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方式是从二十层大楼的顶楼摔[文]下来,面目全非。
很不像我这种人该有的方式。
对,我是跳楼自杀,应该算吧,不过[章]详情有点複杂,一言难尽。
那栋楼是李信谦和他女朋友的住处,[来]虽然很想说那是前女友,可惜在我摔[自]
下去之前,他们还没分手。
大概也快了吧。我希望啦。
我叫刘小莹,今年二十四岁。职业嘛[i],简单的说,是进行藉由进行一些仪[a]
式,为人们消灾解厄,然后收取一点[m]点微薄的酬劳。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神棍嘛,听起[k]来就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戴著有色的眼镜在看我们,[c]
完全都没有想要了解我们。这其实是[n]门很专业的生意,不然,你去问接受[恐]过我
的服务的客人,他们一定都说有效,[怖]只有我能解决他们的问题,不然他们[鬼]怎么
会甘愿从口袋掏出自己辛苦赚来的钱[故]给我?
像我有接触过一个太太,她现在生活[事]过得很好,嫁了一个很有钱的老公,[文]
可是她以前年轻时候也做过一些傻事[章],跟过另外一个男人,堕了两次胎,[来]现在
她人过中年,想起以前的事,常常觉[自]得很不安,担心被现在的老公发现,[i]而且
她不时就肩颈痠痛,夜裡睡不安稳,[a]心悸,做恶梦。
我帮她办了两次淨化的祭祀,安抚坐[m]在她肩头上的两个孩子,还给了她一[k]
些白色的药丸。
现在她很好了,整个人健康也很有精[.]神,固定每个月到我这裡进行两次祭[c]
拜和祈福的仪式,是我忠实的客户,[n]偶尔如果她忘记,我会打电话到她家[恐]裡提
醒她。
我讲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怖]如果我只是那种很单纯的神棍,低级[鬼]
的偷抢拐骗,绝对是不可能撑这么久[故]的,一定是有两把刷子,不不不……[事]我不
是神棍,你要相信我,不然我也没办[文]法再讲接下来的故事了。
回到李信谦跟他的女友吧。
他们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秋末的时[章]候,天气渐渐转冷,那几天下了好几[来]
次大雨,气温一下骤降,突然就进到[自]冬天。
其实我很想直接跟李信谦说,他女友[i]堕过三次胎,背上跟了好几隻,不过[a]
他女朋友看起来就不像那种人,我就[m]不提了。她的名字叫小姿,看起来也[k]像小
资女,只不过比一般的小资女再漂亮[.]那么一点点点,只有一点点而已喔。[c]
总之,为什么她会找上我呢?
很简单啊,还不就是被跟、被压之类[n]的。
那个小姿啊,不知道从哪裡听说了我[恐]的名字,就带著她男朋友来找我。
她一进到我家,一定就相信了我。
我把这裡佈置得很好,有种神圣又宁[怖]静的感觉,而且我用了很好的茶树精[鬼]
油,房子裡的味道闻了很舒服,只要[故]进到这裡,他们都会相信我,他们本[事]来就
想要相信我了。而且这裡很棒,是一[文]个单层的大楼单位,很多人都会觉得[章],住
得起这种地方的人,一定不会是骗子[来],我以前就想要住这种房子,而且门[自]一定
要坚固,门上一定要有锁,很难开的[i]那种锁,不管谁都进不来。无论如何[a],我
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去睡地下道。
就算很多年没见,我还是认出来,她[m]男友就是我国小同学,李信谦,可是[k]
我没有马上跟他打招呼,你会觉得你[.]国小同学是仙姑吗?不行嘛,一下就[c]把那
个权威的形象破坏掉了啊,所以我装[n]作没认出他的样子,而且我也改了名[恐]字了,
他一定认不出我来。
李信谦看起来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怖]只是为了他女朋友,才勉强到这裡来[鬼]。
这个我倒不担心,我有很多方法让他[故]们相信我,只要他们愿意来找我,而[事]
且我可以让他们变好,或是感觉有变[文]好,只要可以做到这样,他们就会继[章]续下
去。
可是,李信谦不屑的样子还是很伤我[来]的心,就算我一开始就决定要帮助他[自]
们,而且还决定不要收他们太多钱。[i]要不是为了李信谦,我才不会去帮那[a]个女
的咧!
我看了看他女朋友的背后,还探头探[m]脑,强调了一下这个动作,然后用我[k]
最严肃的语气说,这个很凶喔,你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还是做[c]了什
么不该做的事?
