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终于长大了

这个故事拖很长，小弟今年27

故事最一开始应该是我8岁左右

老家在南投，爷爷奶奶也在南投种茶

但我和爸爸妈妈住在台北，只有连续连假时才会回南投看爷爷奶奶

有一次国庆连假我和爸妈回南投老家

妈妈煮午餐时发现酱油没了

叫我去大街的杂货店买

我们老家离南投市区骑脚踏车大约要10分钟

而且不少大转弯

经过一个转弯处时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个红包袋

在好奇心驱使下我靠边停下车

走到马路中间捡起红包

我把红包两面翻了一次，准备打开封口

突然一隻手抢走了红包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阿姨抢走红包后瞪我一眼

「小孩子不要乱捡地上的东西」

挥一挥手要我快走

当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除了被阿姨可怕眼神吓到

回到家我也没把这件事和爸妈说

直到连假结束回台北后什么事依然没发生

一直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

没想到只是个开始

从小我就有过敏，时常鼻塞闻不到味道

在一次上课期间我又鼻塞了

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断断续续的出现，就像有人靠近你，又离开你

我就问了隔壁女同学

「你喷香水？」

那个同学只是很疑惑摇头看著我

「你有闻到什么香味吗？」

她又摇头

我问了周围其他人，发现只有我闻到香水味

虽然当下真的很疑惑，但也就这样算了

在我往后好几年时间裡这个味道偶尔都会突然出现

有时候是在吃饭时，有时候是在我看电影时

时淡时重，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得了不癒之症

在一次感冒时我顺口把这件事跟医生提了一下

医生帮我做一些检查，说我有满严重的鼻中隔弯曲，所以常常鼻塞，但当下没有跟我说为

什么我闻到那个香水味，只跟我说不是很严重的病不要担心，我也开始慢慢习惯这味道的

存在。

小弟高一高二时很爱玩，到高三发现再不读书可能真的没大学可以唸，所以都会在学校夜

自习到21点后才搭捷运回家。

有一天晚上，可能是读书读到太专注完全没注意到时间。

直到外面巡视校园的警卫叫了我

「欸，同学，很晚了快点回家，要关门了。」

等我回过神时看到时钟已经22点左右，我环视周围发现同学也都回家，只剩我一个。

我赶紧收拾书包，正准背起书包时，那个香水味突然又出现，这次我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

，整间教室只有我一个人，这也是我第一次在一个人空间内闻到香水味。

当我还在一边迷惑一边准备起身时，突然我听到一个很轻的声音

「嘿，你终于长大了。」

这声音来得很突然，我吓得把头往后转，但一切都很平静。

接著又响起一阵音乐，我用微发抖的手接起电话

「都几点了，是要不要回家？你姐等你切蛋糕很久了。」

身为边缘人的我才发现，原来今天是我18岁生日。

对啦，的确长大了。

—————

其实如果只是发生这些事

顶多让我在跟朋友酒吧喝酒时拿来说说

一切都爆发在我当兵的时候

那年我从警校毕业，依照规定我们必须到成功岭服替代役21天。

那时候我们这班是器材组，不用半夜站安官桌

有些课也可以提早走。

有天晚上，我们比较早回寝室，没有手机用很无聊，就聚在一起聊天。

聊到一半突然觉得肚子怪怪的，心想该不会晚餐有什么问题吧？

跟朋友借了卫生纸直奔最右边的厕所，可能真的吃坏东西，即使已经上完了却发现双脚无

力站起来。

我扶著牆试著站起，突然间我听到正上方有人叫我名字，下意识我抬起头往上看。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祂」

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了，但对到眼当下我就知道，这个不是人类。

头髮长长的，散发著一股奇特的气场，唯一让我知道祂不是人类的原因是祂整个身体是贴

在天花板上。

接著我就晕过去，没有印象。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医护室，班长说他们发现我晚点名还没有出现，才发觉去了厕所之后都

没再看到我。

当下只感觉头昏昏沉沉，很想睡觉，休息一阵子后我又回到队部。

从那天开始只要我闭上眼睡觉都会做梦，梦里我是一个女生第一视角，大约从国小的生活

开始，就像体验祂的人生一样。

我还记得祂是彰化女中毕业，家裡住在伸港，中间断断续续交过一两个男朋友，会弹钢琴

，家裡有一架钢琴，最后大学考上猫空大学，还跟朋友到垦丁庆祝。

当然这些内容不是一天就结束，而是一天一天累积，而我也是慢慢一天天了解祂的过去。

不管睡多久永远都很累，不管梦从哪裡中断，下次睡著时都能无缝接轨接下去，就像连续

剧一样。

总觉得我似乎睡了很久，醒来时才发现只过10分钟，醒著时总是想睡觉，睡著后又觉得自

已是另一个人。

在当替代役后半段时间我印象几乎都空白的，只记得退伍当天，班长问我要到哪裡搭车，

我居然反问班长我住哪裡，当我说出这句话时，自己也吓一跳。

折腾了好久，班长从我身份上的地址知道我住台北，把我拉上往台中火车站的车。

「司机大哥，麻烦一下这个小子要去台北，到时候帮他买一张他台北的票。」

上了车我又继续昏睡，当然梦中我又接著做祂的人生。

不得不说那个司机真的很有责任感，还带著我跑去买国光号往台北的车子。

一到了台北车站我像是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突然间失去了方向，明明是高中最常来的地

