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锁
顾美不喜欢上晚课,尤其不喜欢天黑[文]时独自一个去厕所,她总感觉厕所黑[章]乎乎的门后有东西——班里的其它女[来]生也不敢在天黑时去那个靠近图书室[自]的厕所了,因为前不久那里死了人。[i]
半年前的晚上,学校里发生火灾,全[a]班紧急疏散到操场后,班主任发现了[m]少了一个叫唐灵的女生,谁也不知道[k]她去哪里了,老师重新冲进火海,在[.]满是浓烟的走廊里呼喊着唐灵的名字[c],却没有人答应,大家认为唐灵根本[n]就不在楼上,也许她因故有事回家了[恐]呢!
这种猜测很快就被唐灵母亲的哭声否[怖]定了,她说唐灵还在学校里,根本就[鬼]没有回家。
这时,图书室管理员突然想起来,她[故]曾请唐灵帮助整理图书,唐灵也有图[事]书室的钥匙,也许她就在图书室里。[文]
当消防员准备去救唐灵时,那层楼已[章]是一片火海……
火灾后,人们在图书室发现一具面具[来]狰狞、黑乎乎的、四肢像树技般缩成[自]一团的尸体,那就是唐灵。
唐灵的死令人产生许多疑惑,深夜,[i]她去图书室做什么?门怎么会是从外[a]面锁上的?火灾发生时,为什么没有[m]人听到她的呼喊呢?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被锁在图书[k]室里的女生在发生火灾时是怎样的挣[.]扎和痛苦呢?也许在最后一刻她呼喊[c]了、求救了,但那喊声太微弱、已没[n]人能听得到了……每个人想到被锁在[恐]屋子里活活烧死的唐灵,都会产生一[怖]种毛骨敕然的感觉,这种感觉影响着[鬼]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包括顾美。
此时,又是晚课时间,顾美的肚子疼[故]得厉害,她知道是下午吃的几根冰淇[事]淋在作怪,这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一[文]个人去那个厕所吗?
她进退两难,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章]她对坐在旁边的佳媚说:“陪我去厕[来]所好吗?我一个人不敢去!”
佳媚连连摆手,说:“我害怕,你还[自]是找别人吧!”
顾美又找了两个女生,她们都以各种[i]借口推辞,大家心知肚明,谁都怕在[a]黑夜里遇到什么,毕竟那个叫唐灵的[m]女生死得那么惨。
顾美听到身边有人在笑,她回头一看[k],两个男生正冲她不怀好意地嘻笑,[.]嘴里还说什么胆小鬼之类的话,有个[c]男生还恬不知耻地对顾美说:“我陪[n]你去吧!”
顾美骂道:“流氓!”
然后,站起身,气冲冲地离开了教室[恐]。
她刚走到走廊时就后悔了,她知道两[怖]个人男生在和她开玩笑,分明是在激[鬼]她,她却上当了,她暗骂自己真蠢透[故]顶了。
回去是不可能了,还是硬着头皮去吧[事]。
厕所里灯光很亮,这给了她很大的安[文]全感。
没想到刚进来,下课的铃声就响了。[章]
走廊里响起了噪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来],她一看表:7:30分。
这不是放学的时间吗?
不一会儿,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
她望着对面的墙,心里突然又紧张起[自]来,她想象着唐灵在火海中挣扎的样[i]子,似乎有一种声音从她心底悠悠传[a]来:“救救我啊!!”
突然,她听到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m]由远及近,后来在厕所的门口停下了[k]。
“当!当!当!”她听到三声敲门声[.],她似乎可以听到门外那人的喘气声[c],谁会在这时敲门呢?为什么不进来[n]呢?
“嘿嘿!”突然,她又听到一声窃笑[恐],好像有人在嘲笑她此时的窘状。
此后,门外再没有了声音,一片死寂[怖]。
顾美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心咚咚跳个[鬼]不停,万一门开了怎么办呢?
她准备离开时,推了两下门,发现推[故]不开,她又用力推了两下,还是推不[事]开。
她突然意识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文]。
她感到背后寒气逼人,她猛地转过身[章],发现窗子是敞开的,黑洞洞的窗口[来]渗透着无尽的黑暗,像无数张牙舞爪[自]的恶魔,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吞噬活[i]人的灵魂。
她拼命地拉着门,高呼:“来人啊—[a]—”
走廊里仍然一片死寂。
二、假冒
阵阵寒意再次向顾美袭来,隔壁的图[m]书室像座冰窖一样渗透着令人颤栗的[k]寒冷。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死去的唐灵,她曾[.]经对顾美说过,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自[c]己被锁在屋子里出不来。
难道这次有人故意要害我?
