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否认他曾是一个成功人士。[文]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轻易地当上麻省[章]理工学院的生产製造研究室主持人，[来]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拥有三个世[自]界知名大学的机械工程博士学位。
但，只要是人，就跳脱不出不完美的[i]框框，有谁能例外呢？
然而近几完人的他却没有工作、没有[a]家庭、没有老婆、也没有钱，什么都[m]没有，还是一个即将枪决的死刑犯。[k]
令人疑惑？是不是？
刚才说了，人没有完美的，而他只是[.]有个怪癖──他只是特别爱罐头罢了[c]。
爱罐头？这算什么癖好？让人不禁打[n]从心底觉得怪。
是啊，怪。怎么不爱钱、不爱女人、[恐]不爱正常男人爱的东西，偏偏只爱罐[怖]头？
这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关于这个[鬼]，就得要说个小故事才能说得清楚了[故]…
「嗯…范先生…」工厂老闆忍不住脸[事]上的扭曲表情，从他开工厂以来，从[文]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形。
范之图一动也不动地看著眼前这个老[章]闆。
「我们要找的，是一个会操作机械的[来]工人罢了，您…这等学经历前来应徵[自]…」老闆姓黄，故且叫黄老闆。他拿[i]范之图定装成册的履历表，有些不知[a]所措，连带称呼上也用了敬语而不自[m]觉。
「请别在意那些表面东西，我只是想[k]讨口饭吃罢了。」他语气沉著，带著[.]学者特有的书卷气质。
「您要混口饭吃何其容易？何必屈就[c]我们这种小罐头工厂？」
「唉…不暪您说，我已经被好几家工[n]厂拒绝了，我…无法习惯在学术界那[恐]种死气沉沉的环境裡工作，加上本身[怖]的嗜好，我才会选择了罐头工厂，我[鬼]不要高职位，我只求能让我在工厂裡[故]当个工人，让我看著罐头被製造出来[事]的过程，那样我就满足了。」
黄老闆怀疑地看著眼前这个有著高学[文]历的他，他的理由简直是狗屁不通，[章]有谁会只想要看罐头怎么製造出来而[来]放弃高薪高优渥的待遇？他心中不停[自]地打著转，该用他吗？我们只是要个[i]工人罢了…
「我们的薪水…」
「薪水不是问题！我孤家寡人一个，[a]没有父母也没有家庭，只要让我一个[m]人吃得饱就行了。」他眼神透著恳求[k]，使人觉得拒绝他是件不道德的事。[.]
「既然这样…范先生…」
「叫我阿图就好，老闆。」范之图马[c]上就显出热络的模样，希望能让黄老[n]闆不要拒绝他。
「那…好吧，你明天来上班吧。」
范之图工作很努力，也非常认真，而[恐]且丝毫没有学者特有的傲慢性格，他[怖]所负责操作的机械也在几乎不需人教[鬼]导的情形下运作顺利。为了能使罐头[故]生产量提昇，他甚至自行研发了一个[事]模组，加快生产的速度，工厂的订单[文]竟因他新研发的模具直线上昇，这让[章]黄老闆乐不可支，直呼捡到宝。
范之图的作为不但没有引来同工厂的[来]人的侧目，反而因为他的贡献，让大[自]家都能工作轻鬆，而且黄老闆因为公[i]司营运顺利，赚了不少钱，大方地发[a]放开厂以来的工作奖金，人人有份。[m]
所以，大伙都尊称范之图为『工人博[k]士』，博士也成了他的外号。
很完美，是不是？大家都这么想，一[.]个原本在各方面看来都不应该会在这[c]个地方出现的人，竟奇蹟似的变成了[n]大家的英雄。
这个让旁人一看，也是十分不可思议[恐]，他拒绝昇迁，拒绝挖角，只求能在[怖]工厂这个小小的位置，做他觉得喜欢[鬼]的工作。
但他还是很怪。
