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牙奇谈

半夜刷牙

小芝是我们学校超市的营业员，她平[文]时总是很温婉地笑着，像是有什么好[章]事发生了一样。但是，她现在却眉头[来]紧锁地站在超市洗漱用品的货架旁。[自]

“怎么了？”我问道。

“昨天晚上丢了很多牙膏，”她指着[i]货架第三层说道，那上面本来应该摆[a]着一排牙膏，“奇怪的是昨天并没有[m]小偷进来。”

我对超市的工作流程略知一二，知道[k]她们每天晚上要先盘点一下货物才下[.]班，几乎不可能发生在没进小偷的情[c]况下大批量丢失货物的事情。

“还丢什么了？”

“没了，只有牙膏丢了，连收银处的[n]钱都没丢。”她一摊手。

这确实挺奇怪的，于是我犹豫了一下[恐]，告诉了她一件前几天发生的事：

男生之间有一个口耳相传的传说，那[怖]就是如果把牙膏涂抹在一个已经睡熟[鬼]了人的脚底板上，那么就会招来恶鬼[故]舔他的脚底板。

我的室友王玉刚是一个不安分的小子[事]，总是琢磨着怎么搞怪捉弄人。他跟[文]我的关系还不错，所以他一早就告诉[章]我他想把牙膏抹在别人脚上试试，看[来]会不会导致那个可怕的结果。

于是在三天前的半夜，我看着他偷偷[自]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越过了床[i]头，将牙膏涂抹在司马强的脚底。他[a]的动作很轻，司马强缩了一下脚，嘟[m]囔了几句梦话就又睡踏实了。

我强忍着笑，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k]睡觉。因为我听到的传说是另外一个[.]版本，会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什么鬼来[c]舔脚底，而是一个让人更抬不起头的[n]结果——不管哪个是真的，我只要等[恐]明天早上看笑话就是了。

可是还没过十分钟，寝室里就响起了[怖]一阵奇怪的刷牙声，“嘎吱嘎吱”的[鬼]让人听了觉得很难受。

我连忙坐了起来，只见司马强的脑袋[故]从床的护栏间耷拉下来，双手做着刷[事]牙的动作，一下接一下仔细地对着空[文]气刷着。他的手里明明没有牙刷，可[章]是却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刷牙声。[来]

很快，他刷完牙了，他的嘴里响起了[自]一阵漱口的声音，紧接着一张嘴，就[i]喷出一股黑气来！

那股黑气刚喷出十几厘米远，就像被[a]一个东西阻挡住了一样，散开了。

随着黑气散开，我才看到，在他脑袋[m]下方竟然有一个脸上露着森森白骨的[k]骷髅头，它的嘴边满是牙膏沫子——[.]原来司马强不是给他自己刷牙，而是[c]在给这骷髅头刷！

更可怕的是，那骷髅头竟然扭过头来[n]，看着我笑了一下。我这才知道，它[恐]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偷看它！

我连忙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装出[怖]一副已经睡熟的样子。

“那第二天早上呢？”

“司马强脚上的牙膏没了。而且他一[鬼]起床就对我们说，他梦见一个恶鬼在[故]半夜里抓住他的手，强迫他给自己刷[事]牙。整个寝室里只有我才知道，他那[文]根本不是梦！”

小芝撅起了嘴，说道：“可是这跟我[章]们超市牙膏被偷根本没有关系啊！”[来]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只不过从[自]那一天起，司马强每天晚上只要一睡[i]着，就会继续刷牙，而且根本不是给[a]他自己刷！”

小芝很认真地低头想了一下，说道：[m]“我找机会问问他吧，不管他和这件[k]事有没有关系！”

牙刷头

我再一次见到小芝，是那个奇怪的牙[.]膏失踪事件三天后的事情了。这一次[c]，这个温婉的妹子坐在收银台的旁边[n]，依然是眉头紧锁。

“怎么，牙膏那件事还没有头绪吗？[恐]”我问道。

“你这两天都没去上自习吧？”她突[怖]然这样问道。

我愣住了，因为这不是她应该关心的[鬼]问题，虽然我确实没去上自习——可[故]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于是，小芝把我拉到了超市门口，给[事]我讲了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故事：