想到此处,顾美更加害怕,她双手摇[n]晃着门,再次大声呼喊着……
过了一会儿,走廓尽头响起了脚步声[恐],接着是那个看门老大爷的咳嗽声:[怖]“这么晚了还在厕所里做什么?”
老大爷为顾美打开门,顾美这才松了[鬼]一口气,她问老大爷:“刚才听到脚[故]步声了吗?有没有人走下楼?”
“没有呀!已经放学很久了,刚才没[事]有人下楼?”
“这就奇怪了,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文]在走廓里,好像就是哪个人故意锁的[章]门!”
“谁!”老人站在走廓的灯光下,双[来]眼瞪得溜圆,“孩子,是不是考试考[自]糊涂了,这栋楼里除了我没有别人。[i]”
“可是,我明明听到……”顾美向发[a]生过火灾的图书室望了望,不知道说[m]些什么了。
老人看出顾美的意思,脸色沉了下来[k],不奈烦地说:“天不早了,快点回[.]家吧!要不然父母会着急的。”
顾美这才想起,父亲的车应该还在学[c]校门外等她,这几天晚课,父亲天天[n]来接她。
幸好顾美有班级的钥匙,她打开教室[恐]的门,拿出书包,准备回家。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没敢向门后看,[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学校门口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父亲[鬼]的车,她想也许父亲有事来不了。
于是,她来到学校旁边的电话亭给父[故]亲打电话,电话通了,父亲接起了电[事]话。
听到顾美的声音,父亲好像变得很生[文]气:“你在哪?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章]下车也不和爸爸说一声?”
“我在学校……”顾美还想说什么,[来]却咽了回去。
她搞不懂,父亲怎么会说自己下车呢[自]?今天我根本就没有坐她的车呀,她[i]大概记错了吧?
过了十分钟,父亲的车到了。
父亲下了车,满头是汗,气愤地说:[a]“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半路下车也不[m]告诉我一声,还跑回学校?”
“今天我没有坐你的车啊?我刚从学[k]校里出来,我被人锁在学校的厕所里[.]了。”顾美说。
“还嘴硬?不和你多说了,快点回家[c]吧。”父亲有点不相信她。
顾美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上了车以[n]后一声不吭,歪着头看着窗外绚丽的[恐]夜景。
“对了,你怎么不戴口罩了?”父亲[怖]说。
“我根本就没有戴过口罩啊?”顾美[鬼]这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您能把刚[故]才的事情再讲一遍吗?你不是说我半[事]路下车吗?”
接下来,父亲的话令顾美大吃一惊,[文]这令她感到自己被锁在厕所里的事并[章]不是偶然了。
父亲说,放学时,他早已开车来到学[来]校接顾美,顾美是第一个走出学校的[自],戴着口罩,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就[i]上了父亲的车,父亲和她说话她也不[a]理。据父亲描述,那个女孩的衣着、[m]发型、走路的姿势都和顾美是一模一[k]样的,车开到超市时,父亲说要去买[.]包烟,就把“戴口罩的顾美”留在了[c]车里,父亲回来时,发现她早已不见[n]了……
事情概括说来,就是在顾美被锁在厕[恐]所里时,有另一个女孩假扮顾美,上[怖]了父亲的车,并在父亲载了一程后离[鬼]奇消失……
顾美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故],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事应该和[事]那个烧死的唐灵有关。
三、妖火
父亲察觉出了顾美的异样,为了保证[文]顾美的安全,父亲决定让她申请住校[章]。
为了顾美安全只是一方面原因,还有[来]重要的一点是,父亲被单位派到美国[自]考察,两个月才能回来,最近几天就[i]要动身。也就是说,父亲不能每天晚[a]上接顾美放学了。得知出国这个消息[m]后,父亲给远在南方做生意的母亲打[k]电话,希望她能回来照顾两个月顾美[.],大江南岸的母亲一心扑在事业上,[c]根本就无心顾及顾美,她也同意顾美[n]住校,说她会每月寄钱给顾美,然后[恐]就挂掉了电话。
顾美熟知母亲的秉性,在母亲的心目[怖]中,顾美和父亲已不再重要,家庭危[鬼]机早已根深蒂固,这使顾美对母亲丧[故]失了信心。
此时,学校已经在教学楼里兴建学生[事]宿舍里了,对于顾美来说,确是个千[文]逢难逢的好机会。但是,已进十月,[章]学校寝室状况因新生的到来而变得尤[来]为紧张,父亲向学校老师讲明情况后[自],老师权衡再三,答应可以帮助暂时[i]解决一下,但要等几天,因为新寝室[a]要收拾一下。
至于新寝室的具体位置,老师却绝口[m]不提。
顾美依旧上课,她小心翼翼,很少说[k]话,她观察着班里的每一个人,试图[.]找出那天假扮她,走上父亲车的女孩[c],但她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而此时,关于唐灵索命的传闻却悄悄[n]地在同学中流传开来,许多人认为那[恐]个葬身火海的唐灵是他杀,她本可以[怖]逃脱的,却被锁在了教室里,以至于[鬼]活活被烧死,她的冤魂如今开始回来[故]索命了,回来要那个害她的人……
顾美听到这事不禁感觉浑身发冷,她[事]警觉地把目光向门后望去,那被风吹[文]得来回摆动的门令她坐立不安,魂不[章]守舍。
这天,坐在顾美旁边的佳媚小声对她说:“听说你申请住校了?你知道新寝室在哪儿吗?”