那个小姿,听了眼泪马上就掉下来,[n]害怕得哭个不停。
我坐在那裡,等她自己讲。
她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讲,说她有天[恐]晚上跟朋友出去夜游喝酒,跑到荒郊[怖]
野外,好像不小心误闯了一块山上的[鬼]墓地吧,从那天起就睡不安稳了。
她在讲的时候,边讲还边看李信谦。[故]不是我在说,我看人很准的,她那样[事]
子,多半是背著他,在外头跟谁搞暧[文]昧,这种女的我看多了,反正仗著自[章]己长
得漂亮,我也不是说她多漂亮,总之[来]男人不就这样,就算发现对方有什么[自]奇怪
的地方,哄哄他也就瞒骗过去了,撒[i]点什么小谎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过[a]得去
就好,一个人真的喜欢你的时候,要[m]骗骗他是很容易的事,反正他们自己[k]也宁
愿被骗吧,我想是这样。
我就跟她说,你不要怕,我跟他谈谈[.]看。
然后,我就对著她背后讲了些话。
你是谁?这样缠著她要做什么?
什么?你说她害了你,她怎么可能害[c]你?
她自己知道,她知道什么?
我一边对著空旷处说话,一边观察她[n]脸上的表情,小姿的模样越来越害怕[恐],
脸色发白,显然已经吓到了。
我转头向她,皱著眉头,觉得事情很[怖]棘手的样子,问她,他说你知道你自[鬼]
己做了什么事情,他不说,你到底做[故]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诚实跟我说,[事]你不
说的话,我没有办法跟他谈。
说著说著,我还一面伸手抹去额头上[文]的汗水,好像做这样的事情是非常消[章]
耗我精力的。
我……我……
小姿只是不断地哭,脸色很苍白。
我什么都没有做……不是我……
她哭个不停,我在想如果继续逼她的[来]话,她大概要崩溃了。
这可不行,我要收点力道才行,以免[自]她受不了压力,一下就跑了。
没关係。所以我点了点头。
这件事非常麻烦,可能不是一时半刻[i]之间解决得了的,可是你要坚强,知[a]
道吗?这件事要好好解决,不然,是[m]无法善了的。
这时候,李信谦却受不了,他对他女[k]朋友说,这个女的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你看她从头到尾都在瞎掰,都在套你[c]话,让你自己讲出来,你要是相信她[n]的话,
她等下就要说她要做法什么的,叫你[恐]缴钱给她了,你别相信她。
我知道会有人不相信我,这是一定的[怖],我也不会怪你们,毕竟,这年头骗[鬼]
子太多了。我不慌不忙地说。
对于这种情形,我看多了,也应付多[故]了,最重要的原则就是:不要逼他们[事],
让他们的大脑自己说服自己,反正时[文]间站在我这边,老实说。你不逼他们[章],他
们自己会回来的。不要弄巧成拙,该[来]什么时候说话,该说到哪裡,都是重[自]点。
反正,这件事也不是一下子就解决得[i]了的。我叹了口气。你自己想清楚了[a],
想清楚再来,你不相信,你不信任我[m],这件事也没有外人介入的馀地。
小姿嘴唇颤抖著,好像想跟我再说些[k]什么,李信谦却硬是把她扯住,带走[.]
了她,临走前还用很嫌恶的表情瞪了[c]我一眼,他的眼睛在讲什么,我都懂[n]。
神棍。骗子。女骗子。
这种表情我在许多人脸上看过。老实[恐]说,这种神情应该对我一点杀伤力也[怖]
无。换作其他人,骗不到他们就算了[鬼],只要不报警抓我,也无所谓。可是[故]这个
表情竟然出现在李信谦脸上,我觉得[事]不行。
而且他竟然没认出我,他竟然从头到[文]尾都不觉得我有一点点的眼熟。
可是没关係,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章]耐心。他们一定会相信我的。
从他们走的那天起,我就开始算日子[来],可是他们撑得也真久,大概一个礼[自]
拜之后,小姿和李信谦才又来按了我[i]的门铃。
小姿看起来已经快崩溃了,那双无神[a]的大眼睛下方挂了两个瘀青似的眼袋[m],
当下我就知道她已经走投无路了,事[k]情十拿九稳。李信谦看起来不太愉快[.],可
是他都跟来了,又能多说什么呢?我[c]想,我还是有机会的。
这次我就很不急了,装作有点意外的[n]样子,把他们先迎进了屋子裡头。
在屋子裡,我问了问小姿的状况,还[恐]跟他们閒聊了一会儿,我故意说,很[怖]
多时候大家都会觉得应该要先求助医[鬼]生,这是很正确的看法,医学可以解[故]决的
事情,就不需要求助一些非科学的方[事]法,我认为他们既然不相信这些怪力[文]乱神
的事情,就应该积极寻求医学的帮助[章]。
小姿看起来左顾右盼,表情很不安,[来]李信谦的脸则是臭到一个极限。
我还是不慌不忙,一旦把他们的心抓[自]住之后,接下来都可以慢慢来。
所以我便继续与他们閒聊著,问问他[i]们做什么工作,生活过得怎样。
李信谦不太愿意跟我说话,大概是怕[a]我抓著他们的经济状况开价吧,大部[m]
份都是他女朋友讲的。
这个李信谦,我记得他小时候功课就[k]很好,总是轻轻鬆鬆就可以考个九十[.]