小芝是一个人缘很好的女孩子，所以[文]她认识学校里很多男生，这其中就包[章]括司马强。

我给她讲故事的那天，她恰好是早班[来]，也就是说，她在下午六点的时候就[自]已经下班了，而那个时候，恰好是我[i]们这些大二学生上自习的时间。于是[a]，她刚从超市里出来就看到了向教学[m]楼走去的司马强。

“司马强！”她喊道。

可是司马强并没有回答她，像是根本[k]没听见有人叫他一样，一步步慢慢向[.]教学楼走去。

小芝觉得有点儿奇怪，于是就冲了上[c]去，挡在了司马强身前。她惊恐地发[n]现，司马强的眼睛向上翻着，黑色的[恐]瞳孔只露出来一小点儿，整个人都像[怖]是失去了意识一样慢慢向前走着。他[鬼]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小姑娘挡在自己[故]身前，像一头被蒙住眼睛的骡子一样[事]继续向前走，吓得小芝连忙躲到了一[文]边。

小芝以为他生病了，于是就想叫旁边[章]的人帮她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可是她[来]在尝试呼救之后才发现，这条路上所[自]有行走的人都和他一样，早就失去了[i]意识。

这些人慢慢向教学楼门口走去，一边[a]走还一边嘟囔着什么，小芝费了好大[m]力气才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牙[k]刷头旧了，得换一个。”

牙刷头？

这时，司马强突然停了下来，用翻着[.]白眼的眼睛看着小芝，说道：“喂，[c]帮我换一个牙刷头吧。”

小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n]觉得事情不太妙，于是她向后退了一[恐]步，死死地盯着司马强。

可是，司马强并没有像她想象得那样[怖]去攻击她，而是抬起双手抱住了自己[鬼]的脑袋。

他的双手用力向上拔着自己的头，很[故]快就把脖子拔得长出十厘米。小芝听[事]见他的颈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文]，然后整颗脑袋都被他自己拽了下来[章]！

“跟我换个头吧，不然就不能好好刷[来]牙了。”他把手中的头递给了小芝，[自]把小芝吓得一声大叫，晕死了过去。[i]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坐在[a]我们班教室的最后一排。班里的那二[m]十几个人正站在讲台前，不停地摘下[k]自己的头递给旁边的人，而旁边的人[.]则接过别人的脑袋，安到自己的脖子[c]上……

我打了个哆嗦，如果她说得是真的，[n]那岂不是说我们班里没有一个人是“[恐]原装”的，都是自己的身子配上别人[怖]的脑袋？

刷牙缸

我回到寝室，发现司马强和王玉刚正[鬼]在玩游戏。我没敢吭声，蹑手蹑脚地[故]从他们背后经过，左瞅瞅右看看，可[事]是无论我怎么看，他们两个都不像是[文]把自己的脑袋安在别人身上的样子。[章]

“你瞎转悠什么呢？”司马强摘下了[来]戴在头上的耳麦。

“没、没什么，你们继续玩，不用管[自]我。”

“你小子从来都是心里藏不住事儿，[i]说吧，到底怎么了？”王玉刚也凑过[a]来问道。

我当然不敢把事情和盘托出，只好支[m]支吾吾地大概说了一下学校超市里面[k]丢牙膏的事情，只不过我隐去了小芝[.]的名字。

哪知王玉刚和司马强对视了一眼，突[c]然说道：“这是小芝告诉你的吧？”[n]

司马强抢过了王玉刚的话茬，继续说[恐]道：“肯定是她，因为那些牙膏就是[怖]她用掉的！”

司马强觉得自己最近不太对劲儿，每[鬼]天早上起来胳膊都很疼，像是在睡梦[故]中干了什么重活儿一样。

有一天半夜，他从床上爬起来上厕所[事]，结果脚刚一落地就踩在一团黏糊糊[文]的东西上。他没有开灯，而是单脚跳[章]着到了走廊。他借着走廊的灯光，发[来]现自己踩到了一团挤出来的牙膏上。[自]

