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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恐怖之双瞳

iamk 校园故事 2023-04-30 12:40:02 778 0

一只眼睛从正面看着你,另一只相反。——题记

手册

九月刚开学,学校就通知我们搬寝室[文]。可能是考虑到学校这巴掌大的地方[章]要容下这么多人确实需要精打细算,[来]上头通知我们搬到原来的一幢旧宿舍[自]里。人员基本上不变,还是六个人一[i]间。收费同样不变,执行学生宿舍收[a]费的最高标准,1200块大洋一年[m]

收拾东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沉重的[k]电脑,大堆大堆的书,然后乱七八糟[.]的小剪刀,胶水,茶叶。我们来回跑[c]了两天齐心协力并在学生会组织的志[n]愿小组的帮助下,终于把这些东西搬[恐]到了新的寝室。

这间宿舍原本是女生宿舍,主要住的[怖]是我们这一届外国语和管理学院的女[鬼]生。我们工科的男生对文科的女生早[故]已垂涎,男生搬进女生宿舍,绝对带[事]着偷窥的心态,想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文]一些属于女生私生活的东西。但很遗[章]憾,这边比我们那边收拾得干净多了[来],桌子和柜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床板[自]上连灰都没有,光光的木板只适合挺[i]尸。

后来我才知道,这里真的躺过尸体。[a]

我们一帮人失落地把房间堆上东西,[m]于是宿舍又像以前的宿舍了,当然,[k]是每次大扫除之后的那种。母弹走进[.]厕所,然后故作惊讶地叫道,老一,[c]她们厕所里没有抽象画!

母弹是我们寝室的,因其每次和我们[n]出去打台球把白球打进的次数比其它[恐]所有球打进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我[怖]们这边把白球称为母弹。于是母弹就[鬼]得了母弹这个外号。

我说,废话,这里肯定没有抽象画嘛[故]。以前是女生住在这里的啊。

抽象画是画在我们原来那个寝室的厕[事]所墙上的。产生过程是我们每次撒尿[文]都把尿撒在墙上,于是金黄的尿垢在[章]墙上积累,并呈现各种形状。就像小[来]学语文课本上写的大雁南飞一样,一[自]会排成人字形,一会排成一字形。

母弹说,我出去吃饭了,一起去?

我说,你先去吧,我再收拾一下,把[i]床铺好,吃了饭就可以回来躺一下了[a]

母弹说,你一天就喜欢睡。

然后他把门摔得山响,高歌一曲扬长[m]而去。

母弹走后我继续整理床铺。铺床垫的[k]时候我发现床板靠墙的一侧露出了一[.]角白纸,于是我抓着纸角把纸抽了出[c]来。白纸上歪歪斜斜地写着字,是一[n]份煞有介事的手册。以下是其中一部[恐]分。

违章电器使用手册

欢迎你搬到这张床铺来。我是这张床[怖]以前的主人。天气即将转冷,没有违[鬼]章电器如何是好。为让你尽快熟悉场[故]地,特撰写此手册一份。请阅读。

特别说明:对任何使用违章电器造成[事]的任何后果,本人不负责任。

1、电热棒最多同时使用两根,超过[文]会烧坏保险丝。

2、电热杯最好放进书柜,书柜后面[章]我钻了一个孔,可以连接电线。极具[来]隐蔽性。

3、电水壶可以放在洗衣台下面,不[自]用每天收。这边也不会天天检查的,[i]而且就算平时被大妈发现,她也不会[a]收缴你的,只是语重心长地告诉你藏[m]好,小心一点。

4、电热毯在检查时可以叠好后放在[k]行李箱里,然后把行李箱放到床底。[.]一般不会被发现。

5、对本手册未提及情况,请自己灵[c]活处理。所谓宿舍安全无非三点:防[n]火防盗防检查。

祝:在新的寝室混得愉快。

李缄

很明显,这铺以前应该是一个叫李缄[恐]的女孩睡的。可惜与她的名字不相同[怖],她一点都不缄默,倒是冷幽默似地[鬼]留一份手册在这里。我微微一笑,顺[故]手把这张白纸放在桌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像昨[事]天晚上这里还躺着一个女生,充满幻[文]想,我想也许我可以打听一下,然后[章]去找这个叫李缄的女孩。

