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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币

iamk 鬼故事 2023-03-14 11:54:09 555 0


古币

每一次我经过城隍庙的时候,都忍不[文]住被那里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吸引,而[章]逗留好一会儿。最吸引我的莫过于是[来]那些卖古玩的小店,它们通常利用老[自]式厢房的底层作铺面,所以门面虽然[i]小,却往往有好几进,店堂里昏暗而[a]陈旧,常会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奇形[m]怪状的东西陈列其中。

通常我只是作看客的,因为古玩店里[k]并不每件东西都标价,而那些看似普[.]通的东西要价绝不普通。但是这些小[c]店也很懂得客人的心理,通常售价低[n]的物件,都陈列在铺面第一进的厅堂[恐]里,第二进的东西就可能贵一些,再[怖]往里走,物件就更尊贵些,所以,像[鬼]我这样的客人大可以安心地在第一进[故]店堂里东张西望。

十二月里的一天,和朋友们闲聊,说[事]起即将到来的一年正好是我的本命年[文],就有人建议我去买个古钱币,用红[章]丝绳串起来系在手腕上,说是可以辟[来]邪。我本来并不在意,但经不起朋友[自]们种种迷信言论,心想这种钱币城隍[i]庙可多得很,不如就抽空去寻一个罢[a]

那天有些事耽误了我,以致于路过城隍庙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沿街的小摊儿早没有了,那些小迸玩店也都上了门板,弯弯曲曲的小巷里就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忍不住走快起来。忽然,我看见一个街口拐角处有一个我从来没注意过的小店还半敞着门,里面隐约透着些灯光,似乎还没关门。门楣上写着三个篆字“一念斋”,我有些意外地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不知道我现在只为了一个小小的钱币进去,是否会遭老板的眼色。

“进来吧,”一个老人的声音从门内[m]传出,“进来看看。”

既然招呼我了,我连忙跨入门槛。在[k]店堂一旁的桌上点着一支旧式的油灯[.],暗暗的灯光下,我看到招呼我的,[c]果然是个老人,很老的老人。他脸上[n]的皱纹是那样的密集,以致于我都怀[恐]疑他的年龄大概比这个店里很多东西[怖]的岁月都长。恍惚的灯光下,老人的[鬼]脸色似乎有些郁郁,但他还是热络地[故]招呼我:

“你想要些什么,年轻人?”

“啊,我想看看古钱币。”

“是吗?”老人用手指指店堂的后面[事],“那里有很多历代的古币,您可以[文]入内慢慢挑选。”

“不,不,”我知道他认为我是古币[章]收藏者了,“我只是想随便买一个小[来]钱币,用红绳栓在手上,本命年辟邪[自]的那种……”

“啊,是这样,”老人慢悠悠的说,[i]“那你看那边,”他指着这间厅堂的[a]一个角落里,摆放着一个很破旧的藤[m]篮,里面乱糟糟地堆了数百个铜钱,[k]“那里都是些别人挑剩下,不值钱的[.]东西,你就选蚌看得中的吧,只要1[c]0块钱一个。”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老人在对我说这[n]些话的时候,眼睛微微发亮,似乎在[恐]期盼我什么?“也就10块钱的生意[怖],他也宰不到我什么吧?”我想。

篮子里有好多铜钱,有的都已经生锈[鬼]了,我随便翻动了一下,忽然,有个[故]暗金色的铜币跃入我的眼帘,我拿起[事]它细看。很奇怪的一个古币,内方外[文]圆的传统中国铜板式样,但是正反两[章]面却没有一个汉字,正面弯弯曲曲地[来]刻着一些蝌蚪文样的字体,反面是两[自]支交 错的枝叶蔓密的花朵,也不知是什么[i]花。篮子里就这一个铜币是这样怪怪[a]的,我忍不住拿在手上多看了几眼。[m]