真恶心！这是谁搞的恶作剧？他这样[i]想。

于是他转身回到寝室，开始翻找起纸[a]巾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颗脑袋悄悄从门[m]缝里伸了进来，死勾勾地盯着他。司[k]马强被吓了一跳，因为把脑袋伸进来[.]的那个人竟然是小芝！

“你怎么进来的？”司马强小声问道[c]。要知道现在是半夜，一个女生半夜[n]闯进男寝的事情可不多见。

“我跟着它们进来的啊。”小芝向司[恐]马强旁边指了指。

司马强有些害怕地向自己左右看了看[怖]，因为他知道自己周围根本没人。可[鬼]是，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周围竟[故]然多了几个脚印。这些脚印上都沾着[事]白色或者绿色的东西，散发着不同的[文]味道——那是牙膏！

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脚印[章]竟然不都是在地上的，而是到处都是[来]——桌子、墙、门、窗子、床……他[自]想象得出寝室里面的状况：一群鬼像[i]是不受重力影响一样站在寝室里，它[a]们的头都冲着自己，龇着牙对着自己[m]笑……

小芝走进了屋子，笑吟吟地把双手插[k]进了自己的喉咙里，紧接着猛地向下[.]一扒，她的身子就如同被抽掉了骨头[c]一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开口皮囊！

“吧嗒”，距离她最近的一个脚印向[n]她迈了一步，紧接着她那变成巨大皮[恐]囊的身体里面就响起了一阵来回搅动[怖]的水声。

司马强突然明白了，这不就是自己在[鬼]刷牙时用牙刷搅动牙缸里面水的声音[故]吗？

让他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不由[事]自主地走了过去，把脑袋插进了皮囊[文]里，用力地搅动了起来……

“后来，我醒了。于是我一脚踢开了[章]变成皮囊的小芝，把这小子救了出来[来]。”王玉刚补充道。

超市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才好：从小[自]芝的故事里能看出来这两个人都有问[i]题，而这两个人又联合起来证明有问[a]题的其实是小芝——这不就是在问我[m]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吗？

于是，我决定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k]己的眼睛。

第二天晚上八点四十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了超市。这个时候店[c]员们已经打扫完卫生，将清洁工具都[n]放进杂物间里了。我在超市里面转了[恐]转，趁着没人注意我的时候偷偷钻进[怖]了杂物间，然后从门缝里向外看着。[鬼]小芝今天也是早班，所以超市里没有[故]人注意到我“失踪”了。

杂物间的门正对着摆放洗漱用具的货[事]架，我能清楚地看到摆放牙膏的那一[文]层被装得满满的。

很快，一个我不认识的店员过来点货[章]。她的动作很快，不大一会儿就离开[来]了这个货架。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自]起了卷帘门被关上的声音，超市内的[i]电灯也熄灭了。

我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发[a]现。可是我现在又很害怕，因为这意[m]味着我要独自一人在这黑暗中度过一[k]整夜！

我有些紧张，时不时地掏出手机看时[.]间，用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就在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超市里[c]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这超市里面果然[n]有古怪！

一个瘦小的黑影跑了过来，停在了摆[恐]放牙膏的货架前，一支一支地将牙膏[怖]放进自己怀里，然后又跑开了。

是小芝！

超市门已经关上了，她能抱着牙膏去[鬼]哪儿呢？先不管司马强和王玉刚是怎[故]样的，至少小芝有问题！

很快，脚步声消失了。我连忙蹑手蹑[事]脚地推开门，从杂物间里钻了出来。[文]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尽量不发出[章]任何声音。

学校超市并不大，我能很轻松地借着[来]淡淡的月光从这里一直看到门口。小[自]芝并不在超市里面，但是，超市门口[i]却站着四个比她更加高大的黑影，它[a]们像是凝固在空气里一样——可我知[m]道它们是在盯着我！

