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惊梦

一：梦游校园

今年３月，春暖和花开，铁城中学开[文]学不久，就发生一件奇怪的事，学校[章]的花园里，老榕树下那个菱形花圃，[来]刚刚种上月季花苗，可是一夜之间，[自]就被人挖了，花圃被挖成一个大坑，[i]花木的根苗被丢得遍地狼藉。

谁做这样的缺德事？

据学校负责护理花木的老校工李大伯[a]说，头天晚上，他给花木浇水是时，[m]花圃还是好好的盛装翌日清晨，就看[k]见花圃被人遭蹋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晚在晚上更深人静时挖的。

“嗨！现在的娃仔真调皮！”

李大伯叹口气就将花圃的泥土填平，[c]重新种上苗木。

可是不出几天功夫，花圃又被人挖了[n]，同是那个花圃，同是在晚上被人挖[恐]的。

为什么要挖掉那个花圃呢？李大伯百[怖]思不得其解，目的是偷苗木吗？似乎[鬼]又不是，因为苗木他不要，而是被挖[故]起来的苗木只是胡乱丢在花圃旁边，[事]这样的恶行，除了是蓄意破坏学校的[文]绿化美化环境，就没什么可以解释的[章]了。此事很快反映到校长那里，校长[来]听了汇报，也觉得问题严重，因为这[自]样的行为，不但破坏学校的绿化美化[i]坏境工作，而且这是一种什么道德品[a]质？这种肆意破坏公共设施的人，非[m]要查出来教育教育不可。

但是调查的结果，全校的师生都没有[k]谁有什么可疑的线索，但是此事决不[.]是外面的人干的，因为学校夜里是关[c]闭校园的，外面人在夜里是禁止进入[n]学校的。

经过周密的协商，校长决定布置体育[恐]老师韦松光负责查明这件事。

韦松光老师今年２３岁，身体魁梧结[怖]实，是省体校武术班的毕业生，精通[鬼]武术，人也精明强干。他接任务后，[故]也决心露他一手，经过深思熟虑，他[事]决定设伏，以便揪出这个捣蛋的家伙[文]。

当晚，他就悄悄搬入学校花园内那座[章]的小阁楼里，临窗他搭上一个床铺，[来]为了监视校园的花木，这个风轩斜透[自]的小阁楼成了他的临时宿舍。

这座小阁楼，位于花园的中央，从上[i]到下，呈八角形状，小巧玲珑，师生[a]们都称它为“八角楼”。传导说是宋[m]代大诗人黄庭坚被谪官时的故居，属[k]国家的保护建筑文物。小阁楼分上下[.]两层，下层给常春藤紧密地缠住，上[c]层临花圃的一面有一个小小的圆形窗[n]子，隐蔽在常春藤绿叶婆娑之中，小[恐]阁楼上面雉碟参差不齐，在蔚蓝色天[怖]穹映衬下，显得轮廓分明。

这小阁楼原来是学校的图书馆，原来[鬼]楼下这间房子就是图书馆管理员的宿[故]舍。现在学校的现代化的图书馆落成[事]后，这小阁楼才空着。现在上层是放[文]一些废弁的图书，下层就作存放养花[章]种草的工具，如花盆、铲子、锄头、[来]花剪、营养杯之类东西。楼上那个小[自]圆窗，离经常被挖的那个花圃不远，[i]正是设伏监视花圃最理想的地点。

韦老师每天晚上躺在这张简易的床上[a]，只要他一擡起头，透过窗子就能俯[m]瞰整个花园，特区别是老榕树下那个[k]花圃，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韦老师白天上课，晚上就潜伏在这小[.]阁楼上监视，一连几天，都是相安无[c]事，直到第三天，已经是午夜时分，[n]校园内的一切都朦胧地罩上一层淡紫[恐]色。韦老师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打[怖]着瞌睡……

突然，窗外楼下的花园里，传出一串[鬼]挖土声，韦老师警觉起来，他起来伏[故]在窗边向下眺望着，窗外的花园里，[事]在树木婆娑的荫影里，他看见一个，[文]正在那里挥锄挖土，但是因为光线昏[章]暗，他看不清这个挖土的人是怎么样[来]的人。

韦老师走下小阁楼，蹑着脚尖靠近她[自]，原来挖土的人是一个女子，她完全[i]没有发觉，只顾低着头有那里挖土。[a]月亮光恰巧照在她的脸上，这时韦老[m]师才看清楚她的脸，原来这个人是初[k]三甲班刚从别的学校转学来的何茵茵[.]。

