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桌上的那撮头髮,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话说,一般人会把这种东西拿回来吗…?」
「蛤?我也没办法啊,那个时候真的只是单纯想叫坂田注意一下时间而已,谁知道摸到一撮头髮,再说…」领头的前辈一脸无奈地说道
「那个时候我不是说有听到女生的声音吗?当下还真的以为自己听错所以也没在意,但是在我从坂田肩膀摸到那撮头髮时,很清楚的看到一个女生的影子很快地就闪进小路旁边,但是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小路旁边就是土坡,哪是人可以走的…」
「可是前辈,这干我有什么关係吗?」
「整件事情连贯起来,只有你身上出现了这撮头髮,而且你仔细看。」
前辈用刚刚在便利商店买的便当附赠的牙籤把头髮挑了起来之后,在那边弄来弄去。
本来只知道是捲成一圈有点杂乱且髮质一看就知道很差的头髮,在前辈这样挑弄之下,差不多整撮头髮都让他弄开来,那个长度明显是超过肩膀…不,甚至说是及腰都不为过的长度。当然,同行的人没有人是长髮就是了。而且仔细看了一下,不知道是山区水气的影响还是怎样,被拨开的头髮附近桌面还有点湿湿的,当下很明显的每个人脸色都渐渐难看起来。
「明白了吗?虽然也不是说一定就是怎么样,但是我个人认为这样的情况下继续夜游,迟早会出事。所以明天晚上的夜游建议取消,大家怎么想?」
「赞成。」另一个前辈举手道。
「虽然我不怎么相信这种事,但以防万一,明天早上就普通的观光之后早点回都内会比较妥当,再说后天早上大家都有工作,赶快收心把事情忘掉或许比较好。」
在两位资深的前辈都这么表明之下,身为后辈的我们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嘛…不如说大家在遇到这些事情之后也没什么想继续玩下去的心情,所以当下也都赞成就是了。
「话说前辈,那撮头髮怎么处理?」
「不知道,不如让坂田拿著带回去当土产吧?」
讲干话归讲干话,当下前辈直接把头髮挑起来直接丢进菸灰缸裡。
隔天一早,大家行李准备好之后就真的想一般观光客一样,随意地绕啊绕的,可能大家也没什么心情玩下去,大概约晚上7点多的时候一行人就回到都心内,顺便喝了两三摊之后就各自回家。
不过奇怪的事情来的比预想的还快。当回归社畜生活的头一天,中午休息时段在吸菸区哈一根时,刚好看到岩崎跟他部门的同事从公司出来,似乎是准备吃饭的样子。我点头打了声招呼,岩崎也回了礼,但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很明显的不太一样,接著就在他想走过来时,就被身旁的同事拉走。当下当然是没有想太多,毕竟日本社畜的午休时间只有一小时,不好好把握怎么可以。
就在休息的差不多之后,走进公司的厕所准备拉一坨屎时,突然听到有一阵女生的笑声,从男厕前经过。本来拖完裤子坐下来准备要滑手机的,但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让我开始起鸡皮疙瘩。
我们公司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是一条长廊,长廊中间段的地方三台共六台电梯。而在等电梯的空间对面也是一条长廊,那边是不同部门的办公室。每一条长廊的男女厕是分开的,各别在长廊的尽头。而长廊的尽头是落地窗,可以看的到都内的风景。
什么?你问茶水间?茶水间要从电梯附近的楼梯下去,在楼梯间夹层的地方。
你懂我什么意思了吧?照理来说没有女生会有理由走过来男厕。那笑声当然也不是什么欧巴桑的笑声,再说清洁员工也不会在那时间段来打扫。正当我开始流起冷汗时,外边很明显的传来了「叩、叩、叩、叩」的高跟鞋的声音。马的整栋大楼就我所知,除了厕所地板是会回音的材质之外,办公室裡面到长廊外面的地板全部都是隔音地毯,哪裡来的高跟鞋的声音?而且除了高跟鞋的声音之外,也伴随著刚刚那道女生的笑声,还越来越近。
感觉就像是已经在男厕裡面一样。
