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暗恋
赵亭轩是C市某大学的民间艺术学教[文]授,三十来岁,风度翩翩。很多女学[章]生暗恋他,晴雨也不例外。这天他破[来]天荒地缺课,学生们都很诧异。第二[自]节课时,他们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i]消息,一个神秘女人用刀捅了赵亭轩[a]刚上小学的儿子书寒很多下,然后跑[m]掉了。
晴雨闻言很是担心,下课后便去了赵[k]家。她敲了很久的门,赵亭轩才来开[.]门,他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怪[c]味。
“我听说……书寒出事了,所以来看[n]看。”晴雨小心翼翼地说道。
“只是皮外伤。”赵亭轩笑得有些不[恐]自然,“已经没事了,你看,我正在[怖]给书寒洗澡……那,不好意思请你进[鬼]去啊……”
晴雨正要告辞,一个童音响起:“爸[故]爸……你干吗呢?”晴雨看过去,别[事]墅二楼的一扇窗户半开着,一个小小[文]的脑袋探出来,是书寒。
晴雨笑着道别,在心里暗骂那个在班[章]上散布消息的冒失鬼,怎么说得这么[来]夸张?
接下来的许多天,赵亭轩都没有来学[自]校上课。大家纷纷猜测捅书寒的女人[i]是谁。晴雨心里有种隐隐的感觉,凶[a]手很可能就是上次她无意中撞见的那[m]个女人。
那次,晴雨去向赵亭轩请教课业,在[k]别墅区外遇见了赵亭轩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她正想上前打招呼,却愕然地[c]看见女孩搂住了赵亭轩,飞快地吻了[n]一下他的嘴唇。晴雨连忙躲到旁边的[恐]墙后,也因此听见了一段对话。
“别乱来。”赵亭轩低声道。
“怕什么啊。”女孩满不在乎地说,[怖]“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鬼]啊……”
“别瞎说,书寒快放学回来了。”
“书寒……”女孩咕噜了一声,“你[故]不跟我结婚是为了书寒?”
晴雨在墙后呆立了很久,然后恍恍惚[事]惚地回了学校。 赵亭轩的妻子在一年多前出了场车祸[文],据说双腿受伤不便行走,只能呆在[章]家里。虽然这样,但赵亭轩对妻子还[来]是一如既往地爱护与珍惜,这让晴雨[自]对赵亭轩一直尊重有加。但从那次的[i]事件之后,晴雨就产生了怀疑:难道[a]赵亭轩对妻子的爱都是装出来的?
2、纸偶
赵亭轩一直没来上课,晴雨心里的怀[m]疑让她心情有些乱。她决定去一趟东[k]陽镇,一来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做些调[.]查研究,二来也可以让自己散散心。[c]
东陽镇这个地方,晴雨还是从赵亭轩[n]口中了解到的。上百年前,东陽镇的[恐]民间表演艺术十分兴旺,比如皮影戏[怖]、木偶戏。其中最令人称道的,则是[鬼]纸偶戏。
纸偶戏表演形式多样:手指大小的纸[故]偶可戴在手指顶端表演;茶杯那么高[事]的纸偶可放在桌面上表演。纸偶越大[文],操控的难度就越高。现在能做真人[章]大小的纸偶并用来进行表演的,就只[来]有东陽镇的一个老人──夏东良。
傍晚时分,晴雨找到了位于半山腰的[自]夏宅,上前叩门。一个身材佝偻的老[i]人来开了门。晴雨连忙拿出自己的学[a]生证递到老人眼前,说明来意。老人[m]正是夏东良,他笑着点点头,示意晴[k]雨进门。
晴雨跟着夏东良进了大厅,一下子呆[.]住了,大厅中间摆了两排椅子,椅子[c]上赫然坐满了人!晴雨愣了半天,才[n]猛然反应过来,那些“人”是真人大[恐]小的纸偶。这些纸偶肤色自然、脸部[怖]五官凹凸有致,几乎和真人无异。
穿过厅堂,后面有一幢二层的老式木[鬼]楼。昏暗的光线中,晴雨模模糊糊看[故]见二楼的老式长廊里站着一个女人。[事]
老人把晴雨带进一楼的一间房内,说[文]道:“我女儿出嫁后这房间就一直空[章]着,我和老伴住在二楼。我正好在做[来]晚饭,你也没吃吧?”