这姑娘，勤奋好学，娴雅文静，各科[c]成绩都名列前茅，深得老师的喜爱，[n]想不到她会干这样的事。

韦老师走到她的面前，但是她并没有[恐]发觉，她披头散发，光着脚，穿一件[怖]粉红色的睡衣，胸前的两座春山放开[鬼]胸束，像两只鸽子款款地颠动着，欲[故]挣破薄薄的睡衣展翅欲飞。

韦老师问道：“何茵茵，你不睡觉来[事]这里挖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顾低着头挖地。

“你是发了——”“癫”字还末出口[文]，韦老师突然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月亮恰巧从云层里钻出来，银色[章]的清辉洒在她的脸上，月色下，茵茵[来]瞪着一双大大的无神的眼睛，眼神空[自]洞，她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似的，姿势[i]僵硬，步履蹒跚，如同喝醉了一般。[a]

无疑，她还在睡梦之中。

“夜游神……”韦老师恍然大悟，猛[m]然记起，据说这时千万别醒她，否则[k]有生命的危险。

何茵茵挖了一个大坑，就扛着锄头一[.]步也不停走过林荫道，走回女生宿舍[c]去了。韦老师不知所措地一直跟着她[n]，直到女生宿舍门口。

二老医生诊病析游魂

此事发生在一个！”５岁的少女身上[恐]，当然不可张扬，以免弄得满城风雨[怖]，产生不良的后果。

翌日，韦老师向校长汇报此事，校长[鬼]恐出意外，叫韦老师暂时不要惊动茵[故]茵，而是要他到茵茵家进行家访。何[事]茵茵家就在本市，离学校不远，她父[文]亲是一个商业公司的推销员，长期出[章]差在外，家中只有母亲何太太在家。[来]

韦老师来到何家，向何太太说明她的[自]女儿有‘夜游神’这疾病，但是何太[i]太并不相信，她说，到目前为止，她[a]女儿的身体都是很健康的，从来没有[m]过什么病，发生这样的事太突然了，[k]是不是因为学习太紧张，茵茵睡觉前[.]兴奋过度，大概过不了多久，一切孝[c]都会正常的，若是以后发生这样的事[n]，她再带女儿到医院去看医生。韦老[恐]师见她是这样说，也不说什么就告辞[怖]了。

当天，恰巧是周末，茵茵从学校回到[鬼]家里，何太太便问女儿：“茵茵！晚[故]天晚上，你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茵茵兴致勃勃地回答说：“是呀！妈[事]妈！我晚天是晚上做了一个梦，一个[文]奇怪的梦，梦见一个女孩被埋在坑里[章]，她大声向我呼救，我去救她，挖开[来]掩埋她的沙土，可是坑里什么东西也[自]没有，我醒来时，出了一身冷汗。”[i]

女儿做了一个梦，小事一桩，何太太[a]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很快就将此事淡[m]忘了。

可是过了几天，韦老师又来家访了，[k]他说同样的事在晚天晚上又发生了。[.]这次，何太太开始为自己的女儿健康[c]担心了，这显然并不是偶然发生的事[n]，说明女儿的神经有问题，翌日，她[恐]带着自己的女儿到医院去看医生。医[怖]生检查了茵茵的身体，说茵茵身体很[鬼]健康，没什么病，他微笑着问茵茵说[故]：“晚天晚上，你又做那样的梦吗？[事]”

茵茵回答说：“是的！我又梦见那个[文]女孩被埋在土坑里，她频频向我呼救[章]，我拿锄头去挖坑，挖开坑又不见她[来]了。”

茵茵去取药的时候，医生对何太太说[自]：“你的女儿倒没什么病，她只是被[i]一个印象纠缠着，这印象在她的脑海[a]里特区别深刻，当她清醒时，知道这[m]只是一个想象，所以对她倒没有什么[k]影响，但是当她熟睡之后，在她的梦[.]里，这形象又浮上脑际，大脑皮层发[c]生兴奋，使指她行动起来，这就是‘[n]夜游神’。她曾告诉过你吗？梦中被[恐]埋的女孩是谁？”

何太太做了一个无可奉告的手势，说[怖]：“梦中的人，子虚乌有，我们是刚[鬼]从外地调回本县城的，会认识什么人[故]？”

那医生又问：“那花圃被她挖过多少[事]次了？”

“怕有三四次了吧！”

“挖的都同是一个地点？”

“嗯！都是大榕树下的那个菱形花圃[文]。”