据黄老闆日后的说法是：「到现在我[故]还是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黄[事]老闆年近五十，头髮都已经泛白，拿[文]著香烟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不愿想[章]起恐怖的回忆。
「他第一次拿著设计蓝图到我办公室[来]来时，我还以为他是来卖设计的，没[自]想到他什么都不要，免费提供他的设[i]计，并且教我如何降低成本，改善工[a]作流程，把原本一些多馀的人手给剔[m]除掉，你相信吗？我的工厂原本要5[k]6个人来让整个生产流程进行，他的[.]计画一提出，我把夜班人员给全部裁[c]撒了，生产量竟还比原来提高了五个[n]百分点。」
啊，又是一个完美的例子，这样耀眼[恐]的数字怎能让人拒绝他的要求？
是的，他有要求。
「他要求晚上机械设备借给他使用。[怖]」黄老闆闭起眼睛，后悔当初为什么[鬼]要答应。
但范之图的贡献是如此的大啊，他又[故]不要求什么，夜班就算不生产，日班[事]产量也够让这个工厂顺利经营好几年[文]，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他？
于是一到下班时间，工人们全都准时[章]下班，因为大家都知道，博士晚上要[来]在厂房内进行『研究工作』，至于在[自]厂房能研究什么东西则不在他们的知[i]识及兴趣范围内了，只要能领固定薪[a]水，工作平顺，谁还管博士晚上在厂[m]内做什么？
日子过了三个星期，什么事也没发生[k]，自从范之图晚上使用机器后，机器[.]的状况保养地非常好，连原来贩卖设[c]备给黄老闆的厂商都不好意思收保养[n]费，这机械设备的状况比新买的还要[恐]棒！看来范之图连机具保养也接了下[怖]来。
但，若只是这样，又怎么会有怪事发[鬼]生？
怪事就在那天早晨发生。
「早啊，博士」一如往常，工厂的老[故]员工阿菊又是第一个上班的，也毫不[事]意外地看见总是比她早到的范之图。[文]
「早安，阿菊姐。」他抬起略带疲倦[章]的脸，温和地打著招呼。
「你还是这么早，自从你来上班后啊[来]，我就从来没早过你，不过也是啦，[自]你就住在工厂旁边嘛。」阿菊笑著，[i]一边打开塑胶袋，准备开工前先吃饱[a]。
范之图在工厂旁边搭起了一个工寮，[m]是厂内的大伙为了感谢他而帮他搭建[k]的，裡头什么都有，冷气、电视、沙[.]发、还帮他挖了个洞装马桶呢。要是[c]不在意木板构成的牆壁，算是一个相[n]当舒适的地方。
「是啊，这还要感谢你们呢。」
阿菊在他平时晚上『研究』的工作?[恐]坐了下来，边吃著早餐边和范之图閒[怖]话家常，话题不外乎她儿子和媳妇，[鬼]还有最近刚添的小孙子。
就在她吃完早餐，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故]的时候，她发现她坐到了某样东西。[事]
牙齿，她坐到了两颗人类的牙齿。
「哎哟，这是什么？」阿菊捡起了那[文]两颗牙，牙的末端还丝连著些许肉屑[章]，血腥味在这食品罐头工厂本来是没[来]有什么，但阿菊却觉得这两颗牙齿上[自]的肉屑新鲜得有点奇怪，好像才刚拔[i]下来不久。
范之图一看见她手上的牙齿，表情明[a]显闪过惊慌，但他很快恢复镇定。
「怎么会有那个呢？我昨晚没看见呢[m]。」他说。
「哎呀，髒死了，是谁牙齿掉了不丢[k]掉，还放在这裡惹人噁心？」她把那[.]两颗牙齿顺手丢进垃圾桶后走开，范[c]之图则是一直看著那个垃圾桶。
铃声响起，一天的生产线开动。今天[n]要生产的是牛肉罐头，工人们依照规[恐]定流程先是洗涤，再来是选别、去皮[怖]、剔骨、杀菁、漂水、装罐、注入保[鬼]存液及副原料，牛肉罐头是相当平常[故]的订单，几乎每个月都有几万个罐头[事]自这裡出去。
