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位于一间豪华的饭店,20楼的某间客房。
在这间装潢的很漂亮的房间内,却有着两个极不相称的男人。
其中一个害怕的皮皮挫,另一个则是头低低的抱着。
是我跟John。
我们败给了强大的敌人。
我的心里满是绝望,只考虑着如何逃跑。
「John,不管是跟银行借还是去找地下钱庄……我会借到两百万的。所以,你帮我跟社长说请她帮我除灵吧……」
John点起了烟后摇了摇头。
「小哥,这是不行的,社长说过的话是绝对不会改变的。既然她要让我除灵,那就算是我或者你死了,她都不会出手的。」
我一拳打在桌子上。
「别开玩笑了!这可关係到我的性命啊!」
「小哥。」
「而且你不是也说过了你赢不了那个女的不是吗?!」
「小哥。」
「如果两百万不够那我就去準备三百万!所以帮帮我吧!」
「小哥!!」
John突然站起来对我说:「请…请你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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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
John认真的看着我,那股眼神让我困惑了起来。
「我会保护小哥你的,我绝对会帮你的。所以,请相信我。我会为了保护你而豁出去的。就算我死了…也绝对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幺他要做到这种地步?
「为什幺你要做到这种程度?你想保护我的理由是什幺?这样你不是也很危险吗?」
John沉默了一阵子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们在除灵的时候是借助客户守护灵的力量的。也就是小哥你的父亲。我跟你父亲说了很多话,John这个名字…跟小哥你家以前养过的狗的名字是一样的啊。你父亲,笑了。我还不够成熟,在跟小哥你父亲谈话的时候,或许也被你父亲感化了也说不定。现在,对于小哥你……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真正的大哥了。」
「你…」
「你父亲是真心想要守护你的,是拼了命在保护你的。我想对他的行动有所回应。」
听完John说的后,我双脚一软,跪了下来。
John抓着我的肩膀。
「请…请相信我。」
John抓着我肩膀的双手,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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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我还是睡不着。就怕自己鬆懈下来。
「John,我爸还好吧?他正跟那个女的奋战对吧?」
John一边打着电脑一边回我。
「那女的不只侵入你,甚至打算侵入你全家。所以我就负责保护你,你父亲就让他专心负责保护那一边的工作。」
我抱着头。
「怎幺会这样…那个女的竟然想把我全家都给…」
「没问题的,你父亲会守护住一切的。」
我喝了杯水。
「喂,John,关于我的守护灵是我爸的这件事情我似乎有些了解了。但你没有守护灵吗?对了…你之前也说过你没有家人…」
「我有喔,我的守护灵就是社长。」
「蛤?你?社长不是还活着吗?」
「不论是守护灵或是恶灵,与其是生是死都没有关係,一般人提到灵这东西,或许都会联想到是死掉的人所形成的,但这点是错的。我之前也提过了,恶灵是依靠自身的感情或意志而存在的,而守护灵则是依靠温暖的记忆。在我心中有着社长温暖的记忆,所以在我体内就有一个社长的形象在,以我的守护灵为身分而存在。其实不只我,在社会很多人也都是这样的。」
我看着杯子里面的水没有反应。
自从碰到了这家伙,我尽是听到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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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门铃响起来了,我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都这种时间了还会是谁?」
John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喂!没问题吗?会不会是那个女的?」
John微笑着说:「没事的。」
打开门后发现门外是社长。
社长进来后坐在沙发上,点起了烟。
「状况怎样了呢?年轻的游民小哥。」
年…年轻的游民小哥……我有一种绝对赢不了这个人的感觉。
John倒了杯红酒递给社长。
「这幺晚了不知道社长是为了什幺事情而大驾光临呢?」
「嗯,我看过你用e-mail寄来的的企划书了,写的还不错。」
「非常感谢。」
「不过呢,有一点决定性的错误。」
「错误?」
John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阴沉。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我也是到刚才才发现的。要你去注意到也太强人所难了。」
「那社长,是什幺地方呢?」
社长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房内一下子就充满了一股紧张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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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喝了口红酒。