在我睡着之前我告诉你今天我所能告[来]诉你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关于我的名[自]字。我真名叫张子棋,他们都叫我老[i]一,这里老一绝不是老大的意思。我[a]们寝室就我一个人没有女朋友,所以[m]他们叫我老一,用字形来表示我是光[k]棍一条。

残魂

李缄她们同寝室的人看了这份《违章[.]电器使用手册》后一脸惊诧。她们倒[c]是挺缄默。过了许久,其中一个高大[n]的女生对我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们[恐]要讨论一下,再给你答复。我一头雾[怖]水,看着她们站在离我十米之外的走[鬼]廊上表情严肃地低语。

大约过了十分钟,她们转身向我走来[故]。那个高大的女生说,这么说吧,不[事]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李缄上学期临近[文]期末的时候死了。

死了?我比她们看到这个手册的时候[章]更惊诧。

是的,死了。她说,像是电热毯漏电[来],我们晚上睡的时候都没注意,到第[自]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她死在床上[i],全身发青。唉,那样子真恐怖……[a]

面前这个高大的女生闭上眼睛,脸上[m]带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又回到那天早[k]上看到尸体的场境里。

电热毯?上学期?我难以相信地说,[.]上学期是夏天啊。

她身后一个穿绿衣服的女孩说,是啊[c],我们也不信,可是那天早上确实是[n]看到她睡在电热毯上,电热毯是通了[恐]电的,宿管科的人把毯子拿去用电笔[怖]查,根本查不出哪里在漏电。

就是就是,这点我们也感到很惊讶。[鬼]另一个穿蓝色长裙的女孩接过话题,[故]可是法医证实是触电而死的。

我扬了扬手中的手册,那这会不会是[事]她写的呢?

身材高大的女孩说,我们开始也猜想[文]这不是她写的。我们刚才仔细确定一[章]下,看这个笔迹,像是她写的。

我说,她总不会早就知道要搬寝室呢[来]

那个穿绿衣服的女孩突然啊了半声,[自]然后倒吸一口冷气。其他几个盯了她[i]一眼。她看着地,像是在艰难地回忆[a]什么东西。她说,上学期期末有天晚[m]上我起床上厕所……(她说到上厕所[k]时看了我一眼,脸一下红了)我刚起[.]床时迷迷糊糊地,看到李缄的床上有[c]一团黑影,似乎是躺了一个人,我当[n]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推开厕所门时我[恐]一下清醒了,瞬时吓出一身冷汗,再[怖]回头看的时候床上已经空空的了。我[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然后就一直没再[故]想这件事了。

她说完后我们沉默不语。毫无疑问,[事]我们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于这种[文]事,我们只能说感到害怕,却对某些[章]似乎更合理的猜测不予理睬。

最后我终于开口了,我说,那好吧,[来]算了,我先回去了。

空影

我开始感到这张床的确有点邪。

我从李缄的同学那儿回来后,平安地[自]度过了九月,没有发生任何难以解释[i]的事情。以至于我睡在床上的时候都[a]不会想起曾经躺过的那具青色的尸体[m]。手册被我夹在模拟电路的书里面。[k]白天上课的时候我就把它放在靠窗的[.]地方,对这种事情我没有经验,只能[c]想当然地觉得陽光可以把陰气渐渐吞[n]噬掉。而一般到了晚上,我都不会看[恐]教材的,我只会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怖]所以,李缄,我是指她的残魂(如果[鬼]存在的话),一直没出现过。

一直到十月。

十月的一个凌晨,整栋宿舍楼非常安[故]静。我从沉睡中突然醒来,看了看窗[事]外,整个天空呈稀薄的浅蓝色。母弹[文]正在陶醉地打鼾,我看了一下手机,[章]还有两个小时才上课,于是打算翻过[来]身继续睡。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了我[自],沉沉地压着,像是要把整个身体压[i]下来一样。我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睛[a]像被胶水粘住一样无论如何都睁不开[m]。我突然变得异常清醒,脑中清醒地[k]浮现出一个场景:一团面目不清的沉[.]重的黑影压在了我身上。我感到耳中[c]母弹打鼾的声音突然越来越远,而自[n]己仿佛正在掉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恐]耳中只有空旷的来自洞穴的声音,以[怖]及一种模糊的,像是气流穿过喉咙发[鬼]出的嘶哑的声音。一股股冷风从脸旁[故]刮过,隐约能闻到一种腐臭的味道。[事]

