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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 一般职员 西槇由实(26)(假名)
这是孤身一人到东京工作的我,在第一个独居的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所发生的事。
多亏艰困的大环境所带给我的洗礼,那时的我很快就没有了学生时期的青涩。第一次参与年末清算的工作,眼看着期限迫在眉睫,开始过起不停加班、每天都精疲力尽的日子。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接近末班车的时间搭上了回家的电车。到家后,在沿途便利商店买的晚餐就被我随手丢在桌上,连妆都没有卸就这样躺上了床。
「一下就好...,稍微休息一下,我就去洗澡...。」这幺想着的我,一躺上床后就抵挡不住睡意,沈沈地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稍微感觉有点冷而醒来的我,体验到了人生第一次的「鬼压床」。
「.....原来这就是鬼压床啊。.....比想像中还要让人喘不过气呢....。」面对第一次的鬼压床,我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对于「接下来会发生什幺样的事呢」的好奇心。对于冷静且享受在其中的我,连自己都感到非常意外。
大概过了2.3分钟左右,忽然发现虽然身体还是完全没办法移动,但原本紧闭的双眼是可以自由移动的。
「稍微张开眼睛看看吧....。」
「可是...如果张开眼睛看到有人在我眼前的话该怎幺办啊...。」
想到这里果然还是觉得有点害怕,紧紧地闭着双眼的我,忍受着令人不适的窒息感,决定就这样撑到结束。
过了一阵子之后,明明自己应该是紧闭着双眼的,但眼前却莫名的出现了光亮,并变成了一个场景然后慢慢的向外延伸。最初像是被打了马赛克一样只看得到模模糊糊的画面,然后随着时间过越久,看得也越来越清楚。我陷入了一种以往从来没有体验过、非常不可思议的情况。
我正在从房间靠近天花板的高处,俯视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在床上的那个我」露出了非常狰狞的表情并紧闭着双眼,身体朝上,看似非常的僵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而我却什幺也做不了,就只是这样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看了好一阵子。
接着,「床上的那个我」突然往上举起了我的右脚,像是被绑上线一样,维持着脚底朝上的姿势就这样举在那里。之后是右手,同样突然地往上升,甚至连手指都直直地向上举着。
「我到底是在干麻啊...。」不知不觉,我已经忽略掉一开始令人不舒服的窒息感,冷静的从上面的角度观察着躺在床上的自己。
接下来,「床上的那个我」的头,忽然面向了左边,也就是刚才举起的手脚的另一边。接着以固定的速度慢慢的向左转。甚至到了我认为我的脖子一定没有办法再继续转的程度,还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仍然不断的向左扭转,最后我的头一面发出「喀ー喀ー喀ー」的声音一面继续向左转。
我在心中不断地大喊「停下来!!好可怕!!好痛!!快住手!!」,最后,直到我的头呈现了180度,面对着正后方,整个埋进枕头的那一刻,才终于停了下来。
那时候的疼痛感传达到了正在俯视「下面的我」的我的身上。而因为强烈的恐惧感和剧痛,最终使我失去了意识。
隔天早上,被我丢在包包里的手机的闹钟声远远地响起,我也因此醒了过来。我马上想起了昨天可怕的经历,反射性地摸了一下脖子。「太好了...,没有断掉。」
如果脖子真的断了,那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醒来了。但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实在是太真实了,让我不自觉地这幺想了。
虽然说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在我稍微安心了一下之后,就瞬间发现我自己落枕了,而且是严重到脖子以上完全没有办法移动的程度。
到公司之后,几乎一整天,所有的同事看到我都不断地关心我「妳还好吗?」、「怎幺了?」而我也像个机器人一样一整天都呈现很僵硬的姿势在工作。看不下去的上司最后对我说「妳赶快去医院请医生帮妳看一下吧!」。也因此,傍晚我就在下班时间前早退离开了公司。
到医院后,医生说我是轻微的颈椎扭伤。建议我暂时配戴固定器会比较好,但因为感觉很容易妨碍到工作,因此我还是礼貌性的拒绝了。最后请医生开了些酸痛贴布及止痛药给我,就早早回家去了。
多亏了落枕的福,我今天比平常还要早回到家,终于可以好好的吃顿晚饭、好好的泡个澡,再尽情地玩手机游戏跟看影片,能够久违的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幸福时光,简直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应该是因为最近太忙了吧...,所以才会做那幺奇怪的梦,而且我的落枕真的好严重啊...。」因为累积了好一阵子的疲劳,因此我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然后当天晚上,我做了跟前一天几乎一模一样的梦。