“不知道。”顾美说。
“老师真的没有告诉你?”佳媚惊讶[来]地说。
“没有,你知道新寝室在哪儿?”
“当然知道了,只有你还蒙在谷里吧[自]?你到学校旧图书室去看看就明白一[i]切了!”
“哪个旧图书室?”
“就是唐灵被烧死的那间屋子,厕所[a]隔壁的那间?”
“啊?”
顾美跑出教室,走过幽暗、狭长的走[m]廓,当她看到那扇打开的白色木门时[k],她呆住了。
那间旧图书室已改装成了一间寝室,[.]整洁的床铺已经摆好,两名学校工作[c]人员正在进进出出忙碌着,寝室窗子[n]敞开着,阵阵冷气扑面而来,像从哪[恐]个洞穴里吹出的,给人感觉陰气浓重[怖]。
房子是重新粉刷一新的,墙角还可以[鬼]看到因粉刷遗漏呈现出的灰黑色墙体[故],顾美知道,那是大火留下的。
顾美找老师要求调换,老师说这已经[事]不可能了,如果她想退寝会立即有人[文]住进去了。
父亲打来电话,说明天就要登上飞往[章]美国华盛顿的飞机了。
事情已成定局,不能更改。
次日,顾美住进了那间寝室,与她同[来]住的还有六名女生,大家都是安安静[自]静搬进去的,没有人提到火灾、提到[i]死去的唐灵,好像触及那件事就会引[a]发一场灭顶之灾一样,每个人都缄默[m]不语,气氛令人窒息。
如今,在这座城市中,顾美已是孤身[k]一人,无亲无故,他预感到这样的人[.]生会一直延继下去,直到永远,她想[c],自己只有勇敢面对一切才行……
搬入寝室的第四天,发生了一件令人[n]震惊的事。
寝室里发生了火灾。
当时是上午10点,大家都在四楼的[恐]教室里上课,顾美听到走廓里一阵躁[怖]动,有人喊着失火了,失火地点正是[鬼]顾美在五楼的寝室,伴随着躁杂声,[故]五楼还传出了一个女生的惨叫,因为[事]有一个女生被锁在寝室里出不来了,[文]面对大火,她只有拼命叫喊,火灾被[章]扑灭时,她还惊魂未定,浑身颤抖,[来]脸色惨白,语无伦次。
那个女生是寝室里有名的懒人,她那[自]天上午没课,就躺在床上睡懒觉。睡[i]梦中,她被辛辣的浓烟呛醒了,她挣[a]开眼睛,看到对面的两张床已经被火[m]烧得通红,上铺也冒着浓烟,她冲到[k]门口开门,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怎么也打不开……
火灾被及时扑灭了,烧了几张床,还[c]有顾美放在箱子里的信用卡和全部生[n]活费。
火灾的原因令人费解,谁也不知道那[恐]无名之火是从哪里来的?学校一口认[怖]定是寝室里的人违规使用电器造成的[鬼],却找不到任何根据。
至少锁打不开的事,校方已查明,并[故]不是有人从外面锁上的,而是锁的质[事]量不合格。
尽管如此,许多人还是认为火灾与死[文]去的唐灵有关,对此事,有人更加武[章]断地下了结论:侵犯死人的领地只有[来]死路一条。
这句话说得学校里人心惶惶。
四、凶铃
火烧当日穷这句话用在顾美身上再贴[自]切不过了。
她给父母打了电话,两个相隔万里的[i]夫妻在女儿事情上达到了惊人一致,[a]纷纷表示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送到[m]女儿手中。
果然,当天下午,父亲单位就给顾美[k]送来了生活费。
顾美想,也许因为这次火灾学校会给[.]她们调换了到别的地方,离开这间陰[c]森的寝室。
没想到火灾后的第七天,学校又把顾[n]美几个女生召了回来,让她们重新住[恐]进已经粉刷一新的寝室,这已经是这[怖]屋子的第二次粉刷了,看到那白得像[鬼]孝服的墙壁,顾美简直要崩溃,暗骂[故]学校里所有人都是变态。
几个女生再次战战兢兢地住进了这间[事]怪里怪气的寝室。
这天午夜,几个女生被一声突兀、尖[文]锐的铃声惊醒了。
顾美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吓得满头[章]大汗,仔细一听,那铃声是平时学校[来]上课用的电铃,谁也没有想到,白天[自]用的电铃突然在夜里响了起来,而且[i]是那种极其恐怖、狰狞的响声,令人[a]毛骨敕然!