我心中充满恐惧,想挣扎,但一点也[文]动不了,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章]我就这样死死地被压在床上。过了几[来]分钟,我突然能睁开眼睛了,就在这[自]一瞬间我看到一个人影似的东西向窗[i]口慢步走去,然后走出我的视线。这[a]时身上的重压突然卸去,仿佛从未出[m]现过。我急忙转头去看人影走去的方[k]向。但什么也没有。窗户死死地关着[.],天空半明半暗,窗帘纹丝不动地低[c]垂,空气中有诡异的气息。人影消失[n]了,仿佛是走到窗前,然后突然地就[恐]消失了。我躺在床上一身冷汗,心脏[怖]急促地跳动。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鬼],只好睁开眼睛躺在床上,一直到天[故]亮。

故事

三教被教师们习惯性地叫成新楼。学[事]校的其它教学楼大都建于50年代,[文]只有这一栋是建于80年代。这些楼[章]一般都是苏联式建筑,中间长长的通[来]道,通道两旁是教室,门与门交错相[自]对。西伯利亚的那些家伙建这种楼是[i]为了御寒,把暖空气夹在楼层中间,[a]减少热量散失。而学校建这种楼明显[m]是因为当时某些人没长脑子。首先这[k]里没必要这样御寒,其次是每次有人[.]在过道上说话或是打闹的时候,所有[c]教室都能听到这些吵闹的声音。所以[n]每次我和母弹跑来上自习,途中经过[恐]的每一个门都会有人从里面看着我们[怖],其中一部分总是带着不满甚至愤怒[鬼]

到现在,新楼已经不新了,其它的楼[故]反而因为年久而未失修,一个个在被[事]钞票砸中之后焕然一新。只剩下新楼[文]越来越破。我一个人坐在这样的教室[章]里常常没来由地感到冷。

因为明天要期中考试,我不得不在今[来]天晚上把该看的都看一下,教室里其[自]他人一个个地走了,我的书还剩下十[i]多页。我拼命地看,并希望明天考试[a]不要挂。到十一点过时,教室里只剩[m]下我和另一个女生了。从侧面看去是[k]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孩。我一边看书[.]一边密切地关注她的动态。我盘算着[c]待会怎么和她搭讪,然后一起走,或[n]许还可以出去吃点夜宵,然后,几天[恐]之后她或许就成为我的女朋友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起身,我想她是不是[怖]要走了。我抓着书准备塞进书包。她[鬼]却向我走来了,手里拿着一本练习册[故],说,同学,可以给我讲讲这道题吗[事]

我心里大呼好运,看来我们不得不相[文]识了。然后看一下题,是道很简单的[章]积分题。我装模作样地给她讲,讲完[来]后我说,这么晚了,要不我们回去吧[自]

她说,你先走嘛。我还有一点,做完[i]再走。

这时楼道上有人在喊,还有没有人啊[a]?要关门了。

我说,快点,走了吧。你听,要关门[m]了。

她说好。然后收拾书包和我一起走下[k]楼。出门后她拒绝了我关于夜宵的提[.]议,说还要赶回去补最后一点。我不[c]好强求,挥挥手作别新认识的姑娘。[n]

回到寝室的时候母弹正躺在床上放声[恐]高歌。我洗漱完毕躺上床后把晚上的[怖]伪艳遇告诉了母弹。母弹夸张地哦了[鬼]一声,然后神秘地说,你知道吗?有[故]可能你遇到鬼了。

我说,你才见鬼了。说完后我有点担[事]心。想到最近晦气比较重,我改口说[文],你什么意思?

母弹说,你没听过学校一直流传的关[章]于三教闹鬼的故事吗?

