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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怨Ⅲ血之诅咒(上)

iamk 恐怖故事 2021-06-10 18:31:48 2180 0



        一张试卷,一句诅咒,引出当年一段鲜为人知的恩怨情仇


     凶手究竟是谁?是已经失踪三十年的恶灵,还是相貌堂堂的公众人士? 


      山上久司警官将带您去解开一个个最离奇恐怖的真实!


    (看日本电影《咒怨》后得到灵感,借其名自创一部小说,内容与电影无关。)


  (序章) 


    本来晴朗的天,到下午突然阴暗了起来。袁衣匆匆从家里取过一把伞,骑起单车飞快


地向学校赶去。 


今天是全区数学统考的日子,所有中学的学生都打乱了分配在不同的考场。袁衣很幸运,


他的考场就是本校。当他气喘吁吁的锁好单车跑进教学楼时,雨依然还是没有下。天空泛


著棕色的光,几朵白云挣扎了几下后便被吞没于灰暗之中。袁衣走入考场,看见一排排


交错的座位上端坐著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向主考官鞠了一躬,放下包走到了自己的座位


上。铃声响过,考官将试卷发到了众人的手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及考场注意事项,


并象徵性地说了些鼓励的话。 


  整个考场一片寂静,袁衣顺利地答起试卷,感觉题并不很难。转眼间两个小时过去了


,袁衣答出了所有的考题,除了最后一道附加题。他很清楚这次考试难度中等,唯一能分


出高低的只有这道附加题。但是这道题似乎难的有些离谱,半小时之后他还是一点思绪都


没有。就在这时,他发现离自己不远的那个女生,她的试卷上清楚地写著那道附加题的答


案!他想了一下,便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用眼角馀光扫著她的答案,在自己的试卷上飞


快地抄起来。她的字真小,而且他越集中精力去看,那字就越难认。最后那些字竟然在她


的试卷上慢慢游离起来! 


  袁衣揉了揉眼睛,又一次看过去,发现那些字其实挺清晰的。他抄完后,擦了擦鼻尖


上的汗,低头思索著她的答案。那答案很巧妙,由浅入深地将解题思路层层渗透到题中,


完全避开了这道题表面上的难度。如果不是在考场上,袁衣一定会站起身叫好!他怪自己


刚才只顾抄题,竟忘了看看这位能做出答案的女孩是个什么样子。他慢慢抬起头,又一次


望了过去。突然间,教室里所有的灯一起熄灭了!漆黑的教室与窗外灰暗的天空使得考生


们顿时慌乱了起来,惊叫声、问答案声此起彼伏。袁衣没有动,只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


因为随著一道亮豔的闪电,他看见一个没有双臂的女孩从那个座位上站起来,向讲台走去


。她的背微驼,似乎正忍受著剧痛。血影从那对断臂处溅出,她微弱的呻吟声突然间变成


了尖声的嗥叫,她扬起头向外跑去,失去双臂的身体一扭一扭地摆著,那凄惨的叫声直听


得袁衣紧捂双耳!就在这时,灯亮了,袁衣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当他猛地再向那个座位


望去时,已经剩了一个空位而已,那个女孩不见了!这时,主考官问还有人要交卷的吗?


袁衣一愣,难道那女孩就在刚才交卷走了?他急忙起身示意,将试卷平放在桌上,拎起包


跑了出去。借著走廊昏黄的灯光,他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他赶忙追了


上去,却总是在以为转过拐角就会遇见她时,她就刚好走过下一个拐角。袁衣停下了脚步


,他以为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一)


  仓雄一边与其他教师聊著天,一边审批著自己负责的那一遝试卷。在此之前他已经听


说了这次考试的附加题难得出奇,所以当他终于看到一份附加题部分并不空白的考卷时,


他好奇地凑近读了起来。那似乎并不是什么答案,而是一排排极难读懂的象形文字。仓雄


摇了摇头,将这份恶作剧的考卷放了回去,继续看下一张。可是接下来他满脑子里想的都


是那几排歪扭的文字,根本没有心思再阅卷了。他本能地感到在那些奇异的文字里,蕴藏


著一股杀气!仓雄连忙丢下手中的试卷,哆嗦著在成堆的试卷中寻找著刚才那一张。可是


,他却再也找不到了。他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一种莫名的恐惧渐渐笼罩在心头。


这时候,下班铃响了,仓雄并没有过多在意这突然提前了一个半小时的下班铃,起身向众


人示意性地欠欠身,抓过衣服就飞快走出了房间。一路上他没有理任何与他打招呼的人,


径直快步走入了电梯,按下了通向底层的按钮。电梯内空无一人,狭小的空间竟给了仓雄


一丝安全感。降到一半时,他习惯性地扬起头整了整领带。这一刻,他看见,那张试卷就


贴在电梯的天花板上! 


