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后,我站在刚刚出炉的榜单面前,盯着“王立志”三个字吁叹不已,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获得第一名了。
临近中考,学校几乎每隔三天就会进[文]行一次摸底考试,而此时同学们最关[章]注的也莫过于印在榜首的那个名字。[来]
校长为了冲击升学率,决定每次摸底[自]考试都奖励第一名一千块,这对十六[i]岁的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就在我感叹自己又一次和倒数第二失[a]之交臂的时候,不远处的桂生大声喊[m]着我的名字,叫我和他一起去打球。[k]
“你这次又倒数第一?”桂生转着手[.]里的球漫不经心地望着天。
我低头画圈圈,自从转到这个学校之[c]后,我连倒数第二这样让父母欣慰、[n]家门荣光的好成绩都没拿到过,这一[恐]定是受到了某种诅咒!
见我情绪如此低落,桂生立刻转移话[怖]题: “你还记得刘三手吗?”
我想了半天,摇摇头。
“唉呀,就是那个躲在公厕里给人弄[鬼]命数评分的麻子歪脸,不久前咱俩还[故]因为抢球场揍了他一顿呢!”桂生的[事]话提了个醒,我连忙“哦”了一声表[文]示已经想起来了。
“你是不是又手痒想揍他?”我一脸[章]坏笑地看着桂生。这个刘三手是我见[来]过的最窝囊的男生,他挨了打不仅不[自]还手,还从来不找老师告状,实乃手[i]痒脚欠之必备道具人。
桂生面色凝重地盯了我半天,才说:[a] “刚才他找到我,给了我一张东西。[m]”
我从桂生手里接过一张圆形黄纸,纸[k]上一个红色表格,表格最前面写着桂[.]生的名字,后面几栏分别写着:成绩[c]3分,人品一6分,道德O分,形象[n]2分,家境1分,运气一4分。
黄纸的最末端还画了一只小乌龟和一[恐]些奇怪的符号,最后是刘三手的签名[怖]。
“这是什么意思,挑战书吗?”我问[鬼]。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可孙胖子和我[故]说这小子的评分比算命的都准,还说[事]他是钟馗三师兄的二叔公一脉单传,[文]从小学的就是茅山术。”桂生拧起眉[章]头, “他还说刘三手轻易不会给别人负分[来],负分的都会死。”
我掐指一算,刘三手给桂生的最终分[自]数是负四分。
“刘三手给你这东西时还说了什么?[i]”我问。
“他让我离你远点,说你是万年不遇[a]的地冥星下凡,和你在一起肯定死得[m]快!”桂生的话气得我火冒三丈、眼[k]冒金星。
“今晚上放学我要不堵他,我就不是[.]姚晓明!”我将手里的树枝掰得七零[c]八落,转身向教室方向走去。上课铃[n]声响了半天,我要再不回去,肯定又[恐]要被思想教育。
我蹑手蹑脚推开教室后门,刚迈进左[怖]脚,立刻感受到一股杀气迎面扑来。[鬼]
不好,有情况!
“恭喜姚晓明同学,本次模拟考试获[故]得年级第一的好成绩!”班主任带头[事]鼓起掌,我当场石化,第一名不是王[文]立志吗?怎么可能会是我?
桂生坐在上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章]对我刚才的那番话表示怀疑。
他说,我这种稳坐倒数第一宝座的差[来]生竟然能考第一,这绝对是见鬼了。[自]
我分明看到大榜上的第一名是王立志[i],怎么又突然变成我了?