顾美起床想出去看看,刚走到门口,[m]她突然听到了门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k],顾美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拧,[.]门死死地关着,她的心突然一沉:门[c]又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顾美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恐怖的铃声[n]遽然消失了,好像原本一个敞开盖发[恐]声的箱子,转瞬间就被人蛮横地盖上[怖]盖子一样,令人猝不及防。
她找到了钥匙,打开寝室的门,她向[鬼]外望去,走廓里灯火通明,上课用的[故]电铃就置于走廓墙壁的顶端,像一张[事]胖乎乎的脸挂在那里。
看到电铃顾美突然想起半年前发生火[文]灾的那天晚上,电铃也是像今天这样[章]长鸣不绝的,那声音像鬼魂的凄厉哭[来]号,既然是在这样刺耳的铃声下,唐[自]灵却丝毫没有听到,这到底是为什么[i]呢?
今天晚上的铃声难道是死去的唐灵干[a]的?还是,还是有人搞恶作剧呢?
顾美站在门口,感觉脚下冰凉刺骨,[m]她这才发现自己没穿拖鞋。
突然,一阵细细的哭声从她背后幽幽[k]飘来——
顾美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僵硬了,[.]她伸出手,按下了开关,灯亮了,转[c]过身,她看到一个女生蜷缩在被子里[n]哭泣。
那个女生躺在靠窗的下铺,白色的被[恐]子从头到脚把她包得像一只蚕,圆乎[怖]乎的,看到不到头脸。
顾美感觉有点不对头,她又仔细看看[鬼]那张床,这才想起来,那张床原本是[故]没有人住的,怎么突然间又多了一个[事]人呢?
她会是谁?难道是……
顾美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个多出来的[文]女生是谁?她为什么把头和脸都包起[章]来了呢?
五、预言
那个女生仍在小声哭泣,身体还在不[来]停颤抖。
空气中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轻微灰烬[自]的气息,万籁俱寂的黑夜中只能听到[i]南铺女生的细小哭泣,清晰而柔软,[a]好像是地下深处的某个地方传出的,[m]如泣如诉,带着一种冰冻的寒意。
顾美走到女生床边坐了下来,伸出颤[k]抖的手,拍了拍女生身上的白色被子[.],顾美体会到了手指触摸到被子时的[c]柔软,不禁心中感叹:真是一个柔弱[n]无骨的女生。
女生停止了哭泣,慢慢地把头探了出[恐]来,顾美看着那包黑的头发从被子里[怖]露出来,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女生把头露了现来,原来是佳媚。
顾美很吃惊,佳媚怎么搬进来了,还[鬼]有,她怎么无缘无故地哭呢?
“佳媚,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今天下午,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留意[故]而已。”
“你怎么哭了?”
“我害怕。”佳媚说着,双眼直直地[事]向顾美背后望去,她摇了摇顾美的肩[文]膀说:“你看门下是什么?”
顾美一惊,感觉头发麻,转过身,她[章]看到门下放着一张白纸。
白纸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白纸的末[来]端还留在门外,那张纸白得刺眼,白[自]纸上用电脑打印着几个大字:你的死[i]期到了!
顾美打开门,走廓里寂静无声,偶尔[a]可以听到水房里水管的滴达声,使人[m]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纸上的字令顾美有点捉摸不透,这个[k]“你”指的是谁呢?