  电梯降到了一楼,等待的人们在门开后看见仓雄低头僵直站在那里。。。。。。 


山上警官接到报案后,带著副手宫本匆匆赶到了现场。对于这种电梯中突然暴毙事件


,山上只在电影及小说中见识过,没想到今天会亲自遇上。 


  宫本掀开担架上的白布,望了一眼仓雄,便又示意法医抬走。他走到在电梯前冥思的


山上身旁,四下张望地说:“死者面相很恐怖,似乎死前受到过极度的惊吓。” 


  “有意思!”山上咬了咬牙,“遇上这种案子,这辈子也算没白当员警!” 


  “走吧,长官!”宫本拍他的肩,“这可不是希区柯克的电影,回去分析现场报告再


    说。” 


  山上一边走一边说:“我一定查出凶手是谁!”突然他回过身,对著敞开的电梯说:


    “一定!” 

  

他们走出大楼,那电梯门骤然合上了。 


  仓雄手上未完成的阅卷工作,由大空庆教授接手。其实当初筹画这份试卷样题时,大


空庆也参与了最后几道题的设计。但出附加题,并不是他的主意。大空庆天刚亮便拿起那


一遝试卷,坐在床上极为认真地一张张审阅起来。其中他发现了仓雄遗留下来的许多错误


,但为了尊重死者,除了足以影响分数段以外的错误他都不做改动地保留了下来。当他翻


到最后一张试卷时,发现这名同学竟做了那道附加题。他较有兴趣地看著那一排排公式,


却发现是由似字非字的歪扭线条拼成的。大空庆微皱著眉头,拿起电话拨通了区教育大厦


的电话。 


  “喂,是小野衫吗?我是大空庆!” 


  “哦?早安,大空教授!您有事吗?” 


  “你立刻到我家来一下,”汗珠滴滴从大空庆的额上滑下,“有件东西想让你看看!” 


  “这么早我恐怕还走不开哦,您能具体说说吗?” 


  “我看见。。。看见仓雄了。。。嘟嘟嘟。。。”电话那头突然挂断了。 


  小野杉莫名其妙地放下电话,想了想,取过车钥匙便奔下楼去。 


  十五分钟后,他的车开到了大空教授家的院子前,看见一辆清洁车正停在那里,一名


工作人员拖著门旁的废品袋向外挪著。小野见他拖得如此吃力,赶忙锁好车帮他一起拖了


起来。 


  “这老头子。。。”那名工作人员喘著粗气,“自己住,却每次都有比别人一家都多


的垃圾!” 


  小野笑了笑,最后和他一齐用力将那笨重的废品袋推上了车。 


  院子里很静,小野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问候了一声,屋内死气沉沉的,并没有人回


应他。他轻步走上二楼,说:“大空教授,我上来了,我是小野!”卧室内空无一人,雪


白的试卷四下散落著,电话的话筒垂在地上。小野在原地呆呆的站著,这时,清洁车起动


的轰鸣声从窗外传进来。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奔到窗前向外望著,清洁车载著那只硕大


的垃圾袋缓缓离开了。。。 


  那天开始阴了。


(二)


  “这你怎么解释?”宫本拿著法医拍的照片,“还是坚持你的无神论?” 


  山上紧锁著眉头,熄掉了手中的烟。“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请个巫师来?难道员警已经


到了办不了案,只能去求助巫师占卜的地步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觉得这件案子不能用常规的思维去推它,很多经验都解释不


通的!” 


  “这两个人的死,必然存在一定的联繫,跟我来!” 


  山上取过外套,带著宫本一起开车去了教育中心。 


  “加一先生,您是这次阅卷组的负责人,对仓雄及大空庆这几天的工作状况瞭若指掌


  ,对吗?” 


  “是的。”加一平静地望著眼前这两位警官。 


  “那么,他们两人这些天的工作安排,有什么相似之处?” 


  “都是在审批区里送上来的考卷。” 


  “不,您误会了。我是指他们两人的工作时间、地点、环境及一切工作中可能遇到的


   难处,有没有相同之处?” 


