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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日本怪谈:REAL(下)

iamk 恐怖故事 2019-12-05 08:21:51 2098 0


那傢伙再度出现在我面前后又过了四[文]天。

或许是开始痊癒了,脖子上虽还留有[章]痕迹但已经好了大半,体力也明显恢[来]复许多。

烧也退了,身体已经没什麽大碍。

但这只是肉体方面的痊癒。不管白天[自]还是夜晚我仍旧无时无刻感到害怕。[i]

不知道祂会出现在何时何地,光想到[a]此我就恐惧不已。

就这样度过了几个无眠的夜晚,也几[m]乎食不下嚥,总是在意著自己週遭的[k]一切变化。

回到老家后还不到十天,我的外表看[.]来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精神上的折磨将我逼到尽头,没有时[c]间了。

这种状态下当然也不可能像平常一样[n]生活,于是由父母替我向公司方面请[恐]辞了。

(这也是我后来才听说的...他们[怖]当时似乎被公司说的很难听的样子)[鬼]

当时就连待洗的衣物和窗旁摇曳的柿[故]子树都可以把我吓得半死,一心想著[事]是不是那傢伙出

现了。

距离S老师过来的日子还有两个礼拜[文]。对我而言太漫长了。

不忍再看下去的父母硬把我塞进车裡[章],启程前往某处。

老爸不断对我说「别担心」「不会有[来]事的」。

我坐在后座被妈妈抱住肩膀,她不断[自]轻抚我的头。已经有几年没被妈妈这[i]样摸过头了呢。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对当时的我来[a]说),在飞驰的车中迎接夜晚到来。[m]

说来有点丢脸,明明都二十几岁的大[k]人了,但有妈妈陪在一旁终于让我放[.]下心来,陷入许

久未有的熟睡当中。

再次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经[c]过一晚的睡眠使我整个人神清气爽。[n]

实际上我应该睡了一天半。或许没有[恐]机会再睡这麽久了吧。

车窗外呼啸而过的尽是陌生的风景。[怖]

一段时间后,我看见似曾相似的景色[鬼]。马路中央行驶著电车。

竟然开来了长崎。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故]

因为怕我会吓到,一路上都避开了飞[事]机和新干线会经过的地方。

途中也经过了好几处的休息站,但父[文]亲依然不眠不休的继续开著车,而母[章]亲则为了不让我

害怕一直陪在我身旁。父母之恩我用[来]尽一辈子也报答不完。

我的祖父母住在长崎县一个叫做柳川[自]的地方。

车子停在了坡道下方,爸妈则一起上[i]去找他们。

(祖父母的家位于坡道旁的石阶尽头[a])

这段期间我一个人在车裡等待。

爸妈两人一起上去是因为外婆的腰和[m]腿行动不便,还要帮忙拿准备好的东[k]西过去S老师家

。「没关係,你们去吧」我完全轻敌[.]了。

或许是因为好好的睡了一觉,又来到[c]离东京和琦玉千里之外的长崎,才让[n]我鬆懈下来了吧

我坐在后座双手抱膝(体育座)看著[恐]窗外发呆,脖子突然又痛了起来。

这次和过往的疼痛完全无法相比,或[怖]许说的有点夸大,但真的痛到要往生[鬼]了。

把手放到脖子上后传来湿润的触感。[故]...流血了。指尖上的血硬逼著我[事]面对现实。

此时比起害怕或担心那傢伙是不是在[文]我附近,自暴自弃的心情抢先一步佔[章]据了整个脑海。

「又来了阿...」

我满心厌恶开始哭了起来。

如果大家能理解就好了,

面对讨厌的事情接踵不断而来,心情[来]跌到谷底也是很正常的吧,

而当你想开始整理心情时又发生讨厌[自]的事,这种时候真的很痛苦呢。

对鬆懈下来的我而言更是雪上加霜,[i]我边哭边碎念著「到底想怎样阿!![a]」「你不要太过

分阿」之类的话。

当爸妈带著外公外婆回来看到这样的[m]我立刻手忙脚乱起来。

毕竟我坐在后座垂著头脖子还在淌血[k],怎麽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他们不断说著「怎麽了?」「你说话[.]阿!」「天阿-」「振作一点阿T![c]!」「是安怎阿

!?」「怎麽办」等等。

我想也没想就怒吼回去「吵屁阿干![n]!」

心中儘是"都这样了是还[恐]要我说什麽"、&quo[怖]t;什麽都做不到...就给拎杯闭[鬼]嘴!"这类的想法。

明明就是我自己做了不好的事、辞掉[故]了工作还差点被骗...

