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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边

iamk 医院故事 2023-03-21 14:00:02 400 0

楔子

她常常梦见自己从高处跌下——每次[文]都没落到底就醒来,她便坐在床上,[章]听着自己喘着粗气的声音,等待恐惧[来]慢慢散去。

可是这一次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自]己果然在半空中。

——她最后听见的声音,便是她自己[i]骨骼的碎裂声。

于是,恐惧永远地定格在那一瞬。

1

莫天赐要找的女人叫做林晓薇——他[a]的前任女友——他们已经分手了11[m]个月,齐飞从林晓薇的照片上完全看[k]不出来让莫天赐如此念念不忘的理由[.]:她相貌平平,而且看起来比实际年[c]龄要大上好几岁,虽然衣着品味和搭[n]配都还不俗,但由于先天所局限,这[恐]种试图用气质挽救的方法并没有见效[怖]

莫天赐言简意赅地解释了齐飞的疑惑[鬼]:”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需要安全感[故],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才发现,除[事]了她之外,没有人可以给我这种安全[文]感,也没有人像她那样一心一意地对[章]我,所以我真的很需要她回到我身边[来]。”

齐飞原本对莫天赐颇有好感——英俊[自]男人总是有优势的——可是这句话一[i]到嘴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像莫天赐这种人,女友就像商品,而[a]他就是买方市场,任他选择、比较、[m]鉴别、喜欢或是不喜欢,愿意保存的[k]期限,甚至退货换货,一切的一切,[.]都尽由他来做主。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莫天赐缺乏的不[c]是关乎感情的安全感,而是关乎优越[n]的安全感,他最终选择了林晓薇,是[恐]因为他希望永远维持主人的地位——[怖]而只有一个完全付出爱情的女人才能[鬼]让他确信这一点。

齐飞常常觉得人就像一盏灯,而外界[故]的刺激就是开关,遇到开心的事,灯[事]就亮了,遇到烦心的事,灯就灭了—[文]—所以她一面硬着头皮听着莫天赐讲[章]话,一面苦恼地想,如果开与关的间[来]隔总是这么短,灯会不会坏掉?

她很不想接下这个案子,可是现实问[自]题是,客户是千真万确的买方市场,[i]她的拒绝不会让对方有丝毫的损失,[a]而她却将失去一笔可观的委托费——[m]足以支付她已经欠了三个月的房租。[k]

“我保证一定会找到林晓薇。”齐飞[.]权衡之后,信誓旦旦地对莫天赐说。[c]

“我之前其实雇过一个私家侦探,男[n]的,叫吴剑。”莫天赐在支付订金的[恐]时候忽然说:”他们还说他是最好的[怖]侦探,可这家伙拿了我的订金就消失[鬼]得无影无踪了……其实一开始我就觉[故]得他怪怪的……所以这次订金我只付[事]百分之三十,你要是能帮我找到这家[文]伙把钱追回来,那笔钱就是额外给你[章]的。”

2

没花多少工夫,齐飞便拜托海关的朋[来]友韩真查到了林晓薇在2个月前的出[自]入境记录,记录表明她在今年6月2[i]0日曾跟旅游团去了日本,6月30[a]日她回来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m]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还在中国境内[k]——至于她以前的住所,一座位于市[.]中心的公寓则早已物是人非——早在[c]去年11月,她便把它卖给了别人。[n]

旅行团的导游李秀对林晓薇的印象颇[恐]深,因她脸色难看,总是沉默,行为[怖]孤僻,对付钱购物毫无兴趣,与此次[鬼]旅行的宗旨格格不入,最让李秀耿耿[故]于怀的是,林晓居然有一夜在外买醉[事]不归,还撒酒疯大闹了日本会场。

“……她就那样不断地进来出去,进[文]去出来,”李秀原本一脸郁闷,说到[章]这儿却也忍不住笑起来:”足有一百[来]多遍!那些服务员啊,就给她鞠了一[自]百多次的躬,还要满脸微笑地不停跟[i]她说:‘依拉瞎依玛斯’(注:日语[a],欢迎光临),‘玛塔多五所哦阔西[m]塔斯’(欢迎下次光临)……唉,光[k]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可她不该打人呀[.],连累我也一起被投诉……”

齐飞看见旅行团的合影,里面的林晓[c]薇化着艳丽的彩妆,穿着艳丽的衣服[n],显然她是想借新面貌来开始新生活[恐],但是她的眼睛泄露了一切,女人特[怖]殊的敏感告诉齐飞,这是一个伤心迷[鬼]惘到了极点的女人,她拯救自己的方[故]法并没有作用。‘

几经交锋,莫天赐终于告诉齐飞他与[事]林晓薇分手的真实原因——林晓薇发[文]现他还有其他的女友。

莫天赐坦诚地说:”以前我交女朋友[章]的第一要素就是漂亮,我本来从没想[来]过和林晓薇交往,可是她实在对我太[自]好了,可以说除了我妈以外,不,应[i]该说,她有时候比我妈对我还要关心[a],开始,我是不忍心拒绝她,后来有[m]段时间我又觉得不太甘心,我总觉得[k]做我的女朋友,她有些拿不出手,所[.]以我就……”

毫无疑问,莫天赐是个视觉动物。不[c]管是人还是物落到了他的眼睛里就只[n]剩下了形象,他的视神经代替了脑细[恐]胞的功能,帮他做了所有的判断和决[怖]定,然后就把执行交给了更为低级的[鬼]中枢。

林晓薇是一个例外,不,更准确地说[故]是一个意外。

“……没想到她突然闯了进来,”莫[事]天赐回忆着他劈腿之事被林晓薇当场[文]撞破时的情景:”我以为她会哭,会[章]闹,会撒泼,我当时还想这也不错,[来]因为我可以不那么内疚,可是她没有[自],她甚至一句话都没说,我记得很清[i]楚、她很安静地走进厨房,把那天她[a]带来的早饭放进微波炉里热好了,然[m]后才离开……”

“哀莫大于心死。”齐飞冷冷地说。[k]

莫天赐浑身一震:”你不知道我,我[.]当时真的很想冲出去把她追回来……[c]

“可是你没有。”

“我……那也许是自尊心作祟吧!我[n]隔了快一个月才去找她,可没想到她[恐]把房子都卖掉了,不知道搬到哪儿去[怖]了,手机也打不通,”莫天赐叹了口[鬼]气:”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糟糕的决[故]定。”

“如果是这样,”齐飞耸耸肩:”我[事]想就算我们找到了她,她也不见得愿[文]意回来。”

莫天赐没有听出话里的挑衅意味,他[章]自信满满地说:”只要知道她在哪儿[来],只需要让我见到她,一个小时,不[自],半个小时,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i]

齐飞恨不得一拳砸到他的鼻梁上去,[a]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妖娆的女人走近[m]了他们谈话的咖啡座,她紧挨着莫天[k]赐坐了下来,用极富敌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齐飞。

“天赐,这位是……?”

