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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守

iamk 医院故事 2023-03-17 12:00:02 621 0

花丛里的女人

故事开始于9月13日。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倪欣[文]茹笑嘻嘻地吟着诗,从穆俪的手里接[章]过了那一大捧菊花。

虽然医科的学生胆子都比较大,但是[来]栾萌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穆俪,[自]不要总把这种死人花带到宿舍里来好[i]不好?菊花都是敬给死人的,天天摆[a]在宿舍里,让人看着心里直发慌。”[m]

穆俪很抱歉地笑着。不过栾萌知道就[k]算穆俪笑得再甜美,过几天穆俪还是[.]会把菊花带到宿舍里来的。穆俪家住[c]在西郊,地处偏僻,因而可以腾出一[n]片地方来种花。诡异的是,穆俪家偏[恐]偏要种菊花,模仿陶渊明“采菊东篱[怖]下”的情怀。小小的房子笼罩在一片[鬼]黄黄白白的菊花之中,远看去像是个[故]小坟包。

栾萌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偏偏同宿[事]舍的倪欣茹很喜欢菊花,她总是求穆[文]俪采些菊花带给自己。日久天长,这[章]菊花已经成了宿舍的常客,赶都赶不[来]走。

栾萌的目光落在菊花上,心里莫名其[自]妙地涌上了一股寒意。她心想:不行[i],我一定得把那件事说出来!不能再[a]让这菊花出现在宿舍里了!

于是,栾萌尽量用郑重的口吻说:“[m]倪欣茹,你真的那么喜欢穆俪家的菊[k]花吗?”

倪欣茹点点头。

“那么,如果穆俪家的菊花丛里死过[.]人,你还会这么喜欢这些菊花吗?”[c]栾萌说。

“什么?”倪欣茹好奇地靠近过来,[n]而穆俪的脸色有些发白。

“相信我!”栾萌很自信地说,“别[恐]忘记了我爸爸在公安局工作,穆俪家[怖]的菊花丛里确实死过人,而且那尸体[鬼]很久以后才被人发现,腐烂得不成样[故]子。诡异的是,这些菊花吸收了死人[事]的精华,开得格外的灿烂呢……”

“栾萌──”穆俪很气愤地大叫了一[文]声。

栾萌吓得噤住了声。

穆俪一字一句地说:“我家的菊花丛[章]里确实死过人,但那是一个爱情的悲[来]剧。”

接着,穆俪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对恋人,海誓山盟,定下了[自]至死不渝的爱情之约。可是相恋三年[i]之后,女生突然提出了分手。这对男[a]生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他苦苦哀求[m],希望女生留下来。可是女生下定了[k]决心,就是不回头。

男生想到了过往的誓言,心如刀割。[.]他认定了女生负心,于是由爱生恨,[c]把女生抓了起来,关到了一个偏远的[n]小房子里。

在这房子里,女生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恐]。她每天被绑在椅子上,吃饭喝水甚[怖]至上洗手间都要男生动手,她像一个[鬼]布偶,成了男生手里的玩物。

女生这个时候开始后悔了──原来她[故]并不是真的变心了,只是前不久的毕[事]业生检查中,她被查出了绝症。为了[文]不拖累男生的大好前程,女生只能装[章]作负心。现在,女生看到男生居然变[来]态地把自己关押起来,开始后悔自己[自]的举动:“他居然是这样一个恶魔,[i]他值得我这样做吗?”

女生开始策划逃跑。

可是,女生的逃跑行为被男生发现了[a]。男生把她抓回来,更是严加看管。[m]之后,男生眼泪汪汪地对女生说:“[k]难道你这么想要离开我吗?我们曾经[.]不是说好要生死相守的吗?我们要生[c]死相守!既然你活着的时候不愿意和[n]我在一起,那么,我们就死后相守吧[恐]!”

从那之后,男生不再给女生送饭,把[怖]女生饿得奄奄一息。女生在万般无奈[鬼]之下想出了办法:她装作已经被饿死[故]了,当男生松开绳子处理尸体的时候[事],她趁机跑出了小房子。

天黑,荒无人烟,再加上身体虚弱。[文]女生能跑到哪里去呢?当男生呼唤她[章]的声音在荒野里像狼嚎一样响起的时[来]候,女生恐惧极了,她一头栽倒在一[自]片菊花里,再也没有起来。