我的腿开始哆嗦起来，因为除了它们[k]四个之外，还有一双手慢慢地摸上了[.]我的后背，甚至还一路向上摸到了我[c]的脖子。

“你就那么想知道我们的秘密吗？”[n]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集体刷牙

学校超市有一条非常独特的供货渠道[恐]，通过这条渠道弄来的牙膏其实都是[怖]假货。这些假牙膏是在距离这里三十[鬼]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子里生产的。学校[故]之所以默许这样的事情一直存在，是[事]因为这里其实是一个大凶之地，几十[文]年来积累了无数恶灵。而这些牙膏则[章]是一位世外高人可怜这些学生，将自[来]己抓来的恶鬼磨碎了融入正常的材料[自]之中制成的。学生们用这种牙膏刷牙[i]之后，嘴里会喷出淡淡的陰气，让那[a]些恶灵误认为他们也是鬼，就可以安[m]安稳稳地上完这四年大学了。

然而，总有一些比较聪明的恶灵会发[k]现真相，但是他们害怕自己被那高人[.]抓去做牙膏，而自己很喜欢那些陰气[c]却又碰触不到，就只好附在人类身上[n]，让他们来给自己刷牙。

超市里面的人其实全都是死人，他们[恐]是那些比较聪明的恶灵的代表——包[怖]括小芝。给鬼挨个刷牙这种事情是由[鬼]他们轮流负责的，司马强他们之所以[故]发现了小芝的不对之处，是因为这周[事]刚好轮到小芝为恶灵们服务。

“你们就不怕那位高人把你们也抓去[文]吗？”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为什么要怕？”那个沙哑的声音反[章]问，“我们只是借他们的手用了一下[来]，又没干什么坏事，最多吓他们一跳[自]而已。”

“小芝没告诉过你们换头的事吗？”[i]

“什么换头？”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我的心头，我[a]的直觉告诉我这里有问题！

于是我慢慢地回过了头——站在我身[m]后的是小芝，但是这个小芝却足足有[k]一米七，正好和整个超市里面身材最[.]高的那个姑娘差不多！

我一声尖叫，凭着记忆扑向了一旁的[c]墙壁，因为我记得那里有一个灯的开[n]关。

灯亮了，我看清了连同站在超市门口[恐]的一共五个“人”的脸，它们都是“[怖]小芝”！

“被你发现了，那就没办法了！”

它们这样说着，用手扳住自己脑袋，[鬼]像是拧螺丝一样“咯吱咯吱”地拧着[故]。没过多大一会儿，只听得“咔嚓”[事]一声，原来站在我身后的那个“小芝[文]”把自己的脑袋拧了下来——不，不[章]只是脑袋。

只见它弯下了腰，一点儿一点儿地把[来]自己的头向外推，露出了白花花的脊[自]椎骨。然后手再握住脊椎骨，继续向[i]前推，直到将整条脊椎都从它的身体[a]里拔出来！

现在在它手中的，是一个以人头为头[m]，脊椎为柄的牙刷！

它们挥舞着可怖的人头牙刷向我冲来[k]，大叫着：“让我给你刷牙吧，让我[.]给你刷牙吧！”

我被吓得魂不附体，左躲右躲之余抄[c]起了地上的板凳，用力砸向了窗子，[n]紧接着就夺窗而出。

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而在这明月下[恐]面，则有几十个男生聚集在超市外的[怖]小操场上，他们正中央的是一个人皮[鬼]口袋一样的“刷牙缸”！

世外高人

只见那些男生围到了人皮刷牙缸前，[故]然后便开始用力地拧自己的脑袋。他[事]们的动作比超市里面的麻利得多，几[文]秒钟之后他们的手中就多了一把人头[章]牙刷。紧接着他们将手中的牙刷伸进[来]了那个足足有一米粗的刷牙缸中，蘸[自]了几下之后就开始互相刷起身子来。[i]

超市里面的怪物也追了出来，却很快[a]被那巨大的刷牙缸吸引住了，于是它[m]们也跑了过去。

我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向学校侧门跑[k]去。在我眼里，整个学校都不安全了[.]，说不定只有跑到校外才能侥幸活下[c]来。

