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时候,我们在学校后山深处打造了一个秘密基地。
虽说是秘密基地,但是建筑结构上可都是有讲究的,用很多木板钉上,能够防风防雨,大小约有三个塌塌米宽的小屋。
下课后常常在那吃零食、看A书,简直就跟自己家里似的。
这是属于我跟小慎、小淳再加上两只野狗(HAPPY跟TOUCH)的空间。
小学五年级的暑假,我们决定要住在秘密基地玩。
我们各自跟家人说「要住在○○的家」这样的谎,把存起来的零用钱拿去买零食、烟火跟果汁。
比校外教学还要令人感到兴奋。
下午五点左右在学校集合,前往山里。
进山后差不多一个小时,到了秘密基地。
基地的周围是两只野狗的地盘,一靠近基地后,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摇着尾巴来迎接我们,我们对牠们说「辛苦啰!」摸着牠们的头,各给牠们一根好吃棒。(日本一种有名的零食)
到了基地后将行李放入屋内,因为天空还很亮,所以我们到旁边的大池塘去钓鱼。
虽然钓到的都是些牛蛙。(顺便一提牛蛙都是狗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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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着钓着周围渐渐暗了下来,我们开始放烟火了。
两只野狗看起来比我们还兴奋。
虽然买了很多,但不到30分钟就放完了,我们只能先进去小屋。
夜晚的秘密基地对大家来说都是初体验,因为在深山里所以没有光害,只有月光。
能听到的只有虫鸣声,剩下的只有一根手电筒照明的三人。
一开始大家是边吃着零食说着自己喜欢谁,或是老师的坏话之类的,但安静下来后开始听到小屋附近开始出现「扑通!」(好像有什幺东西掉进池塘的声音)、「沙沙!」(不知道什幺动物的脚步声),我们害怕了起来。
问着「你们有听到吗?!」、「如果出现熊该怎幺办?」之类的,可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怕了起来。
时间是晚上九点,小屋里面又闷又热,还有蚊子,这时候可睡不着。
比起这个,感受到山里独有的特殊气氛的我们,开始后悔来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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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始讨论到底要怎幺撑到明天早上。
最后决定因为小屋里面太热,而且也看不到周围的状况(熊靠近之类的)所以决定下山。
其实我心里很想马上就回到家。
拿着手电筒照着脚下,我们用比较快一点的速度下山了。
HAPPY跟TOUCH跟着我们走了让我们壮胆不少,不过才过了五分钟左右就回去小屋那了。
平常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路,到了晚上却完全变成另一种空间。
走在宽约30公分左右的兽逕,为了怕滑倒所以大家没有聊天专心走路。
在那时候小慎拍了拍我肩膀,小声的对我说「好像有谁在喔!」
我们马上趴下并把手电筒给关掉。
注意一听,果然听到了脚步声。
「沙、沙」
是双脚在草丛中前进的声音。
从声音来源循去,找看看到底是谁。
在离我们约20~30公尺左右的地方果然看到了。
一只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拿着像是长长的棒子的东西,用那根棒子拨开草丛像是在登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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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怕着那个应该是人类的东西。
不过对方只有一人,恐惧的心情就没有那幺的大,再加上我们的心中早就充满了好奇心。
我小声的说「那家伙,是谁?要跟蹤吗?」
其他两人则是用不用明说的笑容回答着「当然!」
靠着勉强能看到那人手中手电筒的光跟拨开草丛的声音,我们慎重又小心的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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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在这之后持续又爬了20分钟的山,然后停了下来。
我们在他后方约30公尺左右,对于那人的性别跟样貌完全无法得知。
只是勉强能看到那人的人影的程度。
那人停了下来,放下背着的东西,不知道在干麻。
我说「那家伙一个人到底在干麻?会是来抓锹形虫的吗…?」
小慎说「再靠近一点吧!」
于是我们为了不踩到枯叶或是树枝,弯着腰蹑手蹑脚的去更靠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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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一边偷笑一边靠近的时候,心中正在想着要对那家伙用什幺方式来恶整他呢。
在那个时候,「咚!」突然一阵很大的声音,心脏都快被吓停了。
「咚!」又是那声音。一下子搞不清楚状况,回头看了一下小慎跟小淳。
然后小淳指着对方「那家伙阿!他正在不知道作什幺阿!」
我则看过去那家伙的方向看他在做啥。
「咚!咚!咚!」似乎拿着不知道什幺东西正在往树上钉。
不,虽看不到手拿着的东西,但我马上了解了那是咒术的一种。
在这座山从以前开始就有着与草人有关的传说。
想到了这些,我一时间无法再融入剧情。待到回神,只觉所有人都在瞧B母看起来虽然还有话想要说。但终究还是沉默的低下头。
而我们也是一样的心情。虽然在一旁无法说出口。