“我拿丝线给您串上吧。”老人没声[k]没息地站在我身后,忽然开口吓了我[.]一跳,他似乎知道我很中意手上的这[c]个古币,手上拿着红丝线望着我。

“好的,好的,”不知怎么的,我觉[n]得老人好象很希望我买下这个古币,[恐]仿佛我正在购买的东西对他而言是一[怖]笔很大的生意,“我给您钱。”我递[鬼]给他钱,转身向门口出去。

“您走好……”我迈出门口的时候,[故]听见老人的道别声,扭头想回他一声[事]再见,却发现他已经消失在黑黑的后[文]店堂里,第一进店堂里只剩下桌上的[章]油灯忽闪着。“年纪这么大,动作倒[来]挺快!”我想。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的时候,有一位长[自]久未见面的朋友来我家吃晚饭,我知[i]道他曾经热衷于钱币的收藏,就把系[a]在手上的古币给他看,想问问他是否[m]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他仔细地端详[k]了半天,突然惊讶地大喊起来:“嘿[.],你从哪里搞到这个东西的?”

“怎么了,不就是一个辟邪钱吗,都[c]是他们几个说要我在本命年里天天带[n]着它的。”我说。

“我知道你是把它当作一个辟邪钱,[恐]可你知道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怖]应该是一个很值钱的古印度王朝钱币[鬼]。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给我的朋友[故],再问他一下。”他急急忙忙地打电[事]话给一个什么收藏协会的会长,让对[文]方立刻过来一次。

“有必要吗?”我疑惑的问他,“我[章]可是只花了10元钱从城隍庙那个破[来]地方拣来的,你把什么会长请来,可[自]别让人笑掉大牙啊!”

“有必要,有必要,”朋友一脸的正[i]经,“如果他的看法和我一样的话,[a]你可就发财了,这个古币可能价值好[m]几万呢!你只花了10元,很正常,[k]本来真正懂古币收藏的人就不多嘛。[.]

“不会吧,”我听得口水都快下来了[c],“哪有这种好事?”

说话间,他的朋友――那个会长抱着[n]一本厚厚的图册,气喘吁吁地近来了[恐]。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富态的中年人,[怖]他从身上掏出放大镜、镊子之类的东[鬼]西,从我手上小心翼翼地取下那个古[故]币,很认真地观察起来。过了好一会[事]儿,他又翻开那一大本图册,拿着古[文]币对着某一页,比对了半天,然后抬[章]起头,对我和我的朋友说:“不错,[来]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珍贵的古印度钱币[自],叫做曼佗罗铜币,当今世上绝不会[i]超过10枚。”

“这么说,它果然很值钱啦?”我那[a]位朋友很兴奋地问,“我说我眼光也[m]不错吧,不过还是您权威…”

“是啊,它很值钱,”会长很认真地[k]转向我,“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可以[.]填写一张5万元的支票给你,请你把[c]它转让给我吧。”

我使劲地拧了自己一把,确信自己并[n]非在做梦,然后结结巴巴地问:“您[恐]确定没有搞错

吧,它真的值那么多钱?”

会长一句话也没有说,拿出一本支票[怖],用笔在上面清晰地写下了“伍万元[鬼]整”几个字样,然后坚决地推到我面[故]前。

我呆了一会儿,又问他:“您可以给[事]我仔细说说这个钱币的来历吗?”

“这是古印度迦叶王执政时铸造的钱[文]币,但并非为流通所用。迦叶王为安[章]抚民生,宏扬佛法,特铸此币,提醒[来]人民要一心向善,不要为恶念缠身而[自]迷失本性。它反面的花朵就是著名的[i]曼佗罗花,象征万恶之本源,以警惕[a]人们,正面是梵文,大意是财富往往[m]引人走向邪恶,而善恶就在人们的一[k]念之间……”

“一念之间?”我忽然在心底打了个[.]突,“那个小迸玩店的名字好象就叫[c]‘一念斋’,两者间是否有什么关系[n]呢?”我痴痴地想。

“喂!”我朋友惊醒了我,“你到底[恐]愿不愿意把这个古币卖给人家啊?”[怖]

“呃…”我很动心地看着那张支票,[鬼]可是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太妥当,“这[故]样,对那个古玩店的老人是否不太公[事]平啊?他大概是年岁大了,把这么值[文]钱的东西弄混了,贱卖给我了?”