却对这些为了我这种没用的傢伙疲于[事]奔命的人这样说话...

现在想起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可能是我人生以来第一次,老爸突然[文]伸手打了我左脸一巴掌。

非常痛呢。因为我爸很严格,所以父[章]子俩经常吵架,但他从没打过我。

(爸爸的座右铭是绝对不打小孩,他[来]从以前就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他平静的用严肃的语气对我说「跟阿[自]公阿嬷道歉。」

不知为何我整个人平静了下来。应该[i]说太过震惊导致刚才的绝望感都消失[a]了。

我冷静地跟大家道歉完后,突然变得[m]淡定起来。

车子又再次奔驰在道路上,听到外公[k]外婆加油打气的话语我感动的流下泪[.]来。

看来我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懦弱阿。[c]

一抵达S老师的家(兼寺庙)我瞬间[n]感觉身体轻盈许多。

与其说发挥了什麽效果,更该说是我[恐]自己放下心来的关係。

穿过大门,通过细长的石子路后有位[怖]年约五十的男人正等在那裡。

这麽说来,S老师家中一直都有客人[鬼]来来去去的。

像外婆这样的人肯定很多吧。

走到最深处,往内部的玄关进去后,[故]来到一间约有十张塌塌米大的佛堂。[事]

和我记忆中的S老师一样,她端坐在[文]置于佛像前的坐垫上,从容的转过身[章]来。

(因为我听不太懂长崎腔,以下是靠[来]著记忆拼凑出来的,可别跳过阿)

外婆「好了T,快让S老师看看。」[自]

S老师「好久不见。都长的这麽大啦[i],时间过的真快呢。」

外婆「S老师,T没事吗?」

外公「说什麽没事,这不是才刚来而[a]已吗,S老师都还没弄清楚情况呢。[m]

外婆「你不要多嘴啦。我可是担心的[k]不得了阿。」

为什麽呢...只是来到S老师的面[.]前,刚才还慌慌张张的外公外婆已经[c]冷静了下来。

而且爸妈和我也都被感染到了,光是[n]吐气就能感觉到身体裡不好的东西都[恐]排了出来。

「你们也累了吧?接下来交给S老师[怖]就可以了,去隔壁休息吧。」

爸妈的体力和精神似乎都到了临界点[鬼],便按照外公的话去隔壁房间休息。[故]

S老师「T,请过来这边。」

我来到S老师前面和她面对面坐著。[事]

S老师「I桑你们也到隔壁房间稍作[文]休息吧,接下来我要和T说些话。剩[章]下的就交给我,

在我说可以之前都不能进来这房间喔[来]?」

外公「S老师,T就拜託你了。」

外婆「T不用担心,S老师会帮你的[自]。你要好好听老师的话。知道吗?」[i]

他们又拜託了S老师好几次,看到阿[a]公阿嬷的样子我不禁又流下泪来。我[m]好像一直在哭呢

S老师边说著要再靠近一点,边移动[k]到彼此膝盖互抵的距离。

她握起我的手,沉默不语只是温柔的[.]看著我。

不知为何,我像是因为做错事怕被父[c]母责骂的小孩子一样。

硬要说的话,眼前只是一个比我还弱[n]小的老婆婆,我却被她那种连威慑都[恐]称不上的气场所

吞噬。

原来真的存在这样的人阿。

S老师「...该怎麽办才好呢?」[怖]