方。却好像是第一次来，我看了看捷运地图，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

我居然看不懂地图，也不知道我家在哪一站。

拿起手机试著想打给朋友，却发现自己突然不会使用触控式萤幕。

我只能漫无目的走在台北街上，没有一条街是我认识的，每个字都看得懂，合在一起却完

全没印象。

不知走了多久，从马路上都是车走到红绿灯开始变闪红黄灯，再也没力气走下去。

我直接坐倒在人行道上，眼眶泛著泪。

这裡到底是哪，好想知道我家在哪。

哭了一阵子后我头靠在电线杆上睡著。

「欸，先生你怎么睡在路边？」

「啊？」醒来时已经有两个警察站在我旁边，用手电筒照著我。

「你身份证号码多少？」

「我不知道。」

「你住哪？」

「我不知道」

「..........」

接著我就被带回去派出所，警察拿走我的身份证后似乎在联络我家辖区的派出所。

不久后我爸就到派出所找我，第一眼我看到我爸的感觉居然不是开心，而是很陌生，带有

一点的恐惧。

退伍后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渐渐发现我变了一个人。

最爱棒球的我，居然连棒球都看不懂，玩了六年的全民打棒球也不会操控。

电视上的明星都很陌生，好像都第一次看到。

手机不会使用，整天把自己反锁在房间睡觉，持续做著不间断的梦。

这时候祂的人生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了。

有一晚吃饭，我终于受不了了

「爸，我觉得我好像被跟了。」

这是我第一次发出求救。

隔天，我爸带我去了家裡附近的行天宫。

当正要跨进大门时，心脏突然一阵抽痛，直接跪倒在门口，我爸赶紧把我拉到一旁坐。

那种感觉很像触电，手脚都使不上力，接连跑了几间庙都还是一样的情形。

我爸试著自己帮我收惊，但情况完全没有改善，我睡眠时间一直不断拉长，醒著时间开始

变很短。

那时有一种直觉，梦中的女生如果大学毕业，我是不是也会死掉了？

「爸，我在梦裡好像一直在过别人的人生，一个女生的样子，而且我怎么觉得这个女生好

像想杀了我。」

这是第二次求助，因为我已经感觉到生命被威胁。

「你在成功岭还是最近有没有做了什么事？」

我那时候说没有，不过的确是没做什么事。

隔天一早，我爸开车载我到屏东找一个老师。

那个老师看到我就跟我爸说

「这几天多注意一下，尽量远离危险物品。」

转过头来又跟我说

「你这几天不要出门，好好在家裡。」

接著老师又把我爸叫了过去讲了一些话后就请我们回家。

在车上我爸跟我说不用担心，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条件要谈一下。

我想试著相信，但情况真的越来越糟。

除了吃饭时间外，几乎都在昏睡，最可怕的是起了自杀的念头。

屏东回来的第三天中午，我吃完饭正走回房间握著房间门把准备开门时，突然听到耳边一

声很轻很轻的声音

「嘿。」

当下的我已经没有恐惧，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想怎样随便你吧。」

心中默念我这句话后，打开房门倒头就睡。

其实中间梦境片段印象已经很模糊了，毕竟已经是七年前的事。

但这一天的梦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以下梦境我是以祂的第一人称视角

那天祂约了一些朋友环岛要到南投溪头旅游，大约五个（应该吧）租了机车从台北出发，

一路上边骑边玩，到南投市时已经傍晚，他们决定一次骑到溪头再休息，那时候祂骑在中

间，经过一个弯道时，感觉好像脚踏垫上有东西掉下去，「咚」一声，祂回头看发现没东

西掉下去，只看到祂朋友一脸惊恐按著喇叭，等祂头转回前方时，等祂的是一颗大树。在

没有减速的状况下直接撞上。

眼前一片漆黑。

接著画面来到我们家往南投市的一个转弯处，当时的祂坐在高高的树上往下看著，双脚不

断晃动，地上有一个红包，祂视线聚集在那个红包上。

突然右侧有一个小男生骑著脚踏车过来，看到红包停了下来，祂的双脚停止摇晃，更专注

在那个小男生身上。

男生捡起红包后，左右看了一下，正要打开时，旁边草堆突然跑出一个阿姨一手抢走红包

。

这时的祂起身，拍了拍屁股，往下「飘」到小男生右侧，接著祂弯下腰，想看看那个小男

孩的脸，视线慢慢从头顶，侧脸，终于看到了正面。

靠，那个男生不就是我吗

瞬间我从梦境中惊醒，醒来后闻到了淡淡檀香味，整件衣服都是湿的，头髮、脸都是汗，

接著意识渐渐清晰，背部暖暖的，变得很有精神。

我马上拿起手机，确认自己知道如何使用手机，马上上网查MLB球员，发现我居然都记得

了。

从那天之后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闻到那香水味了。

当然也没有再做过那些连续梦。

—————

后记：

其实我已经快忘了这件事，是前几天和一群朋友出去玩时，一个女生朋友想买香水，请我

们帮她挑，当柜姐拿出一款香水喷在试纸上让我们试闻时，那熟悉的味道又让我想起了这

件事。

「你买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买这个。」

「怎样？你前女友喷这个吗？」

我又把试纸拿到鼻子前，笑了笑

「没啊，只是这个味道陪了我快10年了。」

天啊！

别再让我勾起这些回忆吧！

回家后我和我姐说了今天香水的事。

她突然说

「你之前感情不顺是不是因为祂阻挡你的关係啊？」

「是这样吗？」

那如果我现在去追IU是不是就会成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