就在感觉屎都要被吓到缩回去时,还好有两个男同事进了厕所,那奇妙的高跟鞋声和笑声才消失,真的是一瞬间消失没在跟你543。后来听出来在外面的两个男生是办公室同组同事的的声音,便一边拉屎一边跟他们搭话,然后快点拉完滚回办公室。当然他们两个也很不爽就是了,被逼著闻我的屎味。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就在退社后跟其他人跑完酒摊,也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忘的差不多时,正当我站在公寓门口把钥匙拿出来的一瞬间,又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同时也伴随著女生的笑声,最糟糕的是还越来越近。当下当然不敢回头,只想赶快把钥匙塞到门缝躲进家裡。
以前总是以为遇到什么事情,慌慌张张地想开门结果钥匙掉在地上的剧情根本脑残,没想到我还真就自己犯了这种脑残的错,而且更糟的是钥匙弹到门把飞到了接近高跟鞋的地方。正当脑内还在犹豫是要去捡钥匙还是要跑的时候,然后有人把钥匙捡了起来递给了我。
「你还好吗?」
回头一看,原来是住在隔壁的OL。虽然她不是正妹,但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能够见到这个邻居。当下鬆了一口气,跟她道了声谢就进家门了。那天晚上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就像平常一样入睡。隔天起床时虽没有什么异样,但明显因为心理压力之类的总觉得没睡好,不过生活还是要过,所以盥洗之后便又准备上班去。接著,我有将近一个礼拜左右,时不时地都在明显不可能的地方听到高跟鞋声和笑声。
好比说,电梯间。
有天公司加班,虽然同层的办公事还有人在,但在自己的办公室裡的职员裡我是最后走的,离开时也差不多在晚上9点多左右,那个时间等电梯的也只有我一人。正当进了电梯门要关上时,那阵高跟鞋声和笑声明显的在电梯门外响起,而且电梯一层一层往下时,每经过一层我都能越发清楚的听到,那个高跟鞋声和笑声都在电梯门外等著。甚至到大厅时,都能听到电梯附近的楼梯间很明显的有人踩著高跟鞋一边笑著走下来。现在想起来还是毛骨悚然。
就在某天上班出勤,进了办公室一如既往地跟同事们打完招呼,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时间就到中午时,夜游团的赖群组,前辈突然叫我们午休结束前10分钟在男厕集合。虽然前辈在裙组没有特别讲什么事情,但其实多少也隐约感觉得到。就在夜游团的7个人集合到厕所时,我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一样差,前辈大概也注意到这件事,便开门见山的说
「大家应该都遇到什么怪事了吧?」前辈看著默不做声的大家,接著道
「我自己是一直在一些诡异的地方听到高跟鞋和女生的笑声,你们呢?」
「呃…我也是。」
「嗯…我也…」
前辈一开始表示惊讶,觉得这鬼似乎也太忙。但经过确认之后,发现大家遇到的虽然相同的情况,就是在不可能的场所听到不应该会有的声音,不过时间点似乎不同就是了,或许是它也需要赶场吧。只是确认完之后大家又不约而同地陷入一片沉默,为了打破这沉重的气氛,前辈很适时地说道
「明天刚好放假,我觉得明天大家一起去除灵吧。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话没说完,突然间高跟鞋和笑声又突然来了。
而且这次不是只有我听到,而是在场7个人全都有听到。
为什么?看大家的脸就知道了。
「你们都有听到对吧?」
「啊…我故意选在这裡就是因为这裡本来就不应该会有这种声音…」
接著一瞬间声音便停止了。一般来说这阵声音都会持续一段时间,直到了人较多的地方或是较吵杂的地方等等才会消失,至少大家集合前我是这样想的。不过在我看到在场所有人疑惑的脸色时才发现7个人都在想一样的事。
接著,厕所最裡面的门突然「叽─」一声缓缓地打开了。如果是平常的话应该会以为有人在上厕所,不会特别在意。但偏偏在高跟鞋和笑声突然停止的时间点,不免让人头皮发麻,而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那间厕所,果然没有「正常人」要走出来的打算。
取而代之的
是五根纤细的手指由内往外扣住门边
然后是穿著黑色高跟鞋的小腿
接著是带著水的一头长髮
在长髮出现的那一瞬间大家也没蠢到等她走出来,哇的一声大家连滚带排的逃回办公室了。
想当然尔,赖的群组又是一阵瞎78乱骂,下午上了什么班我想也没人记得了。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前,赖群又发了通知叫夜游团的人在一楼的室外吸菸区集合。
看著路上陆陆续续退社的上班族走出公司,果然会比较安心吧!?