“齐飞小姐,私家侦探。”莫天赐面[c]不改色地撒着谎,他还故意压低了声[n]音:”她在帮我调查一个客户,我怀[恐]疑那个客户在欺诈我……”

“哦!”女人睁大了眼,夸张地用三[怖]根指头捂住艳色逼人的嘴唇,嗲声嗲[鬼]气地轻呼:”真的啊?!”

“这是宁娜娜,我现在的女朋友。”[故]莫天赐无比自然地介绍着,丝毫不觉[事]得这是一件应该羞愧的事,也似乎忘[文]记了一分钟前他还在讨论着如何赢回[章]他的旧女友。

齐飞强忍着怒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哦?幸会了,宁小姐。”

大约是觉得场面的气氛有些怪异,莫[自]天赐又补充了一句:”娜娜开了一家[i]花店,你要是有需要可以去找她,她[a]一定给你优惠价。”

“真的?”齐飞敷衍着:”太好了。[m]

“当然了!”宁娜娜笑着:”不过不[k]是优惠价,是最优惠价!”

宁娜娜。

我在你身边 医院故事

光这个名字就很容易被心灵敏感的人[.]直接化入狐狸精一群,更何况,她的[c]样子的确很像。

精致的五官。

妖媚的身体。

性感的衣着。

齐飞不由感叹造物,不是每一个人都[n]有资格作狐狸精的。

然而遇到莫天赐,即便是狐狸精,也[恐]是生不逢时的狐狸精。

3

随着调查的深入,齐飞越了解林晓薇[怖]就越觉得她应该阻止林晓薇回到莫天[鬼]赐的身边——但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故]的阻止,而不是靠逃避或者隐藏——[事]林晓薇的日本之行就是最好的证明—[文]—逃避和隐藏问题,问题还是不会消[章]亡。

她必须面对现实,她只有在摔倒的地[来]方爬起来,才能够真正开始属于她的[自]生活,而不是一直生活在失去的陰影[i]之中,或者生活在她为自己所营造的[a]幻想之中,只有她重新拾回了自尊和[m]自信,才不会被像莫天赐这样的人挥[k]之即去,招之即来。

齐飞决心一定要找到林晓薇,花费莫[.]天赐的钱并且得到莫天赐的报酬,她[c]发誓一定要让林晓薇拒绝他,因为她[n]的拒绝就是对莫天赐这种人最好的教[恐]训。

她有资格教训他。齐飞想,林晓薇已[怖]经遭受了那么多的不幸,她应该有一[鬼]次翻身的机会。

从某种意义上讲,林晓薇其实是一个[故]孤儿。

她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在她十[事]六岁那年离开,投资移民去了加拿大[文],并在那边重组了家庭,留给女儿的[章]一套公寓和一大笔钱,让他走得十分[来]坦然及放心。

林晓薇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之后,就再[自]也没跟他联系过。

在她的成长岁月里,没有机会得到足[i]够的爱,也没有机会付出足够的爱—[a]—直到她遇到了奠天赐,她着了魔一[m]样爱上他,她把这些年储存的爱都花[k]到了他的身上——可悲的是他居然还[.]背叛了她。

在她的生命中理应有一个疼爱她的男[c]人来补偿,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莫天[n]赐。齐飞一面叹息着,一面拨打着林[恐]晓薇远在温哥华的父亲的电话——这[怖]个电话是从买下林晓薇公寓的新房主[鬼]——孔晓瑜那里得到的——林晓薇在[故]房子里留下了许多东西,包括一些无[事]名艺术家们的作品——这个电话号码[文]就抄在一幅油画——《石斛兰》后面[章]的墙上。

林晓薇是一个家具设计师,这套房子[来]无论是从装修还是装饰都相当别致,[自]色彩搭配精致得令人惊叹,因此孔晓[i]瑜买下这套公寓的花费便宜得令她至[a]今仍感觉不太真实,再加上林晓薇搬[m]离住所的速度简直就像是逃跑——虽[k]然手续无懈可击,但她还是不禁时常[.]感到忧心忡忡,出于这种情绪,她留[c]下了许多与林晓薇有关的信息,包括[n]抄下了墙上的这个电话号码——以备[恐]不时之需。

林晓薇的父亲林泽豪在电话里向齐飞[怖]表达了他对女儿独立生活的能力的充[鬼]分肯定,因此他不打算为这件事回国[故],末了,他告诉齐飞一个颇有价值的[事]信息:”晓薇一直很想念她的母亲,[文]所以每年九月十日,也就是她母亲的[章]祭日,她都会去上坟,风雨无阻,如[来]果您想见到她,只需要在那天到墓地[自]去就行了。”

4

齐飞在林晓薇母亲的墓前从清晨一直[i]等到黄昏,她放在墓碑前的雏菊都耷[a]拉着脑袋,林晓薇始终都没有出现,[m]于是齐飞开始愤懑地抱怨林晓薇父亲[k]——同时她也抱怨自己不该听信一个[.]离开女儿十年的父亲,因为他所知道[c]的林晓薇,只是十年前的林晓薇。

让齐飞没想到的是,在她下山离开时[n],居然遇到了宁娜娜。

黄昏的坟场有一种难以忍受的悲凉感[恐],因此宁娜娜似乎很高兴在这样的场[怖]合遇到一个认识的人,她站在沿着墓[鬼]山铺设的石梯上,兴奋地挥着手:”[故]齐飞小姐!”