范之图负责的是剔骨的工作，把一头[文]已切除头部跟四肢以及去皮掏脏的牛[章]尸，藉由半自动的分离刀来分开生牛[来]肉跟牛骨，那刀一在手必须十分专注[自] 否则很可能会发生意外。
然而今天的范之图却没有专心在工作[i]上，工作进行间，握在他手上的刀差[a]点从他的左手大姆指给切了下去，他[m]及时回神，但刀已不受控制，带著电[k]力的刀脱出他的手，胡乱地在牛尸上[.]割划，一时牛肉的肉屑及碎骨在整条[c]生产线上飞喷，把那条生产线上的工[n]人们给喷得满是牛血及肉末。
「哎哟！好噁心。」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肉啦，全都是牛肉！」
抱怨和叫声不停四起，生产线大乱，[恐]黄老闆急急忙忙跑来察看骚动。
「这裡是怎么啦？」黄老闆呆看著厂[怖]房内满地的肉屑和血迹，以及他那群[鬼]倒了楣的工人。
「是我不小心，对不起，老闆。」范[故]之图站出来，他的头髮、脸上、双手[事]全都沾粘了红红的肉末，看了让人退[文]避三舍，血腥味一时浓得让人想吐。[章]
「阿图？」黄老闆有点不敢相信，博[来]士也会犯这种平常人犯的错？
「我让刀不小心离了手…」他有点无[自]奈地看著遭殃的其它人。
「哎哎，没关係，去清洗一下，大家[i]也都去，意外难免嘛。你一定是太累[a]了，要不要请个假休息一天？」黄老[m]闆拍了拍范之图的背。
「不…」他想拒绝。
「不行，休息去，不准你再碰这东西[k]。」黄老闆恩威并施，强迫他要休息[.]。
他只好离开厂房，回到他在工厂旁边[c]的工寮。
「博士今天怪怪的呢。」
「是啊，平常他做这工作可是得心应[n]手，怎今天有点恍神？」
「读书人果然还是不适合做这种粗活[恐]。」
大家耳语纷纷出笼，阿菊这时插了话[怖]。
「今天早上啊，我到工厂时，博士已[鬼]经在啦，真不知道他晚上到底在工厂[故]做什么？」
「是啊，真奇怪，他没父没母的，怎[事]不认真点去找个女朋友好成家，看他[文]老大不小了，怎就爱罐头？真是个怪[章]人。」
「谁知道？不过今天他的确有点奇怪[来]，今天早上我捡到两颗牙齿，就在他[自]平常工作后面的?子上，他一看见啊[i]，眼睛直得跟什么似的，我看他的眼[a]神哪，分明就知道那两颗牙齿是谁的[m]，他还跟我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东[k]西呢，我就把它丢进垃圾桶裡去啦，[.]结果他就一直注意那个垃圾桶，好像[c]很想把那两颗牙齿捡起来的样子。」[n]阿菊把她今早的事跟大伙说。
「有这样的事啊？果然会唸书的人头[恐]脑都怪怪的。」
一阵嘻笑，谁也没把它放在心裡。除[怖]了黄老闆。
他听到了阿菊她们的对话，心裡不禁[鬼]起了疑惑，是啊，范之图晚上到底都[故]在工厂做些什么呢？当初范之图给他[事]的理由是他要进行研究，但，到底是[文]什么研究，为什么会有牙齿？黄老闆[章]愈想愈奇怪，决定暗中观察他。
「我也不知道那时我做的对不对，我[来]就是觉得他不对劲。」想到这裡，黄[自]老闆眯起眼睛，「从一开始就怪，一[i]个高学历的知识份子竟来这种小地方[a]当工人，一开始就该猜到他有病。」[m]
但谁能一眼看穿他诚恳的外表，窝藏[k]著不为人知的心？
当天下班时分，黄老闆特地走到他的[.]住处，想去看看他的情形。
「阿图，你好一些没？」黄老闆敲了[c]敲门，没有回应。
他顺手拉开木板门，没有锁，于是他[n]便走了进去。
「阿图？」黄老闆看了看这个看起来[恐]完全不像一个工人该住的住所，一大[怖]堆的书籍、机械蓝图、简单的傢俱，[鬼]还有罐头。
范之图不在，应该是外出了。黄老闆[故]随意在房内浏览著，重点放在他到处[事]可见的罐头上。
身为一个罐头工厂的老闆，什么样的[文]罐头没见过？玻璃、铝罐、铁罐、塑[章]胶佔据著能放的空间，但这裡竟有些[来]连他都没见过的罐头材质，他暗自称[自]奇，这个范之图到底是什么来历？这[i]个疑问在他看见了一样东西后便迅速[a]消失。