几、一百什么的,后来果然很优秀,[c]从很有名的国立大学资工系毕业,现[n]在在
什么电脑资讯公司之类的地方上班,[恐]那种地方我不懂,但是收入应该也算[怖]不差
吧,我边听小姿说,边偷偷地这么想[鬼],当然不能跟真正的有钱人比啦,但[故]掏不
掏钱这种事,有时候也是很讲诚意的[事],有些有钱人小气到不行,你帮他改[文]个运,
他问东问西,只差没叫你交个会计报[章]告,还要一笔一笔报帐核销什么的,[来]有够
抠门的。
不过我可是把李信谦看得很重要的,[自]钱才不是我真正的目的—当然可以赚[i]
一点也是不错的,但我心底深处可是[a]把李信谦当朋友看的啊,钱不钱的,[m]才不
是我们之间的重点呢。
但是李信谦好像不怎么把我当朋友看[k],甚至根本不记得我了,他的每个表[.]
情都让我觉得很受伤,可是我再清楚[c]也不过了,受伤不受伤的,心裡有什[n]么感
受,那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有[恐]求于我,只要是那样,我就可以接近[怖]他,
看看他,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说上几[鬼]句话,我要的其实也不多,只要那样[故]就够
了。
至于这个叫小姿的女孩,虽然我觉得[事]她人也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上过大学[文]
的,而且还是老师喔,英文老师,看[章]起来好像很有气质,就是跟李信谦非[来]常登
对的样子,当然她配不上他,可是不[自]管谁从这些肤浅的表象看起来,一定[i]都会
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到上大学,如果我有机会的话,一[a]定也是可以上大学的吧,以前报纸不[m]
是一直有在说吗,我那时候还在唸书[k]时,大家都说,大学升学率都要百分[.]之百
了,上个大学有什么难的?
如果不是那时候我离家出走了,学测[c]还是联考时随随便便考一下,应该也[n]
是可以找到一个大学唸的吧。
什么啊,你问我我干嘛要离家出走呢[恐]?就想要离开啊,离开还需要理由吗[怖]?
好啦,其实我是受不了我妈妈的男朋[鬼]友了,我受不了他每天晚上来开我的[故]
门,而且那门,不管怎样关都关不紧[事]。所以我说人一定要有钱,有钱了想[文]干嘛
都行,没钱就只能任人摆佈,像一块[章]肥肉一样,谁都可以咬你一口,舔你[来]一下。
说起来我的愿望都很好满足的,吃好[自]睡好,口袋裡有钱,住一间有坚固大[i]
门的房子,只有这样而已,遇到他们[a]的时候,我已经觉得现在的生活够好[m],该
有的都有的了,本来我是不应该再帮[k]他们,可是我发现那个人是李信谦,[.]我才
决定要继续下去的,不然这种看起来[c]也不是太有钱的人,原本就不该浪费[n]太多
时间在他们身上。
可能你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对李信[恐]谦这么执著,要对他这么好呢?
也没什么啦,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帅吗[怖]?
开玩笑的,虽然我偷偷觉得他真的长[鬼]很很帅,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帮过[故]
我啊。
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事]那时候他要帮我呢?