我说,没,讲来听听。

于是母弹绘色绘声地讲开了。大概是[来]四五年前吧,三教五楼有个女生一直[自]在那里上自习,每天都上到很晚才回[i]去。那女生成绩很好,拿了一大堆的[a]奖学金。后来有次期中考数学不知为[m]何居然挂了。那女孩承受不了这种压[k]力——我们知道,有些女孩的确脑袋[.]里少根筋——便自杀了。就是在晚上[c]封楼后在三教五楼自杀的。第二天早[n]上开门后才发现僵硬的尸体。

过了两年左右吧,知道那件事的人大[恐]都已经毕业了,没毕业的也渐忘了。[怖]某天晚上有个男生就在三教五楼上自[鬼]习,上得很晚,后来教室里就只剩下[故]他和另外一个女生了。那个女生就跑[事]去问他数学题,他很爽快给那女生讲[文]了。女生说谢谢他,并约他明天晚上[章]再来。

母弹讲到这里时看了我一眼,过道上[来]冰冷的节能灯映在他的眼里,像一块[自]白翳。

第二天那个男生又去了,那女生又问[i]了他题,又约他明天晚上再来。这样[a]过了很多天。有天晚上那男生离开的[m]时候刚走出教室,就碰到楼管。那楼[k]管就抱怨说怎么每天晚上都你一个人[.]上自习上到这么晚?

那男生说,不是后面还有一个女生吗[c]

楼管往他身后看了看说,哪有啊。

男生诧异地转身去看,教室里确实空无一人。他第二天白天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同学,他同学开玩笑似地说三教闹鬼你不知道吗?

校园恐怖之双瞳

可那男的不信邪,那天晚上他又去那[n]里上自习。像往常一样,上到很晚的[恐]时候那女孩又出现了。那天晚上那女[怖]生又问他题,与以前的题相比,那道[鬼]题似乎很突然地变得很难。他看了很[故]久,想了很久,做不出来。他摇摇头[事],说,唉,我想不出来。

那女孩听了也叹口气说,唉,也难怪[文]。你才想这么十几分钟。我在这里想[章]这道题都想了好多年了。

那男孩估计以前听说过在这里自杀的[来]那个女生。他恐惧地大叫一声,书包[自]都没来得及抓就冲出教室往楼下跑。[i]他拼命地跑下楼,然后跑出三教,一[a]直跑到灯火辉煌的主楼。主楼有很多[m]人,过道两旁的办公室里传来敲键盘[k]打印以及吹口哨的声音。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时,他突然发现……

叮……,母弹的手机突然响了,荧光[c]灯在黑暗的寝室里显得特别柔和美丽[n]

母弹接电话的声音无比温柔,一听就[恐]知道是他女朋友打来的。于是母弹不[怖]再理睬我了,开始和他女朋友在电话[鬼]里互诉衷肠,其内容无比肉麻,让人[故]感觉无比别扭。

母弹的电话让我想起了我的上一次恋[事]爱。我和一个女孩在网上恋爱了。然[文]后我们拿着电话漫无边际地聊,说着[章]和母弹现在所说的同样肉麻的话。后[来]来我去了她所在的城市。那时候我感[自]冒了,坐了一夜的火车,在充满污浊[i]空气的车厢里担心自己会大病一场。[a]那几天我和她在我陌生她熟悉的城市[m]里逛了一遍又一遍。那是一些快乐的[k]日子,她做了无数种假设并要我回答[.]在那种情况下我会不会离开她。我坚[c]定地说不会。却没想到后来是她离开[n]了我,理由荒唐得近乎可笑。我什么[恐]都没说,不想拆穿,假装相信。

我在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恶心话里忘掉[怖]了所有关于鬼的话题,一心想着马上[鬼]找个新女朋友,并在这个美好的愿望[故]的陪伴下沉沉入睡。

青尸

第二天晚上我打算再去三教一次。毕[事]竟,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美女的诱惑[文]是很大的。那么清纯可爱的女孩怎么[章]可能是鬼呢?