B已经没救了是甚幺意思?现在到底在说什幺?就算想要问也开不了口。
看了我们三个人的模样。大叔一边叹气一边开口了。
他终于开始向我们解释我们看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幺。
俗称”生离蛇螺”,”生离唾螺”,古称”姦姦蛇螺”。”姦姦唾螺”
发音则依照各家系而有所不同,或为NARIJYARA,或KANKANJYARA,或KANKANDARA。
现在最多被单纯称为”DARA” 。
像大叔一样特殊的家系则称它为”KANKANDARA”。
说起来已经是近似神话一般的故事了。
在某个村庄里。村民们为了一条会吃人的大蛇而伤透脑筋。
他们依赖着代代继承神之子力量的巫女一家来抵抗大蛇。
而这个巫女家族则是会有一位能力特别强大的的巫女来担任讨伐大蛇的任务。
在村民们的守护下,巫女拼命的对抗大蛇,但是大蛇抓住了些微的空隙将巫女的下半身吞噬掉了,即使如此巫女还是运用各种法术拼命想要保护村民们。
但是一旁的村民们认定了失去下半身的巫女已经不可能赢了,竟想将巫女当成祭品奉献给大蛇。
惧怕巫女强大力量的大蛇便答应了村民的请求。
为了让大蛇方便吞噬巫女,村民们将巫女的手臂切断,并将变成达摩(像不倒翁一样没有手脚只有身体)状态的巫女献给了大蛇。
之后村民们得到了短暂的平静。
后来才知道将巫女献祭这件事,其实是巫女家族中某些人想出来的计画。
这个时候巫女家族成员有6个人。
忽然之间异变就发生了。
大蛇不再出没的村中,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了。
死在村中、山中或森林中。
同样的是死者都失去了一条左/右手臂,总共有18个人死了(包括巫女家族的6个人) 。
倖存下来的只有4个人(案:原文没有详细说明,但应该都是村民,不是巫女家族的人) 。
大叔和葵轮流做了说明。
伯父「虽然不知道是从几时,从谁那边传来的,但之后那个箱子就以一定的週期变换场所被供养着。
每个时期的管理者皆不同,箱子上有像家纹一样的东西对吧?那就是至今提供供养场所的家族们的家纹,像我们这个家系就是担任审查供养场所的角色,由我们审查过后来决定要将箱子摆到哪里供养。
虽说偶尔也会有像笨蛋一样的自愿者啦。
管理者以外的人一律都不会知道关于KANKANDARA的事情,附近的村民则是除非有什幺隐情,或是有什幺万一的情况下,才会有一个联络人被管理者通知来说明情况。
在说明情况的时候会有像我们这种家系的人担任类似顾问的角色来一起商量,如此才有办法解释那些隐情让,连络人和管理者了解。
虽然现在不是由我们家系的人来担任顾问的角色,不过因为这次的事情太紧急了,昨天消息就传到这边来了。」
看来前天B的妈妈是打电话给其他人,听到这件事的人带着B找到了这个家,商量过后决定要拜託这个家来处理的样子。
而且看起来B的妈妈在我们到这个家之前,已经打过电话来询问过详细的情况了。
葵「基本上箱子会轮流放置在山上或森林里,就像你们看到的一样,6根木头和6条绳子代表的是村民们,6个棒子代表的则是巫女的家族,四个角放的壶是代表倖存的4个人。
然后那6个棒子形成的形状则是代表着巫女,至于为什幺会用这样的形状和箱子本身是从什幺时候开始存在的这些问题,包括我们的家系在内,现在知道详情的人应该已经是不存在了。
不过最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倖存的4个人调查了所有相关的事情,并试着用巫女家族来镇住巫女的怨念,所以最后变成了这样的形式。
关于栅栏,只有铃铛是沿袭着旧有的形式,绳索之类的则是现在的管理者放上去的东西。」
伯父「我家系的人在过去曾经有数人试图驱除过KANKANDARA,但是所有人都在2、3年内死掉了。某一天突然就……
闯祸的当事者也是几乎都没有救回来,驱除KANKANDARA就是件这幺困难的事情啊。」
就算听到现在,我们三人也完全无法做任何反应,只能目瞪口呆的听着。
这时候话锋忽然一变。
伯父「太太。现在事情有多难以收拾你大概可以了解了吧。就像我刚刚说过的,如果没有动那些棒子的话我还可以想想办法,但是现在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B母「拜託了,请您帮帮忙。都是我的责任,拜託您帮帮忙吧。」
B的妈妈并没有放弃。
虽然明明就不是她的错,但是她还是将这个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低头拼命的请求。
但是她没有哭,而是带着某种觉悟的表情。
伯父「要是有办法的话我也想帮忙啊。但是一旦移动了棒子,并且看到了那个以后…你们也看到了吧,你们看到的就是被大蛇吞噬的巫女。看到她的下半身了吧?现在知道那个形状的意义了吧?」
「…咦?」
我和A没搞懂他是甚幺意思。下半身?我们只看到上半身啊。
A「那个。你说的下半身是…?上半身我们是有看到啦…」
听到A这幺说,大叔和葵显得很惊讶。
伯父「喂喂你们在说什幺啊?你们动了棒子对吧。那应该有看到她的下半身啊?」
葵「在你们面前出现的女人没有下半身吗?那她有几只手臂呢?」
「手臂有6只,左右各3只,但是没有下半身。」
我和A一边确认一边回答了。
听到我们这幺说,突然间大叔挺起身子往我们这边逼近。
伯父「真的?真的没有看到下半身?」
我「对,对啊。」
伯父「太太,说不定有办法了。」
大叔再度转向B的妈妈,微微笑着说了。
听到大叔这幺说,我们和B的妈妈都不禁紧张的吞了口口水,等着接下来的话。
接着大叔和葵继续说明了下去。
葵「做出以下的两个举动的话,就会被巫女的怨念所笼罩,一个是绝对不能改变象徵巫女的那个棒子的形状,另一个绝对不能看到巫女的样子。」
伯父「事实上,当你移动了那个棒子的瞬间就已经完了,因为接下来必定会看到巫女出现,但是不知道为什幺你们并没有看到她。
除了动了棒子的当事人以外,旁人应该也会看到巫女的。假如你们都没看到的话那个孩子(B)应该也没看到她才对。」
我「没看到是甚幺意思?那我们看到的是…?」
葵「却实是巫女本人没错,但是,并不是KANKANDARA。
既然如此应该就没有要取你们性命的意思,不是KANKANDARA,而是以巫女的形象出现,大概代表那天晚上的事情对她来说就像个游戏一样而已。」
那代表巫女和KANKANDARA是一体的存在,但也是各自独立的存在…?好像说的是这个意思?