齐飞只好拾阶走到宁娜娜面前。

“我来看一位长辈,”宁娜娜没等她[事]问便解释着,同时朝左手边转了转身[文]子,齐飞顺着她的眼神看见离阶梯左[章]边的第三个墓碑前,放着一把新鲜的[来]康乃馨:”她是我以前的中学老师,[自]后来得癌症去世了。她对我一直很好[i]……今天是教师节……”

宁娜娜的眼圈红了,她哽咽起来,没[a]有再说下去。

齐飞微微有些诧异,她没想到这个女[m]人竟然会有如此情义的一面,而且她[k]发现今天的宁娜娜穿着非常朴素的黑[.]色套装,没有化妆,一脸的肃穆,和[c]她那天所见到的女子完全判若两人。[n]

齐飞不由为自己的第一眼偏见而感到[恐]羞愧。

“齐飞小姐?”宁娜娜叫着她的名字[怖]:”你来是……”

“哦,哦,”齐飞向上指着,脸却红[鬼]了,”我也是来看一位长辈。”

宁娜娜狐疑地看着那个方向:”哦![故]

“怎么,莫先生没陪你来吗?”齐飞[事]连忙岔开话题。

“嗯。”宁娜娜的神情变得落寞,”[文]他,他比较忙,这几天他心情也不太[章]好,我问他,他说就是那个客户的事[来],齐飞小姐,你可要多帮他啊!”

她的声音依然很做作,但话里的感情[自]却是货真价实的。

有一瞬间齐飞很想告诉眼前这个女人[i]事情的真相,不论是林晓薇,还是宁[a]娜娜,她们都不过是被莫天赐玩弄股[m]掌中的可怜人。

但是她忍住了——不是为了钱——而[k]是为了职业道德。

5

林晓薇是一个家具设计师,曾获得不[.]少奖项,在业界内颇有名气,算得上[c]是这个市场上的稀缺人才,因此林晓[n]薇的突然离职对她过去就职的公司是[恐]一个莫大的打击,他们也一直都在关[怖]注林晓薇的下落——但迄今为止他们[鬼]都还比较放心,因为目前还没有发现[故]任何一个竞争对手聘用了林晓薇——[事]这种事在行业内总是以风速传播的。[文]

公司同事对林晓薇的评价几乎都是一[章]致的:她很有才华,可是看上去总是[来]冷冰冰的,骨子里透出设计师的傲气[自]和艺术家的古怪,除此之外她很敏感[i],极好面子,包括老板在内的所有人[a]在和她谈话时都会极其慎重地选择用[m]词。

大家对她敬而远之,她在公司没有朋[k]友,最后一个见到她的是人事部经理[.]宋淳——他为她办理了离职手续——[c]那一天是去年十月二十三号——在她[n]发现莫天赐脚踏两条船之后的第五天[恐],而她卖掉房子则是第十五天的事—[怖]—齐飞觉得这个效率实在惊人。

她将林晓薇公寓的地址输入搜索引擎[鬼],结果发现林晓薇发布的出售信息竟[故]是在去年九月十一日!——刚好是她[事]母亲祭日的第二天——却在她离开莫[文]天赐之前一个多月! 从技术角度来讲,会有很多解释。

第一,林晓薇遇到了经济问题,她需[章]要一大笔钱急用,卖房的仓促支持这[来]个推测,可是她既不投资股票,又没[自]有奢侈铺张的爱好,更没有需要救济[i]的亲朋好友,如果是敲诈,林晓薇似[a]乎又没有做出值得人敲诈的行为,因[m]为她的生活太有规律——只是奔波于[k]公司与莫天赐的公寓之间而已,所有[.]的动机都不成立;

第二,林晓薇卖掉公寓是为了搬进莫[c]天赐的公寓,通过这样一个小手段完[n]成从女友到同居女友的过渡,可是从[恐]莫天赐的形容来看,林晓薇对其几乎[怖]是惟命是从,小心翼翼,从行为学的[鬼]角度,她不大可能做出这样让人跌破[故]眼镜的壮烈行为;

第三,齐飞皱起了眉头,回想着莫天[事]赐对那天林晓薇反应的描述——林晓[文]薇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当时她形[章]容那为”哀莫大于心死”,可是”心[来]死”是一个过程,而且通常是一个极[自]其缓慢和痛苦的过程——事实上,林[i]晓薇那天的反应更像是麻木!

——如果,她早在那天之前就已经知[a]道了,齐飞想,然后她发现那是最有[m]可能的一种情况——她是做设计的,[k]她甚至比一般人更为敏感!

齐飞给宋淳打了电话,宋淳最后证实[.]了林晓薇其实在九月十一日就提出了[c]辞职,这一个月,她一直处于交接状[n]态。

林晓薇一直在为离开做准备!齐飞倒[恐]吸了一口气:真正被抛弃的人,是莫[怖]天赐!

6

最让齐飞没有料到的是,宁娜娜居然[鬼]也想委托她寻找林晓薇!

“昨天晚上,我听见他说梦话,”宁[故]娜娜咬牙切齿地说,似乎这是她的奇[事]耻大辱,”叫这个名字,叫了五次![文]就在我的身边!”

齐飞吃了一惊,但却在表面上仍作出[章]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哦?”

“我快要崩溃了,”宁娜娜神情黯然[来],大眼睛下乌云密布,显然是睡眠不[自]足的恶果,”我总不能败在一个连面[i]都没有见过的女人手上吧?”

齐飞尴尬地耸了耸肩,虽然这不该是[a]她的尴尬。

“你能不能帮我把她找出来?”