  “这个…。”加一低头想了一下,“他们同一间阅卷室,同一时间上下班,同穿西装,只是大空不打领带。” 


  “宫本边记录边无奈地望著山上,加一的这些线索很真实却毫无价值。 


  山上盯著加一说:“您再想想,请再仔细想想,这两个人一定有某些遭遇在这几天内


   是相同的!“ 


  “您要这么说,”加一自己也觉得没趣,“这几天他们同为男人,同食欲良好,同审


  一份试卷…。” 


  “等一下!”山上皱了一下眉,“为什么要同审一份试卷?” 


  “哦,仓雄不在了,他手里的工作当然要交给别人去完成。所以,这几天大空庆审批


   的其实就是仓雄负责的那份试卷。” 


  山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加一可以离开了。 


  “你怀疑…。”宫本合上记录册,“学生的试卷上有文章?” 


  “我不敢肯定,但我总感觉那份试卷不寻常!“ 


  “要不乾脆让教育中心推迟出成绩的日期,我们拿那份卷子回去研究一下!” 


  “这样不妥!一旦情况跟我们想像的不一样,其影响可是会连锁到全国的录取工作中


   去的!我认为接下来应该走一步险棋…。” 


  “什么棋?” 


  “阅卷室中剩下的那些教师,必然有一位还要接手仓雄与大空庆共同审批过的那份试


   卷!” 


  “你的意思是要用那名教师审卷后的安危来证明我们的判断?”宫本愣愣地望著山上。 


  “是的!” 


  “山上警官,这的确是一步险棋!我们还没有资格去拿公民的生命当诱饵!” 


  “相信我,我会派警员二十四小时保护他!”山上站起身,握紧拳头,“这案子我管


   定了!” 


  高桥是带著一种极不情愿的表情接过那份试卷的。 


  整个下午,阅卷室静得出奇,门外守著荷枪实弹的便衣警卫,教师们在屋内紧张仔细


  地进行著阅卷工作。 山上强忍著烟瘾,手持无线通话机,高度警惕地注视著屋内的情况。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的过去,山上发觉除了高桥以外,其馀那十位教师已经略显疲态了


  。毕竟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下工作,是他们所不习惯的。但是高桥为什么不露疲态呢?


  山上微微警觉地盯著他,突然发现他整个下午都在看著同一张试卷,那张试卷在他手


  中从来就没有翻过! 


  “对不起,高桥先生!”山上疾步走进屋内,绕过长桌向他走去。 


  “山上警官,您出现的正好!”高桥合上卷子,那张试卷瞬间浑入上百张试卷当中。


  “再在这样的气氛下工作下去,我和我的同事们就将面临崩溃!我要求去卫生间抽支


   烟!” 


  山上的目光从那遝试卷上一点点移到高桥的脸上,说:“我也去!” 


  卫生间在这层楼的西侧尽头,里面专门设有整洁的吸烟区。由于山上不认识路,只好


  由高桥在前面带著走。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熟练地将消声器装在枪上,随高桥一起走进了卫生间。 


  “?”的一声,高桥将半开的窗户摔合上了。“山上警官,告诉你我真的受够了!我还


   有两个孩子,我不想突然接手那份噁心的试卷!” 


  面对高桥的发洩,山上抱以了理解的态度。“高桥先生,我保证您会没事!您只是在


  帮同事完成工作,仅此而已!” 


  “但愿是这样…。该死的任务!”高桥点燃一支烟,坐在了便椅上。 


  山上在他旁边坐下来,也点上一支烟,头向后靠在牆上,吐了一口烟说:“您和屋内


  其他那十位教师绝对不可以有事,这是我打胜这场仗的最后心理支柱了!” 


  高桥歪过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不屑地笑著向窗外瞅去。“山上警官,看来您的压力一


  点都不比我小呵!屋内除了我只有九名教师,您不会是把那座大落地锺也算上了吧!


  呵呵!” 


  山上突然跳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他。“你说什么?你说刚才屋内除了你之外只有九名


  教师?” 


  高桥被他吓一跳,望著他呆呆地说:“是…。啊,一共加我才十个人…。本来阅卷室


  就只安排了十二个人,算…。算上仓雄和大空的话。” 


  山上的头“嗡”地一声,拔出枪冲出门向阅卷室狂奔而去。守在门口的几位警员一看


  此景,立即全部拔出了手枪。山上没理他们,径直冲进阅卷室。 


  里面的教师不约而同地抬头望著他,他喘著粗气在心中暗点著人数,真的就只有九个


  人! 