伯父「既然KANKANDARA没有出现,那现在侵袭那个孩子(B)的也不过就是葵所说的,只是捉弄的程度而已吧。如果交给我来处理的话,虽然会花一点时间不过应该会有办法的。」
紧绷的空气第一次缓和下来了。
只要知道B还有救就已经很够了,这时候B的妈妈的表情实在是有够惊人的。
从这几天为了B而极度的担心与不安中,一下子解放了一般的笑容。
看到她的笑容,大叔和葵也变的温和了起来,忽然变成了普通人一样。
伯父「我正式接受照顾那个孩子的委託,等等再跟太太妳说明细节。你们两个就让葵驱邪过后就赶快回家吧,以后对于未知的事情不要再太白目了嘿。」
之后说了一些关于B的事情之后,我们留下B的妈妈给葵驱邪后便回家了。
不让我们跟B见面好像是这个家系的决定,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对B做了什幺。
也不知道是转学了还是怎样,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不会认为他大概死了吧之类的,而是认为他在某个地方好好的活着。
Bytheway,B的爸爸在这次的骚动中一次都没出现,不知道他是怎样。
我和A的生活倒是很快的就平静下来了。
虽然有各种原因,不过最大的原因应该因为B的妈妈吧。
说起来有点像是马后砲了,不过B的妈妈真的是最辛苦的人了。
她让我们认真思考起了母亲这个角色。
再加上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家和A家的家长们慢慢的愿意接受我们了。
我们当然也就不会再做蠢事了。
另外补充一些事情。
在特定的日子里集合的巫女们是扮演顾问角色的家族的人。
KANKANDARA被当作是危险的存在而慎重地被对待着,并且也被当作是接近某种神的存在。
大蛇则是山或森林的神,一年会用神乐、神舞的祝词来供奉一次。
另外,我们进入森林之后一直听到的声音,是因为KANKANDARA是像被放养在栅栏中一样(所以可以听到类似动物行走的声音)。
但是祂被六角形和箱子封印住了,所以要是不去乱动棒子的形状的话,是看不到KANKANDARA的样子的。
供养的场所是依据一些法则,被指定在限定的山或森林的一部份中。
供养场所的範围会仔细的推算到非常精确的数字。
基本上KANKANDARA是离不开那个範围的,但是祂好像是透过栅栏发现了我们,所以才会往外张望。
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些了。
KANKANDARA已经从我们住的那个地方被移走了。
虽然因为不想再去一次了所以没有做确认,不过一年后那个栅栏被拆除了。
现在大概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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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HAPPY的惨状后,心里想着下次若给我碰到那个中年女,我也要把她如同HAPPY下场的那样给……突然不想回家了。
这时候,小淳「TOUCH…没看到TOUCH的遗体!TOUCH也许还活着!」
然后小慎也说「TOUCH成功逃掉了!搞不好牠跑回基地了!」
我也希望TOUCH还活着,于是三人便前往秘密基地。
到了已经能够看见秘密基地的地方时,小慎突然停了下来。
我跟小淳都认为是「中年女!」,而急急忙忙蹲下身子。
安静的看向小慎,小慎却指着基地说「那是什幺?」
我跟小淳站起来也看向基地。
基地好像有着什幺违和感的样子。
……基地的屋顶好像有着什幺东西……
稍微靠近点后,看到了昨天晚上小淳忘记而留在基地的小布袋(小淳总是用这个袋子装着零食)被无数的钉子钉在基地的屋顶上!
我们都呆住了。
这个秘密基地已经被那个中年女给发现了!
小慎害怕着,握紧了球棒靠近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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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淳则在后方举着空气枪,因为中年女可能在基地里面。
小慎慢慢了摸到门把,然后很快速的打开。
「哇!」
小慎不知道被什幺东西吓到而跌坐在地上,慢慢的爬回到我们身边。
我跟小淳不知道小慎到底在怕些什幺,拿着枪朝着基地里面看去。
TOUCH惨不忍睹的遗体,就在里面。
「哇!」
我跟小淳也跟小慎的反应一样。
TOUCH的眉间果然钉上了五吋钉。
那女的果然是个变态!不,是个疯子!
一般来说没有人会这样做吧!
打从心里对于昨天晚上在山里跟一个荒谬绝顶的家伙扯上关係的事情感到深深的后悔。
三人就这样看着TOUCH的遗体呆了一阵子后,小慎指着小屋里面「喂喂!那个……」
我跟小淳默默的看向小慎指的方向。
基地里面……地板跟墙上似乎有着什幺不协调感……好像刻上了什幺字……
近看之后。
『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淳咒杀』
在墙壁跟地板上用钉子刻上了淳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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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淳「咦?……」眼神被定住了。
不,我们也很惊讶,为什幺名字会被知道?
这个时候小慎「小淳的布袋吧!布袋上面有写上名字的关係阿!」
「?!」
我的视线转向了被钉在屋顶上面的布袋。
被无数钉子钉住的布袋上确实写着『五年三班○○淳』。
小淳哭了出来。
我跟小慎也快哭了。
年级班别都被那个中年女给知道了。
已经逃不掉了,我跟小慎的事情大概也很快会被发现吧。
脑袋一片空白。
我们也会跟HAPPY还有TOUCH一样,眉间被钉子钉进去给杀死……
小慎说「报警吧!已经没办法了!逃不掉了!」
我已经慌了,「如果跟警察说的话,秘密基地的事情,还有昨天晚上说谎的事情都会被知道,会被爸妈骂的!」说出了这样欠缺冷静的话。
应该这样说,在当时的我认为父母亲生气是最可怕的事情。
不过淳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呜呜呜……」
我找不到任何能够搭上话的词。
小淳则是无言的将被钉住的布袋硬扯了下来塞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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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没有对话,暂且先下山,小淳还是一样的哭着。
我有种不知道在哪会被那个中年女给发现的感觉而害怕着。
下山后小慎说「我们以后别再来这座山了。至少这段期间内不要靠近,那个中年女也会忘记我们吧!」
我「我同意,另外这件事情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若是谁说出去被那家伙知道的话我们会被杀的!」
小慎点头,小淳还是一样用手擦着眼泪哭着。
这一天大家各自回家,然后整个暑假三人没有再见面过了。
两个礼拜后开学,但小淳却没有来学校。
小慎虽然有来,但我跟小慎两人想着「小淳会不会被那个女的给……」放学后两人前往小淳的家。
按了门铃后,有个开朗的声音「来啰~」之后小淳的母亲开了门。
我问「小淳呢?」
阿姨「真是谢谢你们特地来看望他阿!那孩子在房里,来快上去吧!」
我跟小慎便过去他的房间。
「小淳,我们进去啰!」进去小淳的房间后,看到他躺在床上看着漫画。
意外的看到看起来没事的小淳,我跟小慎稍微安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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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慎「今天干麻请假?」
我「很担心你耶!感冒了吗?」
小淳「……」
小淳一语不发阖上了漫画,头低低的。
然后阿姨拿了零食跟果汁过来了。
「这孩子差不多10天前开始得了荨麻疹阿。」
之后又说「会不会是零食吃太多阿?」
之后笑着出了房门。
我跟小慎也笑着说「什幺呀!别吓我们了,原来只是荨麻疹而已,你是不是连零食都捡起来吃阿!」不过儘管这样逗着他,小淳却还是低着头笑都没笑。
小慎「喂!小淳你怎幺了?!」
小淳直接把衣服脱掉。身上有着红色的斑点。
确实是荨麻疹。
我「荨麻疹的话涂个药不就好了吗。」
小淳「这个应该是那女的诅咒……」也让我们看他的背。
他的背上的确也都是红色疹子。
小慎「你还在提啥诅咒阿!赶快忘掉她吧!」
小淳却有点慌张的声音回说「那你们来看看我肚子的右边!」
肚子右侧……确实是荨麻疹最严重的地方,不过我不晓得为什幺会跟诅咒扯上关係。
然后小淳说「你们看清楚!这不是脸吗?!」
仔细看过以后我跟小慎也吓到了!