医生认真地说：“这就怪了，为什么[章]她老是去挖那个地方呢？说明那地方[来]在她的心中印象最深，你们想过了吗[自]？那地方倒应该深挖下去，说来不定[i]真的下面埋有什么东西呢！”

何太太听见医生这么说，很不高兴正[a]色地说：“你是怀疑我女儿和什么案[m]子有关？告诉你，我女儿刚！”５岁[k]，十分的纯洁，简直是一张白纸，她[.]怎么会和什么案子有关呢？”

医生慌忙解释说：“不！不！我不是[c]那个意思，我是说她或许有什么心灵[n]感应什么的。”

何太太不高兴是不高兴，但是翌日，[恐]她还把医生的建议告诉了韦老师，韦[怖]才老师也感到医生的建成议有点道理[鬼]，当天就向校长作了汇报。

翌日傍晚，何太太在家里看电视，韦[故]老师走进来，一脸的惊恐苍白。他向[事]何太太耳这压低嗓音说：“何太，我[文]看你得想办法把你的女儿转到别的学[章]校去读吧！这样对她的身心比较有好[来]处。”

何太太大吃一惊，忙问：“到底出了[自]什么事了？”

韦老师以神秘的神情说：“真的奇怪[i]极了，我们请人来深挖了那个花圃，[a]花圃下面是一口废井，井里发现一个[m]人的骨骸。”

三高队长闻讯觅疑踪

此事很快报到公安局，公安局素有‘[k]神探‘之称的刑警队长高翱闻讯带着[.]他的刑侦队，坐着闪闪红灯的警车赶[c]到了学校，开始勘查了现场。

由于年代已久，枯井下全是垃圾，这[n]些垃圾经过漫长岁月的雨水侵蚀腐化[恐]，现在都化作黑土了，唯一能找到有[怖]点价值的，就是在骨堆中找到一支枣[鬼]红色的水笔。

高队长将这副纤瘦的骨骸带回局里，[故]交给法医检验。用不了我久的时间，[事]法医检验结果显示，这是一副女性的[文]骨骸，死者的年龄大约十六七岁，死[章]亡时间可以追溯到30年前，因为这[来]些骨骸历时太久，其他情况则无从考[自]究了。甚至连死亡的原因也不详，但[i]是，骨骸完好，并末受到碰击折损。[a]死者死亡时间是30年前，也就是西[m]元1966年，正是我国文化大革命[k]如火如荼的时候。那时公检法已被砸[.]烂，法制不全，档案保管不完善，加[c]上红卫兵大串连，社会动荡，年代久[n]远等无疑是给本案破案有很大的难度[恐]。

翌日，高队长到铁城中学询问钟校长[怖]，钟校长是老铁城人，50多岁了，[鬼]他一直都是在铁城中学工作，所以对[故]铁城的变迁了如指掌。他说铁城中学[事]是80年代初才兴建成的学校，30[文]年前，这里还是比较偏僻，遍地野草[章]丛生，简直就是一块荒野地，但是学[来]校建成校以来，从没有学生失踪过，[自]也没发生过什么恶性的案件，这枯井[i]里的尸骨，显然和学校无关。

高队长是个责任心极强的民警，他决[a]定立案侦破此案，让这副神秘的骨骸[m]。大白于天下。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k]间，才收集到1966年间本市失踪[.]人员的名单，但是没有谁和此案有关[c]系。

高队长含着一支香烟坐在案前，面对[n]着一大堆尘封已久、纸质发黄的的档[恐]案资料陷入了悒悒的深思，双手下意[怖]识地玩弄着水笔，团团思绪地在他的[鬼]心头萦绕。时而清晰，时而紊乱模糊[故]。使他无法理清头绪。

是的！案子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但是[事]它还是充满着神秘的色彩。

几天的调查，各方面的线索都毫无结[文]果，现在甚至死者是谁都无法知道。[章]调查工作已经陷入了僵局。现在唯一[来]的线索就是在尸骨中检出来的那支枣[自]红色的

水笔。它可能是死者之物，当然也可[i]能是同死者有关的人之物，高队长现[a]在独坐案前，取出这支水笔仔细观察[m]，这支水笔因为是埋在地下时间太久[k]了，笔尖和笔夹的金属部份已经腐蚀[.]烂掉了，但是，塑胶制造的笔杆还是[c]完好的，他慢慢拭去笔杆上的泥垢，[n]发现笔杆上似乎有一行模糊的字迹，[恐]他取出放大镜照看，经再三的辨认，[怖]取后辨清是“千万孤独”四个字，下[鬼]面署名头一个字是个“晓”字，下面[故]那字很难辨认，像是个“梦”字，又[事]像是个“婪”字。他姑且认为是“晓[文]×”，这是水笔主人的名字，当然，[章]也可能就是死者的名字。或其他与死[来]者有关的人的名字。

