前的女友。

当得知了沈萧推荐商嫣植牙后,范蒙[故]对沈萧说:“一般的病人听到了这种[事]手术,心里都会产生或多或少的恐惧[文]感。他们多半会在两天内做出做还是[章]不做的决定,一旦过了两天,他们就[来]会因为恐惧而放弃这次手术。”

沈萧点了点头,回答:“是的,我们[自]就等上两天吧。不过我看商女士似乎[i]很有决断力,我猜她应该会来做植牙[a]的。”

范蒙也有同样的想法,因为当年商嫣[m]决定与他分手时,只考虑了三分钟,[k]即使是一大帮人来劝说,她也没有听[.]从。为了避免与商嫣的见面,范蒙决[c]定休假几天。这段时间他一直牙疼,[n]为了不影响诊所的形象,他也正好可[恐]以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沈萧在范蒙请假后,就成了范氏牙科[怖]的头号人物。不过他对权利并没有什[鬼]么兴趣,他对商嫣是否来植牙更感兴[故]趣。他也相信,如果商嫣要来,一定[事]会在两天内做出决定。

不过,结果让他很是郁闷。第一天,[文]商嫣没来。第二天,商嫣还是没来。[章]第三天,终于有人来了,来的却是商[来]嫣的丈夫。

商嫣的丈夫叫杜南,城市里著名的建[自]材老板。他随后向警方报案,他的妻[i]子商嫣在两天前打电话,说在范氏牙[a]科做植牙手术,手术整整要做两天两[m]夜,四十八小时。杜南考虑到范氏牙[k]科是城市里最好的牙科诊所,所以就[.]同意了。

这四十八小时里,杜南拨过妻子的手[c]机,但一直是关机状态,他估计是妻[n]子的手机没地方充电,所以也没在意[恐]。杜南白天要忙生意上的事,晚上还[怖]要到二奶家过夜,所以一直没时间到[鬼]诊所来看望商嫣。对于这一点,他并[故]不内疚,反正他与商嫣早就没什么感[事]情了,前段时间甚至还商谈过离婚的[文]事,只是因为财产分割的具体事宜还[章]存在比较大的分歧,所以只有作罢。[来]

但是两天后,商嫣并没有回家,这还[自]是令他感到有些不安,于是来到了范[i]氏诊所,没想到却听这里的人说,商[a]嫣根本就没在这里做植牙手术。商嫣[m]失踪了!所以杜南立刻报了案。他不[k]能不急,因为公司虽然是自己的,但[.]是三年前注册时用的是商嫣的名字—[c]—当时市里有规定,凡是市直机关停[n]薪留职下海经商的人员,可以享受免[恐]税五年的优惠政策。如今商嫣失踪了[怖],许多需要她出面才能搞定的事就有[鬼]了麻烦。

警方立刻通知诊所老板范蒙到场。当[故]范蒙一走进诊所,杜南就大声叫道:[事]“我知道你,你是商嫣的前任男友![文]商嫣给我看过你的照片!一定是你见[章]到商嫣后起了坏心,劫持走了她!”[来]

他的话一说完,在场的pol.ic[自]e都用怀疑地眼光看着范蒙,那是一[i]种打量犯罪嫌疑人的眼光。特别是当[a]他们知道从商嫣来到诊所的那天起,[m]范蒙请了足足一周的时间假的时候,[k]这种眼光里的怀疑变得更炽盛了。

当范蒙分辨说自己是因为牙疼才在家[.]休息时,一个年轻的pol.ice[c]甚至不客气地驳道:“牙医也会牙疼[n]?别开玩笑了。”

范蒙垂头丧气地被pol.ice带[恐]走了。他之所以垂头丧气,是因为这[怖]已经是他这辈子第二次去警局了,上[鬼]一次是因为三年前的受贿事件,而那[故]次事件最终以他退回贿款并深刻检查[事]而告终。当然,他也花了不少银子上[文]下打点疏通关节,才落到这么轻的一[章]个下场。

范蒙没想到,他这辈子进了两次警局[来],竟然都是拜商嫣所赐。

4

一个最有想象力的pol.ice是[自]这样设想范蒙的犯罪情景。

当范蒙看到商嫣从沈萧的诊疗室里走[i]出来,他就戴好口罩留下了商嫣。如[a]今的医用十八层口罩是如此的宽,足[m]以遮住他的大半张脸,更足以让商嫣[k]认不出他。

他借口为商嫣做检查,在商嫣的牙床[.]上注射了高强度的麻醉剂,然后把商[c]嫣藏在了诊疗室的冰柜里,那个冰柜[n]可真大。下班的时候——通常范蒙是[恐]最后一个走——他带走了已经被冻死[怖]的商嫣的尸体,他把尸体带回了家。[鬼]

至于他怎么处理尸体,出于他曾经对[故]商嫣的仇恨,估计再变态的方法也想[事]得出。比如说把尸体与象征邪恶的黑[文]猫一起砌进墙里,比如说把尸体埋到[章]郊外的玉米田里等待秋后又香又嫩的[来]新鲜玉米上市,又比如说把皮肤肌肉[自]内脏切割成碎块吃掉再把骨头磨成粉[i]末拿去喂鸡。