我在三教一直坐着,但似乎不走运。[来]到十一点过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我[自]和另一个男生。我不得不感叹物是人[i]非啊,才一天,女的就变男的了。

那个男的一直埋着头做作业,根本不[a]抬起头来看我。教室里和走廊上的并[m]排着十多盏日光灯,照得教室像明亮[k]的手术室一样没有影子。这时我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很突然地感到陰冷[c]

那个男的依然埋着头,我几乎没见过[n]他抬过头。我突然想起上学期临近期[恐]末的时候,这里死过一个男生。当时[怖]全校轰动,我虽然没亲眼见到,但也[鬼]听到不少。比如母弹就曾绘声绘色地[故]说,当时这个男生死状很惨,整个头[事]颅猛烈地撞到栏杆上,头盖骨粉碎,[文]一片血肉模糊,而且一颗眼珠不见了[章],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我心里一阵恐惧,悄悄地转过眼睛去[来]看教室里坐着的这个男生。就这一眼[自],我似乎看到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i]笑。我感到身体似乎突然被一阵陰风[a]侵入,我抑制不住尖叫起来,抓起书[m]包向楼下冲去。一直跑,朝着最亮堂[k]的地方一直跑。于是我跑到了灯火辉[.]煌的主楼。主楼里还有很多留在办公[c]室的老师,聊天和嬉笑的声音让我稍[n]稍感到平静。

这时我似乎感觉这个场景很熟悉。我[恐]想起昨天晚上母弹给我讲的恐怖故事[怖]。故事就是到这里中断的。我不知道[鬼]结局是什么,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就在[故]这里,自己就要看到故事的结局呢?[事]我感到恐慌,跑出主楼大门,然后沿[文]着人最多的主道跑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的时候母弹还没回来,另外[章]两个人正在和隔壁寝室的一个家伙在[来]斗地主。我一边喘气一边仔细地想刚[自]才的事。我想会不会是自己太多心了[i]。那个男生的冷笑,也许不是我想的[a]那种。

这时我看到洗衣台放的那个电水壶,[m]我突然想起了那份手册,我就是拿到[k]这份手册之后开始遭遇这些难以解释[.]的事情的。我把手册拿出来摊放在桌[c]子上,一条一条地读,希望能发现一[n]些线索。

读到第二条时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恐]匆忙地打开书柜,把所有的书都搬出[怖]来扔到床上。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洞。[鬼]于是我用手仔细地摸,发现有一处和[故]别的材料不一样,是用胶带盖住的。[事]我轻轻地撕下胶带,一个大到可以穿[文]过电线插头的洞出现了。洞里面有一[章]卷纸条。我小心翼翼地夹出纸条,展[来]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杀[自]了人,我偿命。

我拿出手册对比了一下,确定应该也[i]是李缄写的。我拿着这张神秘的纸条[a],心里又惊又怕。李缄到底是怎样一[m]个人?她是怎么死的?她真的杀过人[k]吗?那些事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这[.]些事情,又该怎样结束?

母弹回来之后我急忙问他昨晚那个故[c]事。我有一种预感,那个故事必定会[n]与我遭遇的这些奇怪的事情有联系。[恐]但母弹笑嘻嘻地说这个故事他也只是[怖]听别人说的,当时别人也没讲完。最[鬼]后他扔下一句,结局你自己随便编一[故]个吧,精彩就好。

我只好放弃追问。准备什么都不想,[事]睡觉。躺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前天凌[文]晨发生的事情。我问母弹知不知道这[章]是怎么回事。你不得不承认,母弹在[来]这些稀奇古怪的地方总是显得特别博[自]学。

母弹不以为然地说,这个嘛,鬼压床[i]嘛。你运气不好,招惹上一些不干净[a]的东西了。

然后他接着说,鬼压床没什么,他要[m]压就让他压吧,反正又压不死你。幸[k]好你遇到的不是鬼打墙。

我说,什么是鬼打墙?

鬼打墙,其实可以说是鬼所施的一种[.]障眼法。就是让你看到很多虚假的东[c]西,让你找不到出路,被困在里面。[n]当然,有些比较凶厉的那就恐怖了,[恐]它会做出一系列的假象来引导你,让[怖]你从楼上跳下去,或是跳进河里。反[鬼]正碰到这个就麻烦了,你惟一能做的[故]就是站着不动,然后等它自己玩腻。[事]

我说,那鬼压床呢?有没有办法解脱[文]出来?