“唔,”齐飞支支吾吾地说,”我,[m]我总不能凭一个名字就去找人吧?”[k]

“我有线索!”宁娜娜的话让齐飞大[.]吃一惊,只见她拿出手机,在电话薄[c]里翻到一个号码,指给齐飞看,”这[n]个女人给我打过电话。” ”什么?!”齐飞几乎要跳起来,”[恐]那,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是狐狸精,”宁娜娜冷笑着[怖],”她说我破坏别人的幸福,要遭报[鬼]应的。这真是笑话,我知道她和莫天[故]赐交往过,我问过他的朋友,我也看[事]过那个女人的照片,他离开她根本就[文]不是我的问题。哼,人哪,怪罪别人[章]总比怪罪自己要容易。”

齐飞默然,她不得不同意。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大多数时候伤[来]害他们或她们的人其实就是自己,可[自]他们被自己伤害了之后却不能向自己[i]报复,只能将怨气和怒气转嫁,所谓[a]的狐狸精便是为这些人量身定做的,[m]狐狸精们以标准的形象刺激了人性深[k]处最劣质的嫉妒和疯狂,然后在道德[.]的幌子下被堂而皇之地鞭笞和蹂躏。[c]

可狐狸精们呢,她们通常会更加快乐[n]地嚎叫,因为那些鞭打蹂躏她们的人[恐]实际上是臣服了她们的力量,他们或[怖]者她们鞭打蹂躏的其实是自己的灵魂[鬼]

“你何必去找她呢?”齐飞劝道,”[故]她连站出来和你面对面的胆量都没有[事]。”

“不!”宁娜娜激动起来,额上青筋[文]突出,”她这是以退为进,她在跟我[章]决一死战!”

齐飞听她说得好笑,不禁莞尔。

可是宁娜娜却从手袋里掏出了一封信[来]递给齐,飞:”你看看这个!”

齐飞狐疑地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自]:宁娜娜,你夺走了他,就是夺走了[i]我的生命,我的灵魂会一直在你们身[a]边,看着你们的。林晓薇绝笔。

齐飞不由打了个寒战:”你是什么时[m]候收到这封信的?”她一面问一面抓[k]起信封翻来覆去地看着,”你怎么收[.]到信的?”

“前天。就放在我门口的信箱里。”[c]宁娜娜说,”她太恶毒了,居然想用[n]死来威胁我和天赐,她想叫我们心里[恐]一直有陰影,这是心理战,我不能让[怖]她得逞……”

“没有邮戳!”齐飞打断了她,”她[鬼]是自己把信放到你的信箱的!她知道[故]你的名字,知道你的电话,知道你和[事]莫天赐的事,也就是说,她一直都在[文]你们附近!”

宁娜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什[章]么?!”

齐飞顾不上安慰,她开始拨打宁娜娜[来]所提供的电话号码。

“我打过好几次啦,”宁娜娜在一旁[自]说,”都是关机。”

“嘟——嘟——”电话竟然通了,宁[i]娜娜吃惊地看着齐飞,她把耳朵凑到[a]了话筒旁:”喂?林小姐吗?”

答话的竟是一个男人。

“你找谁?”他问。

齐飞愣了愣,然后说:”我姓齐,我[m]有重要的事找林晓薇小姐,麻烦你让[k]她接一下电话好吗?”

“你是林晓薇的什么人?”对方似乎[.]十分警惕,口气越发生硬。

“嗯,麻烦您告诉她,”齐飞急中生[c]智,打起了太极,”她的一位老朋友[n]找她。”

对方停顿了大概两三秒:”她这会儿[恐]不在,要不,你告诉我吧,我转告她[怖],我是她的男朋友。”

“男朋友?!”齐飞吃了一惊,她的[鬼]眼珠转了两圈,然后说,”唔,这个[故]在电话里谈不太方便的,我想跟她约[事]个时间面谈,麻烦你告诉她,”齐飞[文]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不妨说得严重些,[章]她故意压低嗓子,”这事很重要,性[来]命攸关!如果可以的话,请她明天下[自]午三点半,务必在城东的绿世界水吧[i]见一面,不见不散。”

“好的,我会转告她的,”对方果然[a]被唬住了,末了,他又补充,”她一[m]定会到!”

“有古怪!”收线之后,齐飞说,”[k]她怎么可能有了新男友,还要为过去[.]的男友自杀?”

“根本是骗人的!”宁娜娜把耳朵挪[c]开,鼓起了脸颊,”他才不是林晓薇[n]的男朋友!”

“你怎么知道?”

“晤?”宁娜娜看起来被问到了,”[恐]直觉吧,哪有男人叫自己女朋友名字[怖]叫得那么生硬的?”

齐飞想了想,点点头:”不过我明天[鬼]还是要去。”

“为什么?”宁娜娜诧异地问。

“因为那是目前找到林晓薇的唯一线[故]索啊。”齐飞耸耸肩。

“看样子我还真找对了人,”宁娜娜[事]露出赏识的目光,”你很敬业!”

齐飞的脸红了。

宁娜娜从手袋里拿出一叠钞票:”这[文]是酬劳,两千块,一次性支付,找到[章]林晓薇就打我手机。”

“不用了吧?”齐飞纳闷了,”明天[来]你和我一起去不就得了吗?”

“可我要见的是林晓薇本人,不是一[自]条线索。”宁娜娜对齐飞露出迷人的[i]微笑,”我从来不做白费工夫的事。[a]

7

齐飞不得不佩服宁娜娜有先见之明。[m]

林晓薇果然没有出现。

“对不起,她有事不能来。”对面的[k]男人说,”我姓肖,她委托我来跟你[.]谈,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你真的转告她了吗?”齐飞狐疑地[c]问,一面打量着他——这个男人和莫[n]天赐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齐飞觉得[恐]他长得像一只鹅,后颈宽且长,连着[怖]头发稀少的头颅,没有鹅的憨态,却[鬼]有鹅的凶相,尤其是一双小眼,仿佛[故]两个深不见底的圆洞,藏着无数箭般[事]计谋,待机而发,而且让人确信,那[文]定是例无虚发。

但是他的声音却很有魅力:”我当然[章]告诉她了,她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来]

“什么事这么重要?”齐飞追问。

“唔,”姓肖的男人说,”一样也是[自]性命攸关的事,她不得不做优先选择[i]。”

齐飞纳闷并且郁闷地”哦”了一声。[a]

