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的手印

“窗户外下着雨，窗户内起了雾……我原以为，那只是温差罢了。直到那串手指印出现……我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进来了，而是一直都在……”

我叫瑶，在广州工作，住在一栋老小区的18楼单身公寓。

那天是星期五，雨下得特别大。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我只想洗个澡，然后窝在沙发上看剧。

一直下雨，我把窗户都关好，可能室内与外面有温差，窗户马上起雾了，玻璃上蒙了一层白白的湿气。还挺有氛围的，我想着。

我窝在沙发上，正看得入迷，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余光里，好像有东西在窗户上……
我站起来，一边走向窗户，一边心里想着：

“不是吧，是不是风把窗帘吹起来了？”

可是我靠近一看，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玻璃上有一行手指印。
五根，细长，整整齐齐地从窗外往里滑下来，在水雾中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我猛地拉开窗帘——
窗外什么也没有。

只有黑漆漆的夜和模糊的城市灯光。
可那一刻我才意识到——
这里是18楼，窗外根本没阳台，也没有外凸的结构。

“怎么可能……会有从外面按下来的手印？”

我连忙用袖子把印子擦掉，告诉自己：潮气、错觉、神经过敏。

我回到沙发，才坐下没多久。

“啪嗒。”

像是水滴打在玻璃的声音，但太有节奏了。
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窗户——我整个心都凉了。

那一行手指印，又回来了。

不，不止是一样的位置……
它更长了，而且……印子方向变了——

这次，是从里面往外按的！

我冲过去，定睛一看。手指印里夹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像是……碎指甲？

我突然想起昨晚做的梦：
梦里，有人在窗外叫我，让我开门，但我没动。

现在想想……那不是梦。
那是她，一直在窗外——

现在进来了。

我疯了一样冲进厨房，拿出家里唯一的一把水果刀。
门锁没动，电视还开着，我听见背景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

“欢迎收看午夜剧场……”

我慢慢走回客厅，心跳得厉害，感觉每一口气都冷。

就在我快靠近窗户时，我看见了玻璃上的倒影：

我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披头散发、穿着白衣，正盯着窗上的手印——

她缓缓抬起手，又按上去，就在我眼前，一根一根，重新印了出来。

现在，我住在医院里了。
他们说我是精神崩溃，说我自己用指甲把窗户刮花。

但你知道吗？
我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

还是那一串新的手印，整整齐齐，按在窗内。

她从来没走。
她只是在等……下一个打开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