我「...」

S老师「T,害怕吗?」

我「...怕」

S老师「也是呢。不能这样放任不管[鬼]呢。」

我「那个...」

S老师「阿、没什麽。不关你的事。[故]

什麽没什麽!?我很有什麽好吗-我[事]满腔的怒火终于忍耐不住爆发出来。[文]

真是个不成熟的傢伙呢我。

我「那个,我会变成怎样呢?希望可[章]以儘快做点什麽。那傢伙到底是什麽[来]?为什麽要跟著

我?我满脑只想著拜託祂放过我。S[自]老师,你有什麽方法吗?」

S老师「T...」

我「而且,我根本没做什麽坏事不是[i]吗!?我是去了口口(灵异景点)没[a]错,但又不光我一

个人,为什麽只有我遇到这种事?难[m]道跟在镜子前做了△有关吗?真是莫[k]名其妙!!阿!

有够火大!!」

「ㄨㄟˋ~ㄨㄟˋㄕㄜˊ」

「ㄨㄟˋ~ㄨㄟˋ」

「ㄕㄜˊㄇㄜ˙」

...我整个人一头雾水。(因为我[.]当下真的很疑惑,所以用这种写法)[c]

「ㄨㄟˋ~ㄕㄜˊㄇㄜ˙ㄨㄟˋ~ㄕ[n]ㄜˊㄇㄜ˙」

我的左耳边传来像是鹦鹉或鹦哥发出[恐]的声音,既尖锐又没有抑扬顿挫。

这声音不断重複著「ㄨㄟˋㄕㄜˊㄇ[怖]ㄜ˙」,直到我理解为止花了些时间[鬼]

我看著S老师的双眼,她也看著我。[故]

但原本温柔可亲的S老师现在看上去[事]却面无表情...。

我知道左侧有什麽出现了。因为不小[文]心就瞥到了。

明明假装没看到就好了,我却朝左边[章]转了过去。伴随著脖子上缓缓流下的[来]温暖血液。

祂站在那裡。身体弯成ㄑ字形,看著[自]我的脸。

虽然祂很吵...但我脑中一片空白[i]。我打从心裡拒绝接受眼前发生的一[a]切。

这裡明明就是寺庙,而且S老师就在[m]我眼前...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k]..。

就像我一个礼拜前见到的一样。那张[.]脸就近在眼前。

祂像猫头鹰般不断抖动,一副不可思[c]议的看著我。

「ㄨㄟˋㄕㄜˊㄇㄜ˙?ㄨㄟˋㄕㄜ[n]ˊㄇㄜ˙?

 ㄨㄟˋㄕㄜˊㄇㄜ˙?ㄨㄟˋㄕㄜˊ[恐]ㄇㄜ˙?」

发出跟鹦鹉一样的声音重覆同样的问[怖]题。

肯定...林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吧。[鬼]虽然不知道祂那时说的话跟现在是不[故]是一样...。

我忘记了呼吸,只是张大双眼和嘴巴[事]

不,应该说我很难呼吸。

偶尔我会感觉到自己拼命想吸气却失[文]败。

在这过程当中,祂的手开始动了,祂[章]伸手将贴在脸上的符咒缓缓掀了起来[来]

不能看!!我心裡非常清楚绝对不能[自]看,也想要逃走,但就是动不了阿![i]