“你现在可以说了。”姓肖的男人提[m]醒她,”……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件性[k]命攸关的事。”

“对不起,我必须见到她本人才能说[.]。”齐飞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以等[c]。麻烦你打个电话给她行吗?我会在[n]这里等到她来为止。”

“这么说,那不是一件性命攸关的事[恐]哕?”对方露出一丝鄙夷的微笑,站[怖]起身,跨出步子,”因为可以等的事[鬼]情都不是。”

“等等,”齐飞急了,一把拉住他,[故]也许是太着急,她一个没站稳,竟跌[事]到了那男子的怀里,姓肖的男子一边[文]扶住她一边笑,”看起来,这倒像是[章]和你性命攸关的事。”

齐飞站直了身体,面带怒色:”你说[来]的对,我又何苦在这儿皇帝不急太监[自]急呢?”她抓起手袋,正想迈步,却[i]感到手腕一凉,一副手铐竟然戴在了[a]她的左手腕上。

“你干什么?!”齐飞大叫了起来。[m]

男子从他的衣袋里摸出一个黄豆大小[k]的物品:”对不起,齐小姐,因为你[.]非法使用窃听器,所以你得跟我走一[c]趟了。”

8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林晓薇是什[n]么关系?”审讯室里坐着几个警察,[恐]长得像鹅的男人也在其中,而且很明[怖]显是他们的上级,现在齐飞已经知道[鬼]了他的全名:肖展。

肖展用手势阻止了那个恶狠狠提问的[故]年轻警员。

“你为什么要找林晓薇?”他的口气[事]要温和多了,”你手上怎么会有一封[文]林晓薇的遗书?你是怎么得到这份遗[章]书的?”

“我被带到这儿来好像不是因为我要[来]找林晓薇吧?”齐飞憋了一肚子火,[自]有意挑衅。

一是,”肖展点头同意,”可是你把[i]窃听器放到我身上的目的很明显就是[a]为了找到林晓薇,我们在确认动机,[m]请你配合。”

齐飞想了想,然后说:”嗯,很简单[k],我开了一家调查公司,一个客户委[.]托我寻找林晓薇。”

“谁?”肖展问。

“对不起,为客户保密,这是基本的[c]职业道德。”齐飞耸耸肩。

“侵犯公民隐私也属于你的职业道德[n]?”肖展微笑着反问。

齐飞仿佛被抽了一个大嘴巴,脸颊立[恐]刻火辣辣的,疼痛按照那个男人右手[怖]巴掌的轮廓辐射开去,甚至有一股淡[鬼]淡的血腥味自她的牙龈直灌人喉。

“我承认我的手法是有些违规,按照[故]法律相关条款,你们可以没收那个窃[事]听器。”齐飞仰起了头,做出一副司[文]空见惯的表情。

“《国家安全法》规定:任何个人或[章]组织不得非法持有、使用窃听、窃照[来]等专用间谍器材。《刑法》规定:非[自]法生产、销售窃听、窃照等专用间谍[i]器材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a]或管制。非法使用窃听、窃照等专用[m]间谍器材,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二年[k]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肖展[.]用背书的语调说。

“真幸运,”齐飞说,”我好像还没[c]来得及造成严重后果。”

“可是别忘了,你是在警务人员身上[n]安装窃听器,这个性质已经够恶劣了[恐]。”

“我又不知道你是警察!”

“我知道,所以我们才会有耐心这样[怖]和你谈话,”肖展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鬼],”怎么,你还是不打算配合吗?”[故]

齐飞知道自己遇上了厉害角色。

“我要给律师打电话。”齐飞说,”[事]瀚森律师行的佟文律师,我可不可以[文]先跟他谈谈?”

“没问题,不过,只能在这里谈。”[章]

9

“我劝你还是全部告诉他们的好,”[来]佟文对齐飞说,”这事情比你想象的[自]严重得多。相信我,我们合作这么多[i]年了,我不会害你。”

齐飞拧着眉头:”有多严重?”

“谋杀!”佟文说,”那个林晓薇的[a]女人在三天前从窗户上掉了下去……[m]法医已经断定那绝对是谋杀……”

“谋杀!可她的确写了遗书!”齐飞[k]说,”他们可以到林晓薇工作过的公[.]司去找证据啊!”

“他们已经找到了,也证实了是她的[c]笔迹,可那只能说明,有人抢在她自[n]杀前杀死了她,更何况还有内部消息[恐],警察在她家里找到了杜冷丁……”[怖]

“啊?!”

“不,她不是癌症患者。”佟文说,[鬼]”比那更糟,她是个吸毒者。”

齐飞张大了嘴。

“吸毒!”

“谋杀,毒品,警察要找的不只是凶[故]手,还有毒品的来源,”佟文同情地[事]看着齐飞,”知道有多严重了?”

“您能不能帮我去问问莫天赐和宁娜[文]娜,”齐飞叹了口气,”我必须先征[章]求他们的同意。”

10

莫天赐从停尸房走出来的时候,似乎[来]自己也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他没有哭,可谁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自]哭比哭出来要难受得多。他在走廊的[i]椅子上坐了下来,齐飞仿佛可以看见[a]他的血脉骨肉都随着这个动作坍塌了[m]

也许人往往要到了最后时刻,才会发[k]现失去的总是最重要的。

齐飞在那一瞬间原谅了他,她想林晓[.]薇也会原谅他,她走过去,想对他说[c]把订金退还给他,但又觉得时机不对[n],至于安慰的话,她却是一句也想不[恐]出来,只好默默地站在他旁边。

她转过头,发现肖展正抱着胳膊站在[怖]不远处望着他们。

莫天赐把脸捂在双手里,哽咽着:”[鬼]她竟然瘦成那样……我都快认不出来[故]了……都是因为我……”

齐飞想说,那是因为毒品,但她终于[事]忍住,的确是他,他就是林晓薇的毒[文]品。

肖展终于等到了开口的机会:”莫先[章]生,九月十号晚上,你在哪里?”