跟昨天的梦相比,我注意到了一件之前没有发现的事。那就是我的头在转动的时候,感觉很像是有人故意用力的扭我的脖子。我仔细观察之后很直觉的这幺认为。
简直就像是有一个巨人,一把抓着我的头,非常用力的想勉强把我的头给扭断一样。这感觉已经真实到我几乎没有办法相信是梦了。
「赶快停下来!好可怕!好痛!为什幺你要做这种事!」即使我拼命的大叫,仍然什幺都没有改变,直到再次失去意识之前,脑中尽是满满的恐惧及疼痛。
接下来的每晚,都像是永无止尽的恶梦。第三天、第四天都被相同的梦给硬生生的折磨着,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就这样迎来了第五天。
因为今天是假日,我一醒来就决定今天一定要要有所行动,想跟连日的恶梦做个了断,因此决定要做一个实验。
而所谓的实验就是,由于我每次在梦里看「躺在床上的我」时都是同一个角度,因此想用手机的自拍模式边移动边调整,找找看从哪里拍摄到的角度会跟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样。
只要可以搞清楚梦中的我是在什幺位置,可能就能掌握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虽然一点根据也没有,但我总觉得应该就是这样。
拖着疲惫的身躯及受尽折磨的心灵,再加上落枕的疼痛,我用尽了全力高举着手机,不断寻找梦中的自己的所在位置。接着发现原来梦里的我并不是悬空在房间里。我发现了从角落的大衣柜之中,最上面那一层往下照的话,可以抓到跟梦中一样的角度。
「欸?为什幺是这里呢?」因为太高,我平常根本不太会用到那一层。我把手往上伸进去并不断地往里面摸,感觉指尖好像碰到了什幺东西。
接着我搬了张椅子来,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幺,最后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个布满灰尘的纸箱。那是之前妈妈寄罐头和一些食物来给我时所用的箱子。
「我记得当初东西寄来的时候,我确实有把东西全部拿出来,所以照理来说应该要是全空的才对啊...。」我把箱子打开,看到内容物的瞬间吓了一大跳,想都没想就将箱子丢出去了。
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个右手及右脚往前伸,只有头被180度往后转的人偶。这个人偶和我这几天被鬼压床时所看到的自己,几乎是完全一样的姿势。那是我小时候非常喜欢的一个人偶。
当初要到东京来工作时,我把它放在老家了。应该是妈妈发现了这个人偶,为了怕独自在东京工作的我会寂寞,才会连同之前的东西一起寄过来的吧。
下一秒,我回过了神,捡起了掉在箱子外的人偶,并把它的手脚跟头都归位了。这时,比起害怕或是毛骨悚然的情绪,我反而是对人偶感到满满的抱歉,甚至差点要哭出来了。
但仔细想想,明明是自己非常珍惜的人偶,怎幺会就让它以这种诡异的姿势一直待在那个箱子里,这点我自己是怎幺也想不透。
但大概是因为人偶看不下去我为了工作每天辛辛苦苦早出晚归,所以才以这种形式想要传达一些什幺讯息给我吧,我是这幺想的。
现在,我把那个人偶拿出箱子,让它坐在我的化妆台上。从那之后我就没有再做那个奇怪的梦了。并让它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为了工作而迷失自我。从那之后也继续过着忙碌的日子。
大家也有过把很宝贝的人偶不知道塞到哪里去,并且忘得一乾二净的经验吗?
----------后记----------
上次被鬼压床后的几天,妈妈久违的打了电话给我。我们聊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小事,正想要挂电话的时候,忽然想到要问妈妈自己之前一直很在意的问题。
「话说回来,妈妈为什幺会寄那个人偶给我呢?」
接着,妈妈用非常惊讶的语气答道「什幺为什幺,还不是因为妳有一天突然半夜三更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我无论如何都希望妳帮我把那个人偶给寄过来。』在那种莫名其妙的时间打电话给我,而且还用非~常阴沈的语气讲那种奇怪的话,吓了我一大跳,从那之后我真的一直都很担心妳。但是又觉得如果死缠烂打的追问妳好像也不太好,所以当时就决定不谈起那件事了...,妳完全不记得了吗?妳还好吗?」
我对这件事情完全一点印象也没有。
电话挂掉之后,我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通话记录,确定了手机里并没有在那种时间点打电话给妈妈的记录。当然,不只是妈妈跟我说的日期,我把前前后后的记录全都翻遍了,连讯息之类的都完全没有跟人偶相关的内容。
因为不想再让妈妈更加担心了,因此决定不再跟妈妈讨论这件事。但心里却残留着满满的疑问。
那幺,那天深夜打给妈妈的人到底是谁?做了这件事会对谁有利呢...?我觉得还是不要去想可能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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