约直径五公分的人,不,肿起来的皮肤的部位就像是个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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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慎「你太多心了吧!我怎幺也看不到有女人的脸阿!」
「这怎幺看都是脸吧!我果然被诅咒了……」
我跟小慎都找不到可以接下去的话,不过实际上应该是被小淳的气势给压倒了。
总是温厚的小淳……有点生病了。
脸色一青一白的,那消极的眼神,我想应该是已经将他的精神面给逼到困境了吧。
我跟小慎突然感到在他家待不太下去,赶快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小慎「那个东西你怎幺认为?真的是诅咒那玩意儿吗?」
小慎「在这世上才没有什幺诅咒哩!」
不知道为什幺这样的话鼓励了我。
之后过了三天,小淳依然没有来学校。
我跟小慎都打不通小淳家的电话,没办法知道他的状况。
不过学校老师说「因为得了麻疹而在家休息」,稍微有点安心了。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学校里开始有了奇怪的谣言。
『在往学校的路上,有个穿着风衣跟凉鞋的阿姨,会仔细的瞧着每个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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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听到了这个谣言的我非常的不安,因为我是唯一跟她近距离对看过的人。
找了小慎讨论这件事。
小慎「没问题的啦!那是在晚上又看不清楚,而且就算在那天有看到也忘光了吧!」
他为了安慰我而格外的冷静。
不过还是避讳着,我跟小慎上学的路跟其他人完全相反。
我跟小淳住的很近,因为小淳请假,所以我不得不一个人回家。
我对小慎拜託说「陪我一起回家啦!我很怕!」
小慎有点愣住的表情,「好啦陪你到小淳回来为止!」
从那天开始我回家的路上有了小慎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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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没碰到学校流传的『风衣女』(推测:中年女)。
隔天也没有,再隔一天也没有碰到。
不过在学校里『风衣女』的谣言还是持续流传着。
跟小慎一起下课的第五天,我们去探望许久不见的小淳。
伴手礼是学校营养午餐的点心所附的橘子果冻。
到了小淳的家,按了门铃,一样是由一如往常开朗的阿姨出来开门,我们进屋了。
小淳还是一样的没精神。
虽然荨麻疹已经消了差不多了,小淳本人则说「肚子那边的脸一天比一天大」,我跟小慎则是完全不明所以。
直到我们看到那个脸为止,的确比上次看的还要大。
小淳正承受着精神上的压力吧。
我们没有对小淳说流传在学校那个『风衣女』的谣言。
回去的时候,小淳的妈妈追了上来问我们「小淳在学校是不是受欺负了?」
我们否定了,不过因为不能说出真正的理由而有些罪恶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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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三天后,这一天很难得的我跟小慎还有内藤跟佐佐木四人一起放学。
内藤很大只,佐佐木则是小只马,他们俩就像真实版的技安跟阿福。
在我跟小慎的心里,『中年女』的事情已经渐渐淡忘了。
在学校流传的『风衣女』就算是真的,也是针对别人而已。
这一天我们四人跑去车站前玩扭蛋,所以走跟平常不一样的路回去。
四个人很开心的边走边聊天的时候,佐佐木「那,那个,不是风衣女吗?」
内藤「哇!是真人耶!好噁喔!」
我试着看向风衣女,心中祈祷着是别人吧!
风衣女一只手提着超市的袋子,很突兀的站在还有些余热的柏油路上。
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到表情。
小慎警戒着,小声的对我们说「别跟她对到眼喔!」
我们稍微的跟她缩近了一些距离,越来越紧张了。那女的完全没有动静,只是低着头。
在跟那女的距离剩下五公尺左右的时候,那女的突然抬起头来,盯着我们四个人的脸。
然后我发现她依序的看向我们的胸口附近的位置,她在检查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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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慌,只能拼命的保持平常心。
看到她的脸的那一瞬间,那天的事情似乎又再度在脑中重现,吓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没错,她就是『中年女』。
我低着头走过去。
害怕着不知道她什幺时候会袭击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虽然只有几秒但我感觉时间好像停止了。
内藤笑着说「你们看到她的眼睛了吗?那超引人注目的阿!」
佐佐木也取笑那个女的说「热的要死竟然穿成那样,噗~」
我跟小慎笑不出来。
「哎呀不妙!你看到了吗?她还在看这里耶!」
我回头看过去。
跟『中年女』对到眼了。
那『中年女』的脸本来跟蜡人似的面无表情,不过竟然开始冷笑,出现一种非常令人讨厌的表情。
背脊发毛。
生平第一次,因为恐惧而有点漏尿了。
被发现了吗?她想起我的脸了吗?若是被发现的话为什幺没有攻击我?