晴雨不好意思地笑了。晚饭时,桌上[自]只有夏东良和晴雨两个人。老人解释[i]说:“老伴身体不好,上下楼困难。[a]”
两人边吃边聊。
夏东良神秘地笑道:“最好的纸偶,[m]脸和手这些裸露在外的部位,都是用[k]皮做的。用最好的羊皮,细细打磨到[.]纸一般薄,这样对着灯看过去,能看[c]见对面的景象。”
饭后,老人端着饭菜向楼上走去。楼[n]梯的下面还有一个通道,通向后面。[恐]夏东良向晴雨介绍道:“这后面,是[怖]我们夏家的制作坊。”
晴雨回到房间,整理完资料就上床休[鬼]息。她刚有些困意,窗户上突然闪过[故]一道灯光。晴雨一下子清醒过来,小[事]心地下了床,走到窗边向外张望。只[文]见一个人拿着手电筒走进了后面的房[章]子,随后房子里亮起了昏暗的灯。
夏东良为什么半夜起来去制作坊?被[来]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晴雨悄悄穿过院[自]落,走到有灯的那间房屋的窗前。
“来,泡个热水澡。”这是夏东良的[i]声音。晴雨将窗户轻轻拉开一条缝,[a]只见房间十分精致,中间放着个热气[m]腾腾的木盆,盆里坐着一个女人,只[k]露出头在水面上。水色淡红,还有阵[.]阵的药味。
夏东良站在盆边,帮女人理了理头发[c],轻声说:“你先泡一会儿,我去制[n]作坊,有事你喊我。”说着离开了房[恐]间。不一会儿,右手边的一间房里,[怖]灯亮了起来。
晴雨连忙挪到那边窗下。只见房中放[鬼]着长条的工作台,墙上挂满了木雕的[故]面具模。夏东良拿起一张似纸又不是[事]纸的东西,蒙在一个木雕面具模上,[文]然后拿起手边的刀和剪子,在上面细[章]细地修着,最后用一种胶状的液体,[来]慢慢涂到蒙着木雕面具模的皮上。
忙完后,夏东良又回到了先前的房间[自]。女人已经泡完了澡,穿着宽大的白[i]色睡袍,坐在梳妆台前。
“来,我帮你描眉。”夏东良的声音[a]温柔极了。女人侧过身,夏东良一手[m]扶着她的肩,一手拿着眉笔,在女人[k]脸上细细地画了起来。
“好了,你看看漂亮不?”夏东良放[.]下眉笔,扶着女人转过身,面对着镜[c]子。就在那一瞬间,女人忽然像被打[n]开了气门的充气娃娃一样,开始慢慢[恐]地瘪了下去!先是脸慢慢地扭曲,接[怖]着是身体软软地往下倒,最终,只剩[鬼]下了一层皮。
“唉!”夏东良长叹了一口气。
晴雨一惊,踩到了地上放着的竹子,[故]发出了极细的一声“吧嗒”。夏东良[事]猛地回过头来。晴雨连忙缩下去,藏[文]在墙下的材料堆中。
“东良……”一个低低的女声响了起[章]来,是夏东良的老伴在喊他。
夏东良熄了房间的灯走出来,一边走[来]一边说:“哎,来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夏东良带晴雨参观[自]了制作坊,一个纸偶吸引了晴雨的视[i]线。那分明就是昨晚她在铜镜中看见[a]的女人!
“那个……”晴雨指着那个女偶问夏[m]东良,“不是纸的吧?”
“呵呵,那个是我新近的试验,用全[k]皮制作、更逼真的偶。等我制作完成[.],再加上衣物,就会感觉和真人一样[c]了!”
原来是这样,晴雨松了口气。看来昨[n]晚泡水只是制作工艺中的一道。夏东[恐]良应该是工作时太过投入,才把自己[怖]制作的纸偶当作了说话的对象。
晴雨吃过中饭就离开了老宅,回到东[鬼]陽镇,在各色木偶、泥偶、面偶店里[故]流连。
昨天指点晴雨去找夏东良的老板见到晴雨,笑眯眯地问:“昨晚住在夏宅?没吓着吧?那些……逼真的纸偶啊,不吓人吗?”
