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教室里,我不断翻找书包但怎么也找[文]不到老师叫我们一定要带来的暑假作[章]业,天啊!不会吧,我怎么又忘记了[来]?明明昨天还记得,怎么今天就忘了[自],这次真的是玩完了。我放弃寻找,[i]毕竟忘记带的作业不可能因为多找几[a]次书包就会凭空出现,不过说也奇怪[m],为什么都已经高中,还有这些让人[k]心烦意乱的暑假作业?又不是小学或[.]初中,暑假整天没事做,高中光暑期[c]辅导就一个多月,剩下的时间也不让[n]人好好休息。
“杰,你该不会是没带作业吧?”开[恐]口说话的是坐在我右后方的瑛,她跟[怖]我交情还不错,没办法,谁叫她每次[鬼]考试都有求于我呢?
“我又忘记带了,老毛病总是改不过[故]来,快点帮帮我啦!”
“早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我多准备[事]了一份,反正作业明天才收,今天老[文]师只是先检查,这一份先借你。”瑛[章]从书包里面拿出另一份作业给我,接[来]着说,“这学期也靠你了喔,杰。”[自]我点点头,露出一个“安啦”的笑容[i]。
上课铃响起,开学后的第一堂课,老[a]师就迟到,真是过得太爽了。突然间[m],我注意到教室里有一个空的座位,[k]如果没记错,放暑假前座位明明是坐[.]满满的,难道有人转学啦?奇怪的是[c],我对那个座位的主人却没有任何印[n]象。
“今天是不是有人还没来啊?”我拉[恐]了一下在跟其他同学聊天的瑛,打断[怖]她们那在我看来没有意义的话题——[鬼]演艺圈的无聊八卦。
“杰,你的记性还真不是普通的差,[故]我们班就这些人啊,全都到齐了。”[事]瑛说。
“那个空位置是怎么回事?以前有人[文]坐啊!”
“拜托!那个位置一直是空的,不信[章]你问问其他人。”瑛说完,其他同学[来]也频频点头。是吗?难道真的是我记[自]错了吗?等一下老师点名就知道了。[i]虽然她们这么说,但我还是肯定那个[a]位置之前坐着人,印象中我还曾经跟[m]他说过话。
不久,老师终于进来,第一堂课是数[k]学课,是我还算拿手的科目之一,毕[.]竟数学要背的东西比其他科目要少很[c]多。
“同学们,暑假过得如何?有没有好[n]好充实自己?好,先让我来点一下名[恐]。”老师要点名了,这下子总算可以[怖]知道没来的人是谁了。
“李建成。”
“有!”
“高享麟。”
“有!”
“张世杰。”
“有!”
……
“好,全都到了,那么同学们,我们[鬼]开始上课!”
咦?奇怪,我记得我不是最后一号啊[故]!怎么会?我立刻举了手。
“请说。”老师看到我举手了。
“老师,请问是不是有人还没有点到[事]名?我记得我不是最后一号啊?”我[文]很严肃地说。
“杰,你是怎么了?放个暑假回来就[章]连自己几号都忘记啦?你的记忆力该[来]不会又衰退了吧?”老师说完,全班[自]的人都笑了起来,让我感到尴尬不已[i]。
下课后我立刻去看点名表,我果然是[a]最后一号,在我名字之后只有空格而[m]已,但是我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难[k]道真的是我记错了?我虽然记性不好[.],但还没有过凭空出现记忆的经验啊[c]!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我心里不禁[n]疑惑起来。
大概是我记错了吧?我这么想着,也[恐]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已经高三[怖]了,课业的压力比之前沉重许多,目[鬼]前最需要在意的是我的成绩,虽然说[故]上大学没问题,但若想进入好的名牌[事]大学,可能还要再刻苦一些。
最后一堂课结束后,瑛对我提个建议[文]说:“杰,明天见,千万记得一定要[章]带作业来,因为明天真的要收了。你[来]这么健忘,干脆记在书包上好了,应[自]该没有人这样还能忘记吧。Byeb[i]ye!”