已经隐约可以看到祂的下巴了。

我在心中呐喊著「住手!不要再掀了[a]!!」

但嘴裡只能发出「阿...嘎阿..[m].」这种丢脸的呻吟。

惨了!!惨了!惨了!就在这时,「[k]砰!!」的一声。

不夸张,我整个人跳了起来。我还以[.]为自己心脏要炸开来了。

「砰!!」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我跳了起来。

因为到刚刚为止都正坐著,我拖著像[c]是要倒下的身体拼命想向后跑。

头脑还没下达指令,我的身体就擅自[n]做出了行动。

由于正坐太久的关係,脚麻到跑不动[恐]了。

麻痺的双腿不听使唤,加上没注意到[怖]前面情况,我直接撞上了牆壁,但完[鬼]全不痛。

明明额头都流血了...看不到周围[故]情况让我更加惊慌失措。

血流进眼裡使我什麽都看不到。

只能到处乱挥双手寻找出口。但我好[事]像一直找错边。

「还不行!」

S老师突然大喊起来。

不知道她是说给拉门外的双亲和祖父[文]母听,抑或是对我说的。

不管怎样,她这一喊也足够制止我的[章]行动了。

我吓了一跳僵在原地。脑中又开始快[来]速运转著想掌握眼前情况。

是说根本不可能掌握的了,我只是照[自]著S老师说的话行动而已。

S老师像是确认完我和门外的亲人都[i]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后,沉默了一会[a]开始说道。

S老师「抱歉阿T。你很害怕吧。已[m]经没关係了,回来这边坐著吧。I桑[k],没事的,请再稍等

一下。」

能听见拉门(还是内门)外头喋喋不[.]休著,但内容我已不记得了。

我边擦著头上的血边坐回S老师前面[c],她递了毛巾给我。不知道是不是线[n]香,上头有种好

闻的味道。

我这才发现刚刚那声巨响是S老师用[恐]手敲出的声音。(当时也没啥心情问[怖]下去)

「T,你看见了吧?听到了吗?」

「看到了...祂不断重覆著为什麽[鬼]。」

此时S老师的表情又恢复到一如往常[故]的温柔。

和方才不同,我尽量保持心平气和,[事]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回答问题上。

呃...虽然我是放弃思考了啦。

「没错。祂问了为什麽?对吧。你觉[文]得是为什麽?」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我从没想过这问[章]题。

「??...这个...蛤?...[来]我不知道。」

「刚才发生的事恐怖吗?」

「很...恐怖。」

「恐怖在哪呢?」

「蛤阿...因为那已经不是一般的[自]东西了阿。是幽灵欸...」

到这为止,我的思考能力已经突破天[i]际了。我完全想不透S老师到底想讲[a]什麽。

「但是祂什麽也没做吧?」

「不是阿...祂害我脖子不断流血[m],而且还想把脸上的符咒掀起来。怎[k]麽看都很诡异吧...

「也是呢。但除此之外就没其他的了[.]吧。」

「...」

「很难懂吧。」

「我真的不懂...对不起。」

「没关係的。」

S老师用浅显易懂的方式为我做了说[c]明。或者该说是教诲。

首先,那傢伙毫无疑问可以被称之为[n]幽灵或妖怪。

不过S老师并无法断言祂就是所谓的[恐]恶灵。

就本质上来说,祂的确会被归类到坏[怖]的一方,但S老师说她感觉不到祂有[鬼]任何恶意。

她是这麽解读在我身上发生的事的。[故]

「即使没有恶意,祂本身的力量却太[事]过强大。祂一直都很寂寞呢。总是想[文]著『想跟人说话

、想碰触人、想被看见、想被注意到[章]-』。或许T你自己没有发现,你给[来]人的感觉可是很

温暖的呢。大家对你的印象都很好,[自]他们一定是打从心底认为『真好~好[i]像很温柔呢~』

。所以当祂发现被你注意到时,一定[a]欣喜若狂吧。但T毕竟只是个柔弱的[m]人类阿。只要祂

在附近徘徊就会让你感到恐怖,身体[k]也会自动作出反弹呢。」

S老师尽量使用简单的词彙,像是在[.]跟小孩说话一样的口吻。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做了。

在我心中祂就算不是恶灵至少也是魔[c]神仔。

还以为只要让S老师驱邪完就没事了[n]...。

结果S老师讲的话听起来根本在包庇[恐]那傢伙...。

「好了,之后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呢[怖]。T,接下来或许会花上不少时间,[鬼]不过我会尽力帮