那只手优雅的拿着倒有红酒的玻璃杯,这画面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方才,这个年轻的游民小哥出现了他的分身对吧。」
「是的,我也被强迫看见了。因为我也被侵入了。」
John一脸悔恨的表情。
「我在你要开始现场实习的时候,就在这个年轻的游民小哥身上放了安全装置来当做预防的防护。这也是考虑到了若是有什幺万一的状况。只是这防护壁竟然会被突破,连你的存在都不考虑就製造出了分身。就我看来,那个髒兮兮的女鬼应该没有这样的力量才对。你没发现有什幺违和感吗,John?」
「我的确也很惊讶,没想到社长的防火墙会被打破…但社长所说的违和感是什幺呢?是不是还有什幺东西?」
社长深深地吸了口烟。
「那个髒兮兮的女鬼,虽然是有力量的中心没错,但却不是她力量的来源,就是这幺回事。连我都是到刚刚才发现的,她真正力量的来源藏在相当深的地方。所以我想那家伙不是死人而是活人的可能性相当的高。而且对方的力量相当不错,这可是个我意料之外的严重问题啊。」
我默默的听着,事情的进展似乎转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方向。
「那真正的力量中心就交给我,虽然这样会超过这个年轻游民小哥的委託範围,虽然我很讨厌做白工,但也没办法,这样下去不管的话会很危险。不过,那个髒兮兮的女鬼加上那三个男的,John,就是你的责任了,听好啰,如果没办法净化的话也没关係,就给我专心的除灵就对了,听懂了吗,John?」
社长说完后,便用那十分优雅的手将杯内的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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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离开后,房内再度剩下我们两人。
社长离开的时候又说了。
「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去好好的给你爸祭拜一下吧,他很寂寞的。还有,快睡吧,你的黑眼圈很严重。」
这幺说起来,我因为最近发生了这幺多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没能好好的去祭拜父亲。
如果我能够从这场骚乱之中全身而退的话就去拜拜爸爸吧。
我坐在沙发上,有点恍神,不知怎幺的突然觉得好累。
虽然很怕睡着,但毕竟抗拒住不了睡魔来袭。
不知道什幺时候我睡着了。
一回神,我发现我站在不知道是哪的大楼屋顶上。
「这里是?」
在半夜里,大楼的屋顶上不断的吹着刺骨寒风。
「John?喂!John!」
儘管我大声叫着John,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在我到处乱看的时候,突然发现视角边缘不知道有什幺东西存在。
在那一瞬间,我的头遭受到一股像是像是被重击一样的冲击,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有个没看过的魁梧男人正低头看着我。
「什幺…你是…」
那男子蹲了下来并抓住我的头髮。
「别给我挣扎了,为什幺就不老老实实的死呢?」
我看到在这男的后面,有那个怪咖女跟医生、警察还有男护士。
我一下就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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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都是到刚刚才发现的,她真正力量的来源藏在相当深的地方。』
我想起了社长曾经这幺说过。
这家伙就是源头!我直觉的这幺认为。
「就是你吗!就是你把我给!」
这男的把我的头砸向地面,我感觉到了一股温热的东西。
儘管如此我还是死盯着那男的。
无法原谅。为什幺就要把我捲入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原谅这男的。
「只有你…我绝对是不会原谅你的!」
男子的表情有些阴沉。
「给我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什幺你原不原谅我,而是我要不要杀了你才对。没事给我弄个麻烦的人妖进来,你也该给我适可而止才对。我也很火大,快要受不了了。如果不把你全家都弄进来,是没有办法说服我妹的。明明老实的死就可以了,却给我添麻烦啊。」
这男的咬牙切齿的这幺说的。
然后我抓住了这男的胸口。
「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对我家人出手的啊!」
这男的把我的手给甩开。
「你爸也跟你说过一样话啊。真是的,父子都一个样如此的缠人。够了,反正我本来就是真的杀掉你就对了。」
我听到我后方有着脚步声。
转头看去发现是我,是分身。
『小哥,绝对不能碰到那东西!碰到的话不论是我还是社长都没办法救小哥你了!』
于是我开始拼命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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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力的跑着。
为了要逃离那个致死率100%的分身。
唯一能够救我的John不在这里。这里有的只是敌人罢了。
不过人在大楼屋顶,也没办法逃到哪边去。
我转了转门上的把手,锁上了,而且也没办法破坏。
追在后面的是另一个我,如果被碰到的话我就会死。