我接受了这建议,把暑假作业四个斗[a]大的字用铅笔写在书包上面。今天没[m]有补习,所以我直接回了家,每个星[k]期大概只有这一天我是在家吃晚饭,[.]其他时间因为补习所以都是外食。
一回到家,我立刻放下书包,倒在沙[c]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哈,果[n]然还是家里最舒服,整个星期只有这[恐]一天不用补习,怎么可能不好好地放[怖]松一下!我看起了我最喜欢的卡通。[鬼]
“乖儿子,吃饭了!电视关掉吧!”[故]饭厅里面传来老妈的声音,我立刻关[事]上电视,起身走向客厅。
真棒!这才叫西红柿炒蛋嘛,外面自[文]助餐店卖的菜,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章]才好,越是简单的料理,越是难做,[来]因为大家都会的一道菜,要做得突出[自]就是一件困难的事了,我很满意地吞[i]着饭。
突然,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于[a]是问父亲说:“爸,你记得我跟你说[m]过我们班上有多少人吗?我明明记得[k]我们班有40个人,可是今天只来了[.]39个。”
老爸皱了一下眉头说:“你们班啥时[c]有40个人了?你不是都说是39个[n]吗?”
老妈听了也频频点头。看来真的是我[恐]记错了,真是的,我的记忆力好像真[怖]的越来越不行了。饭后我走到客厅,[鬼]看到了椅子上的书包,还有我写在外[故]面的那几个斗大的字,对了,还有暑[事]假作业,现在就先把暑假作业放进去[文]吧!不然明天又忘记就糗了。
二
隔天,早读都过了,我才慢条斯理地[章]踱进教室,“杰,今天记得带作业了[来]吧!”瑛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头。
“书包上都写了那么大的四个字,又[自]不是眼睛脱窗,怎么可能会忘记?”[i]我拿出作业,在瑛的面前东摇西晃。[a]
“咦?瑛,坐你后面的那个人怎么还[m]没来?是请假吗?”都已经快到第一[k]堂课的时间了,瑛后面的座位还是空[.]的,我觉得奇怪,所以随口问一下。[c]
“我后面没坐人啊!你痴呆啦?”
怎么会?昨天明明有的!虽然我想不[n]起来是谁,但是我很确定瑛的后面有[恐]人坐!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怖]??那我们班到底有几个人?”
“你是还没睡醒吗?我们班有38个[鬼]人啊,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故]
我整个人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不对[事],事情不对劲,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文]!
我冲向讲桌,抓起上面的点名簿,开[章]什么玩笑?我明明记得有40个,昨[来]天老爸老妈说39个,今天瑛又说3[自]8个,这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他们有[i]问题?我看了最后一号的名字,果然[a]还是我没错,所以我从头默数了一遍[m]。2、4、6??38!真的只有3[k]8个?不可能,一定少了谁,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少了谁,除了这38个[c]人,我们班本来还有谁呢?
“杰,上课了,快回座位去!”
我陷入沉思,压根儿没注意到老师来[n]了,被老师这么一喊我才猛然惊醒,[恐]看到老师,我有想问他的冲动,但是[怖]话到嘴边我还是硬吞了下去,因为我[鬼]想他一定只会告诉我班上本来就是3[故]8个人,于是我默默地走回了座位,[事]就这样,我心不在焉地上完这堂课。[文]
“嘿,杰,你最近怪怪的!”我感觉[章]有人在拍我的背,不过我连头都不用[来]回就知道拍我的人是谁!
“还好啦,因为真的很奇怪,或许有[自]问题的人是我也说不定。不过,你不[i]会忘记我吧?”
“当然不会,我的记性只对书本上的[a]东西发生不了作用,日常琐事我可精[m]得很呢!再说像你这种奇怪的家伙根[k]本想忘都忘不掉!放你一百二十个心[.]吧!”瑛得意地说。
“这很难说,不只是你,我连班上的[c]人都忘记了。你后面本来是有人坐的[n],我们班原本有40个,我本来也不[恐]是最后一号!这些东西大家却都忘记[怖]了!”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存在,当然没有[鬼]人会记得啊!”
“唉,算了,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故]。等等,不如这样吧!”我想到了一[事]个好方法。
“怎么样?”瑛疑惑地问。
因为书包上斗大的暑假作业,我突然[文]想到一个好主意,便对英说:“时光[章]蛋啊!”
“时光蛋?”
“没错,就是时光蛋,我们班38个[来]人,现在我们把这个数字写下来,装[自]在盒子内然后拿去藏起来,等到人数[i]又减少的时候,再拿出来看,这样你[a]就知道我不是在骗你了!”
“嗯??好吧!”