你的。」

我立刻被这句话拯救了。阿、终于没[故]事了。可以结束这一切了。我终于放[事]心了。

下面是S老师传授给我的事。这些话[文]我一辈子都会铭记在心。

「即便外表再怎麽恐怖,即便是自己[章]未知的东西,请想著对方跟自己一样[来]的痛苦。请想著

对方正等待有人能够伸出援手。」

S老师开始诵经。并不是为了驱邪,[自]而是祈祷祂能够成佛。

虽然我撞破了额头,皮开肉绽的脖子[i]也痛到不行,当晚却睡的很沉。

(S老师诵完经后看我还是一副畏畏[a]缩缩的样子,便笑著让我留宿一晚)[m]

隔天我本来打算起个大早的,结果起[k]来时S老师已经做完早课了。

「T早安呐,梳洗完后就去用早饭吧[.]。吃完后我们就要出发到总寺去了。[c]

再怎麽说我连相关人士都算不上,虽[n]然担心会不会透露太多,但还是稍微[恐]介绍一下。

就如先前所说,S老师所属的宗教历[怖]史久远到会被拿来当教材,信徒和修[鬼]行者遍佈在日本

全国各地。

又因地理位置划分成东西,两边各自[故]拥有总寺,但在教义上都是相同的,[事]

而我前往的是西边的总寺。

S老师说一方面是为了提高我的德行[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这东[章]西),另一方面是

为了供养祂以期能早日成佛,于是我[来]必须待在这一段时间。

听到这件事最开心的莫过于外婆了,[自]而父亲似乎还是不太相信。

但因为我说了「没事的,我去去就回[i]」,于是他也没再多加反对。

到了总寺后,前来迎接的年轻人早已[a]等在那,他非常恭敬的招呼S老师。[m]

正殿旁的深处有座小屋(说是小屋实[k]则佔地宽广非常气派),我在那和总[.]寺的人员打了照面

他们对S老师也是毕恭毕敬的模样。[c]

后来才听说S老师其实非常厉害,只[n]要她有意的话,她在教裡的地位绝对[恐]不仅如此。

(S老师说「就算有点寂寞,还是必[怖]须划分上下关係呢」)

于是我就暂时在这受人关照了。虽然[鬼]被当成座上宾,但步调和作息与寺裡[故]的人没啥两样。

大概是S老师有特别请他们照顾我吧[事]

来到这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幸运。

这裡有被蛇的怨灵纠缠四十多年的女[文]人;还有因遭到作祟导致整个家族没[章]落最后无依无靠

的人,但他其实是家室显赫的士族后[来]代...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这麽多比[自]我惨上千百倍的人...。

不知是因为生活在严谨的作息当中,[i]抑或是我身处的地方不同以往,也可[a]能是因为S老师

之前那席话,总之我的恐惧感消退了[m]大半。(说是这麽说,我还是会因突[k]然感觉到那傢伙

就在身旁而害怕不已)

我在总寺打扰了约一个月后,S老师[.]出现了。

「哎呀呀、看起来恢复的很好呢。」[c]

「这都多亏了S老师呀。」

「在那之后还有看到祂吗?」

「不...一次也没有。大概是成佛[n]了或者跑去别的地方了吧?毕竟这裡[恐]是总寺阿。」

「没那种事喔。」

我的脸瞬间僵掉。

「哎呀,抱歉。又让你感到害怕了吧[怖]。可是阿T,这裡有很多正在受苦的[鬼]人呢。而我们的

工作就是尽力帮助他们。」

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但S老师说的[故]他们应该也包含了那傢伙在内。

「机会难得,你再待在这学习一段时[事]间吧。」

我听从了S老师的安排。心中的疙瘩[文]还没完全消除前我还不想离开这裡。[章]

再加上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该[来]怎麽说呢,我很喜欢时光缓缓流逝的[自]感觉。(怎麽听起来

好像很矛盾)

结果我又多待了三个月。

这段期间我完全没见过S老师。(除[i]了两个月前那次)

少了S老师的教导果然会很不安阿。[a]

但说来哀伤,与外面的花花世界隔离[m]了三个月之久,我蠢蠢欲动的心情越[k]来越强烈。

这时终于盼到S老师了,我终于能脱[.]离在总寺的生活了。

我整理好行囊,向寺裡照顾过我的人[c]们一一答谢,准备和S老师一起回家[n]

