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是我在欧洲留学时发生的故事。
那时候我的外语还不太流利,因此常找日本的朋友到家里喝酒。
我住在阁楼里,有一个大型的圆形窗户可以看到外头地下铁的出口处。
那是个只供出站用的手扶梯,可怕的是那个手扶梯偶尔会在半夜无缘无故地动起来。
半夜时外面也不会有车辆经过,因此手扶梯『嗡-』的启动声就特别清楚,就是那个声音最为恐怖。
我偶尔从圆窗偷偷确认那边的状况,没有任何人出站。
哎不过那也是偶尔才会发生个一两次的事罢了。
但是,在某个周末,我一如往常打算找朋友来喝酒,于是连络了和我最要好的美术生。
他正好在和其他朋友喝酒,就带他的朋友一起过来玩。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那家伙到了,同行的居然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她是那间学校里唯一的另一个日本人,我还清楚记得那时心里很羡慕他。
总之,三人就这样开始喝酒,一边聊着艺术和最近城里的事(我学的是美术史)。
12点之后这里就没有电车行驶了,加上治安不太好,我像以往那样说了「住下来吧」大家又继续喝了起来。
朋友靠在圆窗旁抽着菸,说了一句「手扶梯在动欸」我看了看手表大约是凌晨2点多。
一面想着又来了,一面对朋友说明道「偶尔会这样喔。」
朋友带来的女孩似乎很有兴趣,「在哪在哪」一边说就往圆窗外看。
「真的耶!」女孩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我待在原处喝着酒,回了一句「一个人在家时遇到这种事可是很恐怖的」就如此这般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其实那时候我就对她有好感了。
看了一会,她突然叫我过去「好像有人在耶。」
「怎幺可能~」她该不会醉了吧,我从旁边看过去,谁都不在。
「根本没有人嘛」我看着她,这幺说了之后,她也说「没人呢。」
朋友也说道「不可能有人嘛」接着把菸熄灭。
我去完厕所、朋友也抽完菸了,于是又在房间喝了起来。
但是,一~
我们都吓了一跳,问她「怎幺了?」
她回答:「有两个人走出来了喔。大概是妈妈和小孩吧。」
我当下听到只心想怎幺可能,再探头过去一看,果然没有半个人在。
「这不是没人吗-」
「你喜欢讲这种玩笑喔?」
「很恐怖啦别再说了」
跟她抱怨了几句之后,我因为开始爱睏就直接去睡了。
隔天早上(或者该说快中午)起来后,朋友还在睡,但那女孩不在。
哎应该是搭早上第一班电车回去了吧,这幺想着,我并不怎幺在意。
不过因为对她有好感,当天晚上仍然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里我问了昨天的事,她回答「睡不着所以一大早就回家了」我心想果然如此啊。
以这件无关紧要的事作为话头,后来总算是和她约好两人一起出来玩。
当我正想挂上电话时,「那个手扶梯啊…」她开口道。
为什幺又再提起那个手扶梯的话题?
那时我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不能怎样,就半开玩笑地回道「今天说不定也会动喔」
她却低低地说:「即使它动了,也最好不要往那边看喔。会被发现喔。」
她的嗓音太过低沉,我记得当时是有点认真地拜託她道「真的假的我会怕啦,别再说了。」
之后又过了三天,我们约好要见面,这次换我去她家拜访。
因为我会煮菜(她完全不会),两人就配着我準备的晚餐乾杯。
那天以后,我们开始交往了。
我的美术生朋友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兴趣,连一句「啊是喔,恭喜」之类的客套话也没说,但他之后还是常来我家喝酒就是了。
不过我和她交往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开始交往时大概和现在的时间一样,差不多是在一、二月,大概维持了半年左右。
分手的理由是她突然决定回日本去。
我记得她回国的时候非常瘦。
那个时候,我认为「即使有我在她还是会觉得寂寞啊」之类的,总之胡思乱想了一堆她为什幺丢下我回国的理由。
在她离开前的那两周,我们几乎没能见面。
因此,我们也没法多谈分手的事,这让我到现在也还耿耿于怀。
她就这样逃跑似的回去日本让我很生气。
常对着那个美术生的朋友抱怨「女人这种东西怎样都好啦」
「没想到她是那幺自私的家伙」之类的。
我记得朋友几乎只是点头,并不会再多说什幺。
从那之后又过了半年、刚好是大前年的这个季节,去了另一国美术学校留学的朋友传了封邮件过来。
『她住院了。』
好像是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才入院的。