母弹说,鬼压床么?这个容易。这些[章]鬼一般都怕一些比较脏的话,你尽量[来]保持清醒,一旦可以说话你就不停地[自]骂就可以了。

母弹又说,老一,你是不是惹麻烦了[i]

我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最[a]后我觉得似乎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我[m]到底遇到了什么。不知道该告诉他什[k]么。最后我说,没,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清晨的时候,我再一次醒来,眼睛没[c]有睁开,但头脑异常清醒。我心里很[n]紧张,知道也许母弹所说的不干净的[恐]东西又要来了。

果然,大约一分钟以后我的身体再一[怖]次被压住,压得死死的。我拼命地试[鬼]图挣扎,但无济于事。想喊又喊不出[故]声。我只好一动不动地被这个不明物[事]体压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喉[文]间一松,似乎可以说话了。我想起母[章]弹给我说的骂它。于是我憋足了气大[来]吼一声,操你娘!

我操你奶奶!母弹在床上翻了一下身[自],含糊地说,老一,你吼啥吼,还要[i]不要别人睡啊?

瞬时我身上一松,眼睛本能般地睁开[a]。在我床头,一个女子脸色发青,身[m]着白衣,用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把[k]我盯着。

遗瞳

李缄出现以后,我的头开始发晕。窗[.]外的天空渐渐发白,李缄的面容却慢[c]慢变得模糊,她消失以后我跌进了一[n]个梦境。

在三教,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样子,一[恐]个男生正埋着头做作业,教室里空荡[怖]荡地只剩下他一个人。隔壁厕所里空[鬼]无一人,抽水水箱每隔三分钟自动地[故]放一次水,哗哗的声音沿着甬直陰冷[事]的过道传递出来。

突然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男生[文]很奇怪这时怎么还会有人上来,于是[章]转过头去看,但看不到有任何人。脚[来]步声依旧沉重地响,慢慢地,像厚重[自]的铁皮踏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的铿[i]锵的声音。

男生转回头继续做题,作业似乎很多[a],他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嘴里偶[m]尔背诵某个冗长的公式。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似乎它的主人已[k]经走到了这一层,正走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一样。男生再次抬起头,看[c]看前门,再转过头去看看后门。依旧[n]没看到任何人。他感到奇怪,似乎还[恐]有一点恐惧,于是他起身收拾书包,[怖]然后背起来向外走去。他起身之后脚[鬼]步声消失了。男生挪动脚步,慢慢地[故],似乎怕碰出什么声音。他走出门时[事]先向左看,没有看到什么。然后他慢[文]慢地把头转向右边。

一个身着长长白衣的女子站在楼道中[章]间。头上的冷光灯投下模糊的影子。[来]地面像洒了一层水一样,倒映着女子[自]的身影,在地上显出一片空旷的白。[i]女子眼睛像是两个空洞,黑而陰森。[a]嘴着挂着怪诞的笑。她就那样朝着男[m]生一动不动地站着。

男生突然发出恐惧的叫声,扔下书包[k]转身向楼梯夺路跑去。女子依旧一动[.]不动,男生向楼下跑去,脚踏在楼梯[c]上,在异常寂静的楼道中发出刺耳的[n]回响。

这时白衣女子突然动了,她哈哈大笑[恐],向男生去的方向跑去。楼道中再次[怖]响起沉重的震耳的脚步声。女子像是[鬼]遇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甚至把肚[故]子都笑疼了。她捂着肚子向男生追去[事]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女[文]子听到响声后脸上突然露出了诧异而[章]惊恐的表情。她加快脚步跑下楼,看[来]到楼道中男生躺在地上,头颅破裂,[自]脑浆四溢,不远处的石栏杆上有一块[i]断裂的石柱,断面上血迹斑斑。女子[a]突然抱着男生痛哭起来,但短短的几[m]分钟之后,女子起身脱下身上的白衣[k]服,白衣底下是一件红色的T恤和一[.]条白色的牛仔裤,背上还有一个瘪瘪[c]的书包。她把白衣揉成一团塞进背上[n]的书包,然后快速地向外跑去。