但我突然发现一旁的S老师不见了。[恐]

阿咧?回头一看她早已走远了。

她也走的太快了吧?我跟上脚步后她[怖]却用温柔的表情说道「T,别回家了[鬼]待在这吧?」

其实S老师对我的肯定让我有些高兴[故]

「但我根本比不上这裡的大家阿。他[事]们真的都很厉害。我想学还学不来呢[文]。」

我有些害羞的回答。

「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不能回家喔。」

[翻译] 日本怪谈:REAL(下) 恐怖故事

「蛤?」

「因为祂还在呀。」

我的脸又僵掉了。

到我真正能回家那天又过了两个月。[章]也就是说我在总寺共待了五个月。

像这样被素未谋面的人照顾,或许从[来]今以后不会再有了吧。

S老师「我想应该是没问题了,你就[自]先暂时一个月回来一次吧。」

似乎是因为不确定那傢伙是真的消失[i]还是藏起来了。

结束在总寺漫长的日子后,我回到普[a]通生活。

母亲已经把我原先的公寓作了退租,[m]将行李全都送回老家了。

听说打开房门时传来阵阵烧焦味,房[k]间正中央的地板上还聚集了一堆小虫[.]

她说因为太害怕那天什麽也没做就直[c]接回家了。

隔天实在走投无路了,妈妈便下定决[n]心打开了房门,虽然还留有臭味至少[恐]消灭了虫子。

这麽说对妈妈很抱歉,但看到的不是[怖]我真是太好了。

从总寺回到老家后,我打开了半年没[鬼]看的手机(这麽说来手机也不是那麽[故]重要),立刻被未

接来电和mail灌爆。这当中联络[事]的最频繁就是OO。

mail裡写了像是赔罪啦、这样做[文]就没问题啦、找到了相关人士啦等等[章],写满了各式各样的

讯息,大概他认为是自己的错害我变[来]成这样而感到自责吧。

我也从妈妈那听说OO曾来过家裡。[自]

在我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接到OO打来[i]的电话。

话筒另一头人声鼎沸,OO口齿不清[a]到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啥。

...这傢伙竟然在联谊阿。

我直接挂断电话,传了封「杀了你」[m]的mail过去。

说到底这世界就是别人的儿子死不完[k]阿。

隔天OO回信写道「可以拨个空让我[.]跟你道歉吗?」

不打电话是因为怕尴尬吧。

当天晚上OO来了家裡。

他大老远跑过来想必是相当的后悔,[c]也有好好反省过了吧。

(虽然是我自己说不喜欢在晚上出门[n],但这也还算不上多重要的理由)