“那个男生真是太可恨了!他后来怎[i]么样了?”栾萌身为警察的女儿,正[a]义感极强。

“他毕竟不是杀人犯,所以现在关了[m]起来,却没有定死罪。”穆俪说,“[k]当警察问男生杀人动机的时候,他说[.]:‘我没有错,我不过是想和她生死[c]相守。’”

倪欣茹听了这话,脸上出现了一种虚[n]弱的微笑,她缓缓地说:“要生死相[恐]守。这才是爱。”

“啊?倪欣茹你疯了吧?这是犯罪![怖]”栾萌诧异极了。

倪欣茹摇摇头:“我认为他是真的爱[鬼]她的。生死相守,才最能代表爱。”[故]

倪欣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那束灿[事]烂的菊花。她把脸深深地埋在菊花里[文],像是要亲吻那些美丽的而诡异的精[章]灵。陽光里,倪欣茹只留下一个剪影[来],瘦弱的剪影。

栾萌呆呆地看着倪欣茹。有那么一个[自]瞬间,她感觉到花瓶里伸出了一只苍[i]白的手,它狠狠地扼住了倪欣茹。

是谁在敲门

陈昊源推开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a]了那瓶怒放的菊花。

菊花!陈昊源的心抽动了一下。这种[m]通常在葬礼上才开放的花朵让陈昊源[k]非常不舒服,他很恼怒地走过去,想[.]把菊花从花瓶里取出来。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爬上了陈昊源的[c]脸。陈昊源全身一个激灵,汗都出来[n]了。紧接着,那双手缓缓地捂住了陈[恐]昊源的眼睛,一个幽幽的声音同时响[怖]起:“你猜猜,我是谁?”

陈昊源一回头,正迎上了倪欣茹似笑[鬼]非笑的眼睛。陈昊源勉强地笑着说:[故]“欣茹,你吓了我一跳。”

“医学老师也会害怕吗?”倪欣茹的[事]声音依旧是不温不火,“菊花是我带[文]来的,漂亮吗?”

“这个……挺漂亮的。”陈昊源犹豫[章]着说,“不过这种花不适合放在室内[来],下次不要带了。”

“我喜欢的东西你总是不喜欢……”[自]倪欣茹的声音有些郁闷,“陈昊源老[i]师,我就要毕业了,你什么时候娶我[a]呢?”

这个问题比菊花更让陈昊源恐惧。他[m]很无奈地说,“欣茹,你是知道的。[k]我的妻子死了不到一年,我现在结婚[.]实在是……别人要说闲话的。而且,[c]我总是觉得我妻子的亡灵还没有走远[n]。”

“其实我们在一起不止一年了。你既[恐]然当初能够背叛她,现在她死了难道[怖]又怕她了?”倪欣茹倔强地说,“我[鬼]是学医的,我不怕。一生能有多长呢[故]?我等不及!我要你娶我!”

倪欣茹的声音越来越大,陈昊源急忙[事]捂住了倪欣茹的嘴:“小祖宗,毕竟[文]你是学生我是老师,你注意点儿影响[章]好不好?好吧好吧,你先走,我考虑[来]一下。”

倪欣茹冷笑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自]

陈昊源的心里烦极了。自从妻子死后[i],他根本不敢和倪欣茹来往。他总是[a]觉得死去的妻子正在看着他,如果发[m]现了他的不端行为,就会报复他的。[k]

正在想着的时候,陈昊源又感觉到了[.]一双冰冷的手在抚摸着自己:“欣茹[c],别闹。”

马上,陈昊源就意识到:“不!不是[n]欣茹,欣茹明明已经离开了!”

陈昊源感觉全身都麻了起来,他一转[恐]身,只见菊花瓶里伸出了一双枯瘦的[怖]苍白的手,正在缓缓地抚摸着自己…[鬼]

“啊──”陈昊源大叫起来,他操起[故]一本书打翻了花瓶。那些怒放的菊花[事]从瓶子里栽出来,脆弱如女人的身体[文]

陈昊源记得:妻子临死前,手就是那[章]样的枯瘦和苍白。

难道妻子真的会来报复自己吗?陈昊[来]源觉得很头痛。他之所以和倪欣茹在[自]一起,并不是贪恋倪欣茹的美色,而[i]是为了升官──倪欣茹是医学院院长[a]的女儿。现在,眼看着要成功了,却[m]被一个亡灵束缚了手脚。

突然,办公桌的抽屉自动打开了,里[k]面有一颗人头,披散着长发,睁着大[.]眼睛看着陈昊源。陈昊源吓得猛地跳[c]了起来,向着房门冲去。

就在快要开门的时候,“砰砰砰”,[n]传来了敲门声。陈昊源壮胆子问:“[恐]谁?”

