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知县 公司职员 富里弥生(23)(假名)
出社会后的第三个春天,我终于脱离了父母,开启了期盼已久的独居生活。
我从以前就很憧憬一个人的生活,但因为受到父亲可以说是异常等级的强烈反对,因此一直都无法实现。
有一天,我偶然间看到我家附近一间不动产公司的一个Case,并对那个房间一见钟情,经过跟父亲多次的协商讨论,最终因为那间公寓离家裡很近而获得了父亲的许可,如愿以偿的实现了独居的梦想。
我看上的是一栋四层楼公寓中三楼的边间,而那栋公寓离我家距离大概只有300公尺左右。而且房东一家就住在公寓的四楼,这点好像是说服父亲的关键。
其实差不多在那个时候,因为跟交往了3年左右的男朋友分手了,想要转换自己的心情,才下定决心想要搬出去。
为了节省搬家费,我只有比较大的行李请搬家业者帮忙运送,自己能搬的东西就请朋友来帮我,尽量能够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
来帮我搬家的朋友们都回家后,剩我一个人在整理还没有整理完的纸箱裡的东西,这时,我注意到了在房间角落的纸箱当中,有一个娃娃被放在裡面。
“讨厌...,我明明把它放在家裡的啊...。”
那是一个法国制的陶瓷娃娃,脸和手脚都是用陶瓷做的,穿著一件非常漂亮的白色洋装。
※注:示意图:
其实这是之前生日的时候前男友送的礼物,因为价格蛮高的,那时候还稍微卢了一下拜託他他才买给我的。
和前男友还在交往的时候它被我非常重视的摆起来装饰,但分手之后总觉得看那个娃娃不太顺眼,就把它随便丢在房间的角落了。
因为是个蛮贵的娃娃,我还考虑乾脆就把它上网卖掉好了,但万一我把娃娃放上网拍卖的事被前男友发现了,可能会被想说“怎麽会有这麽过分的女人”,想到这点就觉得不是很情愿,因此还是放弃了。
于是这次我决定就趁著搬家把娃娃留在老家,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请母亲帮我把它处理掉,但不知道是哪一个帮我搬家的朋友把它给装到箱子裡一起带过来了。
那个娃娃看起来十分的寂寞,从箱子裡露出了半颗头。
过了一阵子之后的某个週末。搬家终于要一个段落了,而我对于放在最后一个箱子裡的那个娃娃也变得越来越在意。
“转换心情!断捨离!断捨离!”我这麽说服自己,并铁下心将娃娃放入塑胶袋中丢到了公寓的垃圾场,然后就出发前往跟朋友约好的地点了。
跟朋友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一天,在晚上9点多回到了家,这时,我看到家门口的门把上被挂著一个手提的纸袋。
“是妈妈放的吗?”我取下了提袋看了一下内容物,裡面放著原本应该已经被我丢掉的那个娃娃,跟一张写著“这不是可燃垃圾”的纸。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不动产公司的人曾经跟我说过,管理这栋公寓的房东对于垃圾分类这方面特别的严格,请我一定要多注意的这件事。
“没想到这麽严格啊...。”不过确实,这个法国陶瓷娃娃的头部跟手脚是陶瓷,身体是木头及金属,身上穿的衣服是布做的,整体来说不能算是“可燃垃圾”也说不定。
“不过房东是怎麽知道这个娃娃是我丢掉的呢...?”虽然心裡觉得有点疙瘩,但总而言之,当天我还是把娃娃给带回家去了。
因为隔天也不用上班的关係,我在打扫完家裡并洗了衣服之后,便开始思考起该怎麽处理这个娃娃。
“如果分开来丢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但是要我把这个娃娃拆解掉再分类,怎麽想都有点办不到啊...。”再怎麽样我都曾经非常喜欢过这个娃娃,况且这个娃娃也没有任何过错。
“不知道有没有谁可以帮我接收这个娃娃啊?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个娃娃的由来啊...。”
最终我得出来的结论果然还是把它给带回老家,并请母亲帮我把它给处理掉。
决定后我便立刻把娃娃给装进后背包裡,想在跟朋友见面之前先绕去老家一趟。
但直接把娃娃给母亲好像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一开始还是决定先悄悄地把它放回自己的房间去。这麽想著的我想打开老家的大门,却发现门被锁起来了,好像是没有人在家。
我按了好几次门铃,心中不断后悔著自己把老家的钥匙丢在公寓裡没带出来,也打了母亲的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欸...,是去买东西吗?是去哪裡啊...?”我在老家的门口等了一下子,直到接近跟朋友约好的时间,父母都没有回来。没办法,最后还是直接前往集合地了。
到了晚上,我传了简讯问母亲他们今天去了哪裡,却得到了“我们今天哪都没去,一整天都在家”的回覆,跟她说手机的通话纪录应该有我的未接来电,母亲却回说“没有这个纪录啊,妳是不是打到其他地方去了啊?”