“千万孤独”，这是什么意思呢？死[自]者独自躺在枯井里长达３０年，难道[i]还不够孤独吗？他执起笔来，信手在[a]案卷上写下“孤独的女郎”案。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首先查出这个“晓[m]×”，他是水笔的主人，他是水笔是[k]怎样在骨骸堆中出现的？这是侦破此[.]案关键所在。或许是太累了，当天晚[c]上，高队长也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n]也是去挖坟墓，醒来出了一身冷汗，[恐]他知道是因为白天自己老是想着校园[怖]这尸骨的缘故，他自言自语地说：“[鬼]嗨！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故]

话刚出口，一刹间，一个启示浮现在[事]他的脑际；是不是茵茵也是“日有所[文]思，夜有所梦”呢？但是又一想，不[章]对！茵茵今年刚15岁，而那尸骨已[来]经在枯井里躺了30年，从年龄推算[自]，死者去世时，她尚末出世，无论如[i]何，茵茵不是知情人。但是似乎又是[a]她事先知道花圃下埋有尸骨。该怎么[m]解释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翱[k]决定询问茵茵。

四女作家书中述旧梦

翌日，高翱来到茵茵家里，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诱发她老是做这样的[c]恶梦，但是茵茵说不清楚，她除了重[n]新叙述梦境之外，也说不出多少道理[恐]。茵茵告辞去学校了，高翱又问她母[怖]亲－何太太。

“何太！你女儿平时有什么爱好吗？[鬼]”

“爱好？她除了爱看电影电视之外，[故]还爱读小说。”

“爱读小说？她平常爱读什么样的书[事]？”

“她读言情小说，如琼瑶的作品……[文]”

“你能否将你女儿最近阅读的作品找[章]一两本给我瞧瞧好吗？”

“好的！”何太太进入女儿的房间，从枕头底下找出两本小说递高队长。

高翱接过来一看，一本是英国女作家[来]克里斯蒂的推理小说《死的怀念》，[自]另一本是杂志《春声》。

高翱拿起这两本书对何太说：“何太[i]，我借茵茵这两本书回去看看，可以[a]吗？”

“当然可以！”

高翱借了这两本书回去，下班了，他[m]还泡在办公室里细心地阅读起来；室[k]内从窗外溢满夕陽的余辉。他首先拿[.]起那本外国小说，只是翻了翻，就放[c]到一边去了，接着又拿起《春声》杂[n]志，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杂志上发[恐]有一篇中篇小说，题目叫做《殒落的[怖]晨星》，作者叫“晓梦”

“晓梦？”

高翱心头一震，水笔的主人“晓×”[鬼]，不是在这儿找到了吗？他专注地阅[故]读起来；

小说的作者作文笔清新流书畅，小说[事]的故事情节悲婉动人。

他写一个少女爱上一个小伙子，可是[文]这个才华横溢的“白马皇子”却是一[章]个色狼，一天，他诱骗一个纯洁的少[来]女回到家中，他用暴力强奸了这个少[自]女，并用枕头将她闷死，将尸体丢入[i]枯井之中，“她”知道丈夫的恶行之[a]后，痛苦、愤怒、悲伤、绝望……

作者写景很细腻，特别是有关枯井周[m]围的场景的描写，更是生动而迫真。[k]

“……院子里几株老梅树，老态龙钟[.]，但是还是斗雪争寒，繁花满树，仿[c]佛毫不在意寒冬的到来，剥蚀的小阁[n]楼，庭院铺着青砖，飞檐高高翘起，[恐]常春藤覆盖在篱笆上的一簇簇浓密的[怖]婆娑绿叶，使这镶嵌着古色古香的硫[鬼]璃院墙，闪耀着斑缀的绿光，夕照下[故]，温馨的晚风徐徐吹来，檐角不时响[事]起一阵紧一阵缓的叮叮发响的风铃，[文]井旁有株老榕树，华盖如伞，根须如[章]虬，愈见苍幽。”

高翱啪地合上杂志，说：“这篇小说[来]取材就是铁城中学‘八角楼’，这个[自]作者‘晓梦’是本案的知情人。”