没有人回答。

陈昊源没敢开门。

抽屉自顾自地关上了。

门外的眼睛

三天以后,穆俪又捧了一束菊花来。[怖]倪欣茹欣喜地跑过来,凑近了闭了眼[鬼]睛细细地闻着。

“虽然这是死人花,但是它真美。”[故]倪欣茹说。

穆俪点点头:“就像爱情一样。生死[事]相守的爱情才是最美的。”

“对,生死相守的爱情才最美。”倪[文]欣茹犹豫了一下,“可是……陈昊源[章]老师对我的爱情就不是这样的。只因[来]为他妻子死了,他就不敢娶我了。”[自]

穆俪叹了一口气:“男人胆小起来比[i]女人还厉害呢。这样吧,我告诉你一[a]个故事,也许听完了,你就知道应当[m]怎么做了。”

倪欣茹点点头。然后穆俪伏在她的耳[k]边细细地讲着。

……

一个小时之后,陈昊源推开办公室的[.]门。

一瓶金黄的菊花再次出现在他的桌子[c]上。

陈昊源愤怒了,他抓起花瓶狠狠地摔[n]碎在地上。在破裂声中,倪欣茹缓缓[恐]地走进来。

“我知道你着急,可是你不能这样逼[怖]我。”陈昊源对着那破碎的花瓶说。[鬼]

倪欣茹微微一笑:“我不是来逼你的[故]。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听完了,[事]就知道是不是应当娶我了。”

陈昊源莫名其妙地看着倪欣茹。

倪欣茹缓缓地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曾经有一对恋人,海誓山盟,定下了[文]至死不渝的爱情之约。可是相恋三年[章]之后,女生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为了[来]不拖累男生,她装作负心与男生分手[自],从此在男生心里种下了恨的种子。[i]

然而,没过多久,女生就发现自己是[a]被误诊了。就在她找男生说明情况的[m]那一天,她看到男生正和另外一个小[k]女生谈笑风生。女生心里很痛,可是[.]她决定不去打扰男生,她独自离开。[c]

半年之后,女生嫁给了那个当初误诊[n]她的医生──因为那个医生对她非常[恐]照顾,让她不得不动心。婚后她才知[怖]道,那个医生之所以对她这么好,并[鬼]不是因为多么爱她,而是怕她说出他[故]误诊的事实,这样会影响他的前途。[事]

女生意识到,她嫁给了一个如此势利[文]的男人。

可是日子还在一天一天过下去。有一[章]天,男生突然回来找她要和她复合。[来]在被她拒绝之后,男生把女生抓到了[自]西郊一个荒僻的小屋子里去,不给她[i]吃的东西。虽然女生受到了折磨,但[a]是她心里是高兴的:她以为男生还记[m]得他们生死相守的爱情誓言,所以才[k]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

但是,她很快就绝望了──男生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受[c]雇于她的丈夫!

女生在恨与绝望中逃脱出来,又累又[n]饿,最后死在了一片菊花丛里。

倪欣茹讲完了故事,定定地问:“你[恐]说,他们之间的爱是真爱吗?”

陈昊源无奈地说:“这当然不算啊。[怖]你从哪儿听到了这个故事?”

倪欣茹幽幽地说:“我有个同学叫穆[鬼]俪,她家的菊花丛里死过一个女生。[故]我不过根据那个故事的轮廓改编了一[事]下,很感人,故事讲完了,我走了。[文]

当倪欣茹离开之后,陈昊源发现自己[章]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这个倪欣茹,[来]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陈昊源恨恨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拨通[自]了院长的电话:“院长,是我。我觉[i]得,欣茹的病更严重了啊。她现在总[a]是说些莫明其妙的话。”

话筒里传出了院长无奈的声音:“唉[m],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却得了这样的[k]病!陈昊源,你早点和她结婚吧,婚[.]后,就可以好好照顾她了。”

又是结婚!陈昊源只能支吾着同意,[c]然后挂断了电话。

几乎就在挂断的那个瞬间,电话疯狂[n]地响了起来。陈昊源接听,里面传来[恐]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我……是我…[怖]…”

“你是谁?”陈昊源问道,心朝隐隐[鬼]感觉到不妙。

“我是你妻子,我就在门外。我是你[故]妻子,我是你妻子……”

陈昊源吓得掷掉了电话。与此同时,[事]门外传来了清晰的拍门声。

“我是你妻子……我是你妻子……”[文]

陈昊源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章]他偷偷地把门开了一条缝,向外一看[来]──他的眼睛正迎上了一张青紫色的[自]脸,还有一只没有瞳仁的眼睛。

“啊──”他大叫着,死死地关上了[i]房门。

妻子,难道真的在门外?