我们国小的时候,李信谦和我是完全[文]不同的两种学生。他是品学兼优好宝[章]
宝,不管是功课还是运动,都难不倒[来]他,在小女生的心目中,根本就是白[自]马王
子一样的存在。而我,说脑子没脑子[i],运动也不行,更惨的是在班上被排[a]挤。
也没什么特别原因啦,都是一些小事[m],比如说我有时候用的文具,橡皮擦[k]啦,
笔记本啦,有时候看起来跟某几个同[.]学不见的东西很相像,那些文具又不[c]是世
界上独一无二的,有重覆也是很正常[n]的吧,班上有几个长舌的女生,就说[恐]我爱
偷东西啦,是小偷,其实她们根本就[怖]没有亲眼看到,却可以讲得就像真的[鬼]一样,
那些有的没有的閒话,讲个没完,她[故]们只是想联合起来欺负我而已。
有天,我们班上的同学,很有钱的那[事]种假掰同学,在班上炫耀她跟爸妈从[文]
土耳其玩回来,说那裡有好多好多有[章]趣新奇的东西。我才不信咧,土耳其[来]不就
是一堆沙漠和骆驼吗,而且一定没水[自]洗澡,去那裡干嘛?
但反正,她带了纪念品回来给我们看[i],是一条玉石项鍊,上面的图案好像[a]
一隻眼睛。圆形的玉石,深蓝色的圆[m]圈裡面有一隻浅蓝色的眼睛,好像正[k]在盯
著你看。
那时候我便想,无论如何要得到这条[.]项鍊。
好巧不巧地,过了几天,我竟然在一[c]家文具店裡,看到了一条几乎一模一[n]
样的项鍊。
可是那条项鍊的标价非常的贵,95[恐]0元,标籤上还写著是土耳其的平安[怖]符。
对那时候还是小学生的我而言,95[鬼]0元根本是天价,可是我真的太想要[故]那条项鍊
了,所以后来我又去那家文具店看了[事]好几次。
每次我都很担心,拼命祈祷不会有人[文]把它买走。但也许是我的祈祷应验了[章],
它一直好端端的在那裡。
有一次,我在文具店裡碰到了李信谦[来],他也正在看那条项鍊。
平常他在班上,对这些事情看起来毫[自]不在意的样子。好学生是不会也不应[i]
该在意这种虚荣的东西的。
看到他也会站在这裡盯著这条项鍊,[a]让我不由得产生了几分亲近感。原来[m]
李信谦也是会喜欢这种东西的人嘛。[k]
于是我就走上前去,跟他搭话。
一开始我只是说这条项鍊很漂亮,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存一些钱,把[c]
它买下来。
李信谦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大[n]概是表示赞同吧,也可能是不想理我[恐]。
看到他这么冷淡,我有点不安,又想[怖]讲些什么吸引他的注意。
你看这隻眼睛啊。我说,指著上头的[鬼]标籤。他说他是一个避邪的平安符,[故]
只要戴这个,妖魔鬼怪都不会接近你[事]喔,因为这个眼睛就像凶神的眼睛,[文]他盯
著坏的鬼看,鬼就不会来接近你了。[章]
李信谦看我一眼,把他的身体稍微挪[来]远了一些。
而且啊。我继续说,往他靠近了些,[自]那时候的我太小太幼稚了,还不懂得[i]
说话的技巧,只想要如何吸引人而已[a]。你看啊,像我这种「看得到」的人[m]—你
懂我在说什么吗,你了解吧,我看得[k]到鬼喔—就会知道它可以辟邪,如果[.]是像
你们这样看不到的啊,看不到也不是[c]你们的错,可是有这条项鍊,透过这[n]个眼
睛,就这样—我比了一下手势—就看[恐]得到了。如果之后我买了这条项鍊,[怖]我可
以借你,只要……
我还没说完,李信谦就转身走了。
欸我存了钱喔,之后我就会把它买走[鬼]了,如果我买走的话……
我对著他的背影说。
李信谦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的话没有[故]把他吸引回来。
过了几天,那条项鍊终于从文具店的[事]架子被买走了,我的书包裡也多了一[文]
条蓝色眼睛的玉石项鍊。
好死不死,那个有钱的同学说她戴的[章]项鍊不见了。
结果班上那几个机掰女,跟那有钱的[来]同学是一群的,又在那边讲个不停,[自]
对我指指点点,说那条项鍊八成是我[i]偷的。
她们下课时来到我桌子旁,也不问别[a]人同意,拿起我的书包就乱搜,就这[m]
样搜到了那条项鍊。
她们你一言我一句,指著我骂个不停[k],还推我,说要抓我交给老师,给警[.]