于是我找了个盒子,写下了我们班上[m]的人数,和瑛一起埋在了一个隐蔽的[k]地方。隔天,我特地早起冲到学校,[.]在校门口遇到了睡眼惺忪的瑛,于是[c]我便问她:“瑛,怎么样,还记得我[n]们班几个人吧?”
“废话,我们班有37个人,我们昨[恐]天不是写下来了吗?你当真以为我像[怖]你那么健忘吗?”瑛一边说一边打着[鬼]哈欠,神情没有任何异样,她这样的[故]表现如果是装出来骗我的话,那我大[事]概会建议她去当演员。
“不对吧!明明就是38个!不然去[文]把时光蛋拿出来你就知道了!”我着[章]急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就去挖时光蛋[来]。
我们来到藏时光蛋的地方,将“蛋”[自]弄了出来,昨日为求慎重,我在盒子[i]上上了封条,这封条我用胶水黏得很[a]密实,还用水性与油性签字笔写了字[m],所以要不着痕迹地打开是不可能的[k]。我看了一下封条,它仍然完好如初[.]。嘿,终于可以证明并不是我记错了[c]!我忍不住高兴了起来。我小心翼翼[n]地打开封条,但之后我感到一股寒意[恐]窜上背脊,我的头有一种凉到发麻的[怖]感觉,因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纸条上[鬼]的数字是37,而且那的确是我的字[故]。
“杰,你看吧,明明就是37!你最[事]近怪怪的,老是以为班上少了一个人[文],老兄啊,记性差没关系,但如果这[章]么年轻就得了老年痴呆可不太妙。”[来]瑛说完,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但没[自]两秒又笑了出来。
“你消遣我啊,真不知道每次考试都[i]要痴呆老人罩的人是谁!?”说完我[a]敲了一下瑛的额头,她吐吐舌头。究[m]竟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有头绪的我,[k]只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班上同学消失的何止一个,都已[.]经少了三个人,却没有人发现。我也[c]只知道有人消失,却记不得消失的到[n]底是谁?因为没有任何的证据,我只[恐]能选择沉默,背负同学消失的压力已[怖]够沉重,我可不想再被认为是神经病[鬼]。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试图对班上同学[故]消失的情况视而不见,也努力说服自[事]己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但我失败了。[文]今天我算了一下班上的人数,只剩3[章]0人,但是完全没有人有反应,不管[来]是老师、还没消失的同学、已经消失[自]的同学的家人,就好像那10个人从[i]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如果班上每天减少一个人,那想必轮[a]到我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越想[m]越害怕,这期间我一直对周遭的人旁[k]敲侧击,最后我得到一个结论,他们[.]的记忆一定是不知不觉中被篡改了,[c]虽然我觉得根本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n]。
三
上学变成我最痛苦的事,因为几乎每[恐]天都会有个人“被遗忘”,这一天因[怖]为老师身体不舒服,所以提早放学,[鬼]虽然还要补习,但一想到补习班和学[故]校也是一样的情况,就实在提不起劲[事]。我跷了补习班的课,一边乱晃着,[文]脑海里思索着那件事情,不知不觉走[章]进了附近的公园。
突然,有人从背后拉住我的衣角:“[来]嘿,年轻人。”传进耳朵里的是一个[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我停下脚步,转[i]过身看到一位年约七八十岁的老先生[a]。
我客气地说:“老伯伯,请问您拉住[m]我,是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我需要帮忙?我是看你需要帮忙才[k]叫你的。”
“我没有需要老伯您帮忙的地方啦![.]”我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心中想着:[c]我需要帮忙?该不会是推销东西的吧[n]!