我心事重重地坐在床边,努力思考这[a]个重要问题。
昨天吃剩的瓜子还在床头,我随手抓[m]了一把嗑起来,不知怎的竟然被瓜子[k]皮卡住了,我死命敲着胸口想要把卡[.]住的东西敲出来,半天也没有效果。[c]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啊”的声响[n],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桂生见状慌忙从铺上跳下来帮忙,他[恐]不帮忙还好,这一帮情况似乎更糟糕[怖]。
我的脖子像被人死死掐住一般,已经[鬼]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幸好孙胖子回[故]来的及时,他和桂生俩人合力将我倒[事]过来大头朝下,卡在喉咙里的东西总[文]算是吐了出来。
孙胖子捡起我吐出来的污秽物,然后[章]惊呼道: “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把压口钱吞了[来]进去。”
我接过孙胖子手里的铜钱,大脑一片[自]空白,这东西怎么会跑到我嘴里?
“什么是压口钱?”桂生不解地看着[i]他。
“你仔细看,这‘宝’字的点上有个[a]缺口,这东西是专门给死人压舌头的[m],为防止人死后舌头吐出来,最常见[k]的办法就是让死者口中含一枚铜钱。[.]听说,死人吐出来的舌头要是沾到了[c]活人血就会诈尸!”孙胖子接着说,[n] “这压口钱一般都随死人埋人地下,[恐]怎么会在你这里?”
孙胖子平时就爱研究这些和鬼怪有关[怖]的事,他的一席话使得寝室里的温度[鬼]瞬间下降到冰点,连呼吸都觉得有压[故]力。
最重要的问题是,连我都无法解释,[事]这个压口钱究竟是如何混进我嘴里的[文]?
孙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说道:[章]“还有一件事,我刚才洗澡时听说王[来]立志前天死了,他在家里看电视嗑瓜[自]子,硬是被一粒瓜子活活给噎死了。[i]他家人把他的尸体送到停尸房,第二[a]天发现王立志的舌头不见了。医院检[m]查他尸体时发现他的舌头就在他肚子[k]里,也就是说他死后又吃掉了自己的[.]舌头。王立志的家人觉得这事挺恐怖[c],就找了个陰陽先生给算,先生说这[n]是大凶之兆,给了他们一枚铜钱让他[恐]们放进王立志的嘴里,还吩咐他们立[怖]刻把他的尸体火化了。谁知道火化那[鬼]天机器出了意外,不得不又拖延一天[故]。后来发生的事更离谱——王立志的[事]尸体竟然不见了!”
“你是说,他诈尸了?”桂生压低声[文]音,小声地说道。
孙胖子一脸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压低[章]声音说: “听王立志寝室的人说,他每晚都会[来]回来找刘三手,也不说话,就站在他[自]床前盯着他。所以啊,我觉得刘三手[i]真不是普通人。你们俩最近都得罪过[a]他,万一他对你们施了个什么法术,[m]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杀人于无形啊。你[k]看今天这事玄乎不玄乎?要是我和桂[.]生都不在,搞不好你就是第二个王立[c]志啊!”
我明白孙胖子的担心,同时他的话也[n]给我提了个醒。我不动声色地把那枚[恐]压口钱装进兜里,揣着水果刀离开寝[怖]室去找刘三手。
我找到刘三手时,他正在教室里看书[鬼],时值午休之际,教室里只有他一个[故]人。我径直走到他面前,恶狠狠地将[事]手里的水果刀扎在他的书桌上,随后[文]又掏出压口钱拍到桌子上: “你不是会命数评分吗?那么,你给[章]我评个分吧。”
刘三手低着头不说话,十根指头不停[来]地摆弄着,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大[自]概五分钟后,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纸[i],用红笔在上面写了几个数字又画了[a]一只小乌龟,随后将纸递给我。
成绩一9,人品一9分,道德一9分[m],形象一9分,家境一9分,运气一[k]9分。
“负九分是什么意思?”我问。
“负九相当于负无限,这种命数显示[.],你就是万年不遇的地冥星下凡,一[c]生多受鬼怪困扰,最终死于非命。”[n]刘三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你身边有鬼,那个鬼还想借你的极[恐]陰肉身炼成鬼王。三日后,你必死![怖]”
“刘三手,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大[鬼]声质问。