“做古玩这行的,不识货的人可多着[章]呢!”会长说,“即使他搞错了,也[来]是他自己的事,老天保佑你发财嘛![自]

“是吧?”我还是有点犹豫,“让我[i]再想想……”

“啊,您担心我给的价钱还不够公道[a]吧?”会长恍然大悟的样子,“没关[m]系,我的支票就留在你这里,你考虑[k]几天都行,想清楚了再通知我,我们[.]先走了。”他拉着我的朋友往门

外走,一边说,“让你朋友冷静会儿[c]吧,他可能太高兴了。”

我的确很高兴,特别是我看到桌上那[n]张静静地躺着的支票,可是我又感到[恐]一些隐隐的恐惧,刚才有两个人在陪[怖]我,我没怎么感觉,现在就我一个人[鬼]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了――我想起[故]那古玩店里老人郁郁的脸色,有些期[事]盼的眼神,现在都浮现在我面前,“[文]他期盼我什么呢?他怎么会疏忽这么[章]一枚珍贵的古币呢?”

我握着那个古币,再一次仔细地端详[来]它。在我手心里,它散发着暗暗的金[自]色,栩栩如生的曼佗罗花交 织在一起,弯曲的枝叶好象十八岁女[i]孩的侗体舒展着,诱惑着我。我把它[a]翻过来,那些晦涩的文字呈现在我面[m]前,会长的话又在我耳畔回响:“财[k]富往往引人入邪恶,善恶就在人们的[.]一念之间……”

我决定把古币卖给会长,因为现在可[c]流通的货币对我的诱惑力更大些。但[n]是,在通知会长之前,我决定先去古[恐]玩店把这事告诉那个老人,我想我愿[怖]意把这笔钱分一半给他,如果他是搞[鬼]错了,想收回这古币也可以,但也得[故]付给我贰万伍仟元钱,“这样…”我[事]想,“这样,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发笔[文]财,也没亏待那个老人。”

我看看时间,将近10点了,和我上[章]次买这古币的时候差不多。我想尽快[来]让那老人知道这件事,“‘一念斋’[自]应该还开着门吧?”,我打的往城隍[i]庙赶去。

其他的店铺都歇业了,只有那家‘一[a]念斋’,和上次我经过一样,透着黯[m]淡的灯光。我急忙一步迈进去,老人[k]正坐在油灯旁,仍然是一脸的郁色,[.]似乎经受了很多痛苦的那样。听见我[c]进门,他抬起头,

“啊,是你,年轻人,”他还记得我[n],“你又来买古币?”

“不,不,老先生,”我把所有的事[恐]向他解释了一遍,然后把支票和古币[怖]都拿出来放在桌上给他看,以证明我[鬼]没有胡说。

老人安静地听我诉说,脸上纵横的皱[故]纹慢慢舒展开,郁色一扫而空,取而[事]代之的是如同新生儿般的喜悦,可是[文]他似乎并非高兴于这笔意外之财,因[章]为他没有仔细去看那张支票,而是站[来]起身望着天空(天花板?),一边喃[自]喃自语:“我佛慈悲,终得解脱…,[i]我佛慈悲,终得解脱…”一边直往后[a]厅堂走进去。

“他是不是高兴得有些错乱了?”我[m]站在那里,看着他听我说完,也不理[k]会我,就走向通往后厅堂的门洞里,[.]“喂,老先生,那您是收回这古币呢[c],还是让我卖给别人?”