  “混蛋!”山上回身向卫生间跑去,路上有工作人员看到他,说:“先生,请把您嘴


   里的烟熄灭!” 


  山上双手持枪,飞起一脚踢开了卫生间的门。 


  便椅上空无一人。 


  整个卫生间响著急湍的流水声,是从最里间传来的。他一手举枪,一手慢慢拉开了厕


  间的门。 


  里面没有人,只是高桥刚刚抽过的那跟烟,立在便池旁,突然一歪掉入池中花白的水


  流中,被急速冲进了那个黑圆的深洞…。


(三)


  “他妈的混蛋!”山上疯一样地用拳狠狠砸著牆,尾随而来的警员上前抱住了他。 


  “我不信!”山上蹭了一下挂在鼻尖的汗珠,“这世上根本就不该发生这么邪的事!” 


  晚上,山上提出要停止全区的考分统计工作,将那份试卷亲自带回去审查,结果遭到


  了署长的严厉批评。 


  “怎么办?老头子不让,后天那份试卷可就要发回各学校了,到时要查就更难!” 


  “弄不好还会出事,”宫本扶了扶眼镜,“我开始同意你的观点了。那份试卷绝对值


   得一查!” 


  “这样,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我们潜入教育中心将它偷出来!” 


  宫本看著眼前这位他跟随多年也信任多年的探长,说:“好!” 


  夜里风很大,十一点刚过,一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教育大厦前,两个穿高领黑风衣


  的人半低著头从车内走了出来。 


  教育大厦西北角的一个排水口,是唯一可以潜入大厦地下室的通道。山上与宫本很顺


  利地按计划进入地下一层,一前一后地延牆摸索著前进。大厦内的六部电梯中,有一


  部是夜间不关的,但带有监视器。宫本数了三声,一打开门,山上立即将风衣罩在了


  悬于左上角的监视器上。随后两人较有风度地整了整衣服,从容地来到了十二楼。开


  锁是宫本的强项,而保险柜的密码山上也早已在下午的监工中记熟了。 


  在一摞摞纸袋裹著的试卷中,他们要找的那一套在最下面。宫本将它拉出,心中掠过


  一丝莫名的紧张,迫不及待地打开抽出试卷翻看(出于一种员警的好奇)。 


  “宫本,是这份吧!”山上四下望著,“装起来,走!” 


  “等一下!”宫本翻著翻著突然在一份考卷前停下了,双眼骤然睁大! 


  突然间,警报器响了,在这座空旷的大楼中显得格外刺耳。山上并不知道,这台保险


  柜在打开十五秒后必须关上,否则就会自动拉响警报! 


  “快走!”山上抓起蹲在地上的宫本,一起向电梯冲去。 


  “山上!”宫本站在电梯口,死死地盯著他。“你去走楼梯,我来乘这部电梯!” 


  山上一愣,这时门关上了,电梯载著宫本缓缓下行。 


  “傻瓜!”山上跑向远在楼层另一侧的楼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截住电梯。 


  宫本站在电梯里,用颤抖的手向枪中装著子弹。在他又一次蹲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的子


  弹时,他发现有人按下了三楼的电梯扭!山上这时就算是累死,也不可能从十二楼跑


  到三楼去按电梯! 


  “这不可能!这时候不应该有人!”宫本向后退著,随后向门举起了枪。 


  山上在七楼向下跑著,忽然看到有人按住了三楼的电梯! 


  “不要开门!”他向楼下狂喊著,连滚带爬地奔向导热管,希望借助金属将他的喊声


  传下去。 


  “不要开门,宫本,三楼没有人!”山上声嘶力竭地对著金属管喊著。 


  这时,一声枪响和一阵骨骼被折碎的声音从金属管那边传了上来,使正要继续喊的山


  上僵在了那里…。 


  “你就是胡闹,胡闹!”署长怒气衝衝地盯著山上,“整出这么大的事来,教育大厦


  正向我讨说法呢!” 


  山上狠狠地抓著帽子,红著眼圈站在署长办公室中。 


  “看来不放你几天假,你那发热的脑袋是不会清醒的!” 


  “署长!”山上咬著牙,“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帮宫本瞑目!” 


  “再给你一次机会,我就不瞑目了!”署长将茶杯重重地放下。 


  这时,一名警员进来说:“署长,宫本要见山上警官!” 