察关。
无论我如何辩解,她们都不理,旁边[c]也站了一堆看好戏的人,都觉得我活[n]该。
这时候,李信谦走过来,他说,你们[恐]不要再骂她了,那条项鍊是她在文具[怖]
店买的,陈淑芬你的那条也是在那书[鬼]店买的吧,你根本没去什么土耳其。[故]
然后那群女生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李信谦是小女生心目中的小白马王子[事],白马王子说话,该安静的就安静了[文]。
那一秒钟,李信谦在我眼中,根本就[章]是天神一样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李信[来]
谦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帮我,而且他[自]也没有亲眼看到我买那条项鍊,但我[i]还是
觉得,他帮我应该是因为喜欢我吧,[a]我们可以当好朋友。
但后来,我试著跟李信谦讲话好几次[m],他只有第一次很冷淡地告诉我,他[k]
只是不喜欢别人欺负弱小,看不下来[.]才出来帮我说说话。其馀几次我试著[c]跟他
说说话,他只是敷衍几句,就转身走[n]了。
其实我才不怕班上那几个机掰女呢,[恐]不要忘记我可是有通灵能力的啊,只[怖]
要我和几个认识的「朋友」说一声,[鬼]还不怕她们马上遭到报应吗?
当然,我是很厚道的,修行的人都是[故]一心向善的,绝对没有恶念,我们替[事]
别人办事,主要都是为了做功德,收[文]取报酬那些的,反而是为别人好。你[章]想想,
人家不收报酬帮你,你就是欠了别人[来]。这样久而久之下来,难道不会因此[自]折寿
吗?有欠有还,这才符合天理循环。[i]
现在那条眼睛项鍊还挂在我的胸口,[a]贴在皮肤上,我感觉得到那隻眼睛正[m]
看著这一切,感觉到它在讲话,它说[k],这么多年了,你又遇到了李信谦,[.]这是
命中注定,你要把握好。
开玩笑的,我虽然决定了要帮他们,[c]但不管是哪件事,都要慢慢来才行。[n]
所以这次他们再来找我,我就一点都[恐]不急了。慢慢地套小姿的话,但是又[怖]
不能做得太过火,但反正她现在已经[鬼]整个慌乱了,状况很不好,除了睡著[故]之后
一直被压之外,就连白天也隐隐约约[事]看到一些幻影、还有幻听的现象。
谢明姿,我要你好好地听我说。我抓[文]著小姿,一字一句地讲著,还一边仔[章]
细观察著她脸上的表情。现在跟著你[来]的这隻鬼,很凶,他是……穿著一件[自]短袖
的破旧上衣、蓝色还是黑色长裤的…[i]…一个男人,他有点年纪,现在拥有[a]很强
的能力,因为他内心有很深的怨念。[m]因为你亏欠他很多,可能是在前世,[k]或是
今生的事情,也有可能,是你无意间[.]促成的因果,只是或许连你自己也不[c]知道。
小姿放声大哭。在泪眼中偷偷瞄著李[n]信谦。
现在我要你了解到,这件事不可能一[恐]时半刻会解决得了。我心知肚明,她[怖]
已经在我手中了,只要她在,李信谦[鬼]就逃不了。在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之[故]前,
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让他继续再伤害[事]你,可以吗?
我抓住她的肩膀,加重了语气。
她在泪眼中看著我,勉强点了点头。[文]
很好,你终于听懂我在说什么。我瞄[章]了李信谦一眼。现在,我要你把这个[来]
东西戴上。
我从口袋拿出靛蓝色的恶魔之眼,那[自]条土耳其项鍊—不是原本的那条,而[i]
是我委託工厂製作的十五箱塑胶複製[a]品其中的一条,磨得很光滑,虽然实[m]际上
很便宜,但只要我讲话,说是沙乌地[k]阿拉伯贵族佩戴的中东美玉,他们也[.]会相
信。
拿出那条项鍊的时候,我的心狂跳了[c]好几下,李信谦会不会因此想起我是[n]
谁呢?想起他曾经为了同样的项鍊,[恐]为我挺身而出?