她的尸体不见了

“还真是生死相守啊!”一回到宿舍[a],栾萌就大叫起来,“还记得那个故[m]事里的变态男生吗?他昨天死在监狱[k]里了!”

“真的吗?”倪欣茹问道。

栾萌很肯定地点点头:“错不了!我[.]爸爸告诉我的。”

倪欣茹的脸上现出了羡慕的神色:“[c]他们真幸福,他们才是生死相守啊。[n]

“没有那么浪漫,”栾萌打断了倪欣[恐]茹的幻想,“据说那个男生死的时候[怖]也挺惨的。最近一段时间,他总是不[鬼]肯吃东西,还疑神疑鬼的。据说,每[故]次面对着囚饭,他总说里面有手指头[事]或者眼珠子之类的东西,不但不吃,[文]还大叫大闹,让别人也不敢吃饭。后[章]来,他看见食物就发抖,就这样活活[来]地饿死了。”

“饿死了?”穆俪想了想说道,“他[自]死的方式和他女朋友一样啊。”

栾萌突然一拍大腿:“说到那个可怜[i]的女生,我又想起来了──她的尸体[a]本来一直存放在公安局的停尸间里的[m],可是前几天,她‘睡’着的那一间[k]传出了敲击声。管理员是半夜听到的[.],他有些害怕,连看都不敢看。次日[c]早晨,她的尸体就不见了!”

宿舍里的两个女生依旧很安静,丝毫[n]没有表现出恐惧,这让栾萌觉得很泄[恐]气。过了一会儿,倪欣茹幽幽地说:[怖]“她死了,他也死了,这才是生死相[鬼]守的爱情。我要去找陈昊源,我要让[故]他好好地听听。”

说完,倪欣茹抱着窗台上的菊花就离[事]开了。

看着倪欣茹的背景,栾萌悄悄地对穆[文]俪说:“我觉得倪欣茹和陈昊源老师[章]的事情成不了。”

“为什么?”

“你知道陈昊源的妻子是怎么死的吗[来]?”栾萌神秘地说,“听说她也是饿[自]死的!你看看这多怪!昨天我拉着爸[i]爸想多问点真相,可是爸爸说这事很[a]恐怖,他不告诉我。”

这个时候,栾萌发现地上有一枝倪欣[m]茹落下的菊花,她拾起来顺便闻了一[k]下,然后,她皱紧了眉头:“穆俪,[.]你家的菊花怎么有股怪味儿?”

“怪味儿?”穆俪笑着说,“这是生死相守的味儿。”

生死相守

栾萌呆呆地看着穆俪!她觉得:最近[c]倪欣茹和穆俪都有些怪。

我知道是你做的

“砰砰砰……”

又是敲门声。陈昊源吓得从头到脚都[n]战栗起来。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恐]然后缓缓地开了一条缝——还好,没[怖]有人。

陈昊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又坐到了[鬼]办公桌前。突然,他发现桌上多了一[故]张字条,血红的大字。

亲爱的,我来找你了,我要和你生死[事]相守。

陈昊源猛地跳了起来:“这办公室不[文]能呆了!”可是,还没等陈昊源走到[章]门口,那诡异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来]伴随着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我是[自]你妻子……”

门是不敢走了,那么就走窗吧!陈昊[i]源咬咬牙向窗子冲去。突然,窗帘后[a]面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正在缓缓[m]地蠕动着,然后从窗帘后伸出了一只[k]苍白的手……

“天啊!”再次看到这只手,陈昊源[.]的心理承受已经到了极限,他大叫起[c]来,“你别过来!别过来!我知道错[n]了!我知道错了!”

黑影继续蠕动着,有长长的头发飘了[恐]出来。

陈昊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恐惧得不[怖]知所措。其实,陈昊源作为一个男人[鬼]本不应当这样胆小,他之所以这样,[故]是因为──他心里有鬼。

还记得倪欣茹后来“改编”的那个关[事]于生死相守的故事吗?