「喂喂,够了吧?!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啦!」
魁梧男毫不隐瞒自己焦急的心情并这样的吼着。
我已经被逼到了极限。不过我还是拼了命在思考有没有什幺能逃跑或是找到帮手的方法。
我跨过了屋顶上的栏杆。
「这是梦,是梦,不是现实。」
我这样的说服自己。在我眼前的就像是无底深渊般,意料之外的高度。
回头看去,另一个我正慢慢的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我不经意的跟怪咖女对到了眼。
她正笑着。让我莫名的火了起来。
活下去,我绝对不要死,我一定要活着。
我吼了一声,準备要跳下去,準备从这个高度跳下去。
「喂!虽然这里的确不是现实没错!但掉下去的话会非常的痛喔!你真耐的住吗?!」
魁梧男这样问了我。
「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我丢下这句话后就从大楼屋顶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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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痛。我除了这个形容词之外想不到其他可以在这个时候拿来用的字眼了。
从大楼跳下来的我,在双脚一落地的时候,头也撞到了地面。
简直就像青蛙一样狼狈的趴在地板上,在我的四周,血蔓延开了来。
不过没有失去意识。出生以来没有这幺的痛过,让我再次的认识到什幺是疼痛。
就跟濒死的青蛙一样不断地抽蓄,我的身体不断的抖着。
在我视线的另一方,我看见了另一个我从大楼的出口走了过来。
「别…过来……」
儘管音量有如风中残烛般,但这是我现在能够进行最大的抵抗了。
但另一个我毫不留情的走到我的面前。
另一个我正低头看着我。但自己的身体早已疼痛不堪,已经没办法逃跑了。
我死死的瞪着另一个我,我不想输给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蹲了下来把手放在我的背上,对我说:「找到了。」
另一个我像是溶化一样进入了我的体内。
就像是完全的同化般,感觉就像那家伙的心跟我的心合为一体。
另一个我溶化在我体内,并支配了我的心。
一瞬间,我了解到John所说过的「被分身碰到的话一定会死。」的意思了。
黑暗在在体内完全扩散开来。我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心脏好像要被撕裂开来。庞大的黑暗在我体内释放开来。
负面的想法出现在我心中。
我的意识变的模糊。想要活下去的意念完全不存在了。
已经没有办法活在这个世上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只想死,真的只要这样就好了。
什幺方法都可以,如果能死的话绳子或是汽油之类的都没关係。
好想自杀。让我自杀吧。能够让我自杀的话我什幺都愿意去做。只要能让我自杀就好。
我已经完全的被分身给支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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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
早上,我被John给叫醒,全身都是汗。
我看了看四周,是饭店的房内。这里是我住的饭店客房。
我检查了一下全身,到处都没有什幺异常的地方。
John递了杯咖啡给我。
「小哥你还好吧?」
我确实被分身给碰到了,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去死。
我被救了吗?我不敢确定现在是不是在现实之中。
「看来小哥你现在还处在混乱之中啊,不过已经没事了。我好不容易才看到了。那些家伙们就是小哥你的敌人啊。」
我对于John所说的感到很意外。
「怎幺…回事,John?」
「虽然对小哥你很不好意思,是我让你的防火墙的效力暂时减弱下来,不出所料,敌人的主力果然也入侵你了,跟原先计画的一样。」
我完全无法理解John说的意思。
「也就是说是刻意引诱那家伙的意思吗?」
「没错,我让小哥你当饵,当然是以你的人身安全为第一优先,作为对策来加以实施。」
不知道他在说什幺,我完全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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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气喝掉杯子剩下的咖啡。
「冷静一点吧,John,你说你对我做了什幺?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做了什幺?」
John点了根烟。
「敌人在对付你的时候使用了分身、分灵这样的招式,这可是需要高度的技术的,看来敌人也是有着相当强大的能力的。不过,社长如此推论,『敌方没有碰过跟自己着有相同力量的对手』,在面对小哥你的时候敌人的那股阴沉感加上他强行的接近你,我们推断出就算他的力量是A级也是个经验不足的家伙。因此我们设下了陷阱。既然敌人使用了小哥你的分身,那幺我们这边也就使用一样的招式。我想敌人应该没有料想到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有其他人也能够製造出分身吧,而且完全没有怀疑呢!」John微笑的说着。
「分身?在哪?从哪开始的?那分身是什幺?」
我还是继续问着John,因为还没完全了解。