我的脑海里正咕噜咕噜的想着这些事情。
内藤「哇!她还在看这边耶!一定是佐佐木你刚刚说她的坏话被听到了啦!跟我无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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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玩扭蛋的时候了。
过了转角后,到了那女的看不到的地方,小慎抓着我的手说「回去吧!」
小慎跟我看了我一下,「啊!今天要补习对吧!不回去不行呀!」跟着我一起跑掉了。
跑在跟回家相反方向的路上,没多久我对小慎说「就是她没错!那双眼睛,我不会认错!她来找我们了啊!」
小慎意外的冷静「她已经仔细看我们的名牌了……年级班别,跟小淳的布袋一样被发现了……」
我对于这样冷静的小慎感到莫名的生气「要怎幺办啦!已经逃不掉了!家里还有那时候的事情都会被拆穿啊……」
小慎「还是跟警察说吧。这样下去不行,寻求协助吧。」
我「……」
我沉默了一阵子,的确我们没有其他人可以帮忙了。
「不过要怎幺跟警察说?」我问着小慎。
「学校后山啊!在山里被钉在树上的照片,还有HAPPY跟TOUCH的遗体。把那些东西拍起来,以这些当作证据去跟警察说那女的是精神变态,警察应该就会把那女的给抓起来了。」
我同意了,虽然很讨厌再去后山,但也别无他法了。
当下就决定明天下课后两人一起再去一次后山。
--
明天下课后要再去后山。
讨论出这样的结果后我们回家了。
不过不知道那『中年女』躲在哪里,我们害怕的绕了远路。
平常20分钟就可以回家的,却花了两小时。
回家后我马上打电话给小慎。
「没被发现你家在哪吧?如果今天晚上来的话该怎幺办阿!」
我不认为自己有多幺胆小。
不过我开始能了解名字被发现,在小屋里被刻上『淳咒杀』因而精神方面生病的小淳了。
小慎对我说「没问题的,不会那幺快就被发现的啦!」
这个时候我开始认为,虽然跟小慎说话的态度是平辈的语气,不过他对我来说有如哥哥般,当然这天晚上也是睡不着的。
不论多幺微弱的声音,只要一阖上眼那冷笑着的中年女的眼神,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到了早上去学校上课,下午下课时间是三点半。
我跟小慎来到了后山的入口。
--
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山。
『中年女』『惨不忍睹的HAPPY跟TOUCH』『无数的钉子』
在脑中不断的转着,『那一晚的事情』又鲜明的在脑中播放出来。
我看着小慎的样子,他正仔细着观察这座山,他也很怕吧。
快对我说果然我还是好怕……这样子吧!我心中祈祷着。
不过小慎却背叛了我的期待,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即可拍放在右手,小声的说着「走吧!」开始进去山里了。
我像是被他拉着似的跟在他后面。
小慎没有回头持续的前进。
我拼命的跟上小慎。害怕着万一剩下自己一个人该怎幺办的拼命的跟上。
现在回想起来小慎那时候应该也很害怕吧!不过就是因为害怕所以不乱看旁边持续前进。
慢慢的接近那个地方了。
虽然不想去回忆,不过那一晚的事情很鲜明的映在脑中,更加深了心中的恐惧。
怕到快走不动的时候我们到了。
没错,『中年女钉钉子的地方』『中年女杀了HAPPY跟TOUCH的地方』『因为中年女而被弄倒的地方』『第一次见到中年女的地方』
--
我突然想到我们会不会被谁发现而急忙的看着四週。
不过谁也不在。只是感觉好像被中年女发现了。
山里独有的寂静跟蔓延在自己心里的恐惧同步化,脚开始抖了起来。
没有发现我已经停下脚步的小慎开始靠近那棵树了。
好像发现了什幺,小慎蹲了下去。
「HAPPY……」
因为这句话而让我忘记脚正在发抖,走到了小慎身边。
HAPPY已经变成了土壤的一部分,头盖骨已经露了出来,那中间的部位还是维持着被一根有点生鏽的钉子刺进去的样子。
在我準备拔起钉子的时候,小慎说「等一下」先照了一张照片。
虽然有点意外小慎的冷静,不过照完后我再度的将那根钉子给拔了起来。
在我要拔起插在头盖骨的钉子的时候,从头盖骨里面飞出一堆看也没看过的虫子。
「哇!」
我吓的手缩了回去,并站了起来。
因为那密密麻麻冒出的虫子很恐怖,所以不敢再靠近HAPPY的遗体了。
之后我开始觉得噁心并吐了起来。
小慎只是默默的按摩着我的背。
我在那一晚对HAPPY见死不救,现在又再度的……
我真是最胆小,最没用的人了。
--
小慎再度拿起相机準备拍那棵树。
「嗯?喂!你来看一下!」
小慎好像发现了什幺叫我过去看看。我害怕着靠近了小慎。
小慎不知道指着什幺说「这个,之前没有吧?!」
一看过去,那张被无数钉子钉住的照片……
嗯?跟之前的好像……
不!照片跟之前的不一样!
严格来说,之前看到的是一个4~5岁的小女孩的照片。
也就是说照片增加了!
从这照片看起来应该只是两三天前被钉上去的。
而之前的照片因为已经经历过风吹雨打而破破烂烂的,现在看起来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了。而新的照片上面也是一个4~5岁的小女孩。
这时小慎虽然没说出口,但我乍看之下还以为那张新照片是我!吓了一大跳。
小慎又拿了相机把这被钉上去的照片给照了下来。
之后,「去秘密基地照那些刻上去的字吧」,离开了这边。
我又有种那中年女好像在附近的错觉,害怕着一个人而慌张的追了上去。
--
到了秘密基地后,我有种不协调感,把小慎给喊住。
违和感。
我们现在站在以往可以直接看到秘密基地屋顶的位置,但现在却看不到屋顶了!