“唉……”晴雨不好意思起来,“真[事]的差点吓着,夏老师做了个皮偶,和[文]真人似的……”
老板忽然神秘地笑了起来:“姑娘你[章]是外来客,大概不知道,夏家最绝的[来]手艺,还不是做纸偶……”
说到这里,老板却又顿住了,向晴雨[自]推销起他店里的面偶来。
3.杀人
晴雨深夜才回到学校,走到宿舍区的[i]路口时,忽然看见那个和赵亭轩暖昧[a]的女生正匆匆往外走。
她这么晚往哪去?晴雨疑心顿生,偷[m]偷跟了上去。女生径直走到了赵亭轩[k]家的门外。
晴雨躲在暗处,见那女生轻敲了几下[.]门,门不一会儿就开了,女生闪了进[c]去,门随即就被关上了。
晴雨连忙从暗处出来,跑到门口,正[n]好听见赵亭轩和女生的争吵声。
“捅书寒的是你?”赵亭轩的声音里[恐]明显压抑着愤怒。
“是啊,那又怎么样?你儿子死了,[怖]我可以和你结婚生儿子啊,只要你喜[鬼]欢,生多少都行!”晴雨觉得这女生[故]着了魔了。
“哼,书寒没有死,你也不用奢望我[事]会和你结婚!”赵亭轩拒绝。
“没有死?”女生冷笑起来,“我在[文]他肚子上捅了五刀,五刀!血流了一[章]地,我是摸着他身体冷了才走的,我[来]确定他当时就死了!”
“你这个黑心的女人!”
“哦……我明白了,是我错了……”[自]女生有些歇斯底里起来,“我不该把[i]他的尸体留给你的。你也是那样做的[a]吧,和你妻子一样?”
晴雨听得有些迷惑。
“你不和我结婚,我明天就去向警察[m]投案,让他们来你家找书寒的尸体…[k]…”女生得意地笑起来,“你的秘密[.]很快就会人尽皆知了!”
“你……你去死!”这是赵亭轩愤怒[c]的声音,接着是女生嗓子里发出的低[n]沉的声音,还有挣扎声,什么东西被[恐]碰倒的声音,最后什么声音都消失了[怖]。晴雨觉得背上有些冷,赵亭轩一定[鬼]是把女生杀死了。
赵亭轩到底对妻子和儿子做了什么?[故]那么害怕被人知道?
晴雨听到赵亭轩轻声哭泣,然后离开[事]庭院,走回屋里。良久后,房里的灯[文]灭了。
灯熄了好一会儿,晴雨才绕到庭院墙[章]边的树下。她爬上树,顺利地翻过围[来]墙,进了庭院,果见女生的尸体躺在[自]庭院中央。
晴雨站了一会儿,掏出手电筒,包在[i]衣服里,借着昏黄的光线摸进了别墅[a]。
二楼主卧室住的是赵亭轩夫妻,门紧[m]紧关着。旁边的小卧室门虚掩着,那[k]是书寒的卧室。晴雨推开书寒卧室的[.]门,走到床边。
书寒躺在床上,但晴雨细看的时候,[c]却赫然发现,书寒居然圆睁着双眼![n]晴雨差点叫出声来,但她立即捂住了[恐]嘴。书寒的眼睛一直睁着,连眨也没[怖]有眨过。晴雨用电筒照向书寒,恐惧[鬼]瞬间爬遍了她全身每一个毛孔。
床上的书寒,根本不是一个活人!而[故]是一个充气的皮偶!晴雨可以确定,[事]这个皮偶全是用人皮做的。可能就是[文]用书寒自己的皮!恐怕那天晴雨来的[章]时候远远看见的书寒,就已经是一具[来]人皮偶了!