刘三手抿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故]心,才附在我耳畔低语道: “我是茅山龟派第十八代传人的关门[事]弟子,师傅派我到学校里卧底,为的[文]就是抓到那个刚从炼鬼壶里逃出来的[章]厉鬼黄道山。它吃了鬼壶里的大量鬼[来]魂,如今只需要一具合适的肉身就可[自]以练成鬼王长生不死。师傅正在闭关[i],所以派我来抓它回去。不过,单凭[a]我的能力根本没办法辨识它的真身。[m]好在我已经算出你是这里命格最差的[k]人,它一定会找上你。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合力,才能彻底收服这个恶鬼。[c]”
我听得云山雾罩,仿佛置身香港鬼片[n]之中,而我身边这个穿校服的男生就[恐]是卧底校园里的小道士。
“好,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怖]王立志为什么会死,它死后为何又缠[鬼]着你?第二,这次大榜上的第一名分[故]明是王立志,为何最后又变成我?第[事]三,压口钱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文]我一口气道出心中的疑问,接下来就[章]是漫长的等待。
刘三手在纸上一连画了八只乌龟,最[来]后苦着脸和我说: “我道术太低,很多事目前都说不太[自]清楚。”
“你到底都会什么啊?”我有些急了[i],电影里的小道士样样都会些,到了[a]刘三手这里竟然一问三不知。
“师傅只教给我三项职业技能:第一[m]是命数评分,第二是陰陽传送,第三[k]是罗盘改命。师傅只留给我这三手,[.]所以我叫刘三手。”刘三手顿了顿,[c] “师傅他老人家还说,此番捉鬼,我[n]将会遇到改变命运的奇人!”
“罗盘改命?你先把我的命数给我改[恐]了,这样那个叫黄道山的厉鬼就不会[怖]找上我了。”我瞪着眼睛威胁他,真[鬼]是越看越想揍他一顿。
“其实,你现在这么糟糕的命数就是[故]被别人改过的。我算了一下,改你命[事]数的人应该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他[文]用法术把你们两个人的命数给对调了[章]。”刘三手又开始摆弄他的十根手指[来],晃得我头直晕。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自]: “那个人是谁?”
“王立志。”刘三手不假思索地道出[i]这个名字, “他死后一直求我把你们两个的命数[a]再次对调过来。”
“你把王立志的鬼魂给我叫出来!”[m]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要找它算账。”
“人鬼无法相见,除非使用陰陽传送[k]法,也就是传说中的‘过陰’,即借[.]助法术的力量使得普通人去陰间走一[c]趟。正所谓过陰有风险,选择需谨慎[n]。”刘三手顿了顿, “而且,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让[恐]你进入陰间,我还需要两个陽气极胜[怖]的男生来帮忙守阵。”
我给桂生和孙胖子发了两条短信,叫[鬼]他们立刻过来帮忙,俩人也算讲究,[故]十分钟后就赶到约定地点。桂生一见[事]刘三手站在我身旁,以为我要修理他[文],伸手就是一巴掌,幸好我拦截得及[章]时。
“你叫我们来不是收拾他?”桂生不[来]解地看着我。
当我表明自己要在刘三手的帮助下进[自]入陰陽传送法阵时,立刻遭到俩人强[i]烈的反对。
桂生说他不相信刘三手会这么宽宏大[a]量,他一定会截击报复,叫我绝对不[m]能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孙胖子说凡事都有风险在,万一我过[k]陰回不来,他那笔两百五十块的债务[.]就要泡汤了。
俩人用了很长时间,试图说服我放弃[c]这个危险的想法,最后还是没能成功[n]。
一个小时后,刘三手的陰陽传送法阵[恐]已经准备完毕。
他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案,叫我站[怖]在白色半圈里闭上眼睛,无论发生什[鬼]么事都不要睁开。
黑色那半圈里放着一沓黄纸,纸上照[故]旧画了N只小乌龟,纸堆旁边还放了[事]一碗水,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刘三手[文]让孙胖子和桂生背对着我站在正东面[章],一旦听到哭声,立刻回头将碗里的[来]水泼出去。
正午十二点左右,过陰仪式开始。刘[自]三手口中叨叨咕咕不知道念些什么,[i]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突然很想睡[a]觉,身体也渐渐失去重心。
几分钟后,我猛地睁开眼睛,刘三手[m]不见了!