为了证实自己这个发现，高翱拿这本[i]杂志到铁城中学找到钟校长，将杂志[a]交给他看，老校长看了杂志，解释说[m]：“这段写景果然非常迫真，铁城中[k]学尚末建校前，校园旧址果真是个废[.]公园公园里到处是野草蓑藤，坍塌了[c]的一段段的城墙，园子荒凉的如同一[n]片野地。”

高翱问：“当时园子里那座小阁楼是[恐]什么单位？”

“是县图书馆，后来新的图书馆大厦[怖]落成，这旧址才拨给我们学校，但是[鬼]由于这‘八角楼’是大诗人黄庭坚的[故]故居，是文物保护单位，所以这‘八[事]角楼’仍保留着原来的风貌，从这篇[文]小说的场景描写看，这小说的作者的[章]确是非常熟悉‘八角楼’”

“他何止熟悉旧园场面景，而且知道[来]枯井埋尸的内幕呢，但是不知这眼井[自]是在什么时候被填平的？”

“这眼井原是图书馆的饮用水的水源[i]，后来被污染不能饮用了，它是在什[a]么时候被填平就无从考究了。”

访问了老校长，高翱非常兴奋，他要[m]寻找这篇小说的作者－晓梦，他是本[k]案的知情人。

是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苏醒过来时，已经天亮了，我已[.]经躺在床上，不知什么时外候，罗光[c]明已经回来了，我将夜里发生的事告[n]诉他，但是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可[恐]能是我神经太紧张了，做了一个恶梦[怖]罢了，或许是我被自己的影子吓了。[鬼]但是我心里总感到他有什么事瞒着我[故]，他去上班后，我先去院子的那棵古[事]榕树下察看，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文]我终于发现了一件怪事，院子里古榕[章]树下那眼枯井，一夜之间被人填平了[来]，我心里产生疑惑，许力真的是回家[自]了吗？她还借我一支水笔还末还我怎[i]么就匆匆走了呢？我带着种种疑团，[a]在家里东翻翻，西找找，开始在家里[m]搜索，终于在罗光明的书柜里找到一[k]更副面具，那是农村的人跳大神用的[.]，青面獠牙，样子十分可怕，原来闹[c]鬼完全是罗光明的鬼把戏，目的是唬[n]吓我不要夜间起来，填平枯井的目的[恐]就不难释了，我愈想愈怕，开始在家[怖]里又搜索起来，接着又在床底下搜出[鬼]一条白底红花的女人三角裤衩，上面[故]沾着血污。一切我都明白了，那只衣[事]冠禽兽回来后，我以检举相威胁，罗[文]光明才跪在我面前，向我坦白了一切[章]。

“他说，在我上街买菜的时候，罗光[来]明在家里用暴力强奸了许力，她扬言[自]要去告发他，他情急之下，用枕头闷[i]死了她，刚把她的尸体丢下枯井，我[a]就回来了，为了埋尸灭迹，他必须当[m]夜用垃圾填平枯井，他怕我起来看见[k]心生疑惑，只好装神弄鬼唬吓我，让[.]我不敢起来，他好连夜将枯井用垃圾[c]填平……

“我知道，我早就该去检举他了，但[n]是我太孺弱了，或者说，太自私了，[恐]因为我害怕……”她低头说着，声音[怖]越来越低，看来她更加垂老了。

高翱问道：“你怕什么呢？”

“我怕啊！当时流行着血统论，说什[鬼]么‘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故]蛋’当时我怀孕了，我若去检举了他[事]，必车定受到连累，若他被判刑了，[文]就是四类分子，我就是坏分子的家属[章]，我的儿女就是‘狗崽子’，我去检[来]举了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想到此[自]，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勇气去检举他[i]了，但是，３０年来，我对这事始终[a]背着沉重的包袱，我虽然为他保守着[m]秘密，然而，我的良知时时受在责备[k]，内心被痛苦煎熬而不能自拨……”[.]

“于是你内心受到责备，就以此题材[c]创作了一篇小说，寻求内心的解脱，[n]对吗？”

“是的！或许这样精神上我会轻松一[恐]点。”

回来的路上，高翱感慨万千，喃喃地叹惜，是啊！30多年的案子，相当于人的生命的一半时间，真也不能说是短了。罗光明夫妇，也不能说不受到惩罚，此案凶手已经死亡，也过了法律的追诉期限，但是罗光明夫妇的下半生都是在痛苦和悔恨中渡过的，这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现在主要是做好后事，通知许力的亲属，以告慰许力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