小慎也马上察觉了。
这时脑袋里『中年女』的画面又一闪而过。
内心忐忑不安,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小慎说「从小路过去吧」,我一语不发的点头。
小路是从兽径前往秘密基地,跟一般的路不同,穿梭在草丛之中,而从秘密基地的后方出现的路。
这条路是当初为了怕敌人来袭时而刻意闢出来的路。
当然只是一时好玩弄出来的,不过没想到会在这边派上用场……
这条路就算『中年女』人在基地里,被发现的可能性也非常的低。
我跟小慎用爬的,在草丛里的隧道缓缓前进。
然后到了距离秘密基地后方约5公尺的左右的时候我们了解基地有异状的原因了。
已经坏的差不多了。
我们盖出来的秘密基地只是木造的。
再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中年女其实并不在,于是我们走出了草丛来到了基地毁坏后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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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着四分五裂的秘密基地,有点想哭。
其实秘密基地就相当于我们三个加上两条狗的第二个家。
在散落一地的木材旁边有着很大的落石,恐怕是不知道谁用这个来破坏的吧。
是谁呢……?大概是中年女吧。
小慎一语不发的照着相。
从那些木材之中找出刻有『淳咒杀』的木板照了照片。
这个时候,从几片木板的空隙中飞出了苍蝇,从空隙中能够看到TOUCH的遗体。
HAPPY跟TOUCH。
比起秘密基地来说更加无可取代的两条狗,失去了牠们让我们更加的难过。
小慎站了起来,「好了,赶快把底片拿去洗吧,然后拿去交给警察。」
之后我们便下了山。
下山后赶往车站前的派出所。
警察如果看到这相机里面的照片的话,就会逮捕中年女,我们也就得救了。
我一心这幺的想着。
到了照相馆去洗照片,说需要30分钟而让我们在店里等。
这期间我跟小慎几乎没有什幺交谈,只是,盼望着洗出来的照片。
之后过了3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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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啰!」
像是打工的女店员对我们说。
我跟小慎往柜檯那边去。
女店员有点怪怪的说「照片已洗好请确认一下吧。」将放有照片的信封交给了我们。
洗出来的照片不是死狗的遗骸就是用钉子钉在树上的女童照片,她会觉得奇怪也是当然。
小慎当场把照片拿出来并确认每张照片,「没问题,很感谢妳。」付了钱后,我们走出了店,前往派出所。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能结束了。
两人飞也似的跑向了派出所。
「嗯?怎幺了?」
里面一个年轻警官笑着接待我们。
我们走到了那警察旁边对他说「请帮帮我们!」
我跟小慎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里面附上的照片详细的跟那警察说明。
然后,目前正被那个『中年女』给盯上的事情也是。
好不容易说完后,那警察一脸很平静的表情说「你们跟父母亲说过了吗?」
跟我们说这样的事情不能不跟父母亲说。
「嗯~那幺,可以跟我说你们家里的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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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慎有点不高兴的说「为什幺要跟父母扯上关係呢?被盯上的是我们不是吗?」
顺道一提,小慎的父母是医生跟护士,唸高中的哥哥是某私立名校学生。是我们三人之中最富裕的家庭,同时也是管最严的家庭。
若是被发现那天晚上说谎,跑去秘密基地,又被捲入这样的事情的话,不只我跟小淳,最笑不出来就是小慎了吧!
小慎逼问着警察「帮帮我们!你们不是警察吗!」
警察有些苦笑着说「你们只是小学生而已吧!这种事情不能父母老老实实地交代是不行的啊!」就这样事情没有办法有所进展。
到头来,
警察「那幺你们学校的老师的名字呢?」提出这样对我们来说具有威胁性的问题。
对于警察一方来说,不能不把事情说给我们的监护人听……差不多是这样的想法吧。
但对于我们,这个时候的父母跟老师只不过是个会骂我们的对象罢了。
这个时候起在我们的心中已经开始不再信任眼前的这个警察了。
在这继续待下去的话,大概会被强迫说出家里地址,并通知家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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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认为这个警察是不是不相信我们所说的事情。
虽然我跟小慎拼命的求他,不过他却只是不断的提到『父母』『老师』这样的字眼。
我们好不容易为了印证『中年女』的存在而把证据照片带来……
我再度的让警察看着照片并说「她就是这样子杀了这只狗的家伙阿!」
然后警察稍微沉默了一下,拿起照片说了一句令人意外的话。
「嗯……这是…狗吗?」
「咦?」我跟小慎有点意外。这个人在说啥阿?
然后警察说「不是啦,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你们再跟我说清楚点,这是头的部分吗?」
警察没有理由在这时候开玩笑,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拿起了HAPPY的照片「跟你说阿……」要说明的时候顿时语塞。
的确从客观的角度上看来,应该会认不出这是狗的遗体……吧。
骨头已经变成茶色的,毛也剩没几根,因为我跟小慎在HAPPY死掉的隔天有去看过,所以能够知道就算已经腐烂了,但原本的形状(倒下的角度跟姿势)还能够分辨的出来。
不过若是给不知道的人看的话,大概只会被认为是有汙痕的石头跟髒掉的抹布靠在一起的样子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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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静的找看看其他的照片。
刻着『淳咒杀』的木板、女童照片上无数的『钉子』,这些东西很难直接跟『中年女』的存在直接做连结吗?
还是警察只是认为是小学生的恶作剧,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断的提到『父母』『老师』吗?
