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
很久以前,我曾深深喜欢过一个女孩[文],但一直以来只是默默地喜欢,总是[章]在见面时点个头,连话都没有说过几[来]句。就这样保持这份奇妙的关系一直[自]到高中毕业。
有时会不经意地想起她,也许是我自[i]作多情,但心中总认为她对我一定有[a]一点儿淡淡的喜欢。
再一次看到她的脸时,我正在早餐店[m]吃早餐,看着XX日报的头版,巨大[k]的标题让我触目惊心——台大校花跳[.]楼自杀,断头悬空骇人。
“昨日晚间九点,就读台大数学系的[c]大二学生李妍咏被人发现跳楼自杀。[n]跳楼时,颈部勾住铁丝,导致身首异[恐]处。因为死者长发缠绕住铁丝,使得[怖]断头悬空,吓坏路人。据李妍咏的同[鬼]学表示,李生前外貌出众,但个性低[故]调,交友单纯,在去年票选为台大校[事]花,一时间成为校园内众多男生追求[文]的对象。在李死后,许多同学都非常[章]不舍,纷纷在她的博客上留言……是[来]否因为感情不顺而走绝路,将进一步[自]调查……”
报纸上刊登着她生前淡淡微笑的照片[i],以及那令人心碎的画面——她的头[a]悬挂在空中,美丽的五官惨白得没有[m]一丝血色。
我没有吃下那一天的早餐,或者说那[k]一天我没有吃下任何东西,因为我的[.]身体里已充满了悲伤。
我依照XX日报里提供的网址进入了[c]李妍咏的博客,不少网友表达了不舍[n]与难过,更有些网友在她的留言版上[恐]公开告白。
“告白啊!”我心里思考着,“现在[怖]的我真是遗憾当时不够勇敢。”
于是我使用了悄悄话,留下我对她的[鬼]告白——
妍咏: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再次见到你竟然[故]是在报纸头条上。你还记得高中时有[事]一个小伙子总是在上课时偷偷看你、[文]每当被你发现就转过头去吗?现在那[章]个小伙子很后悔,因为他一直没有跟[来]你说,其实他心里真的非常喜欢你。[自]不知道你还能看到吗?
BY拳
就这样,我没有再上去看她的博客,[i]因为我知道我会难过。过了两个星期[a]左右,我登陆我的博客时,留言系统[m]竟然收到妍咏的回复——
鸿拳:
真的很久不见了,你说的那个小伙子[k]是指你吗?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可惜[.]你的表白太晚了!
BY妍咏
怎么回事?为什么已经死去的妍咏竟[c]然会给我回复?
我心中气愤,这是哪个黑客恶作剧,[n]侵入李妍咏的博客?这种不尊重死者[恐]的人,我一定要把他抓出来。于是我[怖]马上进入到李妍咏的博客。
点开日志,映入眼帘的是最新的文章[鬼]——
媒体认错人了,那个人不是我。
各位朋友大家好,之前媒体报道的自[故]杀者不是我。我很难过大家误会我,[事]我真的就是李妍咏本人,希望大家相[文]信我!关于报道错误的事情,我已打[章]电话去抗议了。XX日报一直不愿道[来]歉认错,我也无能为力了。只能说现[自]在的媒体真的不懂对人的基本尊重。[i]
我再接着往下看,留言数高达五百多[a]条,一开始大都说“你不要再装神弄[m]鬼了”之类的,但渐渐变成了“真的[k]是你?是报纸弄错了吗?”“我看过[.]视频了哦,真的是李妍咏本人。”
我急忙找到某个叫恶唬的网友发布的[c]他和妍咏的视频过程短片。内容如下[n]:
“啊!真的是你本人?”恶唬低沉的[恐]声音。
“相信了吗?那我关视频了哦!”画[怖]面中的李妍咏十分害羞。
“等等!那你说一下今天的日期,这[鬼]样其他的网友才会相信!”恶唬说。[故]
“哦!今天是2015年11月19[事]日,星期一。我要关视频啦!”妍咏[文]的画面随即消失了。
无疑真的是李妍咏本人,但我总觉得[章]有些地方不太对,整个画面只看得到[来]妍咏的头,看不到身体。对害羞的她[自]来说,应该不会刻意让头占满整个画[i]面才对。当然,也许是因为想让网友[a]看清楚,才会这么做。另外现在是冬[m]天,天气很冷,一般而言房间的窗户[k]都是关着的,所以室内应该不会有风[.],但李妍咏的头发有些微的摆动。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总之,我心里很[c]高兴,李妍咏还活着。当看到短片中[n]她害羞的模样时。我又心动了!上天[恐]又给了我一次向她告白的机会,这一[怖]次我要主动去追求她!等最近的期中[鬼]考试考完后,再去找她吧!