「从小哥你站在敌人製造出的大楼楼顶就开始了,小哥你那时候就已经是社长製造出的分身了,不过如果完全没有任何意识的话一定会被怀疑,所以就加了一些你的意识进去,虽然让小哥你有了一些可怕的回忆,但也因此我跟社长在一旁观看的事情完全没被发现。
事情很顺利喔,社长已经亲自出马去找那个始作俑者了,接下来你就好好的看着我们侦探的发挥吧。」
我无言了。
就算要这样做好歹也事先跟我说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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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拿着一片吐司在要吃之前感到了疑惑。
我在来到这里后虽然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但还是完全没有食慾。
儘管只是一片吐司,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却十分沉重。
「喂,John,你刚刚说『社长已经亲自出马去找那个始作俑者』对吧?」
因为嘴里塞着义大利麵而脸颊鼓鼓的John这幺说着。
「嗯,社长早上就搭飞机去北海道了。」
「北海道?」
「社长已经入侵了那个男的,也确定位置了。我想那个男的现在已经手足无措了吧!他是绝对没办法从社长的手中逃跑的。」
「那幺John,那家伙果然是活着的人对吧?人类真的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John吃完了义大利麵后,手上又拿着咖哩饭。
「我也很意外啊,除了社长以外能够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果把拥有那种力量的人放着不管的话是非常恐怖的。」
John吃完了咖哩饭后,接下来又吃起了猪排饭。
John不寻常的不断的吃。
「喂,John,你不觉得你吃太多了吗?」
从没有食慾的我看来,John吃东西的样子可是非常异常的。
「那是因为接下来的工作可是十分需要体力的,所以不多吃点是不行的。我想最晚到傍晚,社长就会把那个始作俑者给押回来了吧。也就是说…要进入高潮啰,小哥。」
John说完后对我投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我听完后将吐司涂了奶油后,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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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John是这样说的。
社长将会阻止始作俑者,而John会帮我除灵。
跟那个女的之间的战争终于要画上了休止符。
虽然很想吐,但我硬是把那股噁心的东西给压回到胃里。
我已经超脱了生死这个概念,只是很单纯的不想输给那些家伙们而已。
傍晚,John让我躺上了床。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幺事情,我希望小哥你至少在心情上绝对不要输给对方。」
对于John所说的,我用力的点了头。
若单纯就心情上来说,我是绝对不会输给那种家伙的。
John深呼吸的看着时钟,说:「时间差不多了呢。」
「小哥,等一下我的手机一响起就是信号。我会一口气侵入你的体内,我想那女的失去了后盾,应该会更加的狂暴。在我到达你的位置为止,请你撑住。」
我握住了John的手。
「我相信你。」
John凝视着我并点了点头。
这瞬间,John的手机铃声环绕在整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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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的我,发现我处在一间没看过的,像是西洋的建筑物里,而且我人被牢牢的绑在一张木製的椅子上。
我面前是一条往下的阶梯。
我看了一下周围,感觉这里相当的古老。
身处这建筑物里跟在梦境中一样有种违和感,不过跟之前比起来弱了许多。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
John会来救我,我相信他。
我发现到了后面有人的气息。
「是怪咖女吗?」我这幺的问。
然后背后那股人的气息,像是用爬的用手缠上了我的头。
我相信那就是怪咖女。
「虽然不知道妳为什幺要这幺做,但现在都无关紧要了,我之前都只是单纯的在想如果要从你面前逃跑,那真的相当可怕。但我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因为我已经有了同伴,所以,我不再怕妳了。」
怪咖女紧紧的抱住了我。
「想跟你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
「我是个活人,而妳已经死了,这个差别是绝对无法被改变的,虽然妳或许有妳个人的愿望也说不定,但我不能回应妳这种要求,因为我想活下去。」
我跟怪咖女之间,时间就这样静静的不断流逝。
怪咖女依旧抱着我,但不断的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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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哭的怪咖女没有以前那种令人恐怖的感觉。
虽然声音还是一样没有变。
但确实是怪咖女本人没错。
给我的感觉跟之前比起来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本来认为失去后盾的怪咖女一定会暴走,但没想到却只是这样抱着我静静的哭着。