我打开玄关看到OO后立刻灌了他两[恐]拳。

一拳是为了减轻他的自责,另一拳是[怖]当作他去联谊让我很不爽的赔罪。

而且比起言语上的原谅,对他来说被[鬼]揍还比较乾脆。虽然第二拳是我私人[故]恩怨啦。

那晚我向OO详细说明了整件事的来[事]龙去脉,讲到后来我们俩又兴奋又害[文]怕...现在回想起

来那晚真是再普通也不过的日常光景[章]呐。

我从OO那得知了驱邪那晚的事情经[来]过。

林逃跑时整个人很明显的不对劲。

在林的车裡待机的OO和他朋友看到[自]林的样子,马上就知道大事不妙。

可是飞快衝进后座的林那万分焦急的[i]模样实在太不寻常,他们也只能开车[a]上路。

「如果我们试图反抗还是在那边拖拖[m]拉拉的话,不知道他会对我们做出什[k]麽事来。」

OO述说了当时状况。

当车子来到高速公路入口附近,OO[.]抓准等红灯的机会逃跑了。

「因为那傢伙一会哭一会发抖,还嚷[c]嚷著『不是我』『我没做那种事』,[n]实在太恐怖了嘛

。」

祂呢喃的画面又浮现在我脑中,为了[恐]挥散这记忆费了我一番力气。

OO说他下车后没再回我家纯粹是因[怖]为太过害怕。

「抱歉阿我这麽没种。」我接受了他[鬼]的道歉。换作我是OO的话也会这麽[故]做的。

结果没人知道林现在变成怎样了。

OO对这件事也颇为光火,还去逼问[事]介绍林给他的朋友,

才发现林其实是个不入流的诈欺师,[文]他的朋友受到怂恿(说是可以赚点零[章]用钱花...)就随

随便便介绍过来了。

OO「我有好好教训他一顿了,就原[来]谅他吧!」

可是会造成这种局面是因为他自己的[自]情报出了差错,于是OO这次动员了[i]全部的人脉...

但他身边没有人曾经历或听说过相关[a]的事,得到的都是可能~应该~这种[m]不可靠的情报。

最后他只说了「应该就是必要的条件[k]恰巧全齐了才会发生这种事吧?」

之后我也遵守著S老师的嘱咐,每个[.]月过去一次。

第一年是每个月一次,第二年开始变[c]成三个月一次。

OO大概还抱有罪恶感,没事就跑来[n]我家,当我去见S老师或从那回来时[恐]他都会联络我。

遇到那傢伙后也过了两年时间,

S老师对我说「应该不用担心了。偶[怖]尔出去露个脸也没关係,但不可以做[鬼]奇怪的事哦。」

真的结束了吗...我不知道。

三个月后,S老师往生了。

尊敬的S老师,我还想从你身上学到[故]更多事情。

但,我想将这当作是故事尾声。

S老师的葬礼结束后又过了两个月。[事]

寂寞的心情和失去重要之人的失落感[文]日渐薄弱,我又重返到日常生活。

在忙碌的空隙之际,偶尔会突然想起[章]当时的遭遇。

因为那些记忆已离日常生活太过遥远[来],偶尔会觉得是否从没发生过。

这些事我未曾对人提起,也不需要提[自]起,我只是努力的活在当下。

再平凡不过的生活之中,我收到外婆[i]寄来的一封信。

剪开封口后,除了外婆写的信还有另[a]一封信。

外婆信上除了给我的话之外,还写了[m]以下几行。

「另一封是S老师要给你的信。由于[k]已经过了49天,我依照和S老师间[.]的约定将它交给你。

S老师的信。

毕竟现在已无法确认信上写的事情真[c]伪,我也有所顾忌不能完整公开内容[n],所以只写个大

概。

致T:

好久不见,我是S。那件事之后过了[恐]很长一段时间呢。

已经没问题了吗?如果没让你留下恐[怖]怖的记忆就好了...。

没办法,上了年纪讲话也变得拐弯抹[鬼]角起来。

今天阿,是想对T道歉才写这封信的[故]

但我可没做什麽坏事唷。当时是迫不[事]得已的。可是...对不起呐。

那天T过来家裡时,其实老师非常害[文]怕。

因为T带来的东西对老师来说相当棘[章]手。

可是T很害怕对吧?所以我想说不能[来]连我自己都怕起来呀。

说句心裡话,有时不管你再怎麽伸手[自],对方连看都不看一眼呢。当时运气[i]真的很好呢。

T,在总寺的生活如何?有没有让你[a]稍微转换了心情呢?

当我们第二次见面时,老师对你说了[m]还不行对吧?记得吗?

如果你就这样回去一定会发生惨事。[k]

我知道像T这样的年轻人会觉得裡面[.]的生活很无聊,但我没办法让你回去[c]

老师每天都祈祷著,但祂却迟迟不肯[n]离去。

可是应该已经没事了。祂好像不在你[恐]附近了。

不过阿T,如果...如果又想到痛[怖]苦的回忆,请立刻去总寺。

那个地方或许能够让T变得坚强,如[鬼]此一来祂就无法轻易对你出手。

最后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

当你感到太过痛苦时就将自己交给佛[故]祖吧。

当身边只剩下痛苦之时你必须下定决[事]心。

我绝对不是想让T死掉喔。

但是阿,如果事情还没真正结束的话[文],对T来说痛苦的日子也会永无止境[章]

T也在总寺遇到了许多人吧?