“真的没有吗?难道你没发现人变得[恐]越来越少了吗?”老伯也不拦我,只[怖]淡淡说了这句话,我的耳边像打雷般[鬼]轰轰作响,不由得愣在当场,瞪大双[故]眼瞧着老伯却说不出任何话。
“呵呵??”看到我的模样,老伯神[事]情得意地笑了出来:“不用这么讶异[文],我知道在你周遭,有人持续地消失[章],而且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发现这件[来]事情!”老伯神情自若,声音听起来[自]也很平静,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就习[i]以为常。
“那你知道要怎么解决吗?要怎么做[a]才好?”我慌忙问道。
“没办法,没有人可以改变什么,我[m]观察了很多年,我称这种现象为‘被[k]遗忘性怪离存在障碍症候群’,如你[.]所知,得了此症候群的人会完全被人[c]遗忘,关于他们的记忆跟数据,会莫[n]名地从他人记忆中删除,所以你无法[恐]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就算在你的记[怖]忆里班上是40个人,所有的数据也[鬼]只会显示出现有的人数,就算你今天[故]把人数记录下来,隔天一样会变化。[事]应该这么说,这是一种不可知的空间[文]与时间障碍。我还年轻的时候,这种[章]情况不常发生,但是最近案例急速增[来]加,越来越多的人被遗忘。”老伯不[自]疾不徐地说着,即使如此,他说的这[i]些东西我还是无法理解。
听完老伯说的话,我呆了半晌,什么[a]“被遗忘性怪离存在障碍症候群?”[m]乱七八糟的,我的脑中一片混乱,怎[k]么可能有这种事?但偏偏它又这么真[.]实地发生了!这不合理!我有一大堆[c]的疑问,“可是为什么我会记得?我[n]明明就是很健忘的人!”累积的不安[恐]、困惑已经到临界点,我大声地对老[怖]伯吼出我的疑问。
“这跟健不健忘无关,而是跟人的脑[鬼]部构造有关,关于这部分我无法跟你[故]过多解释,因为再怎么说明,你也很[事]难搞得懂,而且现在的重点是,你真[文]的记得你们班有多少人吗?”老伯反[章]问我。
“我当然记得,从以前的40个,到[来]现在的30个,足足少了10个人,[自]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这些数字每[i]天盘旋在我脑海中,我绝对可以肯定[a]没有错。
“那5个人已经消失了?真是的,早[m]该知道教他们根本没用!其实你们班[k]本来有45个人。”老伯喃喃自语道[.]。
当我听到他说出45这个数字的时候[c],又是一个响雷轰炸下来,45个人[n]?为什么又出现一个和我记忆中有落[恐]差的数字?
“45个人?不可能!不是40个人[怖]吗?”
“你没有记错,是因为那5个人,已[鬼]经不在你的记忆之中,明白吗?你不[故]可能记得不存在的人。”突然间,老[事]伯低声又说了一些话,我没来得及听[文]清楚。
“又5个,杰,你再说一遍吧!你们[章]班上有几个人?”
“我们班上有35个人,已经消失5[来]个人没人知道了。”
“呵呵,你刚刚不是说40个人吗?[自]你忘记了!”
“没有啊,我一直记得很清楚,是3[i]5个人没错!”
奇怪,我刚刚不是都已经回答过老伯[a]了吗?为什么他还要问一遍?老伯拿[m]出了一个录音机,开始拨放着,听完[k]之后我不禁脚软。
“这录音机是特制的,可以保存会被[.]强制修改的事实,现在你懂了吗?”[c]我无力地点点头。
“对了,以后你不会再见到我了,如[n]果你发现你也将有同样的危机,这里[恐]有封信,看完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怖]”老伯说完就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鬼]封信递给我。
“真的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救那些人吗[故]?”我接过信,像是垂死挣扎般地再[事]度询问老伯。
“我知道你很想救那些人,但这是不可能的,人类是宇宙运行的一部分,生老病死,特别是生与死,这些都是自然演变的过程,人类的力量比你想象中要来得渺小,人类的能力可以做到小改变,例如延长生命,但大改变却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也是一样。年轻人,我知道你很善良,只是以后你会渐渐了解,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有能力解决的。”
“这??”我无言地点了点头,无意[文]识地瞄了下手表,发现补习的时间已[章]经过了,我向老伯道别后,无奈地往[来]补习班走去。
隔天我到学校,仔细地清点了一下人[自]数,果然,只剩下29个人,我的右[i]后方空了一个位置出来,那个位置给[a]我很熟悉的感觉,但到底是谁呢?就[m]跟平常一样,没有人发现。
“旧唐书,卷五十三,李密传:罄南[k]山之竹,书罪未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后遂用罄竹难书比喻罪状之[c]多,难以写书。所以同学们,成语千[n]万别乱用,要形容一个人做了很多好[恐]事情,是绝对不能用‘罄竹难书’这[怖]四个字的??”现在上着国文课,突[鬼]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这个熟悉[故]的位置,是谁呢?