“九月十号晚上?”莫天赐缓慢地调[来]整着思维的频率,”我在……我在…[自]…开会……对……十一号有个大项目[i]要投标,我们开会开到凌晨三点,唔[a],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齐飞明白了:”她是十号晚上出的事[m]?!”

肖展点点头。

莫天赐愤怒起来:”你以为我杀了她[k]?!简直岂有此理!”

“例行问问,”肖展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只要有真凭实据,谁都冤枉[c]不了你。”

齐飞喃喃道:”10号,9月10号[n]刚好是林晓薇母亲的忌日。”

11

葬礼之后,人群逐渐散去。

莫天赐和从加拿大赶来的林泽豪相互[恐]搀扶着离开——这两个背叛过林晓薇[怖]的男人却因同时失去了她而成为了朋[鬼]友。

齐飞和参加葬礼的人在山下分手之后[故],又迅速跑回了墓区。

果然,她看见宁娜娜站在林晓薇的墓[事]前发呆——墓前有一大束红玫瑰——[文]那是莫天赐特意买来的。

“我刚才看见你躲在树后面。”齐飞[章]说。

宁娜娜说:”哼,她活着的时候得不[来]到,死了倒把心都带走了。他们对死[自]人比对活人慷慨。”

“别在这儿说这种话!”齐飞提醒她[i],”死者为尊。”

宁娜娜抹去腮边的眼泪:”他不让我[a]来参加葬礼,他说林晓薇会生气的…[m]…我输了,输给一个死人。死人得到[k]了一切,活着的人怎么办呢?”

齐飞沉默着。

“我遇到莫天锡的时候,他在酒吧买[.]醉,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我用几张[c]钞票就把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流莺赶走[n]了。”宁娜娜回忆着,”我在他身边[恐]坐下来,我问他,’是为了钱?还是[怖]为了女人?‘他的眼睛忽地一亮,我[鬼]就知道我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可我[故]没想到他会告诉我那是为了一个叫林[事]晓薇的女人,随后更把她的照片拿给[文]我看,我说这个女人不怎么样嘛!一[章]点也不漂亮,你喜欢她什么?他摇摇[来]头,没有吐露谜底却吐了我一身……[自]那次邂逅一点都不浪漫。我强忍着酸[i]腐恶臭将他带离了那里,我把他带到[a]我住的宾馆,脱掉他的外套、衬衣、[m]鞋袜,把他塞进白色的床单下面。他[k]突然抓住我的手,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齐飞猜到了,但是她摇摇头。

“他说了三个字,”宁娜娜说,”林[c]晓薇。”

12

门”喀”地开了,齐飞屏住呼吸,迅[n]速地闪了进去。

她掏出手电筒,但是眼前却立即光明[恐]一片。

她看见肖展正站在屋子中间,对她挥[怖]了挥手:”欢迎光临。”

齐飞愣住了。

“擅闯民宅,多半也和你的职业道德[鬼]不冲突哈?”肖展故意露出了腰间的[故]手铐,”不用说了,林晓薇的房间被[事]人翻过,也是你干的了。。怎么样,[文]有什么收获?”

“没有!一个字都没留下,你们很彻[章]底啊!”齐飞气呼呼的。

“嗯?”肖展似乎若有所思,片刻之[来]后他吐了口气,”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自],你这是破坏现场,罪不小啊!”

“什么啊?!”齐飞叫起来,”我是[i]正大光明找房东拿了钥匙进去的,人[a]都下葬了,房子也解禁了,那算什么[m]现场啊?!”

“我不是说那个,”肖展用手指着地[k]下,”我是说这里,这儿是凶杀案发[.]的第一现场!”

齐飞怔住了。

“当然这是另一个谋杀案了,吴剑,[c]和你一样,是个私家侦探,独居,这[n]房间的地毯很明显被清洗过,可是血[恐]迹并没有洗完,很可能就是第一现场[怖]。”肖展指着齐飞靠着的门,齐飞这[鬼]时才发现他戴着手套,”你破坏了现[故]场的门,还有锁具。”,

“那你呢?”齐飞打量着周围,没有[事]封锁带,她冷笑着,”恐怕你也没有[文]搜查令吧?肖警官?”

“搜查令只是时间问题。”肖展说,[章]”但你的问题不是时间问题。”

见齐飞脸色铁青,肖展又说:”不过[来],如果你协助警方破了案,那就没有[自]造成不良后果,但如果案子没有破,[i]那就……”

“你能不能直说?”齐飞鼓着双颊。[a]

“信息共享有助于协助。”肖展说。[m]

齐飞咬了咬牙,然后说:”好吧。莫[k]天赐曾经委托吴剑寻找林晓薇,可是[.]他收了订金没几天就消失了,莫天赐[c]以为他是个骗子,所以叫我帮他把吴[n]剑找出来。开始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恐]林晓薇被确认是谋杀之后,我觉得吴[怖]剑的失踪有可能没那么简单,所以想[鬼]过来看看有些什么线索。”

“为什么在警察局的时候不说?”肖[故]展的脸板了起来,”你故意隐瞒不报[事]?”

齐飞一脸委屈:”我在警察局的时候[文]没想起来好不好?你不要什么事都上[章]纲上线好不好?”

“好,好,好……”肖展缩着头,指[来]着门,”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我[自]不会拷你走。”

齐飞叉着腰,横着眉:”你刚刚才说[i]了:信息共享有助于协助!我可不想[a]为你破不了案背黑锅!再说了,也许[m]还有很多其它重要信息在我脑子里呢[k],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而已。”

15

“你家里居然连一张你的照片都没有[.]挂。”齐飞走进宁娜娜的客厅,一面[c]接过宁娜娜倒给她的咖啡一面四处打[n]量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这可[恐]真是难得呢!”

“我不太上照。”宁娜娜笑了笑,”[怖]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听莫先生说,你拒绝了他的求婚[鬼],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很爱他吗?”[故]齐飞问。

“这种事情,他也要委托一个侦探帮[事]他查吗?”宁娜娜苦笑,”就是那么[文]简单,我不能嫁给一个心里爱着别人[章]的男人。”

“哦!”齐飞点点头,”我懂了。”[来]

宁娜娜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她用眼[自]神下着逐客令。

齐飞知趣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又退[i]回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齐飞说,”你[a]整过容吗?”