交往时她的确蛮怪的,被鬼压床啊、自言自语都是家常便饭,印象中也常有梦呓、大叫的问题。
但我从来没想过情况有那幺严重,因此知道她住院时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那个时候虽然觉得应该回日本看看她,但哀伤的是,考量到学分和花费,我无法这幺做。
半年后,趁暑假短暂回国时,我终于能到广岛去找她了(我住东京,交通费一趟下来还蛮贵的)。
照着地址找到她的老家后,我还记得自己站在她家前面,心里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虽然是这样想,却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觉得自己的脸色好像有些苍白起来。
按下门铃后,是她的母亲来应门。
看了我一眼她就几乎叫了出来:「你是OO先生!」
突然被她一叫让我吓了一跳,但那时候心里还是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被迎进她家里、经过起居室,我正想问她的状况如何,却愣住了。
在神桌上放着她的肖像,还点着线香。
我陷入混乱之中,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只能大叫:「到底怎幺了!」
那瞬间我突然想,应该是她自杀了吧。
果不其然,她似乎是从住院处逃出来后,从某个住商混合大楼跳了下来。
说实话,我对那时候的记忆还是有些模糊。
不仅因为她自杀的事太过震撼,最重要的是,原先我是抱着复合的决心来找她的。
向她的母亲问了她自杀的理由,也只说她之前就曾因为精神问题住院过,自杀的原因大概也是这样。
最后,因为时间有限,我在参拜完她的墓之后隔天就回去东京,一个星期后又再次回到留学的地方。
回到位在阁楼的公寓后,我收到了一封信。
而且是她寄来的。
说实话,那大概是我出生以来最感惊吓的瞬间。
打开信封,很糟糕。
她的精神状态非常混乱。
我为了把内容拼凑起来着实费了一番心力,里面的字真的太乱了。
『我要死了,从那之后我一直都被追逐着。在现实中在梦中,那个声音、那两个人总是跟着我。』
在能看懂的文字当中,我所能理解的内容就只有上面两段。
只是,还有一张素描一起附在信封里面,内容无他,是我公寓里的那扇圆窗。
我平常是个不太会哭的人,在那时候却哭了。
15年前老爸死去的时候我虽然也有哭,但这次哭得比那时还要厉害。
因为这件事我匆促回国,就这幺在日本待到了现在。
回国之前,我先去找那个跑到其他国家留学的美术生玩。
他的态度一样难以捉摸,但在我把所有事情说完以后,他开口道:「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原来,从那次她到我家之后,一直有一对奇怪的母女跟着她。
虽然隐约有预感,但那时我真的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回想起来,在交往的那半年内,她也只在我家待过那幺一个晚上而已。
决定不告诉我这件事情应该是出自她对我的体贴,而美术生朋友似乎是一直遵守约定也没有讲。
听到这件事之后,我告诉朋友自己决定回国中断留学的事。
他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我也看到了。」他接着说道:「我也有看到她说的那个妈妈和小孩。」
他突然这样讲,我有些难以置信。
「我从那之后也一直被跟,而且也一直能听到那个手扶梯的嗡鸣声。」他说完,突然用很可怕的表情对我说:「在你回日本之前,无论如何都别再靠近那个手扶梯。」
我快速收拾好回国的行李、买了机票,逃也似的希望尽早回到日本,但在回去之前,我重新走了一遍那些有我跟她回忆的地方。
在归国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大概两点刚过、差不多是之前她看向圆窗外的那个时间,手扶梯又发出了嗡鸣声。
无视朋友的忠告,我还是看了过去。
而且一直看着、直到手扶梯停下为止。什幺都没有。
谁都不在。
这个故事就到这里结束。
我很幸运的没有被那对母女缠上,顺利地回到日本,平凡地工作、生活。
只是,这个故事中有一点到现在仍困扰着我。
那是我回到老家时,美术生朋友寄来的一封信。
信上写着他要自杀了,不要找他也不用管他,而且…
在我和前女友交往的时候,朋友似乎强暴了她。
接着,在那之后,她就变得越来越奇怪。
读了这些后,我再次拿出她留给我的信。
原先再怎样都看不懂的最后那一句话,我终于看懂了。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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