桂生和孙胖子就站在我身后,无论我[k]怎么叫喊,他们都没有反应。
就在这时,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贴了上[.]来,两行血泪不偏不倚滴在我脚上,[c]冰锥一样刺入骨髓。
“我终于把你等来了。”王立志流着[n]血泪说。
王立志抱着我号啕大哭,说他等这一[恐]天等很久了。
我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他[怖]的哥们儿、好友,又不是他的亲戚、[鬼]朋友,他为什么如此期盼见到我呢?[故]
“我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事]取。”王立志耷拉着脑袋说, “我见你不为别的,只想求你一件事[文]。”
“什么事?”我问。
“替我杀了孙胖子,”王立志猛地抬[章]起头, “当初就是他怂恿我改命,要不是他[来],我也不会有今天。”
我越发不明白,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自]。冤有头债有主,我凭什么替他杀人[i]?
王立志似乎看透我的心思,继续说道[a]: “我求你办这事是因为他下一个要害[m]的人就是你,如果你不先动手,就会[k]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我做鬼后才知[.]道孙胖子根本就不是孙胖子,他被另[c]一个鬼魂占据了身体,专门噬食我们[n]这种陰命人的地魂。我之前改命不对[恐]在先,算是我对不起你,现在告诉你[怖]真相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至于你要[鬼]不要相信我,这个我也左右不了。孙[故]胖子用邪术害死我,又在散魂台上烧[事]了我的尸体,七天后我就会魂飞魄散[文]……”
王立志哭哭啼啼地说着,听得我目瞪[章]口呆。
如果孙胖子真像王立志说的那样,那[来]他可能就是刘三手口中的黄道山。此[自]刻他就在我身旁,犹如一颗重磅炸弹[i],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想到这儿,我[a]的脊背开始一阵发凉。
“我有什么能帮到你?”本来,我说[m]这句话完全是出于客套,没想到王立[k]志竟然当真了,抱住我的大腿跪求我[.]找到他的地魂,还说只有这样,他才[c]不会魂飞魄散。
“怎么找?”我忙问。
“散了黄道山的天魂地魄,它以前吃[n]掉的地魂就会获得自由。千万不要让[恐]他炼成鬼王,那时候谁也收不了它…[怖]…”王立志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不[鬼]见了。我的身体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撞[故]飞,瞬间回到现实世界中。
“你没事吧?”孙胖子第一个跑过来[事]扶起我,气喘吁吁地说道, “刘三手说,王立志的鬼魂正试图进[文]入你的灵魂,真是吓尿我了。”
我求证式地望向刘三手,他冲我点头[章]表示肯定。
这就奇怪了,一方面,王立志说黄道[来]山占据了孙胖子的身体要对我图谋不[自]轨;另一方面,刘三手又说王立志试[i]图进入我的灵魂。
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话?
“刘三手我问你,假设你,我,孙胖[a]子和桂生中有一个被黄道山占据了身[m]体,你有什么办法能把他找出来?”[k]眼下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既然猜不[.]到黄道山在谁身体里,那就想办法找[c]出来。
刘三手摇头: “都说了我只会三手,你说的这个太[n]高端,我不会。”
我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这个半吊子[恐]道士简直坑死人了。
“虽然我办不到,我师傅的照鬼铜镜[怖]却可以办到。只要我们轮番照过那面[鬼]铜镜,自然就知道谁不正常了。”刘[故]三手说。
“照鬼铜镜在哪儿?”我问。
“前阵子师傅缺钱,把铜镜卖给了一[事]个收古董的老头,咱们要想用得去找[文]他借。”刘三手为难地看着我, “不过,我可不确定,他肯不肯借啊[章]!”