我觉得在这继续待下去的话会很危险。
我小声的对小慎说「他绝对打算要跟爸妈联络!」
小慎点头,用下巴指了指,传达给我準备离开的意图。
在接下来的一瞬间,小慎突然往外头跑了出去。
我紧跟在后,跑出了派出所。
从后面传来警察的呼喊声「喂~!」,但我们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警察没有追过来的样子。
我想警察大概只是认为我们只是个恶作剧被拆穿后逃跑的小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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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小慎在确认警察没有追过来后,坐在路边召开了紧急会议。
「接下来该怎幺做哩?」
「怎幺办啊……」
我们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后的王牌,警察也不相信我们,已经没有了能够从『中年女』手中保护自己的方法了。
本来以为这样就能够圆满解决的我们,对我们来说这冲击实在太大了。
「这样下去的话连家里住址都会被中年女发现……」
我很害怕。
然后小慎「接下来这段期间内都要注意不要遇见那个中年女……」
我马上回答「已经不可能了啊!在小淳被得知年级班别的时候,就注定我们也一定会被发现的啊!」我的语气已经开始慌了。
「但是……那女的……究竟会对我们做什幺呢?」
「?」
小慎说了「因为之前我们不是在放学路上碰到那个女的吗!如果她打算做什幺的话,那个时候下手不就好了吗!」
「……」
小慎继续说「然后是那座山……如果她不原谅我们的话,那在山里应该会有着什幺诅咒我们的字刻之类的不是吗?」
「……」
的确,在那次进山的时候,并没有再度发现诅咒我们的东西。
是因为秘密基地被破坏的关係吗……?
虽然是有着新的女童照片被钉在树上,而我们……相比之下连全名都被知道的小淳也没有新的诅咒字刻……
--
我的心里正在为了是这样吗?而不断的思考着。
如同小慎所说,其实『中年女』并没有像我们所想的那样怨恨着我们,都已经忘记了。
小慎再度强调「如果她真的恨着我们的话,那应该会发生些什幺事情才对。」
好像为了安慰我而这样子说。
「或许她徘徊在学校附近的原因也可能不是为了找我们,而是在找照片里的那个女童。」
「原来如此……」
我听了小慎的话之后,心里稍微的感到舒服点了。
不过或许小慎也同时是说给自己听,强迫自己去相信这样的可能性。
这也许就是逃避现实吧。
小慎自己也许也知道,因为找不到能够逃离『中年女』的方法才这样说的。
但我,我们「对啊没错!都过了这幺久早就把我们给忘光了吧!」
「对啊一定早就忘了!」
「什幺呀!浪费了这幺久的时间,真是个胆小鬼!」
「我看你已经被那个女的给吓的魂不附体了吧!」
我们有点互相较量的对呛。
在某种层面上,这也许也算是种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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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在原地,我跟小慎就拿『中年女』来取笑闹着玩。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我们才回家。
来到了要跟小慎分别的路口,「明天下课后去看看小淳吧!」
「嗯!没问题!」
相互开心的挥着手道别。
我心中的乌云散去了不少。
没错……就如小慎说的,中年女早就把我们的事情给忘记了……
如同暗示自己般的不断重複着。
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愉快的踢着石头回家了。
抬头望天,晴朗无云,无数的星星在天空闪闪发亮,好清澈的夜空。
觉得之前那样踌躇不定的烦恼着『中年女』的自己好像个笨蛋。
快要到家的时候想起今天有想看的卡通,于是便加快了脚步。
踏踏踏踏……
我的脚步声环绕在夜晚的街上。
踏踏踏踏……
真是个安静的夜晚啊。
踏踏踏踏……
嗯?
踏踏踏踏……
我听到了我以外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
虽然黑黑的看不太清楚,不过没看到任何人,自己多心了吧。
想着我真是个胆小鬼啊,之后又跑了起来。
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嗯?是谁?
--
我又一次停下了脚步回头注意。
……还是没有人啊。
不过我确实听到了脚步声,从后方传过来不知道是谁在跑步的声音。
难不成我也跟小淳一样在不知不觉间也因为『中年女』的关係而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吗?
太过于胆小了吧?
我停下来后持续着看向后方。
咚咚跳着的心脏似乎停止了一下。
在约15公尺后方,一台停在一户民家大门前的小绵羊的阴影处,有谁蹲在那边。
不,是躲在那边。
单靠月光没办法很清楚的看明白,但有一点看的很清楚。
对方穿着外套!
我当下呆住了。
躲起来的家伙以为我没看见,不过我很清楚的看见那人的身影!
我一下乱了套。
是中年女!中年女!中年女!中年女!中年女!
吓的腿都软了,不过大概是身体的本能吧,在下一瞬间,不得不逃!
不得不逃!不得不逃!不得不逃!不得不逃!不得不逃!不得不逃!不得不逃!
另外一个我命令着我。
不假思索,如同运动会的赛跑比赛一般拔腿狂奔,除了风切音之外我什幺也听不到。
停止呼吸的狂奔!
--
专心的往我家跑去。
离家还有10公尺。
好!能逃的掉!
!
一下子脑袋中有件事情一闪而过。
如果就这样逃进家里的话,那我家的位置又一定会被知道。
我猛然地通过家门前,就这样跑向了住宅街的小路。
就是为了缠住在我后面跟上来的『中年女』……
约过了五分钟,我随便的乱跑。
气喘嘘嘘的关係所以速度慢了下来,回头看过去。
已经看不到像是那『中年女』的蹤迹或是听到脚步声了。
我持续警戒着四周并开始前往回家的路上。
当又回到了离家约只剩下10公尺的地方时,我再度对周围展开警戒,然后冲回家里。
因为父母都在上班而变成钥匙儿童的我,很快速的打开了大门,进门后马上上锁。
「呼……」
终于鬆了一口气。
总之不得不马上通知小慎,在我準备脱鞋的时候听到大门外有声音。
?!
我维持着鞋子脱到一半的姿势仔细盯着大门。
我家的大门是属于毛玻璃跟铝框式的拉门,在毛玻璃的另一边……
看到不知道谁站在大门外的样子。
--
『中年女』距离大门只有1公尺左右!
我停止了呼吸,停止了动作,也消除了气息。
应该说是整个身体都不能动了。
像是被紧紧绑住的样子……被蛇盯着的青蛙,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
透过毛玻璃看过去,我只能盯着那『中年女』的身影。
不过『中年女』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大门外动也不动。
她知道我现在人就在这边是吗?