「妳……难道……」
我把接下来要说的话硬生生给停了下来,因为我说不出口。
这时候房子的大门静静的被打开了。
「小哥,我来接你了。」
John这幺说着的同时踏上了阶梯,并盯着怪咖女。
怪咖女什幺也没做,只是慢慢的从我身上离开,经过John的身边时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就这样下了阶梯。
走到楼下的怪咖女,回头看向了我。
我大吃一惊。
她的脸不再是跟以前那样令人感到不祥,而是一张很漂亮的脸。
跟之前完全不同,她就像是一个极度悲伤的少女,那光景深深的烙印在我心中。
她不再回头,消失在大门的另一端。
「这是怎幺回事?那个女的……」
我嘟囔着,这跟我们事先预料的完全不同。
「那女的后盾跟另外三人也都消失不见了,大概是知道完全没有胜算所以放弃了吧,而那女的也从小哥你心里完全的消失了,我们赢了。」
John这样的宣布了胜利宣言。
但我心中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
--
John把被绑在椅子上的我给鬆绑。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我有种特别的轻鬆感。
我跟John一起下了楼梯。(注)
大门的另一边有股刺眼的光射了进来,简直就像是希望之光一般。
我们走到了大门之外。
这时候我看到了对面有个人影。
对方转过身来,是我非常熟悉的人。
「老爸…」
老爸静静的点了点头,非常温柔的笑着。
我的眼框立刻被大量的泪水给遮住,泪水因为父亲那温暖的笑容而停不下来。
我在父亲前就像是小孩子般哭个不停,真的就像是个孩子般……
「小哥。」
John把我给叫醒了。
这里是豪华饭店里20楼中的一间客房,我们回来了。
「嗯……感觉好像做了一场好长的恶梦一样,但…最后真是太好了,谢谢你,John。」
「不,可不只我,社长跟你父亲也是一样的,当然小哥你也是,在那次诱饵作战中,小哥你为了从敌人手中逃离竟然从大楼跳了下来啊。就算知道那不是现实,一般人也没办法做到那样的。而且就算面对敌人的头目你也能像是连珠砲般的骂了回去,那都是因为小哥你足够的勇气的关係啊!」
「不,我只是…」
我却沉默了下来,若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一定早就死了吧。
而且我现在竟然还在想着这种丢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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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John,关于那个女的事情…」
John递给我一杯咖啡。
「我知道你想说什幺,因为我后来也被那个女的给入侵……不过请别在意了,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喝着咖啡,看着窗外的那广阔的夜景。
像是要把令人难过的记忆给一扫而空似的,我将这夜景给牢牢的记在心中。
之后我大概是因为安心下来的关係而发了高烧,被紧急的送往医院。
跟病魔差不多奋战了三天,我奇蹟似的快速回复。
而断掉的左手也以能够让医生目瞪口呆的速度康复中。
状况曾经差到不行的身体也都复原了,我终于又回到以前的那种健康状态。
在住院的时候John来探病了好几次,这家伙人真是不错。
在这场可以说是最惨烈的骚动之中光是能够遇到John这点就足以让我感谢上苍了。
事后,我再次特地去跟社长道谢。
不过社长那种容易歇斯底里的态度还是一模一样,在我说完道谢的话之后。
她说了:「与其你在这边跟我道谢还不如把感谢金给拿出来吧!」
在某种程度上跟我预料的差不多所以问题不大。
之后社长又对我说:「你绝对要给我去对你的父亲好好的祭拜一下!」
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过了,我跟家人一起去扫父亲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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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久没来了,都被尘土给弄髒了。
我把事先準备好的清扫用具拿了出来,用心的将父亲的墓给打扫了一遍。
「很感谢你帮了我们一家人,很感谢你保护了我们。」
抱持着这样的念头而清理着。
母亲跟姊姊则注视着拼命打扫中的我,对于我为什幺这幺努力而感到相当的意外。
我将打扫用具也拿给了母亲跟姊姊,让她们一起来帮忙打扫。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我似乎听到了父亲的笑声。
之后我们一起去了餐厅。
已经很久没有全家聚在一起过了。
吃饱后我去了厕所,打开门,进入了厕所。
里面竟然是大楼楼顶。
我惊讶的看向四周。
在我对面,那个製造出这场骚动的始作俑者,刁着烟,正靠在栏杆边。
「嗨~」
那男的轻鬆的对我打了招呼后并走了过来。
「别靠近我!!」我吼了出来。
「哈哈,真可怕啊,别这幺大声嚷嚷的,我可没有想要加害你的意思。」
那男的继续走了过来。
「你到底打算怎样!你为什幺要过来这?!」
无视着我的怒吼,那男的站到了我面前,对我说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你不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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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真相?!」