寝室里几个女生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不久,都各怀心事地躺下了。
顾美拿着那张纸坐在床边发愣,百思[c]不得其解,难道这是唐灵写来的?
不一会儿,不知谁说了一句:“顾美[n],把灯关了吧!”
顾美这才发觉时间不早了,旋即关掉[恐]了寝室的灯。
这一夜,寝室里无人入眠。
六、死邀
第二天上课,顾美感冒了,佳媚说她[怖]有药,就翻开书包给顾美找,不小心[鬼],一盒药滚落到了地上。
顾美把药瓶捡起来,发现瓶子上没有[故]商标,瓶子里是一粒粒白色药片,感[事]觉有点奇怪。
她问佳媚:“这不会是你找的感冒药[文]吧?”
“不是,快把药放下,这不是感冒药[章]。”佳媚像疯了似地夺过顾美手中的[来]药瓶,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佳媚立刻感到自己的行为失态,脸上[自]露出一丝刻板的微笑,神情慌乱地说[i]:“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激动。”
“没什么。”顾美发现两个人突然变[a]得陌生起来。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佳媚继续为顾[m]美找药,稍倾,她拿出一瓶白加黑递[k]给了顾美。
过了很久,佳媚终于开口了,她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她说:“顾美,[c]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告诉你了,怕你生[n]我的气……”
“什么事啊?”顾美说。
佳媚刚要往下说,却被班长打断了,[恐]班长叫佳媚去收发室取汇款。
佳媚家里很穷,她父母几年前就到海[怖]边的鱼场去打工了,每月会寄生活费[鬼]给她,她很善良,只是喜欢爱占人小[故]便宜,在班里朋友并不是很多。
直到天黑,也不见佳媚回来,她想知[事]道佳媚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她会有什[文]么难言之忍呢?
晚自习结束后,佳媚回到了寝室,睡[章]前,顾美看到佳美拿出了那个没有商[来]标的药瓶,取出一片药吃了下去,然[自]后,她就脱掉衣服钻进了被子里,很[i]快就睡着了。
这天夜里,电铃没有响,第二清晨,[a]门下面却又出现了一张纸。
纸上的字仍然是用电脑打印的,这次[m]的字是:你敢来我的墓地吗?
顾美看到字的时候心猛地收缩了一下[k],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你”指的就[.]是她自己。
自始至终,发生的事情都和她有关—[c]—她被锁在厕所里、有人冒充她坐上[n]了父亲的汽车、寝室里莫名其妙的火[恐]灾、午夜响起的上课铃声、门缝里的[怖]死亡通碟……这次又让她去墓地?
会是唐灵吗?真的是唐灵的冤魂回来[鬼]复仇吗?
顾美开始回忆起自己和唐灵生前的一[故]幕幕,唐灵是一个文静、聪明、善解[事]人意的女生,性格孤僻,她的父母在[文]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和爸[章]爸在一起,她平时和顾美很要好,顾[来]美也是唐灵在班里屈指可数的几个好[自]朋友之一,吃饭、上网、上晚课两个[i]人都是结伴而行,她很悲观,很少提[a]及自己的家庭,经常与顾美提到死亡[m],唐灵认为死是最好的解脱,每次谈[k]到死亡,顾美总是把话题绕开,尽管[.]如此,唐灵仍然穷追不舍,令顾美大[c]伤脑筋,有一次他们谈论自杀的事情[n],被隔壁班的同学听到后,传得满校[恐]风雨,大家背地里说他们两个是神经[怖]病。
虽然唐灵的行为有些异样,但她却总[鬼]能以微笑面对生活,唐灵的笑时常令[故]顾美内心感到一阵凄凉,她能体会到[事]深藏在唐灵内心的痛苦和忧伤。
唐灵说她还有一个哥哥,很小的时候[文],妈妈就带着哥哥走了,去了一个非[章]常遥远的地方。
顾美问她哥哥现在在哪儿?唐灵不屑[来]地说,哥哥死了。
唐灵葬礼那天,天下着小雨,学校去[自]了很多老师和同学,惟独没有唐灵的[i]母亲和哥哥。
顾美当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a]憋得她喘不过气来,在死亡面前,顾[m]美突然发觉,一个人生命的终结与家[k]庭解体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两者对人[.]的伤害和刺痛都是致命的、永久的、[c]无法医治和无法抚平的。