当我拿出这条项鍊时,他也正看著我[怖]。他看著我,挑起了一边眉毛。突然[鬼]
间我明白了,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他[故]在想,这个女的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事],下
一秒,她肯定会狮子大开口,说那条[文]便宜的玻璃项鍊是经过什么大师开光[章],要
讨个万把块之类的。
不不不,我才不犯这种低级错误。
把这条项鍊戴上。我对小姿说。不管[来]你遇到谁,不管他们跟你说什么话,[自]
都不要把它拿下来。要害你的东西,[i]可能以任何方式出现在你的週遭,所[a]以你
要听好了,当你感觉到被威胁时,就[m]唸这七字真言。
我唸了一句自创的咒语,非常拗口,[k]小姿翻来覆去唸了好几次,还是不太[.]
标准,这就是我要的,所以我又耐心[c]地教了她好几次,还反覆叮嘱,当她[n]遇到
威胁时,一定要记得这条项鍊上面的[恐]这隻眼睛,正在盯著那些不好的东西[怖],保
护著她,同时她唸的真言一定要唸对[鬼],才可以达到保护的效果,只要专心[故]地唸,
一直唸到不好的感觉消失为止,那些[事]髒东西就暂时没有办法危害她了。
那不就是条土耳其项鍊,恶魔之眼那[文]一类的。李信谦终于忍不住插嘴了。[章]
你不是台湾仙姑吗,怎么拿了条外国[来]项鍊出来招摇?不觉得有点不伦不类[自]吗?
没错。对于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气[i]定神閒地回答。这个图样,这个形式[a],
确实是来自土耳其的东西。你觉得只[m]是因为它不是我们的传统文化,所以[k]对我
们的鬼神就没用?你要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东西,它也来自一个非[c]常古
老的文化,可以流传得这么久,至今[n]还没有消失,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恐]它真
的拥有力量,拥有力量的东西,是不[怖]分古今中外的。难道这样的东西,会[鬼]比那
些寺庙五颜六色都不一样的符咒和护[故]身符差?我严肃地说著,觉得自己的[事]气场
颇为充沛,李信谦一时竟被堵得说不[文]出话来。
如果你们不愿意相信我,当然也可以[章]不用再来。我冷笑著说。你们就去普[来]
通的寺庙,添添香油钱,喝喝符水,[自]给神明上炷香,反正我看你也满喜欢[i]这一
套,顺便表现一下爱台湾的样子,虽[a]然你们平常也没有烧香拜佛的习惯,[m]大概
连从哪裡开始拜也不知道吧?儘管去[k],等你后悔了再回来。
小姿急急地为自己辩解,说她没有不[.]相信我,她一开始就知道我能帮她,[c]
就是因为相信我,才会再度回来。至[n]于李信谦,他不说话了,只是看著窗[恐]外。
我又跟小姿讲了些话,安慰她,说事[怖]情虽然麻烦,但还是能找到办法解决[鬼]
的。看得出来她已经打算对我言听计[故]从了。
送他们出门后。我关上门,稍微观察[事]了一下外头的动静。走没几步,都还[文]
没离开前廊,这两个人便吵起来了。[章]
听我说,你如果要求助神明,我就陪[来]你去找寺庙,行天宫、龙山寺……随[自]
便,反正不要去找这种来路不明的女[i]人,一看就是骗子。李信谦说。
你不要再说了!小姿的声音提高了一[a]个分贝。你整天说要帮我,尊重我的[m]
意见,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的意见?[k]反正我想要什么,你都说不好,这个[.]不好,
那个不好,什么都不好!你什么时候[c]尊重过我的意见?
我……李信谦的语气放软。有话好好[n]说,只要是可以让你觉得比较好的事[恐],
我都愿意去做。只是她那种……
算了吧。小姿冷冷的说。每次跟你要[怖]什么,你都推三阻四,这次也一样,[鬼]
你如果不愿意付出,或是给不起的话[故],还有很多人抢著给。
李信谦也不说话了。
喔喔,我在门后也不禁摀住嘴,看来[事]这两个人问题很大啊,这女的是怎么[文]
回事?竟敢这样对待我的李信谦?虽[章]说这样我趁虚而入的机会就增加了,[来]可是
她以为她是谁?什么叫很多人抢著给[自]?长得漂亮了不起?
门外静默著,我忍不住轻轻打开大门[i],透过外面那层铁门的栅栏,偷偷观[a]察。
李信谦寒著一张脸。小姿大概也知道[m]自己说错话了,拉著李信谦的手,可[k]
能是在撒娇道歉,又附在他耳旁悄悄[.]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儿,他的态度[c]渐渐
软化下来,他们才牵著手慢慢地离开[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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