就在我差一步就冲出侧门的时候，对[n]面的黑暗中突然钻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恐]，我来不及停下来，和她重重地撞到[怖]了一起。

我被吓得一声惨叫，因为我撞到的人[鬼]又是小芝！

“太好了，我还想去男生宿舍找你呢[故]，这下省事了。我跟你说，我调查出[事]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你们寝室的王玉[文]刚和司马强有问题！”小芝看见是我[章]，揉着脑袋连珠炮一样说道。

我哪有听她讲完的胆子，从地上爬起[来]来扭头就跑——谁知道她到底是人是[自]鬼！

可是我还没跑出去多远，就听她尖声[i]叫道：“放开我，救命啊！”

我回头一看，只见司马强和王玉刚拉[a]着她，用力地将自己手中的人头牙刷[m]摁向了她。我想起那些恶鬼不由自主[k]被刷牙缸吸引的样子，决定赌一把。[.]

于是我从地上捡起一把废旧的拖把，[c]用力地向他们两个的人头牙刷柄上砸[n]去。那东西并不是很结实，只听得“[恐]咔嚓”、“咔嚓”两声响，牙刷柄就[怖]断掉了。我的这两个室友的胸腔里发[鬼]出一声惨叫，倒了下去。

小芝扑进我的怀里，大哭起来。

“快跑！”我顾不得安慰她，拉着她[故]冲出了侧门。我们两个一直跑到了马[事]路上，上了一辆出租车，才算暂时安[文]心下来。

“去火车站。”我对司机说道，因为[章]我打算暂时离开这座城市。

小芝不安地拉着我的手，告诉了我事[来]情的真相：

她在我给她讲了司马强的故事之后，[自]又意外地听说了超市里的工作人员其[i]实都是死人这件事，于是她连辞职都[a]没敢去，就直接跑掉了。可是她刚一[m]出校门，就被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男人[k]抓住了。这个男人很厉害，像是能驱[.]使鬼神一样，将她带到了郊外的一个[c]小加工厂里。那个加工厂是做假牙膏[n]的，而且还是用鬼做！

他告诉小芝，这种牙膏就是他们超市里面卖的那种。买了这种牙膏的人会被鬼附体，去给别的鬼刷牙，刷满一百个之后，这个人就会拔下自己的脑袋和脊椎骨，将自己变成一个牙刷鬼。而他会将这种牙刷鬼回收，再做成牙膏卖进超市里……这样循环一段时间之后，这所学校里就不会再有活人。他将会以这所学校为据点，逐渐将范围扩大到整个市！

后来，小芝想方设法逃了出来，想到[恐]我还被困在学校里，就连夜来救我了[怖]。

按照她所讲的，之前把我拉到超市门[鬼]口讲故事的小芝应该是鬼变出来的假[故]货，这样整件事似乎都能说得通了。[事]但是我还有两个疑问：那个做牙膏的[文]男人抓小芝做什么，而小芝为什么又[章]一定要把我救出来？我跟她只是普通[来]朋友而已，这根本说不通啊！

窗外的树影接连不断地闪过，影响到[自]了我的思考。

我突然反应过来，火车站是在市中心[i]，而这里明明是市郊——这个出租车[a]司机也有问题！

“停车，我要下车！”我叫道。。

司机的脑袋慢慢转了过来，直到转了[m]180°，才停了下来。他陰森森地[k]对我说：“已经晚了！”

小芝将我的手抓得更紧了，她也一脸[.]陰森地说道：“看样子你已经怀疑我[c]为什么要来救你了，那是因为察觉到[n]我的计划的人更应该好好刷牙啊！”[恐]

我明白了，这个小芝，也是假的，“[怖]她”就是那个所谓的“世外高人”！[鬼]

可惜，就像那早就在侧门外等着我上[故]钩的“出租车司机”说得那样，已经[事]晚了。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管散发着劣质糖精味道的牙膏，引诱我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脑袋，用力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