宁娜娜身体摇晃了一下:”你,你说[m]什么?真荒谬。”

“昨天爱美丽整形医院有一个叫程科[k]的整形医生跳楼自杀了,警察发现他[.]的自杀有些古怪,所以就搜查了他的[c]家,后来在他的电脑上查到了一份客[n]户名单—一奇怪的是,这些人不是爱[恐]美丽整形医院的客户,而是一家叫”[怖]尚锦”美容公司的客户,警察还查到[鬼],这个程科就是这家美容公司的大股[故]东,而这家美容院其实并不具备做整[事]形手术的资格,可是他们私下违规给[文]很多人做了整形手术,当然,这些对[章]我没什么意义,可是,我很好奇,因[来]为在发现的那张客户名单里,有你的[自]名字和身份证号码。”

“嗯,原来是这样。我没整过容,可[i]我的确办过一张尚锦美容院的护理年[a]卡,”宁娜娜笑着,”每个女人都有[m]一张这样的卡,这有什么问题吗?”[k]

“哦,是这样,因为在那张客户名单[.]里,还有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你很[c]熟悉的名字——林晓薇,你能不能告[n]诉我,为什么你和林晓薇所谓的美容[恐]护理费居然都同时高达10万元,而[怖]你的这笔费用,为什么又会记在程科[鬼]的账上?你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交[故]易吗?”

“好吧,”宁娜娜的笑容冻结了,她[事]叹了口气道,”我承认,我是做过整[文]容手术,因为我的下颌骨太宽,鼻梁[章]不高,身体有些胖,我想变得更漂亮[来]些,这有错吗?你应该知道,大多数[自]男人都像莫天赐一样,女人的漂亮就[i]是一种优势,所以我宁可变成狐狸精[a],而不作自我折磨的伪君子和可怜虫[m]。这是我的私事,其实我用不着跟你[k]解释,至于费用问题,那是因为我和[.]程科之间签了一个协议,手术成功后[c]我会做尚锦的代言人,所以手术费全[n]免,至于林晓薇是不是也跟他们签了[恐]一个类似的协议,我就不知道了,这[怖]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问题是,”齐飞说,”警察的确发[鬼]现了几份代言协议,可是代言人并没[故]有你,也没有林晓薇。”

“还有,”齐飞拿出一张照片来,递[事]到宁娜娜的面前,”你看,这个女人[文]像不像林晓薇?”

宁娜娜看见那张照片,喉头立即发出[章]一声呻吟。

“她叫张西芸,我觉得有七分像,只[来]是瘦了些,也难怪,她一直很劳累,[自]在一个洗脚城打工,挣钱供她的男友[i]到日本去留学,后来男的却变了心,[a]在日本娶了个日本老婆,”齐飞又拿[m]出一张照片来,那张照片上的女人脸[k]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这是去年她[.]发生车祸后的照片,当时她被送到第[c]二人民医院救治,大概是由于付不起[n]医疗费,她偷跑出了医院,以后就再[恐]没人见过她。直到昨天警察从程科的[怖]电脑里找到了这两张照片,是手术前[鬼]后的对比照片。程科动的手术,他的[故]手艺真是太精湛了,我想他舍不得扔[事]掉这两张照片,大概就是因为这是他[文]最成功的案例吧,可惜了,见不得光[章]。由于这个档案夹的名字叫”张西芸[来]”而不是”林晓薇”,所以警察把这[自]张照片和法医那里的档案照片做了对[i]比,面部特征相似率达到了99.9[a]%,而莫天赐所提供的林晓薇的照片[m]与法医那儿的档案照片对比,相似率[k]只有64.2%,也就是说,死去的[.]人根本不是林晓薇,而是张西芸。”[c]

宁娜娜瞪着齐飞:”这跟我有什么关[n]系?”

“别那么看着我,”齐飞说,”马上[恐]就要讲到这一点了。你听过’林晓薇[怖]大闹日本记‘的故事吗?今年6月,[鬼]林晓薇去了日本旅游,她在那边大闹[故]了一家日本商场,你说巧不巧,那家[事]商场就是张西芸的男友所娶的那个日[文]本老婆的家族产业。所以呢,基本上[章]我们都可以肯定,至少从6月份开始[来],张西芸就已经以林晓薇的身份开始[自]生活了,可是问题是,真的林晓薇到[i]哪里去了呢?”

宁娜娜捂住胸口,开始喘气。

“我找林晓薇找得很辛苦,有一天在[a]坟场整整等了一天,可她居然连自己[m]母亲的忌日都忘了去,这也太反常了[k],哦,对了,那天你也去了……去祭[.]拜一位老师,是不是?可是我前天又[c]去了一次坟场,顺便也去看望了你上[n]次看望的那位’长辈‘,我记得你的[恐]那把康乃馨是放在第五十一排第三个[怖],但是我很惊讶地发现那个人根本不[鬼]是九月十号去世的,而且我也查到,[故]他是一位工程师,根本不是一位中学[事]老师。”齐飞说,”所以,你对我说[文]了谎。”

宁娜娜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你那天要去看望的长辈根本不是他[章],而是你的母亲,”齐飞逼视着她,[来]”因为你就是林晓薇!康乃馨是献给[自]母亲的花,不是吗?你看到了我,你[i]知道我是一个侦探,于是你立刻猜到[a]了莫天赐委托我的真实目的,可是你[m]又来不及离开,所以就索性编出这么[k]一个师徒情深的故事来。”

宁娜娜哈哈笑了起来:”如果我是林[.]晓薇,那真的宁娜娜又在哪里呢?”[c]