我懒得和他继续废话,拽着他的衣领[来]就去找那个收古董的老头。坐了一个[自]小时计程车才找到他说的那家店铺,[i]老头正在店里和人家砍价,对我们几[a]个毛头小子理都不理。坐等了半个小[m]时,老头的生意谈吹了,我们才有机[k]会上前。
“爷爷,求借铜镜一用。”刘三手笑[.]嘻嘻地凑到老头跟前,又是捶背又是[c]端茶。
“你师傅派你来借的?”老头喝着茶[n]水问。
刘三手也不嫌累,竟然把整件事前前[恐]后后仔细说了一遍,等他说完,天都[怖]黑了。
老头看了看时间,说: “天不早了,我要关门了。借东西的[鬼]事找你师傅亲自来,他不来我不借。[故]”
我实在忍不住,跳出来拦住老头:“[事]爷爷,这就不对了,总不能见死不救[文]吧?那个厉鬼现在就在我们身边,要[章]不找出来,那多危险啊。”
老头上下扫了我几眼: “你这个扫把星的命一时半会儿还死[来]不了,瞎操什么心。”
我一听火就大了,也不管他老不老小[自]不小,拽住他衣领就不撒手,满腹经[i]纶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各种国骂轮[a]番登场。
老头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等我骂累了[m],他反倒笑了,指着我的鼻子对刘三[k]手说: “这小子颇像我年轻时候,看在他的[.]面上,铜镜我借了。”
铜镜可算是借来了,却一点儿用处都[c]没有。
我们四个人轮番照了半天,半点异常[n]都没发现。
桂生说: “你这东西是不是过保质期了啊?”[恐]
孙胖子也跟着起哄说: “老头该不会是借了一个赝品给我们[怖]吧?”
几个人中还是属我最有头脑,一语中[鬼]的: “肯定是使用方法不对。”
这时,刘三手一拍大腿,才想起来说[故]: “这个得午夜十二点才有效果,现在[事]时候不到,当然没作用。”
四个人穷极无聊,坐在古董店门口大[文]眼瞪小眼。
我问刘三手,要是照出黄道山的鬼魂[章]该怎么办?刘三手说这个还得求老头[来]帮忙,这老头是他师傅的师弟,几年[自]前才改行做古董生意,驱鬼捉妖什么[i]的都会,道术更是胜他几倍s
“你不早说?这会儿老头八成都回家[a]吃饭去了,上哪里去找他!”我就快[m]要被刘三手给气死,这家伙办事太不[k]靠谱。
刘三手尴尬地挠挠头: “刚才太紧张了,这不才想起来嘛。[.]你别着急,咱们在这儿守株待兔,实[c]在不行一把火把他店铺给烧了,他肯[n]定跑着来。”
也就刘三手这智商能想出这种“好主[恐]意”,我实在忍不住踹了他几脚泄愤[怖]。
“黄道山的鬼魂为什么要混在我们中[鬼]间,到底在图课什么?”桂生突然发[故]问,我们几个人一时间全都愣住了,[事]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
“这个我知道。今天是七月初七,鬼[文]门大开的日子,黄道山要借着今天这[章]个大凶之日,集结天地间的陰气,趁[来]机占据姚晓明的身体,人鬼合一,成[自]就鬼王之体。也就是传说中的僵尸王[i]!”刘三手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这种命格体质可是百年不遇的,[a]要不然也不会遭到黄道山的垂涎。”[m]
“少废话,快分头去找老头。”桂生[k]催促道。
话音未落,老头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公鸡回来了,我们几个像见到鸡蛋缝[c]儿的苍蝇一样扑了过去,将他团团围[n]住。
“爷爷,这鸡是不是拿来驱鬼的?”[恐]刘三手问。
老头白了他一眼,唉声叹气地说:“也就你师傅能教出你这种不成器的徒弟,竟然还敢派你下山来收鬼。我刚才接到你师傅电话,他请我一定要助你一臂之力,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的事!”