过了两三天,XX日报出现了一则重[故]大的新闻——台大校园学生神秘失踪[事],半个月内第十起。
我感到十分好奇,更重要的是,报纸[文]上刊登的失踪学生照片在我看来十分[章]眼熟。
我随即上线点入了妍咏博客的相册,[来]果不其然,失踪的学生全都曾出现在[自]妍咏的相册上。
怎么这么巧?失踪的学生都是李妍咏[i]的同学或朋友?
我立刻在李妍咏的留言板留下悄悄话[a]:“很遗憾,你的同学朋友也在这次[m]的神秘失踪之列,你一定很担心他们[k]的安危吧?我相信他们会平安无事的[.]。这星期期中考试结束后,我去找你[c]如何?”
很快,收到妍咏的回复:“我想那些[n]失踪的朋友只是暂时消失一下,应该[恐]只是受不了课业上的压力,暂时去放[怖]松了吧!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没事的。[鬼]你说你要来找我?真的吗?可是这么[故]久没见面了,我会不好意思的!我们[事]先用MSN聊天好吗?”
看完后,我简直开心得无法形容。我[文]抱着期待又紧张的心情登陆了我的M[章]SN帐号,并且新增妍咏的帐号成为[来]我的联络人。
“Hi!你上线啦?”妍咏主动对我[自]打招呼。
“嗯!对呀!”我还是不知该说些什[i]么。
“你是物理系的对吗?”妍咏问。
“你怎么知道?”我好奇道。
“我看过你的博客日志啊!”妍咏说[a]。
我们闲话家常了一阵子,忽然问聊到[m]大脑的话题。
“你听过人类的大脑只用了百分之十[k]的理论吗?”妍咏问。
“听说过,据说就连我们物理界的名[.]人爱因斯坦也只用了他大脑的百分之[c]三十!”我回答着。
“你觉得这个理论是对的还是错的?[n]”妍咏问。
“应该是错的吧,这只是人们一厢情[恐]愿的想法吧。”我回应。
“你说得没错,我们的大脑一部分用[怖]于思考,一部分用于手脚的控制,还[鬼]有一些用于处理我们过往的资讯,还[故]有一些用于控制我们身体的温度……[事]其实大脑已经算充分利用了。”妍咏[文]解释着。
“哈,你何时变得这么了解大脑了?[章]”我说。
“呵呵,这是以前一个生命科学系的[来]博士班学姐跟我说的,她叫程知愉,[自]人长得很漂亮哦!”妍咏说。
“那可以介绍一下吗?”我故意问。[i]
“你们男生都是色鬼!”妍咏说。
我等了一会儿,妍咏都没有回应,我[a]赶紧再打:“我只是开玩笑的,不要[m]生气啦!”
妍咏终于有了回应:“呵!你是我什[k]么人啊?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啊!你[.]想认识知愉学姐已经来不及了,她去[c]年因疑似杀害情敌吴心玲学姐而成为[n]杀人犯,至今不知逃亡到何处了。”[恐]
“啊!原来她是去年闹得很大的情杀[怖]事件主角啊,听说死者的尸体到现在[鬼]都还没找到,有人说是被嫌犯用王水[故]溶掉了。这么可怕的女生,我可不想[事]认识呢!”我说。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知愉学姐[文]真的很聪明,她教了我很多。”妍咏[章]说。
“她还教了你什么?”我问。
“她告诉了我变聪明的方法!”妍咏[来]说。
“什么方法?有效吗?”我问。
“呵呵!我用你的名字投稿了,拭目[自]以待吧!”妍咏说。
奇闻
过了一个星期,“年轻学生破解百年[i]数学难题”登上了各大报纸版面,而[a]报纸上所写的那个年轻学生赫然是我[m]!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手机已经开始响[k]个不停,包括记者、朋友、家人和老[.]师。记者要访问我,朋友要确定那个[c]人是不是我,家人要我回去庆祝,另[n]外数学系老师还跑来物理系找我,说[恐]要收我当硕士生。
当我到学校的时候,教室外挤满了记[怖]者。教我们力学的石老师说:“张鸿[鬼]拳同学,麻烦你先去让记者们采访一[故]下,等采访完再进来上课,好吗?”[事]
我吐了吐舌头,走出教室去接受采访[文]。
一出教室,记者们就蜂拥而上,开始[章]疯狂地问我问题。广场上挤满了学生[来]和群众,我一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人[自]包围着我。
“请问张同学,你为了解开这个号称[i]史上最难的数学难题,花了多久时间[a]?”记者问。
“哪儿有花什么时间!”我心想,“[m]又不是我解的。”
“请问你现在得奖了,有什么话想跟[k]家人说?”另一记者问。
“妈,你寄来的零用钱再多点儿好不[.]好?”我心想,对话有点儿深度好不[c]好?