“真的宁娜娜,已经死在了程科的手[n]术台上,”齐飞说,”那是一个医疗[恐]事故。她花了10万元去做整容手术[怖],却把命丢了,程科当然要隐瞒这件[鬼]事,因为他不是在医院做的手术,所[故]以这对他来说就是一次灭顶之灾,而[事]最要命的问题在于宁娜娜不是孤儿,[文]如果她无缘无故失踪了,一定会有人[章]找她,而这个时候,你,林晓薇正好[来]找到了他,你不仅提出要做整容手术[自],你还提出要他帮你弄一个新的身份[i],你把全部积蓄包括卖房子的钱都拿[a]了出来,表明你的决心,你简直成了[m]程科的救星,他把你的样子整成了宁[k]娜娜,然后给了你宁娜娜的身份证,[.]你们各得所需了,但唯一的缺陷是,[c]真的林晓薇怎么办?她也不能无缘无[n]故地失踪,她虽然家人不在这儿,但[恐]有很多社会关系,而事实上,她的公[怖]司和一些企图聘用她的公司就一直在[鬼]找她,这是个麻烦事,所以林晓薇也[故]需要一个替身,于是你们开始物色人[事]选,流落街头,面貌狰狞的张西芸就[文]成了你们的首选,你们给她做了整容[章]手术,把她变成了林晓薇,张西芸不[来]但得到了整容机会,而且还得到了一[自]笔钱,她立刻用林晓薇的身份远赴日[i]本,于是就演出了那一幕精彩的”大[a]闹商城”……在这之后,你以宁娜娜[m]的身份接近了莫天赐,并且成功地成[k]为了他的女友,可是让你没想到的是[.],莫天赐竟然要寻找林晓薇,而且他[c]聘请了一个非常出色的侦探,吴剑,[n]他离真相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挖出你[恐]们的秘密了,于是你们杀害了他……[怖]

宁娜娜捂住脸开始抽泣。

“后来莫天赐又找到了我,当你发现[鬼]我也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也就是那[故]天,我到坟场您母亲的墓前等你的时[事]候,你便知道,只要这个林晓薇一天[文]不死,事情就永远不会结束,所以9[章]月10日晚上,你们杀死了张西芸,[来]但让你们没想到的是,警方因为怀疑[自]林晓薇的死因,所以封锁了消息,在[i]这种情况下,还是必须要让莫天赐知[a]道’林晓薇‘已死,你们就把我当作[m]了小白鼠,你故意委托我寻找林晓薇[k],又提供所谓的电话号码,至于遗书[.],对你当然就是举手之劳,你们让我[c]自然而然地成为林晓薇死讯的传播者[n],而这一计很明显成功了。不过,你[恐]们高兴得太早了,而且你犯了一个致[怖]命的错误!当我去了林晓薇,哦,不[鬼],张西芸的住所时,我就开始怀疑,[故]她并不是真的林晓薇。首先,那个房[事]子里有笔,可是却没有一张写着字的[文]纸,警察也没有发现,很明显,那房[章]子里凡是有张西芸笔迹的东西都被带[来]走了,为什么呢?只有一种可能,张[自]西芸的笔迹会暴露身份。所谓’做的[i]越多,错的越多‘就是这个道理吧?[a]其次,林晓薇是一个设计师,她过去[m]生活的公寓被布置得十分有品味,非[k]常讲究,可是她最后一段时间所居住[.]的房间却完全不同,房间虽然整洁,[c]但色彩搭配得十分糟糕,林晓薇是受[n]了刺激,她甚至可以吸毒,但是她骨[恐]子里的这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怖]齐飞站起身子来,用眼光扫射着这间[鬼]房子的布局和摆设,”就像这里一样[故],你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只有一[事]张宁娜娜的脸,你的品味,你的血型[文],你的DNA,还是林晓薇,这是不[章]可改变的事实……知道我为什么跟你[来]说这些吗?警察完全可以冲进来抓走[自]你,因为真相已经大白,是我求他们[i]给你一个机会,因为我知道,你做所[a]有这一切,只是为了爱一个男人,你[m]只是为了得到他的爱情,你太怕失去[k]他……在这点上你没有错……我很同[.]情你……可是你为了爱一个人,却伤[c]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必须为此[n]付出代价……去自首吧,林晓薇!”[恐]

宁娜娜的眼泪断了线一般落下来。

“我一直以为,莫天赐其实还没有真[怖]正爱过,这是我一直忍耐和等待的原[鬼]因,我期望能等来他的爱情,每天都[故]在等,等他在别的花丛里飞累了,厌[事]倦了,然后在我这里小憩,然后再一[文]次地飞走,我不是花,不美丽,只是[章]一片叶子,可是叶子也是会枯萎的,[来]它没有太多时间了,更何况,蝴蝶是[自]永远不会爱上一片叶子的,于是我要[i]变作一朵最美的花,把那只不知疲倦[a]的蝴蝶留住,于是我就像海的女儿一[m]样,从海底来到了陆地,脱胎换骨,[k]我成功地来到了王子身边,于是林晓[.]薇不再是林晓薇了,宁娜娜出现了。[c]可是,莫天赐予居然爱上了林晓薇,[n]宁娜娜却再也变不回林晓薇了……哈[恐]哈哈哈哈……”她狂笑了起来,”你[怖]说这是不是一个最好笑的笑话?”

她躺到沙发上,似乎变成了一个空荡[鬼]荡的人,好像是海上等待被黎明第一[故]缕曙光蒸发的泡沫。

眼前却是永夜。

尾声

“宁娜娜,不,应该是林晓薇,她承[事]认她杀死了程科,因为他是唯一一个[文]知道她秘密的人,她说她后悔和程科[章]狼狈为奸,一起合谋杀死了吴剑,因[来]为那是一个完全无辜的人,”肖展叹[自]了口气,”但她说她不后悔杀死张西[i]芸,她说,张西芸为了吸毒一直在敲[a]诈她和程科,她去的那天晚上,本来[m]是想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个城市,[k]可那天张西芸刚吸了毒,站在窗台上[.],恍恍惚惚的,神志不清,她突然觉[c]得,张西芸其实死了比活着要好,所[n]以她把张西芸推了下去。”

“那莫天赐呢?”齐飞问,”所有的[恐]事情他都知道了?他什么反应?”

“他给林晓薇请了一个好律师。”肖展回答,他的表情有些感伤,”可是,再好的律师也救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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