  署长歎了口气,用眼神告诉他去吧。 


  医疗中心的抢救室里,医生们已经陆续在死亡证明上签字了。宫本的死只是个时间问


  题,他伤的太重了。山上冲进抢救室,跪在床位旁,轻轻喊:“宫本,宫本,醒来啊


  …。是我,山上!” 


  那缠满绷带的头髮出了几声微弱而痛苦的呻吟。 


  山上将耳朵贴近他,仔细听著。 


  “山…。上…。上,那…。那…。卷的…。的名字叫…。袁衣,他…。他在…。最后


   …。一道题…。上…。写的…。写的是…。是…。他写的是…。” 


  “写的什么?”山上努力听著,“加油,宫本,告诉我!” 


  “他写的那些是…。咒语!” 


  山上瞪大眼睛,呆滞地向后退了几步。 


  “啊…。”宫本更加痛苦地呻吟著。他的眼睛已经瞎了,但他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脑海


  中那一片血红。在红色的映衬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向他走来。那是个失去双臂的


  女孩,驼著背,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她嗥叫著向宫本跑来,由于没有双臂,她的


  身体一扭一扭的。宫本看见自己开了枪…。 


  宫本断了气,护士将白单缓缓拉到了他头上。主医师走过来拍了拍山上的肩膀,说了


  些节哀的话,示意护士把尸体推走。 


  就在宫本的尸体被慢慢推出急救室大门的那一刻,他一直紧攥的左手突然一松,随著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一条项链从他手里掉落在地上。 


  山上正双手捂著脸蹲在牆边,忽然一怔,急忙过去捡起了那条沾著血的项链。 


  这是一条十分破旧的项链,上面镀的薄薄一层金已经磨损脱落的大半了,底端坠著一


  片小折迭盘。山上小心将那片折迭盘打开,随著一层灰尘的散去,里面夹著一个女孩


  的照片。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秀气的脸庞,水灵的眼睛,尤其是她的一对胳膊,


  是那么的白皙、娇美。她笑得很天真,双眼流露出对这个世界的美好憧憬与嚮往。 


  山上合上它,迅速跑了出去。他起动自己的汽车,向教育中心驶去。早班的人流已经


  过去,大街上有些冷清。他要找出那位在试卷上写咒语的袁衣,还要找出照片上的这


  个女孩。他不知道这项工作潜伏著怎样的危险与恐怖,但终究就像他此刻面前的路,


  必须亲自驶过,才会知晓下一道风景…。


(四)


  三个喝得醉醺醺的高中生,相互搀扶著在校园里游荡。 

  

  由于酒精作用,夜色下的教学楼仿佛由小时玩的泥巴捏成一般,会随时因为他们的碰


  撞而陷进几处。 


  “嘿,”小泽田眯起眼睛,夸张地向四周扫视。“你们说,假如你们有一天杀了人,


  把那傢伙塞在哪里,才不会被讨厌的员警发现?” 


  “如果是我,”山村踢开一块残砖,“一定把他装进袋子,丢在某位老师的汽车后备


  箱里。。。。。。” 


  “然后等他们第二天全家出去郊游时,巡警会把他们扣下,理由是人员超载,因为后


  备箱还有一个人!哈哈!”小泽接过山村的话,随即三人一起大笑。 


  袁衣醉眼朦胧地抬头望著教学楼高处,说:“我觉得最安全的地方,还是校长老头子


  办公室的窗外,就在窗脚下。他自己平时开窗看不到,而下面的人向上望也不可能看


  到。” 


  小泽与山村这时同时朝校长办公室望去,异口同声地说确实是个好地方! 


  这时,袁衣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急忙示意两位同伴闭嘴,随即接通了来电。 


  “哦,是爸爸呀。。。。。。” 


  “你搞什么!现在快夜里十一点了,从放学到现在我和妈妈连你的影子也没见到!” 


  “我在小泽的姐姐家里复习功课,山村也在的。”袁衣说完向小泽与山村做了个鬼脸


   。 


  “你现在快回来,家里来了客人,山上警官,说是要见你!” 


  “员警?见我?员警见我做什么。。。。。。”袁衣的酒醒了一半。 


  小泽与山村在一旁小声嘻哈道:“他是不是真的杀人了,嘿嘿!” 


  “你回来就是了,如果十五分钟之内我和妈妈再看不到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电话那头挂断了,袁衣一脸晦气地摇摇头,莫名其妙的样子。 


  “得啦!一定是你家人著急了,报警后让员警来训斥你,乖乖回家就是了。。。。。。


   坐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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