陈昊源在未进医学院之前,是个医生[文]。误诊导致了一对恋人分手。事后,[章]陈昊源为了不东窗事发,引诱了那个[来]可怜的女生,并且结婚。

然而,陈吴源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自]当他从医生变成老师之后,他发现院[i]长的女儿倪欣茹对自己很有意思,于[a]是陈昊源找到了妻子的前男友,给了[m]这个没有工作的可怜男生一笔钱,然[k]后让他活活地饿死妻子。

妻子死了,死在那片菊花丛里。由于[.]饥饿,妻子死时的手就是那么苍白和[c]枯瘦的。

“真的是你。”有声音幽幽地从窗帘[n]后面传来。陈昊源一愣:这是倪欣茹[恐]的声音!

果然,倪欣茹从窗帘后款款地走出来[怖]:“自从穆俪给我讲了另外一个故事[鬼]的版本之后,我就猜到了真相。”

看到是倪欣茹,陈昊源松了一口气:[故]“欣茹,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事]

倪欣茹笑了:“放心,我不说。不过[文],你得和我结婚。”

陈昊源郑重地点点头。

倪欣茹从身后取出了一束花,然后插[章]进了花瓶里。

陈昊源心中一动,他走过去闻了一下[来],猛地皱起了眉头:这花有问题!

她成了替罪羊

当倪欣茹的尸体出现在院长面前的时[自]候,院长悲痛过度,差一点儿晕了过[i]去。

“院长,怪不得欣茹的病越来越严重[a],那些花里有挥发性的致幻物质。”[m]陈昊源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我早就[k]应当发现的。可是我,直到欣茹因为[.]致幻物质超标晕倒,我才意识到问题[c]。”

“什么也别说了!”院长强忍住丧女[n]的痛苦,“欣茹是个没有福气的。好[恐]不容易要毕业了,好不容易要结婚了[怖],却……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鬼]叫穆俪的女生!是她把菊花送给倪欣[故]茹的!”

“没错!马上去找她!”陈昊源全身[事]一个激灵,他匆匆地去办。

走出倪欣茹宿舍的时候,陈昊源只感[文]觉到全身的轻松,他暗暗地说:“终[章]于转嫁到穆俪的身上了。我不知道穆[来]俪为什么要在菊花里加入那种致幻物[自]质。但是如果没有她的这一举动,我[i]怎么能够顺利地用过量的致幻物质毒[a]死倪欣茹呢?呵呵,我是一个最擅长[m]寻找替罪羊的人。”

陈昊源抬起头,微微地闭上眼睛。秋[k]后的陽光洒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异样[.]的温暖。他想:既然倪欣茹知道了真[c]相,那么只有她死了,我才能觉得安[n]全。之后,我要重新开始了。

穆俪家里没有人,警察和陈昊源是在[恐]医院里找到穆俪的。

面对着警察以及陈昊源,穆俪结结巴[怖]巴地说:“我?我杀人了?这不可能[鬼]!不可能!”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警长严肃地[故]说。

“我也有充分的证据!我已经有将近[事]半个月没去上学了!”穆俪叫了起来[文],“从9月13日开始,我一直在住[章]院!”

警察们面面相觑。这个时候大夫和护[来]士都来了,他们都能够作证:穆俪在[自]9月13日那天严重地摔伤,根本一[i]点儿都动不了。这段时间她从没有离[a]开过医院。

警长意识到事情有些诡异,他问道:[m]“你是怎么摔伤的?”

“我摔伤的经历很奇怪的。”穆俪说[k],“那天我去花丛里采花,准备带给[.]同宿舍的倪欣茹。可是刚刚走进花丛[c],我就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我吓[n]坏了──以前我家花丛里死过人,我[恐]怎么能不害怕?我急忙往回跑,脚下[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一绊,就狠狠地摔[鬼]倒在了地上。后来,我爸爸和妈妈去[故]花丛里看,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事]都是我的幻觉。”

“穆俪!既然你住院了,为什么不向[文]学校请假呢?”陈昊源皱着眉头,隐[章]隐地感觉到不祥。

“我请过假了!当时我打电话到您办[来]公室去,有个女人接了电话。她说,[自]她是陈昊源老师的妻子,她会把我请[i]假的事情转告您的。她还让我安心养[a]病呢。”穆俪急急地说。

“谁,我的妻子?”陈昊源变了脸色[m]

穆俪点点头:“是的,我确定,是您[k]的妻子。”

她要和他生死相守

“砰砰砰……”

又响起了敲门声。

陈昊源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一动也[.]不敢动。现在他确定:门外那个人,[c]一定她。

“我是你妻子……我是你妻子……”[n]

她借着穆俪的模样一手策划了一场戏[恐]。现在戏终了,结局就是生死相守。[怖]

她来找他了,她要的是:

生死相守。

菊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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