没有人理我,通往后厅堂的门洞黑忽[n]忽的,我看不清老人在哪里。

“喂,喂,老先生,”我忽然觉得好[恐]象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整个店里,老人[怖]好象突然消失了,融合在后厅堂那一[鬼]片黑暗里,我为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碜[故]得有些头皮发麻。

“喂,那我明天兑了现金,再给您送[事]来?”我试探着有往门洞里喊了声,[文]我不敢贸然走进去,总觉得有些不可[章]测的东西隐藏在后厅堂里。还是没有[来]人理我,我拿起支票和古币赶紧离开[自]了古玩店。第二天一早,我先联系了[i]那个会长,让他过来把古币取走了。[a]我想不管那老人是消失也好,还是兴[m]奋地昏倒在后堂也好,反正没有反对[k]我把古币卖掉,我把支票兑成现金又[.]往城隍庙赶去。

很快我就又站在小迸玩店的门口了,[c]跨进门,迎接我的是一位中年妇人,[n]“欢迎进来,随便看看吧。”她笑盈[恐]盈地招呼我。

“啊……”我迟疑了一下,“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昨晚说好今天来付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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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钱?付什么钱?”妇人一脸的疑[怖]惑。

我想那位老先生可能没有告诉她昨天[鬼]的事,于是我说:“麻烦您让昨晚店[故]里那位老先生出来一下好吗?我跟他[事]都说过…”

妇人仍是一脸的疑惑,“老先生?这[文]里只有我一个人做主啊,连工人都没[章]请一个,再说,我这店每天不到6点[来]就关门了,您别是找错地方了?”

“?!”我退出门外,抬头仔细地看[自],没错啊,光下,门楣上‘一念斋’[i]三个镀金的字闪闪发亮,我看看四周[a],虽然对周围没什么具体印象,但毕[m]竟来了两次,应该不会弄错啊?我又[k]走进门,“这里还有第二家名叫‘一[.]念斋’的吗?”

“没有了,整个城隍庙就我一家叫这[c]名。”妇人说。

“这……”我这下真的感到头晕了,[n]“这是怎么回事?”我伸手到内侧袋[恐],那厚厚的一叠人民币提醒我并不是[怖]在梦游啊。

于是,我定定神,把事情大致向妇人[鬼]说了一遍,当听到“曼佗罗铜币”几[故]个字时,妇人

忽然说道:“曼佗罗铜币?是不是正[事]面刻着梵文,反面刻着曼佗罗花的一[文]枚古币?”

“对啊。”,“这个我知道,它可是[章]我父亲最心爱的东西之一啊,怎么…[来]…?”

“啊!”我一拍脑门,“那昨晚的那[自]位老先生,一定是您父亲了,您快请[i]他出来。”

妇人听了我这话,脸上却现出害怕的[a]神情来,一边将眼光投向厅堂的一个[m]屋角,一边喃喃道:“不会的,不会[k]的,我父亲他,他……”

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屋角这里原来[.]挂着一幅我从未留意过的黑框照片,[c]照片中正是那位满脸皱纹的老人,郁[n]郁的神色,正注视着我。

我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后跟升起,“[恐]那,那个是您父亲?”我的舌头有些[怖]打结。

“是啊,家父过世已经三年多了……”我听见妇人幽幽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我父亲当年曾对我说过,曼佗罗古币是他用很卑鄙的手段得来,他明知那是一枚很珍贵值钱的古币,却趁人之危以廉价购得,以致耽误了别人性命。后来,为了此事,他经常为噩梦所扰,整日郁郁不振,常对我说,他日必会遭到报应。果然,前几年他去世之后,我找遍整个店堂,都再没见过那枚古币,却常梦见父亲在地狱里深受折磨,不得超升,在梦里他对我说,只有在找到一个不贪心曼佗罗古币价值的人,他才能得到轮回,可是在梦里他对我说,只有在找到一个不贪心曼佗罗古币价值的人,他才能得到轮回,可是几年了,他都没有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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