“瑛??”我立刻回过头去,却连个[事]影子都没有,难道是有人在跟我恶作[文]剧?我意识到我刚刚脱口而出的名字[章]。瑛?啊!瑛也消失了,我也差点忘[来]了她,不过根据老伯说的话,瑛只是[自]被忘记而已,还没有消失。下课后我[i]慌忙地跟大家说这件事情,这次我终[a]于知道谁被遗忘了,但是所有人都不[m]当一回事。
“杰,你是不是疯了?你一直坚持有[k]人消失,但是你根本就没有办法证明[.],我想你真的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你[c]看,点名表上根本没有这个名字,我[n]会跟你父母亲联络的,现在已经高三[恐]了,我希望你多注意自己的状况,别[怖]影响到考试。”我被导师给叫进办公[鬼]室,老师手中拿着一份只有29个人[故]的点名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知[事]道老师没有说谎,但是他们不会知道[文]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是没有办法证明,但是我说的都[章]是真的??”
“杰,你的意思是说,全校的人都记[来]错了,只有你是对的?既然如此,登[自]记数据也应该会有啊!怎么可能什么[i]都没有?你自己想想,这到底是你的[a]幻想?还是全校两三千人的记忆、学[m]校的登记数据都错误了?是不是因为[k]联考快到了,你压力太大?”
我无奈地放弃继续争论,因为我的确[.]没有办法说服任何人相信我。除了放[c]弃,我又能做什么?上完课我就去补[n]习,然后回家,一切都很正常。我还[恐]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怖]?但是隔天早上起床后,我突然感到[鬼]事情的不对劲。
“奇怪!怎么门窗都锁起来了?”星[故]期六早上,我睡到自然醒,醒来后我[事]揉揉双眼,心中开始纳闷,为什么今[文]天如此安静?而且奇怪的是,以往妈[章]妈都会叫我起来,今天却没有。我马[来]上下了楼,我发现不仅门窗深锁,电[自]源的总开关也都关掉了,一副家里所[i]有人都出远门的感觉。
这不对啊!?第一,如果爸妈要出远[a]门,不可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这样走[m]了;第二,如果不是出远门,家里为[k]什么会是这种情况?我毫无头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发呆到中午[c],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只好泡[n]了一碗面吃。吃完后,我小睡了一会[恐]儿,起来发现补习的时候到了,连忙[怖]踩着脚踏车,前往补习大楼。
就在我要进入教室前的时候,突然柜[鬼]台的小姐叫住我:“同学,同学!要[故]先登记,你的上课证呢?”我心想:[事]拜托,我都在这边补习两年了,每天[文]都见面,还要检查上课证?有没有搞[章]错啊!我摸了摸口袋,咦?没有!我[来]又翻了一下我的皮夹,还是没有?奇[自]怪,怎么搞的?上课证这种东西我一[i]直放在皮夹里,根本没拿起来过,怎[a]么会不见了?
“抱歉,今天忘记带了,你又不是不[m]认识我,我都已经在这边上两年课了[k],通融一下啦!点名表打个勾不就行[.]了吗?我名字叫??难道你忘记了吗[c]?”
“同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n]我真的不认识你,所以请你拿出上课[恐]证来。”她低头看了一下点名表,又[怖]说:“对不起喔,同学,点名表上没[鬼]有你的名字,如果你要补习,要先缴[故]费办上课证才行!”
听完她说的话,我感到一阵晕眩,我[事]立刻抢过她手上的点名表来看,非常[文]非常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居然找不[章]到我的名字!不会吧!没想到真的发[来]生在我的身上了。我扔下点名表,立[自]刻跑回家里去,难怪家里会没人,突[i]然间我想起了老伯给我的信,我马上[a]打开抽屉,拿出信并粗暴地撕碎信的[m]封口,看完信,我有一种更纳闷的感[k]觉,信纸里面只写了短短几个字“千[.]万不要忘记自己”。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每个字我都认[c]识,整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只是我[n]完全不明白,到底这几个字的用意是[恐]什么?怎么可能会有人忘记自己呢?[怖]我出了家门,不由自主地在街上乱逛[鬼],补习或者上课,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故]有意义了,就某个程度来看,我已经[事]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了,被警察发现搞[文]不好还会被当成偷渡客来处理,这可[章]就糟糕了。
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公园遇见的[来]那个老伯,虽然他说没办法,但或许[自]有,只是他不肯说罢了。我一直在街[i]上逛到夜深,才又回到家里,爸爸妈[a]妈依然不在,幸好家里还留了点钱,[m]短期间内生活费还没问题,无论如何[k],明天到学校看看情况吧!我这么想[.]着,之后便沉沉睡去。
隔天早上我当成没事一样,穿着制服[c]骑着脚踏车进了学校。
“同学,停。”站在门口的教官把我[n]拦下。我停下来,想听听教官要说什[恐]么?