那男的有点像是在捉弄我的笑着。
「别担心,我已经得到那个人妖社长的许可了。」
那男的将拳头靠到了我的胸口。
但他的拳头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仅仅只是擦过我的胸口而已。
「看吧,我已经无法对你做出任何不利你的举动了,而且那个人妖也把你完全给防护住了,我的力量全员也完全被那个人妖给掌握住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蛋蛋被人妖取走的窝囊废而已。」
我向后退了退。
「你想让我听什幺?」
那男的不知道从哪边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刚说过了吧?事情的原委,为什幺我跟我妹要对付你,为什幺想要杀了你,你有听取原因的权利。」
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却能认为这男的对我没有恶意。
而且我也的确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在我的心中,是很想弄清楚那团看不清楚的雾究竟是什幺。
「我知道了,那就听你说吧,你所谓事情的原委。」
「早就该这样了,不然我也没有来这里的意义了。」
那男的说完后把烟丢到地上并踩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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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原文中用的动词是结婚…囧,虽然也是有一起的意思在啦,不过那动词的主要意思是夫妇结婚在一起的意思(连れ添う)……作者果然故意要弄出点甲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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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碰到你的时候是在你骑车到小樽的时候,记得是机车旅行对吧?你就是因为这样而到那边去的,我偶尔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到小樽去,那个时候,我妹奈奈子注意到了你。不知道为什幺,她非常的羡慕你。就像是昆虫的趋光性一样,她被你给吸引了。」
我疑惑了。
「为什幺是我?我有什幺好羡慕的?」
「在你的心中,她看到了你跟你家人亲密的联繫着,这点让奈奈子打从心底羡慕。我的家人啊,该怎幺说呢,就像是聚集了排泄物的化粪池一样,特别是在奈奈子生前被那个混帐生父给折磨的事情。要我用说的还让我非常不爽,实际上我生父把她当作发洩性慾的对象。
而且他有着相当大的SM癖好,非常的残忍。但是,我也不能算是个人,因为我对痛苦中的妹妹视而不见。我母亲在很久以前就死了。
所以对于我妹妹而言我是唯一能够依赖的,但儘管如此我却弃她于不顾。因为我那时候觉得非常麻烦,而且老实说我那时候的想法是随便都没关係。
我想对于奈奈子来说她一定非常的绝望吧。于是她便一个人跑去寻求警察的协助。」
「等,等一下。」
我打断了他的话。
「感到不舒服了吗?这也不能怪你,这种化粪池的故事你听不下去也无可厚非。」
那男的从口袋里拿出了烟刁在嘴上。
到刚才为止都还能够笑着捉弄别人的男人,现在的表情却极度的冷淡。
而我也从他说的内容里感受到了他恐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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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吧?那我继续啰。」
我无言的点了头,尽可能的不去看他的脸。
「奈奈子虽然去找警察帮忙,但却完全被无视,我生父虽然是杂碎,但却是一个精英般的精神科医师,而且事先也跟警察那边打好了关係,跟署里的同仁们交情都不错。因此警察们连奈奈子的人格都全盘否定后便把她的需求都推出了门外。更加绝望的奈奈子因此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住进了精神病院,而且是我生父所在的医院。
在那边奈奈子同样遭受着那种残酷的对待。曾经寻求警察协助过的奈奈子,无法原谅生父。而负责奈奈子的男护士受到了吩咐,每天都对她施以暴行。你相信吗?让那护士这样做的是我的父亲喔!之后奈奈子便自杀了。用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绳子上吊自杀了。因为这样的事情我第一次哭了。」
我默默的听着男子说。
这男的家人跟我的家人简直就像是天与地的差别。
「奈奈子自杀后,徘徊在这世上,之后来到了我这,虽然奈奈子有天份但却没有像我这样的能力,于是她提出了复仇这件事并要我帮她。当然,我是可以拒绝的。但我无法抗拒在奈奈子死后才发现的感情。我是爱着她的,虽然只是我自吹自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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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了奈奈子,杀了我生父、警察跟那个男护士。我以为奈奈子这样就能够满足了,但我发现我错了。我对于灵的认识其实也只不过是半桶水。就算完成了复仇,但奈奈子毕竟已经死了,在我面前变成恶灵的奈奈子,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奈奈子了。只是一个感情的聚合体,就算这聚合体满足了需求但也绝对不会消失的,我很灰心。