虽然这个pol.ice的想象力来[a]自于爱伦坡、史蒂芬金与希区柯克小[m]说的综合,但是警方也同样进行了详[k]尽的调查。

范蒙的家里没有找到血液残留的痕迹[.],墙壁上没有溅过的暗红色椭圆型血[c]点,屋里没有新粉刷过,更没有新砌[n]的墙。附近没有可以用来磨碎骨头的[恐]粉碎机,也没听说哪里的玉米地有新[怖]翻过的迹象。虽然没有人证明范蒙这[鬼]几天一直呆在家里,但他起码说得出[故]这几天演过什么样的电视连续剧。

总而言之一句话——没有任何证据可[事]以证明这件事是范蒙干的。

范蒙从警局里肚子走出来时,衬衣已[文]经散发出酸涩的汗臭味,他回家洗了[章]个澡后马上赶到了诊所。

诊所还是如平常般运作,范蒙打心里[来]感谢沈萧的帮助。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自]去沈萧的诊疗室表示一下感谢。

推开沈萧的房间,沈萧正捧着一具完[i]整牙床模型仔细端详着,一看到范蒙[a],他就放下了模型,说:“老范,你[m]回来了就好,我还怕自己镇不住店呢[k]。”

范蒙呵呵一笑,说:“小沈,我也是[.]想通了,你是我最好的帮手。我准备[c]下个月分给你三成的股份,让你成为[n]我的合伙人……”他一边说,眼光一[恐]边落到了桌上的那具牙齿模型上

范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恍然[怖]若失地站起来,两眼无神双足瘫软,[鬼]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地走回了自己的诊[故]疗室。关上了门,范蒙看到靠在墙边[事]的骨架标本因为几天没照料,骨骼已[文]经显得干涩枯黄。范蒙也只有站在这[章]些骨架标本面前,才能体验到生活的[来]快乐。他又拿起小刷子,一点一点将[自]透明的清漆刷在了骨架上,粘稠的液[i]体渐渐干凝,骨骼也变得平滑而富有[a]光泽。

三年前,范蒙被伪装成病人的报社记[m]者欺骗,然后又被商嫣抛弃,这些事[k]令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他偏执地认为[.],只有没有生命的骨架才是最可靠的[c]。他将这些骨架标本当作了自己最好[n]的朋友,没人的时候就向它们倾吐心[恐]声。范蒙还四处收集骨架,有时甚至[怖]有人向他推销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骷[鬼]髅。挖出来的骷髅自然会带着难闻的[故]死亡的气息,这也是为什么范蒙会每[事]天都为骨架刷上清漆的原因。

范蒙自己都不知道屋里到底有多少副[文]骨架,反正密密麻麻堆在了墙边,也[章]许十几具,也许二十几具,也许甚至[来]更多。

范蒙刷着清漆的手突然停下了动作,[自]他凝视着面前的一副骨架,面无表情[i]。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脚[a]来,歇斯底里地向面前这骨架蹬去。[m]这副骨架稀里哗啦顿时散了架,或大[k]或小的骨骼在地上翻滚跳跃着,像是[.]打翻了的围棋棋子。

范蒙无神地踱到了电话旁,拾起话筒[c],手指颤抖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5.

警察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范氏牙科诊[n]所,带走了沈萧。正如范蒙所说,沈[恐]萧桌上的那副牙齿模型是用商嫣的牙[怖]齿做成的。

当年范蒙之所以能与商嫣在一起,正[鬼]是因为商嫣来请范蒙为她锢牙矫正。[故]范蒙对商嫣的牙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事],就算商嫣后来没有坚持戴矫正器,[文]范蒙也一眼就认出了那副模型是用她[章]的牙齿制成。

沈萧很快心理防线便被攻溃,他对所[来]做的一切供认不讳。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爱好,就如范[自]蒙喜欢搜集骨架标本一般,沈萧的爱[i]好也很奇怪,喜欢用真人的牙齿做成[a]口腔模型,特别是美女的牙齿。当他[m]看到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商嫣走进诊[k]疗室,他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当商嫣[.]张开嘴露出一口不甚整齐的牙齿后,[c]沈萧哑然失笑,如此漂亮的美女竟有[n]这样的缺陷,这倒也是个绝妙无比的[恐]讽刺,这也正是他最喜欢的一种类型[怖]。他当时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商嫣[鬼]的牙齿做成模型留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故]。可惜他不知道范蒙对商嫣的牙齿也[事]这么熟悉,竟在他抚手把玩的时候辨[文]认了出来,可谓人算不如天算。

沈萧在给商嫣的牙床上注射了过量的[章]进口麻醉剂,然后看着商嫣慢慢沉睡[来],他的脸上露出不易被人觉察的笑容[自]

当警方问沈萧是怎样处理商嫣的尸体[i]时,沈萧冷笑着指了指诊疗室背后的[a]花园,那时,花园里的樱花正开得繁[m]花似锦。警察挖开了后花园樱花树下[k]的泥土,找到了已经腐烂的皮肤、肌[.]肉纤维、内脏。有了这样的营养,难[c]怪樱花可以开得如此绚烂。

