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的车祸
我路过派出所的大门口,正巧有一辆[文]警车开回来,还响着威严的警笛。
我躲在一旁,把它让过去,然后也走[章]进了院子。
警车停稳后,跳下来两个pol一i[来]ce。他们的大檐帽都压得低低的,[自]几乎看不见他们的眼睛。
他们把一个人揪下车,那个人戴着亮[i]铮铮的手铐,他大声喊着:“我怎么[a]了?我怎么了?”
pol一ice不说话,推搡他朝一[m]个独立的木房子走去。
两个pol一ice个子都很高大,[k]很魁梧,而那个被抓的人却长得又瘦[.]又小,顶多一米六,远远看去,就像[c]两只熊抓着一只猴子。
“猴子”被押进了那个黑糊糊的木房[n]子。
这时候,天已经有点黑,其他人都下[恐]班了,派出所的大院里很安静。
我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我贴在那个木房子的门外,从门缝偷[怖]偷朝里看。
那个被抓的人坐在房子正中的一个冷[鬼]板凳上,两个pol一ice给他录[故]口供。
听了一会儿,我终于听明白,这个被[事]抓的人叫刘志利(pol一ice这[文]样叫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章]是一个出租车司机。pol一ice[来]抓他是因为七天前的一起凶杀案:某[自]厂一个开轿车的司机被杀了。而三年[i]前,刘志利开的红色出租车曾经和他[a]开的黑色奥迪轿车相撞,车头顶车头[m],都撞得很惨。
刘志利一直在叫:“我没有杀人!”[k]
两个pol一ice没办法了,他们[.]站起来,摘掉帽子,拖着他走进了更[c]黑暗的里间,“哐”地把门关上了。[n]
我不知道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从[恐]刘志利爹一声娘一声的叫喊中,可以[怖]判断出,那两个pol一ice工作[鬼]很卖力。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一个pol[故]一ice走出来,接电话。
我听他说:“噢,是大舅啊。你放心[事],杀死我表哥的人已经抓住了,我不[文]但要为您报仇,还能敲出一笔赔偿费[章]。好,好,好,没一点问题。”
放下电话,他又走进了里间。
叫喊声持续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之久,[来]越来越凄惨,最后都不像人在叫了,[自]像鸡。我听得毛骨悚然。
鸡叫声越来越弱。
终于,两个pol一ice走出来了,身上沾满了鸡血。看得出来,他们累坏了。
他们为了工作不辞劳苦。
他们为了工作忘了天黑。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商量对策。[i]
“腿断了。”
“胳膊也断了。”
“这家伙硬骨头,断了也不承认。”[a]
“他要是出去了,肯定告咱们。”
“那怎么办?”
“失火吧。”
“……好主意!事后我们主动申请个[m]处分就完了。”
“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你得请我喝[k]酒。”
“没问题,明天晚上。”
“事不迟宜,现在就得失火。有汽油[.]吧?”
“有,在桌子下面。”
“你带火机了吗?”
“我有火柴。”
“火柴也行。”
商量完毕,一个pol一ice走进[c]里间,把那个司机从黑暗处拖出来。[n]
那个司机虽然站不起来了,但是他并[恐]没有昏迷,他惊恐地望着两个pol[怖]一ice,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那个pol一ice把他的一只手铐[鬼]打开,铐在了暖气片上。
另一个pol一ice提着汽油,到[故]处泼,剩下一点都倒在了那个司机身[事]上。
司机好像猜到了什么,大声叫起来:[文]“两个爷爷,饶命啊!我什么都不说[章]啊!”
两个pol一ice跟本不跟他说话[来],他很快就会变成焦糊的尸体。谁跟[自]尸体说话呢?
有火柴的pol一ice把火柴掏出[i]来,准备点燃了。那火柴是他的私人[a]物品,却用在了工作上。
“爷爷!别别别!我给你们钱!”
两个pol一ice丝毫不为钱所动[m],他们一步步退到门口……
我吓得腿都抖了,急忙跑出派出所的[k]大门,躲在大门旁。
木房子里已经腾起熊熊大火,我听见[.]那个司机惨烈地嚎叫起来。
一米六的身体也是生命啊!
两个pol一ice不慌不忙地锁上[c]门,跳上警车,开走了。
当警车慢腾腾地驶出派出所大门时,[n]那个司机的嚎叫声已经停歇……
他们去喝酒了。
我站在那里,呆如木桩。
第三天,我听说,昨夜发生了一起车[恐]祸:两个pol一ice喝得醉醺醺[怖],互相搀扶,结果一起被撞死了。
他们正是那两个pol一ice败类[鬼]。
肇事车辆是一台黑色奥迪,一台红色[故]出租车,它们从两个方向无声地冲过[事]来,车头顶车头,撞在了一起。
两个pol一ice被夹在了中间,[文]就像三明治。
pol一ice赶到时,那两台肇事[章]的车都逃逸了,只剩下两具挤扁的尸[来]身,还有满大街的血。
这多像三年前的那起车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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