他看见了一瓶眼珠子。
是眼珠吗？黄老闆楞在当场，那一颗[m]颗圆浑黄白红的球体，混在褐黄色的[k]液体内，约三十公分高的玻璃瓶内装[.]满了许许多多的眼睛，每颗失去神采[c]的眼球都好像在瞪著黄老闆看。
他忍不住发了个寒，打自脚底板麻起[n]来，全身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战慄，或[恐]是恐惧？他不知道，当他认知到那是[怖]一瓶眼球，不管是什么『东西』的眼[鬼]球，都使他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怖感！[故]
这个人有问题！
不管怎么说，会收藏这种东西的人一[事]定不正常，黄老闆整个人慌了起来，[文]奔驰而走的想像力也随之爆发，他是[章]谁？为什么会有这种噁心又怪异的东[来]西？他不敢想，更不能想！再想下去[自]他可能会因为这样而血压昇高，当场[i]中风！
黄老闆急忙离开，连滚带爬地奔回工[a]厂，急忙将厂房关闭，开著车子逃回[m]家去。
但隔天一早，他到工厂时，发现范之[k]图已经坐在办公室等他了。
他吞了口口水，掩饰他的紧张。「阿[.]图，这么早？」
「昨天厂房关起来了。」范之图表情[c]带著诡异的责怪，语气冰冷。
「喔，抱歉，我一时忘了。」他找藉[n]口搪塞。
范之图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你差点[恐]中断我的研究工作。」
「真是抱歉，昨天我走得太急，想说[怖]你休息，应该晚上也不会来。」
「今天，请务必开放让我使用。」他[鬼]头也不回地离开。
黄老闆决定今天晚上偷偷躲起来看，[故]范之图晚上到底在工厂做些什么？
或许他太专注于范之图的一举一动了[事]，竟没注意到今天工厂少了一个人，[文]阿菊。
下班时间，大家一如往常地鱼贯走出[章]工厂，范之图等到大伙下班后，回到[来]了他的工寮去，由于工厂的通风口及[自]窗户都接近屋顶，没办法从外头监视[i]，黄老闆决定躲到离生产机械的另一[a]头，并找个掩护的地方躲好，在他确[m]定范之图不会看到他时，范之图推著[k]手推车进来了。
手推车在这无人的空旷工厂，激起了[.]轮轴转动的回音。手推车上迭放著三[c]个箱子，大小不一。
他打开开关，让机械空运转著，一时[n]工厂就像白天一样吵杂，只是少了人[恐]声鼎沸的背景。
范之图将箱子一一放在工作?上，喃[怖]喃自语著：「就快好了，妳再等我一[鬼]下。」
他在跟谁说话？黄老闆努力张著耳朵[故]。
范之图把其中一个箱子打开，拿出了[事]一样东西。
一颗已化成白骨的头颅！
黄老闆倒抽一口气，惊骇地咬住自己[文]的下唇。那是一颗人头，天啊！这个[章]人…这个人…他竟然收藏著一颗人头[来]，还对著她讲话！
「昨天本来要进行最后一道手续，没[自]想到被中断了，今天等我处理好这具[i]尸体，我马上帮妳做好妳所要求的东[a]西。」他怜爱地看著那个白骨一眼，[m]又从另外两个较大的箱子中奋力地拿[k]出裡头的东西。
范之图穿著塑胶围裙，抱出了半具尸[.]体，那是一个人的上半身。
黄老闆原本半蹲著的身体差点跌坐在[c]地，那…那是阿菊！那具半身尸是阿[n]菊！
他将赤裸裸的尸身放在运送带上，用[恐]分离刀将阿菊的头部切除了下来，把[怖]阿菊的头放在那颗枯骨旁边，之后把[鬼]没有头的身体像牛尸一样用刀切开了[故]胸腔，把裡头的肺、心、胃、碎脏全[事]给掏扯了出来，然后把这些血淋淋的[文]脏器给丢进垃圾裡去，范之图动作俐[章]落，没一会，那具尸身分成了骨头和[来]肉块。
接下来，他又自另一个箱子裡取出阿[自]菊的下半身，同样迅速地处理。过程[i]中，范之图的表情一直冷漠，彷彿他[a]所切的不是一个人，只是平常他在工[m]作时的动物尸体，他把阿菊的肉去了[k]皮，那堆肉块再也看不出那原来是一[.]个人了。