场景突然换了,我仔细一看,就是我[恐]现在所在的寝室。只不过屋内摆设和[怖]现在不一样而已。

一个女子出现了。就是那个穿着红衣[鬼]白裤的女生。她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故]不久她起身了,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事]她把纸条放进书柜里。然后她拿起一[文]个盛满水的玻璃杯,手一扬,水全部[章]泼在铺着电热毯的床上。然后她换上[来]睡衣,钻进了被窝。她伸出一只手臂[自],从床头拉出电热毯的电源插头,然[i]后向墙上的插线板伸去。

李缄再一次出现了。这时我什么都知[a]道了。李缄张开嘴说话。她的声音像[m]是从地窖里传来的一样。她说,那个[k]男的是我的男朋友。我只是想和他开[.]一个玩笑。

李缄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想[c]请你帮我一个忙。于是我再一次跌进[n]梦境。

这次我看到的,是那个男生向楼下跑[恐]去的场景。他穿着一件宽大的,嘻哈[怖]风格的T恤,亮绿色的板鞋在暗淡的[鬼]楼道中显得耀眼。他跳着向楼下跑去[故],几格几格地向下跳跃。突然,他踩[事]滑了,绿色的板鞋在空中划过两道弧[文]线,他径直向石头栏杆撞去。头撞在[章]断面上,鲜血飞溅。

这时,仿佛在暗夜中的一颗夜明珠一[来]样,我看到他的眼珠从他的脸上脱落[自],然后带着幽绿的光亮滚到墙角,慢[i]慢又变得暗淡。

梦境消失了。李缄站在我面前说,就[a]是那颗眼珠,你用六角形的玻璃瓶把[m]它装回来,放到床下。我会来拿的。[k]还有,别给别人说这件事。切记。

李缄消失之后我昏沉沉地睡着了,直[.]到母弹把我的书包扔到我床上。他吼[c]道,老一,还不起来,今天早上你又[n]翘课,又被点到了。

书包砸得我身上生疼。但这痛也让我[恐]回到了我熟悉的生活。我突然想唱歌[怖],于是我唱了。

太陽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同学说,[鬼]睡懒觉,今天早上你被点名了……

锁楼

我去学校周围的文具店寻找六角形的[故]瓶子。但所有的店主都告诉我说没有[事]。最后有一家店主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文]情说,六角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章]烦了?你再好好想想,这种瓶子应该[来]买不到的。该有的总会有的。

我突然再次想到那份手册。李缄总会[自]留下一丝线索的。和上次一样,我果[i]然在洗衣台下面发现一个六角形的瓶[a]子。瓶子倒粘在洗衣板底部,比乒乓[m]球稍大一点,握在手中刚合适。奇怪[k]的是看起来还很新,像是最近才粘上[.]去似的。

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时候,我手里握着[c]六角形的瓶子去了三教。我无数次地[n]猜想那只眼珠的样子。经过漫长的夏[恐]天,它应该已经干瘪了,只留下像夏[怖]蝉蜕掉的壳一样的透明而坚硬的角质[鬼]层。我想像自己像捡起一块塑料薄膜[故]一样把它拿起来,然后装进瓶子里。[事]

我弯下腰在三教的楼道上仔细地搜寻[文],外面的天空渐渐变暗,有下课的学[章]生从楼上走下来,诧异地看着我,以[来]为我掉了硬币。

楼道因为外面光线变暗而跟着变得难[自]以看清了。接着灯就亮起来了。我因[i]为一直找不到那颗眼珠而焦急。我闭[a]上眼睛,仔细回想那些梦境,想从中[m]找到一些线索。

就在这时我仿佛感到有人拉着我的一[k]样。我极度惊恐地想睁开眼,挣脱那[.]个人。但毫无用处。那个人拉着我的[c]手,我便不由自主地跟他走。我不知[n]道他要带我去哪个地方,只能乖乖地[恐]跟着。一直走,我感觉自己像是走了[怖]很久一样,感觉应该已经走出了三教[鬼],走出了学校,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故]哪里。