“同学,请问你是哪一班的?叫什么[怖]名字?怎么我从来没有看过你?”教[鬼]官用一种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我。
“报告教官,我叫杰,是15班的学[故]生。”
“你在胡说什么?15班是我带的班[事]级,我怎么可能没看过你,可以请你[文]回自己的学校上课吗?”不对啊!我[章]在心中惊呼,带我们班的教官根本就[来]不是我眼前的这个人,不会吧?连学[自]校的门都进不去!我默默地离开了学[i]校,继续到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我[a]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暗自祈祷情况有[m]一天会改变。
一个星期后,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k]而越来越严重,走在街上,我发现意[.]识到我的存在的人越来越少,当我站[c]在某些人的面前时,他们会很奇怪地[n]认为眼前没有任何障碍物,却为什么[恐]走不过去?
大部分的时候,我去买东西,店员不[怖]会帮我结账,我出声讲话,他们也好[鬼]像没有听见,完全不为所动。又过了[故]一个星期,我发现已经没有任何人会[事]感觉到我的存在,我光明正大地拿着[文]东西走出商店,没有任何人阻止我,[章]我在任何人耳边喊叫,都没有人会响[来]应,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人[自]理睬。又一个星期,我已经快受不了[i]了!我渴望着与别人说话,不论是谁[a]都好,即使我生活在台北都会,却跟[m]生活在无人荒岛一样,无论我做任何[k]事情,都不会有人察觉到,我想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不会饿死,也一定会[c]发疯的!
四
就当我坐在公园的小椅子上,低头感[n]到绝望的时候,我发现一个熟悉的身[恐]影从我身边走过,是老伯!我立刻一[怖]个箭步追了过去,因为,他是唯一可[鬼]以了解我的情况的人,我从他身后拉[故]住他,他缓缓转过头来,但反应跟别[事]人不同,我发现他确实注意到我的存[文]在。
我立刻跟他说话:“老伯,请你一定[章]要救救我!我已经快疯了,这世界上[来]已经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上个星[自]期我为了吸引别人注意,甚至杀了一[i]个陌生人,但是,仍然没有人感觉到[a]我的存在,我不停地偷东西,做尽了[m]坏事,但是没有人理会我。可是我就[k]站在他们的旁边啊!”我一边哭一边[.]说着,我在为我犯下的错误忏悔,上[c]个星期我在光天化日下杀了一个人,[n]而且是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但是却[恐]没有人理会,我实在不了解为什么会[怖]这样,他死了以后我害怕地逃走,也[鬼]没有人追过来,这时候我发现到,我[故]在别人眼里,已经是个透明人,我的[事]声音,也没有人能听见了。
老伯听完以后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文]表情,只看到他缓缓地开口说:“你[章]到底是谁?”
“我?老伯你已经忘记我了吗?上次[来]在公园我们不是见过面吗!”我焦急[自]地解释着,他不可能会忘记才对啊,[i]他有特别的仪器不是吗?
“我没有见过你,你可以说清楚你到[a]底是谁吗?”突然间我发现他的嘴角[m]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我是谁?”我低着头喃喃自语地说[k]着,我无法给他一个答案,我待在原[.]地想了很久,一回过神来老伯已经不[c]见了,我仓皇地逃离了那个地方,天[n]啊!?我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怎么[恐]会这样,我究竟是谁?到底怎么了?[怖]我一边跑一边想着,老伯信里面交代[鬼]的事情果真发生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但我知道我已经离[故]开公园很远了,最后我停下来,靠在[事]一具公共电话的旁边,不停地喘着气[文],我又拿出了那封信,我不相信老伯[章]会忘记我,只是看完信后我真的不敢[来]相信,我没注意到信封内还有一张小[自]纸条,上面写着——当你不记得自己[i]是谁的时候,千万别找我说话。
突然有只手搭上了我的背,熟悉的感[a]觉让我转过头去。我看到一个十分熟[m]悉的脸孔,虽然熟悉,我却喊不出对[k]方的名字,于是我便问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于是,我也听到对方[c]问了同样一句话。
我叫什么名字?是啊,我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我发现对面那个人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我的视线也逐渐变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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