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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
西瓜车开到陵园路站的时候,赵东平习惯性的往站牌下看了一眼。一个拿着菠萝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女人长得很文静,长发,白裙,黑框眼镜。赵东平知道女人是烈士陵园的售票员。有好几次,他故意把车停在她旁边,仔细地看过她胸前的工作证。他还知道她的名字,吴玫。公交 车没有来,雨,却来了。吴玫没有带伞。看着缩在站牌下的吴玫,赵东平心中一动,他拿起伞打开车门,走了过去。“谢谢。”吴玫擦着头发上的雨水。赵东平看着全身湿透的她,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疼:“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吴玫低下了头:“不用了,谢谢,您能把伞借我用下吗?”“还是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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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邪
撞邪我自小身体弱,父母担心之余,便认了一位多子女的干妈,为着是好养活。我干妈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打小起这干妈就十分疼我,干哥哥干姐姐们也十分宠 我,所以与他们家的感情是极好的。渐渐大了,他们都结了婚有了小孩,我又是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所以隔三岔五的,也会聚上一聚,与几个干侄子逗逗乐子。有天我正与几个朋友在外喝茶,接到干妈的电话。听得她老人家声音惊惶,叫我快去,说干哥哥的儿子得了急病,吓得我立马扔了朋友跑去医院,那孩子已经是昏迷不醒。因为地区医院的院长与我关系很好,所以我一面叫干妈放心,一面打电话叫他过来安排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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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
起因“谁都知道,动了下面的钱,不被砸死才怪”。故事很简单,道理很深刻。钱局长下班以后,独自驱车去了一个偏僻的山村。钱局长经常去那个地方。那里有钱局长自己的秘密。车在一间破房子前停了下来。停车以后,钱局长往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以后一溜烟似的钻进了那间破房子。其实那间房子就是钱局长自己的老屋,做了局长这么多年,钱局长一家人早没在这地方住了,里面的灰尘足有一尺厚。钱局长扒开蜘蛛网,然后推开一道门,接着往下一跳。原来这间屋里面居然有一个地下室!钱局长打开灯,然后把自己手中的包放了下来。打开,里面是好几叠厚厚的钞票。更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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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币
古币每一次我经过城隍庙的时候,都忍不住被那里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吸引,而逗留好一会儿。最吸引我的莫过于是那些卖古玩的小店,它们通常利用老式厢房的底层作铺面,所以门面虽然小,却往往有好几进,店堂里昏暗而陈旧,常会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奇形怪状的东西陈列其中。通常我只是作看客的,因为古玩店里并不每件东西都标价,而那些看似普通的东西要价绝不普通。但是这些小店也很懂得客人的心理,通常售价低的物件,都陈列在铺面第一进的厅堂里,第二进的东西就可能贵一些,再往里走,物件就更尊贵些,所以,像我这样的客人大可以安心地在第一进店堂里东张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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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
骨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下午,中国的某地。赵老太太正在钱老太太家里跟其他三位老太太搓麻将。赵老太太今天不仅手气臭,而且心神不宁,嘴里漠漠唧唧老念叨着孙子,一会儿的功夫就出错了好几张牌,自己明明和了却不知道,糊里吧嘟就把手里的三万给打了出去。下家儿孙老太太一把就摁住了,裂开稀稀拉拉几颗牙齿的嘴巴,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庞就绽开了笑容:“嘿嘿嘿,狗秃儿他奶呀,我就差这张牌了……”说着哗啦把面前的一溜牌推倒,“和了,嘿嘿,和了。”其他几位老太太就翻自个的口袋,每人捏出几张毛票或者钢崩儿。孙老太太拿着一个一分钱的钢崩儿说:“狗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