突然我手上一松,那个人消失了。我[事]睁开眼,就看到那颗眼珠在我面前,[文]血液似乎还没有干涸,依旧包在眼珠[章]周围,眼珠饱满地鼓着,殷红的血丝[来]布满眼白,而瞳孔似乎突然地收缩了[自]一下。它像一个活物一样盯着我。

我脑壳嗡一声,心里极度害怕,只感[i]觉到心脏似乎要冲出肋骨跳跃出来。[a]我手无力地松开,六角形的瓶子摔落[m]在地,破碎开来变成一地碎玻璃。

这时我听到一丝很轻微的,像气球漏[k]气似的声音。我低下头,看到眼珠慢[.]慢变得干瘪。然后化为一摊血水。

我看着它,一步步地向后退,然后我[c]突然转身向外跑去。

外面已经暗下来,我站在路中间,突[n]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处在两[恐]个世界的交叉处。一边是尘土飞扬的[怖]现实生活,一边是由李缄、亡魂、以[鬼]及更多不明的灵异体组成的陌生世界[故]

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事]我被吓了一跳,然后转头发现是母弹[文]

母弹说,老一,吃晚饭没?

母弹说,我在寝室啊。我一直都在这[章]里打游戏,从下午4点钟打到了现在[来]。什么事?电话突然莫名地断掉了。[自]我转过头去看教室,母弹的书包不见[i]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坐在母弹的[a]位子上。她的眼睛像两个被挖空的洞[m],皮肤惨白,让人想起实验室里泡在[k]福尔马林中的那些死婴。

李缄带着奇怪的笑容看着我。

我惊恐万状,发出摧枯拉朽的叫声。[.]我疯狂地向楼下跑,一直跑,跑出三[c]教。恐惧完全控制了我,我狂叫着向[n]亮处跑去。

主楼中灯火通明,大理石地板倒映着[恐]天花板上漂亮的顶灯。李缄似乎没有[怖]追来,我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鬼]

这一瞬间我感觉到我的眼睛再一次被[故]粘住了,双脚沉重着无法动弹。李缄[事]的声音像从远处飘来似的在耳边响起[文]。张子棋,你说你该怎么赔我男朋友[章]的眼珠呢?你摔坏了六角瓶,那是那[来]颗眼珠保存的惟一力量,可你摔坏了[自],于是他的眼珠就萎缩了。你跑什么[i]跑?你以为你跑得了吗?你没听说过[a]鬼打墙吗?哈哈哈哈。

李缄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我再次睁[m]开眼睛。

涂满红漆的下水管道像血管一样从墙[k]壁中间伸出,又钻进去。墙壁是惨淡[.]的白色,像是在水中泡了很久的肥肉[c]。而粗壮的楼柱则破裂开来,露出楼[n]房的骨骼——钢筋。

我发现,我又回到了三教五楼。

后记

很多年以后,管理三教的后勤人员回[恐]想他看见尸体的那个清晨。血肉模糊[怖]的尸体发出的腥味让他剧烈地呕吐。[鬼]

学校喜欢封锁消息,但各种版本的说[故]法却在校园里像空气一样流窜。有人[事]声称当天晚上听到三教传出了凄惨的[文]叫声。有人说自己的寝室就在三教旁[章]边,整晚上一直都很安静的,没听到[来]任何异常的声音。

只有一点是统一的,所有人都相信尸[自]体的眼睛不见了。这件事让人想起半[i]年前同样莫名其妙死去并丢失眼珠的[a]那个男生。于是三教传出种种猜测,[m]人们最相信的版本是三教五楼的厕所[k]里有一个女鬼,喜欢挖掉晚归的学生[.]的眼珠。

种种猜测使三教变得更较恐怖。夕陽[c]西下的时候,三教在高大而沉默的香[n]樟树掩映下显得更加神秘。而只有母[恐]弹一直对此事缄默不语的。他试图查[怖]清整件事情的真相,但很快便发现此[鬼]事毫无头绪。

时间过久了,三教又恢复以前的热闹。所谓鬼的传说,总是拿给男生吓唬女生的。而谁也不知道,在这平静的外表下,学校里正酝酿着什么样的新的故事。

母弹男生校园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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