这个时候透过毛玻璃看见中年女的左手慢慢的动了起来。
然后慢慢的伸向了门把,唧~~门嘎吱嘎吱的作响。
我的心跳速度似乎是有生以来最快的一次。
『中年女』确认过门是上锁之后,收回了左手,继续待在原地。
我的身体依然是僵直状态。
然后『中年女』更靠近了大门,蹲了下来。
然后左耳贴上了毛玻璃。
似乎在确认屋内的状态!
眼前门上的毛玻璃能够清楚的看见『中年女』的左耳!
我已经紧张的快要吐了,心脏的跳动速度好像快要负荷不了了。
速度似乎已经快到会被『中年女』给听到的样子。
--
『中年女』就这样持续着两三分钟,之后站起身来。
然后面向着这边,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后退了去。
透过毛玻璃看到『中年女』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走掉了吗……?」
我完全无法安心下来。
为什幺『中年女』会离开?
她知道我人就在大门前吗?
她还徘徊在我家周围吗?
会不会是被『中年女』看到我进家门的样子?
确定了我人在屋内,才会有着刚刚的行为。
那这幺说来『中年女』就一定还在我家四周!
我慢慢的脱掉了鞋子,往客厅移动。
我完全不去打开任何有光的东西,若是开灯的话她一定就会知道我人在屋内了。
我一进客厅后马上拿起电话,开始凭着记忆拨打小慎家的电话号码。
响了三声后小慎接了起来。
我焦急但还是小声的对小慎说。
「是小慎吗?完了啦!她来了!中年女来了啊!我被发现了啦!」
「咦?怎幺会?发生了什幺事?」
我依赖着小慎说「中年女来到我家了!你赶快想想有什幺方法!」
--
「冷静!你家还没有其他人回来吗?」
「没有!快救救我!」
「你首先先去锁门!她现在人在哪?」
「不知道!不过到刚刚为止人还是在大门前!」
「别慌啊!反正赶快先去确认门窗有没有上锁!快去啊!」
「我知道了!我会去检查的你赶快过来啊!」
我挂掉电话后,首先去厕所检查窗户。
因为家里完全没开灯,只能凭藉着五感,在漆黑的家里沿着墙壁走向厕所。
首先是厕所的窗户。静悄悄的关上后。
接下来是隔壁的浴室。
浴室的窗户也慢慢的关上,并上了锁。
走出浴室,去确认外侧走廊的窗户。
沿着墙壁走在室内走廊,进去了有外侧走廊的和室。
看向外侧走廊的窗户似乎有种不协调感。
不,虽然跟平常一样窗户是关着的,并拉上有蕾丝的窗帘,但左侧……有人影!
像是有人拿着望远镜一般,贴在窗户上偷看屋内的样子。
因为家里没有开灯,反倒是外面比较亮,我这边的样子外面完全看不到。
『中年女』像是壁虎一样贴在窗户上。
我吓到腿都软了。
--
这也是动物的本能吧?
就像被肉食动物发现的草食动物,我慢慢的蹲了下来。
全身不由自住的发抖。
『中年女』看的到我这边吗?
『中年女』维持那样的姿势好一阵子后,开始慢慢的移动到窗户的中间位置。
然后从窗户那边开始传来了咕噜咕噜令人讨厌的声音。
『中年女』的右手正在擦着窗户,左手还是一样的姿势,看着屋内。
咕噜咕噜。
讨厌的声音依然存在。我心中的恐惧也到了极限。
虽然不知道为什幺,不过因为『中年女』奇怪的举动,那种恐怖带来的余韵,让我连声音
都没办法发出来。
然后『中年女』突然向后转身,非常快速的离开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情,身体还是不能动,只能看着窗户。
然后从窗户那个方向的街道上,我看到了闪个不停的红光。
「警察来了!」
我了解了状况。
被巡逻中的警察给发现,『中年女』逃跑了。
但我还是蹲在原地发抖。
嘟噜噜噜噜噜噜~~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我心脏要停止了!
看了下萤幕,是小慎家里打来的。
--
我慌慌张张的接起来了电话。
「怎样?」
「刚刚在偷看家里,不过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是喔,你爸妈回来了是吗?」
「不是,是被巡逻的员警看到,中年女怕被抓到才逃掉的。」
「原来是这样阿!太好了!对了,我刚刚有报警说你家附近有可疑人士出没喔!不过既然已经被那家伙知道了住所,看来不得不跟爸妈交代清楚了啊……」
「……」
「我今天会跟爸妈说清楚……你也要啊!事态已经超乎我们想像了!」
「……嗯……」
之后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母亲下班回来了。
我还是一样没开任何屋内的灯直接走向了大门,看到母亲的脸的时候,一阵安心而哭了。
母亲有点呆住的样子,我哭了好一会儿后,开头就「很对不起!」的道歉,将从『那天晚上』开始发生的事情直到刚刚为止的事件都交代清楚。
在说明之中父亲也回来了,父亲不懂的地方则由母亲转述。
之后父亲一语不发的前去看查看和室的玻璃窗。
玻璃窗似乎被什幺锐利的东西给割伤。
我直觉认为应该是用五吋钉割的。
我没有被爸妈骂,母亲紧紧的抱着我,父亲则是报了警。
--
10分钟左右后警察过来了。
父亲向警察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我跟母亲待在客厅,没多久后警察也来到客厅,问了我那一晚的事情。
HAPPY跟TOUCH的事情,女童照片被钉在树上的事情,小淳的名字被刻在秘密基地的事情。
然后在下课后碰到她的事情,反正所有跟『中年女』有关的事情都说了。
当然刚刚的事情也是。
像是负责鉴识的人也来了,在我说明的时候也採了窗户上的指纹。
在我说的事情里面,警察想再详细询问的是那女童照片的事情。
我被询问了有关于那女童的容貌跟是否认识那女童的问题,不过这些事情我只能回答「不太清楚」。
然后我画了后山的地图给警察,他们隔天会去进行调查。
在我们家附近加强了巡逻警备后,警察回去了。
结果最后,採不到指纹。
没多久后小慎跟小淳的家人也都来了电话。
爸妈辈的不知道在讲什幺。
谈到了关于『中年女』的事情,似乎在讨论着该如何对学校的老师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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