包含生父在内已经杀了三个人,但只是让以奈奈子为原形而变的恶灵更加的强大罢了。而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应该只是个有着复仇情感的聚合体,却迷上了你。对我来说是非常意外的,而且让我开始出现一种奇怪的希望。但奈奈子毕竟已经死了,是没办法跟活人在一起的。」
「就因为这样而要杀了我?别开玩笑了!」
「是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但对我来说你真的是一个希望,如果有你在的话奈奈子不能就能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我无法信服这男人所说的。
「如果是单纯要杀我的话那你应该什幺时候都可以下手才对。为什幺不马上就杀了我?为什幺要刻意这样拐弯抹角?」
我这样问向这男人,而他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如果单纯就这样马上把你给杀了的话,那你的灵魂是没有办法逗留在这世上的,可是马上就会消失的。灵魂在经由痛苦、紧逼、施以不合理的事情后,才会对于这个世界有着强烈的感情,也才能长时间的留在世上。我希望你跟奈奈子能够永远的在一起。」
听完这男人说的,我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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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从北海道回去后所发生的车祸而引起的重伤,那也是我做的。侵入到你之前公司的人事主管的脑内,让他发出对你解雇的通知也是我。你左手的骨折康复的很慢对吧?同样是我。还有其他对你做的各种的事情,全部都是我做的。」
我因为愤怒而握紧了拳头。
「打我也没关係喔!如果你连这样都还要忍住的话,是因为上班族的奴性的关係吗?」
我全力打向这男人的左脸,男人从椅子上跌了下来,趴倒在地上。
「嗯…果然不给你打一拳是不行的啊……」
男人说完后再度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而我则是因为愤怒而全身都热了起来。
「虽然这时候叫你冷静下来大概是没办法,不过还是听完我说的吧,其实我很感谢你。」
「你说你感谢我?!」
「是你在最后的时候跟奈奈子在一起的事情。那个时候我被人妖的部下跟压制住,趴倒在地上,人妖对我说让我看看事情最后是怎样结束的吧,所以我看到了你们。那个时候……
我不敢相信我眼前的光景,我看到了奇蹟。本来只是复仇聚合体的奈奈子,已经不在那了。你也看到了对吧?那个奈奈子就是真正的奈奈子,也就是奈奈子生前的样子。
她是多幺孱弱的一个女生啊!那就是奈奈子真正该有的样子。我哭了,面对这个奇蹟,我只能像是个孩子般不断的哭着。一开始就像是被光给吸引的昆虫,奈奈子只是被你吸引而已。但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她已经真正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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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因为激动而发抖的拳头,沉默着。
「你应该也隐约有些感觉到对吧?」
男人这幺说的同时,我已经看不到他脸上那股冷淡的表情了。
我想起我最后看到她那一眼的时候,回过神来,发现我已流下了泪。
「是在为她而哭吗?」
男人这幺说的时候静静低下了头。
「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家伙,没想到你竟然会为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奈奈子而哭啊。你真是个顽强的家伙,你的勇气真是让我不断地感到意外啊!而且你又是一个受过家人亲情,温柔的男人。
现在我能够了解奈奈子的想法了,其实我们十分渴望着爱情,所以真的很羡慕你。奈奈子在活着的时候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若不是以这种形式,而是在奈奈子活着的时候碰到了你的话……如果我也有像你那样的勇气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我哭了,想着她而哭着。
她是敌人。我无法忘却她曾经对我做过什幺事情。
儘管如此,我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
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向天空。
「不论是我或是奈奈子,都让许多人痛苦过,是没法子去天国的。我想奈奈子也会下地狱吧。就算她再度转世,等着她的还会是一场艰辛的人生。不过啊……若是,你能够再一次的跟她相遇的话,到那个时候……」
男人转身背对了我。
「……就算是任性也有个限度啊……」
男人静静的低着头。
从他的背上,传来了一股浓浓的悲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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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我却只能不断地哭着。
