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娜的鬼故事11-朋友(下)

「四个。」一个苍老的声音。

小毕似乎张开了眼睛，但周围一片黑[文]暗，他死了吗？这裡是哪裡？死后的[章]世界吗？为什么有人说话？

「啊，这个起来了。」那声音说道。[来]

小毕坐起身，摸了摸自己，手指触摸[自]在皮肤上的感觉如此真实，他还没死[i]？有人救了他？

「……」他想要说话，却无法出声。[a]

啪嚓！火柴划过的摩擦声，伴著若有[m]似无的焦油燃烧味，一张令人惊惧的[k]脸孔在微火中出现。

「呵呵…小伙子，这么年轻就想死？[.]」那脸孔…不，正确来说那是一张骷[c]髅脸，只差在上头覆著人皮，还有两[n]个大得惊人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那[恐]是一个老得没有生气的老太婆，她的[怖]嘴裂至耳根，形成一个空空的大洞。[鬼]此时她将火引至他们先前已燃尽的馀[故]烛上。

「我们…死了吗？」那是雨蝶，她的[事]脸苍白的可怕，眼睛、鼻孔、嘴巴和[文]耳朵都流下鲜红色的血液，看起来触[章]目惊心，她的肩上有一个粉红色的小[来]人形肉球正蠕动著。

「当然死了。」那老太婆说，大开的[自]嘴似乎在嘲笑他们的无知。

「那我们…现在…」真希也插入话，[i]她的模样和雨蝶差不多，只是毒液似[a]乎穿透了她的腹腔，粉红色的肠子流[m]了她一身。

「现在？你们没有现在，你们只有永[k]恆。」

「什么…意思…？」小毕终于能说话[.]了，想必他的样子也应该和她们俩相[c]去不远。

「你们是鬼魂了，呵呵…而且是有罪[n]的鬼魂…」那老太婆发出冷彻心肺的[恐]笑声，小毕这时发觉古斯德不在这裡[怖]。

「我们…还有一个…朋友…」他困难[鬼]地吐出，他的喉咙喷出混著被溶化的[故]、浓稠的血肉。

「朋友？你不说我倒还忘了，喂！小[事]鬼，他们在找你啊。」她朝著楼梯大[文]叫，他们这才发现，古斯德吊在楼梯[章]上，全身爬满了蛆虫，他吊在那儿，[来]面向他们三个，古斯德的其中一个眼[自]睛已垂涎在脸颊上，舌头则被牙齿紧[i]紧咬住，右手已被蛆虫吃得精光，腐[a]烂的肉不停地掉在地板上。

「啊，正好是这时刻，你们再等一会[m]，他马上就好，嘻嘻嘻…」

小毕心中那不祥的感觉不停地扩大，[k]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古斯德垂吊在那的身躯忽然一个抖动[.]，喀地一声，他自楼梯上掉了下来，[c]那根绳子则还紧缚在他的脖子上。

古斯德动作迟滞地爬起来，口中不断[n]涌出大量的虫，发出一股恶臭，他哑[恐]著嗓子说，两手摆开，说：「欢迎来[怖]到死亡世界。」

「古斯德，这是…怎么一回事？」仍[鬼]旧是小毕发言。

「达成你们的愿望啊，你们不是希望[故]能死去吗？我小小地帮了你们一下。[事]只是阳寿未尽的人若是自行结束生命[文]，必须赎罪。」

「赎罪…？」雨蝶茫然道，那团肉球[章]在她身上爬上爬下，她似乎一无所觉[来]。

「你们此后会在死前的那一刻一直重[自]覆著死亡的感觉，就像我刚才那样，[i]我是上吊死的。一直到你们阳寿该尽[a]的时候。」

「我们死了…可是…怎么会是这样？[m]怎可能会是这样？」真希向后退了几[k]步。那涎流的肠子顺著她的脚拖至地[.]面上。

「现在你们还无法明白，过一阵子你[c]们就会明瞭了。」

「你是说…以后每到我们死亡时分，[n]那种痛苦撕裂的感觉就会再重覆一次[恐]？」小毕发著抖问。

「是啊，这就是自杀的代价，不过…[怖]只有那个时候比较难挨，过了就没事[鬼]了。」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古…斯[故]德…」雨蝶惊恐地看著古斯德那隻被[事]啃光的右手。

「我当然是，只不过我早死了，你们[文]三个…不…应该是四个是我引到这来[章]的…」他若有所指地看著雨蝶身上的[来]肉球，她这才惊觉那血淋淋的存在。[自]

「这…这是…什么？」她拨不开那肉[i]球。

「你的小孩。」

「不…不…这不是…真的。」真希忍[a]不住惊叫起来，显然她无法接受古斯[m]德这样的说法。

「是真的，这栋房子是我的，我父母[k]留给我的，可是…我受不了寂寞的感[.]觉，就自缢在家裡，我的产权没人管[c]，全部充公了，唯有这栋房子我捨不[n]得让它变成别人的，于是我就作祟让[恐]这房子闹鬼，并寻找适合的对象来和[怖]我作伴，所以…我找上了你们…」

「我们一开始就是你的目标？是你让[鬼]我们有想自杀的念头的？」小毕亦无[故]法接受古斯德竟早已死亡并且拉他们[事]作伴，真希和雨蝶这时已啜泣了起来[文]。

「算是，也不算是，自杀是你们决定[章]的，我只不过推了你们一把。」

「呵呵…小鬼，这下你不会再嫌只有[来]我这个老太婆你会无聊了吧？」那老[自]太婆摇晃著身躯，安稳地坐在一张摇[i]摇椅上。

「那她…也是…？」小毕指著那老太[a]婆，几乎就要站不住，他不知道现在[m]该有什么反应。

「她原本是个拾荒老人，结果饿死在[k]这裡，死后就不肯走了。」古斯德似[.]乎颇有无奈。

「啊…不…不…」他拚命地摇著头，[c]想把这一切甩开，他不能也不愿接受[n]这样的事实，他开始后悔说想自杀了[恐]。但喉咙忽然一阵火热，让他无法再[怖]说出任何话来了。

老太婆一直不断地奸笑著，那加剧了[鬼]他死亡的痛苦，这样临死的感觉他还[故]很陌生，雨蝶和真希好像也已经开始[事]再一次的死亡过程。但他也无法再顾[文]及她们了，那痛楚的撕裂感实实在在[章]地再次笼罩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来]么？为什么？

「不───────！！！」小毕发[自]出临死前的叫声。

「第一次循环要开始了，好好享受吧[i]。」老太婆的声音随著他在心脏停止[a]前一刻渐渐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