正当7个人集合完毕一边抽菸一边发牢骚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我们。
「你们,是遇到了什么吗?」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岩崎。
前辈便把所有的事情,从在石地藏那时到刚才为止的事情大致说明了一遍。
「话说岩崎君,你不是有灵感吗?你看的出来我们到底遇到什么吗?」
「对啊…我当初以为只有坂田这傢伙因为白目讲了有的没的才会遇到鬼,谁知道所有人都中奖。」
「欸!?原来是甩锅给我的部分吗?」
岩崎只是摇摇头,说道
「虽然早就知道多少会遇到这种事,但情况还真的蛮特殊的。我没有办法跟你们说是什么,只能说虽然感觉的生气,不过不是那种恶意的存在。」
「嗯嗯嗯嗯!?就刚刚那种像贞子一样的出场方式还没有恶意吗!?」
「我是觉得,你们要不要去K市那边的神社祈求原谅一下会比较好。因为讲真的你们身上没有那种很糟糕的气息…话说这个时候不是刚好有夏越之祓*(注)吗?要是担心的话我想那样的大祓多少能解决的。」
「不是除灵而是祈求原谅吗…」
「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了,明天一早8点公司附近车站集合!」
因为前辈下了通牒,所以当天没有酒摊大家就各自解散回家洗洗睡。隔天一早7个人又坐著厢型车来到了K市。经过K市车站,观光客依然络绎不绝的从月台下车走了出来,可惜车内7个人,包括我,压根都没有来观光的气氛,前辈也是车子一开直直的往山腰上的神社而去。
到了神社车子一停好,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心情沉重的大家,似乎都有比较缓和的感觉…当然这是我个人想法啦,毕竟停车的地方附近就有一条小路,小路的底边是湖畔,湖畔边就是鸟居。若以单纯观光来说这裡真的是风景宜人,当然也少不了观光客在这裡拍照就是了。
我们一路顺著楼梯走了上去,看到了一个用茅编成的一个大圈正挂在准备进入内殿的广场,然后有一些观光客在那裡拍著照鑽来鑽去的。前辈带著我们直接跟社务人员说明来意之后,便带我们往社务所移动。
进了社务所后突然有一种来洽商的气氛,所以本来一到神社还有些许观光气氛的我们,突然每个都坐直起来,直到看到一位稍微有年纪的宫司进来之后才意识到来这裡的目的,明显的除了前辈之外每个人又多多少少开始颓软。
当前辈将事情从头到尾又跟宫司讲了一次之后,宫司只是笑了一下说
「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尤其在做了这种类似冒犯神明的事情会被恶作剧也是必然的吧?」
「只是…恶作剧吗?」
「在我看来是这样子没错。刚好现在社内正在举行夏越之祓,其实只要自己做完一次,在拜殿(即内殿)跟神明大人说明来意并请求原谅,我想就没事了。如果你们真的不放心,我们也可以帮各位祈祷,只不过要另外付费就是了,需要时间讨论一下吗。」
大概是昨天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在场的人压根连想都没想直接每个人喷了一万羊请神社的人帮我们举行祈祷仪式,之后还带著我们7个人,在被观光客围观的情况下做了一次那个大祓。简单说就是一边行裡一边鑽了那个用茅做的圆圈来来回回三次。我们就像罪人一样不断的在周围的照相机下重複做著这些事,准备离开前发现被一堆观光客团团围住,跟在开记者会一样,超级丢脸。
最后在离开神社前,我还是嘴贱的问了一下宫司说那个很多石地藏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但是宫司只是笑著说:
「找到三尊无头地藏就会发生事情不过是年轻人瞎掰的都市传说而已。详细情况不方便多说,那裡确实曾经有过什么事情,但跟你们遇到的事情完全没有关係就是了,还请放心。」
也确实,在经过那一串的「赎罪」之后,我们就再也没听过那诡异的高跟鞋声和笑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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