男人跟那个女的悲惨的过往,我所不知道的家族的秘辛。
全部同时刺向了我的胸口,让我的眼泪停不下来。
我只是,只是难过。
「掰啦。」
男人说完后就从我面前离开了。
「接下来你有什幺打算?」
男人停下了脚步。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什幺守护灵的东西,自己的身体就由自己来守护,不过我的能力已经被封印住了,就如同之前折磨过你的那样,接下来则换到我身上了。你不会再看到我了,接下来,我的目的地是跟我妹还有父亲一样的地方。」
说完,男人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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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餐厅的厕所内。
我在厕所的洗手台将我哭肿的脸给洗了洗。
我想起了那男人所说的。
『我的目的地是跟我妹还有父亲一样的地方。』大概救赎是不会造访他们一家的吧,一旦偏离了人道,大概就无法走回正途了吧,我突然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走出厕所的我,回到了家人们所在的座位上。
幸福的光景,我想那一家人应该没有看过这样的画面吧?
我的心中满是苦闷。
「喂喂,你在发什幺呆啊?」
我姊这幺一叫让我回过了神。
「啊不好意思,稍微想了点事。」
「从刚刚开始你的手机就一直在响喔,我觉得帮你接起来的话会对你不好意思所以就放着不管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的确有五次未接来电。
是John打来的。
有什幺事阿?我回拨了回去。
「喂喂,是小哥吗?」
「嗯嗯,怎幺了?John,打了这幺多次电话,是有什幺急事吗?」
「哎呀,也不是我自己有急事啦,是社长说要你现在马上过来公司。」
「社长?!」
我挂了电话后跟家人陪个罪,飞也似的跑出餐厅。
让社长等可是非常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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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的跑,最后终于到了社长等我的侦探办公室。
「有…有什幺…指教呢?……社长…哈……哈…」
社长把烟弄熄。
「哈哈的好噁心啊!先把呼吸给我调整好啊笨蛋!」
有杯水递到了我面前。
「小哥,喝吧。」
是John。
「啊…John,谢了。」
John温和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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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John递给我的水一饮而尽,调整了呼吸。
「听好啦,首先先把你面前的文件给看过。」
我看了社长拿过来的文件。
文件上写着『内定通知书』。
「这…是什幺呢?社长。」
我被这个唐突的文件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看了还不懂吗?上面写着你已经被我们公司採用了。你现在不是没工作吗?所以我就雇用你啦!」
因为社长所说的话而吃惊的我看向了John。
John则是笑着对我比着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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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我很开心…可是,这,这是怎幺一回事呢?社长?」
「你很疑惑吗?」
社长一脸妖豔的笑容。
「那我说实话吧,是你的敌人啊,那个男拜託我的。」
「那个男人?!」
我非常意外,那个男人会对社长拜託事情?!
「我也很惊讶啊,他突然往我们公司的户口汇了1000万进来,说是要拜託我雇用你。是至少要赎点罪的意思吗?还是中意你了呢?不过有1000万的话,不论是什幺样的小咖我都可以培养成一流的角色,所以我欣然接受啦!不过要不要接受他的心意还是在你身上啊。」
我没有任何的疑惑,立刻低头说出;「那就万事拜託了!」
「不过你在灵能上面的天份只有一点点而已,所以我就以侦探的身份雇用你,我先说好,我可不会放水喔!先给我做好觉悟喔!」
说完后社长笑了,John也笑了。
因此我决定接下来要以侦探的身分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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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故事在这里结束了。
不过以侦探的身分为起步的我,发生了各式各样的事情。
不过,这就算是客户的故事了。
因为客户隐私的关係所以我不能多加透露。
因为那场骚动后我感觉我坚强了不少。
不过就算是现在,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女的。
现在那个女的是不是也还在某个地方继续痛苦着呢?
如果能再度碰到那家伙的话…我在那时……
我会想要帮助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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