沈萧被带走后,警察又对后花园掘地[n]三尺,找到了无数难以形容的肌肉组[恐]织,算不出到底有多少。但可以想象[怖]那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奇怪的[鬼]是,**竟在后花园里没找到一块死[故]者的骨骼,哪怕是一截小指骨也没有[事]找到。警察讯问沈萧时问到了这一点[文],沈萧要求范蒙到场他才会说出真相[章]

当范蒙赶到警局时,沈萧才冷笑着,[来]一字一顿地说:“我把所有的骨骼都[自]用铁丝穿在一起,做成骨架,刷上一[i]道清漆,然后扔进了老范的诊疗室里[a]。”听罢此言,范蒙与提审的警察一[m]起在讯问室里呕吐了。

在清理了范蒙诊疗室里的骨架标本,[k]警方查出了七具比较新鲜,死亡时间[.]应该是一年内的骨架。根据沈萧的供[c]认,警方终于了结了这一年来城市里[n]的七起妇女失踪的无头公案。警方还[恐]根据dna辨认出,那具被范蒙踢到[怖]地上散落一地的骨架,正是属于商嫣[鬼]的。但奇怪的是,当法医试图将那具[故]骨架重新拼在一起时,却发现少了一[事]块左腿的胫骨,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文]骨架的重组完成。

更有意思的是,警方根据沈萧的指纹[章],竟查出他是邻省的网上在逃犯。两[来]年前,他在邻省被控告W X尸体而畏罪潜逃。至于问及他为什[自]么要敲掉死者的牙齿做成模型时,沈[i]萧只是狞笑着说,他怕W X尸体时,被女人的牙齿把他的宝贝[a]玩意弄伤。

这件事结束后,范蒙的牙齿还是经常[m]无缘无故地疼痛,他去大医院找同行[k]帮忙检查了很多次,但都说查不到原[.]因。直到有一天,他回忆起自己的植[c]牙手术是沈萧做的,于是多了个心眼[n],下了个狠心敲下一颗牙齿拿在显微[恐]镜下仔细检查。他一看到结果后,就[怖]半蹲在地上呕吐起来。那不是钛合金[鬼]做成的假牙,而是一颗货真价实的人[故]体自然牙。至于这牙齿是沈萧从哪里[事]弄来的,不用说也能猜得到。

当天,范蒙就拿着榔头敲掉了自己满[文]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7

一周后,我在电视台演播厅里欣赏着[章]张姓歌手的精彩演唱,她一唱完,全[来]场就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女主持人[自]娇滴滴地请求大家保持安静好让评委[i]点评,大厅刚一安静,我的手机就不[a]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在电视导播的不[m]满眼神下,我不好意思地走到厅外接[k]这个电话。

是组长给我打来的——当他拿到了我[.]的录音笔后,本已解散的专案组又重[c]新集合。他告诉我,最终范蒙与杜南[n]还是被无罪释放了。

范蒙是这么解释的,当他知道了沈萧[恐]案的全过程后,突然萌发了写一篇K[怖]B小说的念头——他看过很多不错的[鬼]KB小说,他相信自己的KB小说处[故]女作会比很多成名作家的更优秀。

他在酒吧里与杜南的对话,正是他在[事]虚拟案件的重演,关于最后他与杜南[文]的陰谋,完全是他的虚构——他要为[章]真实的案件加上一个虚构的不一般的[来]希区柯克式的结局。

范蒙甚至在家里的电脑里,已经写好[自]了KB小说的第一稿,标题就叫《K[i]B牙医馆》。警方调查后,发现没有[a]更充分的证据可以证明范蒙与杜南有[m]犯罪的嫌疑。

而事实上,就算录音笔里的对话是真[k]实的,警方也无法对范蒙与杜南定罪[.],因为他们的一切举动都没有越过法[c]律的准则。

我黯然地掐断电话,手机却又响了。[n]看号码,竟是范蒙。

他很嚣张地说:“老庄,有空来看看[恐]我的KB小说处女作,帮我提点意见[怖]。”

我没好气地说:“你都不答应我的采[鬼]访要求。”

范蒙哈哈一笑,竟当即同意了我的要[故]求。看在千字千元纪实稿的份上,我[事]也答应了帮他看稿的要求。

在挂断电话前,范蒙突然问我:“你[文]知道pol.ice在我的诊疗室里[章]重组那副散落的骨架时,为什么会少[来]一块胫骨吗?”

我说了声不知道。

范蒙陰恻恻地说:“我一直有个梦想[自],希望用206个人的不同骨骸拼成[i]一个完美的骨架模型。商嫣的小腿胫[a]骨实在是太漂亮了,现在我的完美模[m]型已经完成了七根骨头了……”

我大声惊呼,目瞪口呆。这时,范蒙又狞笑着说了一句话: “我刚才说的,是我那部《KB牙医馆》的一个希区柯克式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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