晴雨吓得连电筒都掉在了床上。就在[自]这时,她忽然听见赵亭轩的嘶喊声:[i]“晓雅,你不要走!不要走!”接着[a]是开门的声音,很快,赵亭轩出现在[m]了书寒的卧室门口,泪流满面地喊着[k]:“书寒,不要跟妈妈走,留在爸爸[.]这里……”
卧室的灯被赵亭轩按亮了。
晴雨看见书寒的人皮偶脸上忽然出现[c]了一个怪异的表情,似乎在跟晴雨挤[n]眼睛,嘴角也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恐]然后人皮偶的脸慢慢地塌了下去,渐[怖]渐地,整个身体都开始往里塌陷,到[鬼]最后只剩下了一层皮──书寒的人皮[故]。
赵亭轩奔到床前,不停地哭泣,不停[事]地喊着妻子和儿子的名字,还用手细[文]细地抚摸着书寒的人皮。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亭轩终于停止了[章]哭泣。此时天已经微亮了,赵亭轩忽[来]然拿出手机,递给了晴雨:“晴雨,[自]报案吧。”
4.巫术
赵亭轩向警察交代了整件事情的过程[i]。
十几年前,赵亭轩还是学生时,到东[a]陽镇做民间艺术调查研究,邂逅了夏[m]东良的女儿夏晓雅,陷入爱河。两人[k]结婚后,赵亭轩从夏东良那里学会了[.]做纸偶。
夏东良的老伴在夏晓雅才几岁时就去[c]世了,夏东良制成了和妻子一模一样[n]的人皮偶,视人皮偶为活着的妻子。[恐]夏家不仅是制作纸偶的名家,也是表[怖]演纸偶戏的名家。夏家人会腹语,更[鬼]擅长用腹语模仿他人说活,这就是晴[故]雨在夏家听见的,夏东良“老伴”的[事]声音。也是晴雨在赵家门外听见的“[文]书寒”喊爸爸的声音。
一年前,赵亭轩的妻子夏晓雅在车祸[章]中丧生。赵亭轩把夏晓雅的尸体运了[来]回来,制成了人皮偶,并用腹语模仿[自]妻子说话,他让自己,甚至让别人,[i]都觉得妻子还活着。
而赵亭轩这个秘密,无意中被一个叫[a]苏暖的女生发现了。
苏暖一直暗恋着赵亭轩,她有个亲戚[m]正是去年夏晓雅车祸住院时的医生,[k]苏暖看见了夏晓雅的死亡通知书,发[.]现了赵亭轩的秘密,于是她以揭发赵[c]亭轩把夏晓雅制成人皮偶为要挟,让[n]赵亭轩娶她。
晴雨那天听见的对话,其实是苏暖在[恐]要挟赵亭轩,苏暖误以为赵亭轩不肯[怖]娶她是因为书寒,就找了个机会杀了[鬼]书寒。那里地处偏僻,又只有一个眼[故]花耳背的目击证人,苏暖由此暂时逃[事]脱了法律的制裁。
书寒的死对赵亭轩打击很大,他猜到[文]是苏暖做的,却又没有证据。终于,[章]他决定约苏暖去他家,杀死她给儿子[来]报仇。
经鉴定,赵亭轩患有精神分裂症,而[自]他杀死苏暖时是发病期,不具备完全[i]民事行为能力,因此只是被强制送进[a]了精神病院。
赵亭轩将家里的钥匙都交给了晴雨。[m]晴雨按照赵亭轩的意志,将他妻子和[k]儿子的人皮收存在箱子里。
毕业后,晴雨选择留在了本市。
在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一年后,赵亭[.]轩被查出已到了癌症晚期,但他拒绝[c]治疗。
晴雨得知消息后连忙赶去探望。
“晴雨,我得了癌症,就快死了。”[n]赵亭轩似乎并没有把癌症看作很可怕[恐]的事情,他的眼睛闪着光辉,看了看[怖]外面的看护,压低了声音问晴雨,“[鬼]晴雨,你相信死去的人还可以以另一[故]种形式生活在这世界上吗?”
“什么?”
“我告诉你,是真的……”赵亭轩神[事]秘地微笑,“夏家人除了会做纸偶,[文]还懂得一种巫术,把人的灵魂封印在[章]纸偶内……”
晴雨呆了,她看着赵亭轩,他的眼睛[来]闪亮,完全不像是个精神病人。
“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快死[自]了,而夏东良有办法让我继续活在这[i]个世界上!”赵亭轩伸手抚摸了下晴[a]雨额边的秀发,“晓雅和书寒的灵魂[m],本来已经被封在了人皮偶内,但由[k]于我杀了苏暖,沾上了血气,巫术失[.]效,他们的灵魂离开了人皮偶……但[c]是,夏东良有办法把他们找回来的。[n]晴雨,我求你帮帮我,我已经写下了[恐]遗嘱,把别墅和我所有的存款都赠送[怖]给你。求你带上晓雅和书寒的人皮,[鬼]去东陽镇,找夏东良!”
“找夏东良?”
“对!”赵亭轩塞给晴雨一封信,“[故]我就快要死了,我死后,夏东良也会[事]把我的灵魂封印,让我继续留在这个[文]世界上,这样,我和晓雅、书寒,就[章]能一家团聚了……”
晴雨离开病房后,泪水才从眼睛里慢慢溢了出来。她爱赵亭轩,为了赵亭轩,她要带上晓雅和书寒的人皮,再去一趟东陽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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