也许唐灵的家庭与顾美的家庭有着类[n]似之处,所以,唐灵才会选择顾美做[恐]朋友。
顾美这样固执地认为。
她决定去一次墓地,查明真相。
这天夜里,顾美做好准备后,很早就[怖]躺下了。
她看着寝室里每个人进进出出,欢声[鬼]笑语,内心却无比沉重。
佳媚的床空着,她还没有回来。
一个女生翻开佳媚的抽屉,取出一个[故]白色小药瓶,拿出一片药放进了嘴里[事]。
顾美发现那个小药瓶就是她前不久看[文]到的那个。
顾美问那个女生:“那是什么药?”[章]
“安眠药,夜里失眠的人吃最好。”[来]女生说着就把一片药塞入了口中。
安眼药,原来佳媚每天都在服用安眠[自]药。
后来,佳媚回来了,她睡前也吃了一[i]片药,很快就睡着了。
此刻,寝室里安静极了。
顾美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a]了那张事先准备好的白纸,轻轻地走[m]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白纸放到了门[k]下。
做完这一切后,顾美重新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她知道,第二天早晨那[c]张白纸就会不见的。
不久,顾美很快就睡着了。
白纸上写着四个字:不见不散。
八、泪光
佳媚离开了墓地,消失不见了。
顾美这才看清背后的这个人,他是个[n]男生,个子很高,瘦得吓人。
他脖子很长,双眼炯炯有神,机警而[恐]果敢,像一只举目四望的麋鹿。
他目送佳媚离开后,才放开了顾美。[怖]
他的目光沉静内敛,忧伤而慌恐,他[鬼]看了一眼顾美就独自走开了。
他径直走到了唐灵的墓碑前,低下头[故],泪流满面。
顾美见过这个男生,他就住在顾美寝[事]室楼下,在食堂和水房见过,并没有[文]说过话。
她知道他是个人,胆子就大了起来,[章]追上去问他:“你是谁呀?”
男生不理她,她又问:“你到底是谁[来]呀?你是唐灵的暗恋者?”
“对不起!”男生突然说,“我冤枉[自]你了!”
“给我写纸条的是你?”
“是我。”
“拉响午夜电铃、把我反锁在厕所里[i]的人也是你!”
“是我做的。”男生靠在唐灵墓碑旁[a]坐了下来,“我一直怀疑是你害死了[m]她,所以,做了那些蠢事,请你原谅[k]。”
“没关系,你怎么会怀疑上我?”顾[.]美有点好奇。
“从来没见过你妈妈,总是你爸爸来[c]接你,我认为你的家庭与我们一样残[n]缺不全,这样家庭的孩子总是坚强而[恐]执着,心中压抑着莫名的仇恨,这种[怖]仇恨会随时间的推移而暴发,或者消[鬼]亡,仇恨的暴发总会使人做出一些不[故]理智的事情,而唐灵生前,你又是与[事]她走得最近的一个人,还探讨过死亡[文],所以……”
“你到底是唐灵的什么人?”
“我是他亲哥哥。”
“她说过她的哥哥早就死了。”
“她一直怨恨父亲抛弃妈妈,怨恨我[章]选择和父亲生活,她对我们的仇恨早[来]已根深蒂固。”男生说。
“我被锁在厕所里的那天晚上,坐在[自]我爸爸车里的人也是你装扮的?”
“不是,是佳媚。那天,她要回家,[i]可是,街上已经没有车了。我亲眼看[a]到,她又回到教室拿出校服和口罩,[m]在女厕里换上后,上了你父亲的车。[k]”他说,“她只是想搭个便车,又怕[.]被你知道,她是一个喜欢占小便宜又[c]不想欠别人人情的人。”
顾美这才想那天佳媚有话要和她说,[n]却被打断了,也许她当时想说的就是[恐]这件事。
“那么,寝室里着火又是怎么回事呢[怖]?”
“那个女生的男朋友经常跑到你们寝[鬼]室抽烟,火灾的原因是他乱扔烟头造[故]成的,火灾大家都传闻说寝室的门被[事]人反锁了,其实事实不上这样的,是[文]那个女生撒谎了。她为了睡觉不被人[章]打扰,在男生离开后就自己把门锁上[来]了,结果发生火灾时,她忘记钥匙放[自]在哪儿了,找到钥匙后,门锁又出了[i]毛病,打不开……”
“这些你是怎么会知道的?”
“女生的男朋友和我一个寝室。”男[a]生诡秘地笑了笑,眼中溢满泪水,那[m]笑容和死去的唐灵一模一样。
顾美的心突然一缩,眼泪不知不觉也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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