真正的凶恶之物会花上许多时间折磨[来]人。绝不会轻言结束。

当祂看到你痛苦的模样,会暗自得意[自]地窃笑呢。

遗憾的是,即便眼前有痛苦不堪的人[i]们,还是有我们力所不能及的时候。[a]

虽然很想拯救他们...我们做不到[m]的事情太多了...。

唯独对T,老师用尽了千方百计想救[k]你,但老实说我并没有自信。

当你感觉不到时会认为祂消失了,可[.]是不能就此放心。

或许祂就是在等待你卸下心防那一刻[c]

知道吗?T。绝对不能鬆懈。

要随时保持警觉,不要靠近奇怪的地[n]方,也不要做多馀的事。

相信老师。好吗?

很抱歉对你说了这麽多谎。

我知道叫你一昧相信我太过自私。

即使如此,还是请你相信我直到最后[恐]都在向佛祖祈求。

希望T能平安度过每一天,我总是这[怖]麽祈祷著。

S

我边读边感觉到拿著信纸的手不停颤[鬼]抖。

还因为噁心流了一身汗。心跳速度也[故]逐渐飙升。

到底该怎麽做?事情...还没有结[事]束吗?

我突然察觉到祂正在某处看著我。

难道已经无路可逃了吗?

难道祂只是躲起来了,只要我一想起[文]就能够随时出现在我眼前?

只要起了头,疑心就一发不可收拾。[章]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怀疑。

难道S老师也曾被祂折磨过吗?

所以才留下这封信给我吧?

结果...什麽都没改变不是吗?

难道林也被祂缠上了吗?

当时祂到底对林说了什麽。

和我不同,祂对林说的话更直接..[来].所以林才会变得那麽奇怪吧?

S老师为了不让我担心于是说了谎,[自]

那已经是严重到「不说谎不行」的事[i]情了吗...。

难道S老师已经知道真相是什麽,所[a]以直到最后都还在担心?

越去质疑脑中就越是混乱。我已经不[m]知道要怎麽做了。

我所知道的一切...就到这裡。

这就是经过了两年半至今依然无法判[k]断结束与否的事情全貌。

没有莫名其妙就解决了一切这种事,[.]也没有身边刚好就会有知道该怎麽办[c]的人这种事。

那东西是从某处被莫名召唤出来的吗[n]

抑或这之间存在著某种因果关係呢.[恐]..。

我丝毫无法理解,只能说是偶然。

但这偶然也太过折磨人了。

难道是犯了必须受尽这种煎熬的大罪[怖]吗?并没有吧?

那究竟...是为何?未免太不公平[鬼]。我是这麽想的。

如果让我讲点什麽的话,我要说的只[故]有这点。

「我必须再重述一次,不管被东西附[事]身、被当作猎物抑或被纠缠上,真的[文]都不是闹著玩的

。不管是谁跟你说事情结束了,都绝[章]对不能鬆懈,直到最后。」

还有...最后的最后要跟大家说声[来]抱歉,我有件事必须要道歉。

这个故事之中有几个地方说了点小谎[自]

这是为了让故事更容易阅读,加上有[i]些事我也不清楚,希望大家能睁隻眼[a]闭隻眼。

纵上所述,应该有很多地方大家会看[m]的一头雾水。连同这件事在内还请大[k]家原谅。

但是...我该道歉的不是只有这些[.]

这个故事的构成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我[c]的谎言之上。

大家应该都没有察觉,因为我一直注[n]意著不要让人发现。

如果不这样就无法完整传达这故事。[恐]

有人会感到矛盾吧。或许也会感到失[怖]望...。

但我希望有人能看见这个故事。

其实我就是OO。

...现在即便我再怎麽懊悔也无济[鬼]于事了。


[翻译] 日本怪谈:REAL(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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