老头从屋子里拎出几样东西,分别有[怖]打狗棒,黄铜罗盘,索魂旗子以及手[鬼]电筒。最后还拎出一壶洒,半包花生[故]米。
“既然这黄道山就藏匿在我们中某个[事]人的身体里,他明知道你要收鬼为什[文]么还不逃跑?”桂生再次发问。
“你们学校还有个校规,这鬼界自然[章]也有鬼界的规矩。这鬼啊,他并不是[来]时时刻刻都能占据人的身体,也分时[自]辰和地点。有些地方陽气旺盛,还有[i]些时辰生气足,这些时候鬼就会进入[a]休眠状态,要不然的话会损耗陰气。[m]”老头抓起一把花生米,又说道, “为防止意外发生,你们每个人拿三[k]粒花生米,关键时刻,一粒塞进耳朵[.]眼里,一粒塞进鼻子眼里,一粒含在[c]嘴里,这样就可以锁住三生门,不至[n]于立刻就被厉鬼上身。”
好不容易熬到午夜十二点,这期间老[恐]头给我们讲了许多平时没有机会接触[怖]到的“专业”知识,让我们几个大开[鬼]眼界。
虽然我时不时还会想起王立志的话,[故]偷偷瞄几眼孙胖子,但我怎么也不愿[事]相信黄道山的鬼魂就在他身体里。
我们几个人拿着照鬼镜挨个照着,老[文]头端起一杯洒,仰脖灌到嘴里,对着[章]桂生的脸一口喷了出去,嘴里大喊着[来]: “鬼畜,还不快快现身,你天师爷爷[自]来捉你归案了!”
我被老头突然喊的一嗓子吓住了,半[i]天没有反应过来。
桂生一跃跳到半空中,两只眼睛血红[a]无比,身体迅速膨胀,连声音也跟着[m]变得粗重起来。
关键时刻,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按照[k]老头的交代把花生米塞好,鬼上身可[.]不是闹着玩。
老头拿起黄铜罗盘照着桂生的脑袋飞[c]了过去,口中念念有词,拎着打狗棒[n]就冲了过去。别看老头刚才走道都直[恐]颤悠,现在跑起来都带着风。
桂生像冲了气的氢气球一般越飞越高[怖],我琢磨着这鬼生前可能是空乘。
两条陰气合成的锁链向老头飞去,老[鬼]头念动咒语丢出手里的索魂旗子,旗[故]子上的红色丝线将桂生牢牢捆住。
本以为我就可以这样安生地站在一旁[事]看热闹,没想到从桂生身体里逼出来[文]的那股黑气会以极快的速度向我飞来[章],我一着急,硬是把嘴里的花生米给[来]吞了下去。
这一吞不要紧,那股黑气随后就钻进[自]我的嘴巴里。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钻进我[i]身体里。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温度在急速下[a]降,脸上也开始泛起冰霜,连呵出来[m]的气都变成了冰气,体内一股强大的[k]力量无处释放,我突然变得很想吃肉[.]。
“糟了,中计了!”老头惊呼道,“[c]这鬼畜本就是想借我之力从那个身体[n]里出来,我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恐]
“怎么办?”刘三手颤抖着声音问。[怖]
“跑!”老头话音未落,人已经没了[鬼]踪影。
只有桂生、孙胖子、刘三手还呆立在[故]原地。
不知怎的,孙胖子在我眼里竟然变成[事]了一只超大号肘子,我特别想上去咬[文]一口。
“千万不能咬。”刘三手大喊道,“[章]咬了你就回不了头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咬一口,哪怕只咬[来]一小口……
我的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飞速地奔向孙胖子,冲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声明
部分内容涉及暴力、血腥、犯罪等,来自网络,请勿模仿
版权:内容只是个人喜好搜集,如有侵权请联系处理。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