在这些对话之中,我跟母亲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有点可怕,变得完全不适合拜託她事情,我只好动脑想下一个方案。
这时,我刚好在电视上看到有一个节目在介绍将纸人流放河川的祭典,脑中便闪过了一个不太好的主意。
※注:以前的日本有在女儿节(3/3)将纸做的人偶放入海或河中漂流的传统,象徵著将身体的病痛与灾祸都转移到纸人身上,随河流流走,以祈求平安健康。目前一些神社、寺庙仍然有这样的活动,但相较于过往用来请求减轻病痛,现在大多数的人会将愿望写在纸人之中,藉此向神明祈愿。
※示意图:
“对了,就把它放水流吧!”
从我的公寓走路大约10分钟左右,有一个夏天时会有很多家庭来避暑的亲水公园。如果是在那裡的话应该就可以掩人耳目,顺利的把娃娃丢掉。
大概到了晚上10点左右,感觉上是个不错的时间点,备受罪恶感的我,便带著娃娃出发前往河边了。
我走下楼梯靠近河边,手上拿著娃娃。
“抱歉哦..。”我在心裡默默向它道了歉,正准备把娃娃放进河裡的那个瞬间!
“逼逼逼逼逼逼!!!不行喔!!!怎麽可以把那种东西丢在河裡!!!”我被刚好在巡逻的员警给看到了。
在那之后,我被员警先生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最后步履蹒跚地我,又再度面临了必须把娃娃给带回家的窘境。
回到家后,我一边看著那个娃娃一边想著“这是我当初一直拜託前男友,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送给我的娃娃,是不是他注入了什麽让我没办法丢掉它的怨念啊...。”想到这裡,不知道为什麽,稍微变得有点害怕了起来。
那天之后,我又想了好几天该怎麽样才能把娃娃丢掉,结果最后,我又想到了一个有点不太好的方法。
“既然河裡不行的话,那就去山裡吧!”
于是,之后的那一个假日,我决定骑脚踏车前往一个登山步道的入口,单趟的车程大约需要半小时左右。
这个步道是绕著这座小山一圈后再下山来,如果我想要到山顶去的话大概需要花上半天的时间,但如果只是要到可以丢弃这个娃娃的斜坡后就折返的话,大概只需要1小时左右就可以回得来了。
我将娃娃放入后背包内,跨上了我的脚踏车,大约骑了10分钟左右,我便在一个十字路口被车撞了。
我连人带车一起飞了出去并摔到马路上,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我看到了那个娃娃从我的后背包内飞出来并滚到了我的面前。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眼前面对著的是那个娃娃,我清楚地看到那个娃娃的嘴巴动了,并开口向我说
“我...不...会...离...开...妳...的...。”
我再次恢复意识,便是在一间安静的医院的病床上。
我看向右方,发生事故的时候我散落一地的随身物品,不知道是谁帮我把它们捡起来了。而我看到母亲正在整理我的随身物品。
“妈...妈...。”
听到我用尽全力挤出来的声音母亲回过了头,看到我恢复意识后,母亲开心到眼眶泛了泪。
我对于那个娃娃的事在意到不行,并请母亲让我看一下箱子裡的东西。
“警察说事故现场留下来的随身物品全部都在这边了喔!”母亲给我看的那个箱子裡,并没有那个娃娃。
“太好了...,不在裡面...。”鬆了一口气的我,缓缓地把头转向左边,便看到那个娃娃就睡在我的眼前。
我怕到忘记了身体的疼痛,用尽全力想逃离那个娃娃身边,但身体却力不从心,动弹不得。
“妈妈!!这个!!这个娃娃!!”
妈妈看到我死命的叫喊并解释道。
“对唷,妳在被送来医院的时候非常用力的紧紧抱著它哦,医生跟护理师们每个人都说光是要把它葱妳身上拿开就费了非常大的功夫呢。因为妳好像非常宝贝它的样子,妈妈就帮妳把它放在枕头旁边陪妳囉。”
被这麽说之后,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总觉得如果我再继续想著要丢掉这个娃娃的话,总有一天会被它给杀掉也说不定。这麽想著的我,便决定从此之后要跟娃娃一起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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