他将那堆肉一小批一小批地放进了蒸[c]汽槽去，排气管冒出了阵阵白烟。
他想把阿菊做成罐头！黄老闆噁心地[n]想吐，他的五脏六腑全在翻搅，咬著[恐]的下唇因忍住过多的恐吓已渗出血来[怖]，但他走不了，他一走出，范之图马[鬼]上就会杀了他！
范之图启动他所研发的模具，机械运[故]转的声音更大了，听在黄老闆的耳裡[事]简直是阿菊在哭号著，他似乎可以听[文]见阿菊的声音：不要把我做成罐头！[章]
一个个铁罐纷纷掉落在输送带的末端[来]，阿菊成了一堆堆製造标准的罐头。[自]
「好了。」范之图鬆了一口气，转头[i]对著那个枯骨说：「妳不用担心，不[a]会有人知道的，妳的身体很快就会被[m]保存完整，妳要对我的发明有信心啊[k]，我的模具造得出能装得下妳的罐头[.]容器，只要再给我多点时间去收集钛[c]合金，这样妳的身体就能永不腐败了[n]。」他语气像个最温柔的情人，并且[恐]伸手去摸摸那已化成白骨的脸颊。
黄老闆看著范之图这种显然是心理变[怖]态般的行径，但他此时竟也看见那颗[鬼]枯骨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先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看来我[故]得快一点完成，早晚他们会发现的。[事]」他把阿菊的头提起来，丢进被他丢[文]弃的脏器和骨头堆裡，把它们全包在[章]一个大的黑色塑胶袋裡。
他提起了垃圾袋，又跟著那颗头说：[来]「垃圾车要来了，妳等我一下喔。」[自]
范之图脱掉围裙，边走边哼著歌，离[i]开了厂房。
黄老闆终于碰咚一声，跌坐在地，报[a]警！他想起要通知警方，抖著手按下[m]了１１０，牙齿发颤地咯咯作响。
电话接通的那一时间，黄老闆简直是[k]哭叫地出来：「快来啊，这裡发生命[.]案啦！」
警方在范之图的住所找到了黄老闆所[c]供称的眼珠子，也在房间裡被当做沙[n]发的木箱底下的空间裡找到一付女性[恐]骨骸。
范之图被捕后一直很合作，以下是他[怖]的自白。
「她是我女朋友，但她死了。她死前[鬼]告诉我她不想离开我，我也不想和她[故]分开啊，我想到了白雪公主裡的那副[事]水晶棺，要是我能做出一副可以永久[文]保存她身体的容器，若有一天科学发[章]达到能让人起死回生时，她或许可以[来]醒过来…但有一天，我发现她就在我[自]身边，她告诉我，她支持我的实验，[i]也满心盼望有一天能活过来跟我一起[a]生活，她就在这裡，你们看到没？这[m]裡，在这裡啊！」他一边说，一边指[k]著空气挥舞著。
他说得是如此真摰感人，多么痴心的[.]一个男人啊。虽然没人看见他所说的[c]『她』。
为什么要杀阿菊？
那两颗牙齿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了，她一定知道我杀了很多[n]人，为得是实验生肉能在一般罐头裡[恐]储存多久，她一定知道我晚上在工厂[怖]做的事！」
范之图杀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我杀了人就把他们全做[鬼]成罐头，全部流到市面上去了，除了[故]阿菊。」
故事大约到这裡就结束了，下星期就[事]是范之图执行死刑的时间，黄老闆的[文]工厂也因为出产『人肉罐头』而关闭[章]。
悲剧，是不是？更可悲的地，没有人[来]敢保证，每天随手可见的东西到底是[自]不是我们所认知的，就像罐头。
对了，顺道一提，黄老闆目前在精神[i]病院接受治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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