“请问你何时开始解戴尔猜想的?”[n]又一个记者问。
“从我第一次拿网球拍开始吧!”我[恐]心想,戴尔是打网球的吧?
在一片鸡同鸭讲中,有一位眼神透露[怖]出智慧的中年大叔开口了:“你怎么[鬼]会想到用XX定理来解决这个问题?[故]”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广场上千余人都[事]望着我,等着我回答这个看似深奥的[文]问题,其实我相信大概有99%的人[章]跟我一样第一次听到XX定理。
在一片沉寂中,我选择诚实:“这个[来]难题不是我解的!”
众人一片哗然。
XX日报记者问:“如果不是你解开[自]的,为什么用你的名字?”
我笑着说:“是我朋友用我的名字投[i]稿的。”
众记者齐问:“是谁?”
我大声道:“李妍咏!X大数学系大[a]二生!”
“李妍咏?走!”众记者走得比来时[m]更快,人群转瞬间消散。
“真是现实!连句谢谢都没有!”我[k]感叹。
一转身看到还有一位记者笑着看着我[.]。
“怎么还在啊?”我吓了一跳。
“哈!年轻人,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c]我!”记者说,“那个李妍咏一个月[n]前跳楼自杀了,采访的人就是我!”[恐]
“那是你们搞错了,李妍咏还活得好[怖]好的,你们弄错人了!”我怒道。
记者做了一些记录就回去了。
那个眼神充满智慧的中年大叔向我走[鬼]了过来。
“你好,关于你刚才说的事,我想了[故]解了解。”大叔礼貌地说,“我忘了[事]介绍,我是X大数学系教授刘频写![文]”
我吓了一跳:“您怎么会来我们大学[章]?不会是为了找我吧?那个难题真的[来]不是我解的。”
刘教授说:“你别紧张,你认以李妍[自]咏吧?她是我的学生!”
“原来是李妍咏的指导教授?请问找[i]我是为了……”我问。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李妍咏的指导教[a]授,我会认为你疯了!”刘教授说。[m]
“啊?我不懂!”
“她在一个月前已经自杀了!”刘教[k]授眼神坚定地说。
“胡说……”我说到一半发现失言,[.]再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就是觉得有问题才来找[c]你讨论的。”刘教授说。
我尽量冷静地说:“一直到昨天为止[n],我每天部和李妍咏用MSN聊天。[恐]”
“那真的大有问题,因为李妍咏的丧[怖]礼我参加了。”
“怎么可能?”
“我一看到那篇论文就想到李妍咏,[鬼]因为内容完全是照她生前跟我讨论的[故]方法来解的,但这篇论文偏偏又是她[事]死后两个星期才寄到美国数学协会的[文]。”
“教授,我现在登陆MSN看看李妍[章]咏在不在好了。”
“正巧我带了笔记本。”
但是,我们并未看到妍咏在线上。
我转头看着刘教授说:“奇怪了,一[来]般这个时候她都在线的。”
刘教授似笑非笑,让我觉得很奇怪。[自]
“我认为李妍咏已不在世上了,跟你[i]聊MSN的人一定不是李妍咏,但他[a]一定跟李妍咏有很深的关系,而这个[m]人必然有不能露面的理由。”刘教授[k]叹了口气,“李妍咏的确是非常有天[.]分的孩子,但也只是优秀而非天才,[c]虽然有数学的直觉,但底子还是完全[n]不够。”
“之前她提到有个学姐教她如何变聪[恐]明。也许是因为她变聪明了……”
刘教授苦笑:“人脑哪儿有可能那么[怖]容易变聪明?她说的那个学姐是谁?[鬼]”
我想了一下:“我忘记名字了,不过[故]她是去年情杀事件的嫌疑犯。”
刘教授一脸错愕:“程知愉?事情我[事]已经有点儿眉目了,只是这太过不可[文]思议。程知愉是令人讶异的人物,她[章]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不,她还是个凡[来]事不按常理出牌的鬼才,总能想出直[自]接有效却又让人无法赞同的方法来解[i]决问题。”
“教授知道那个变聪明的方法?”
“我曾听说过,但说出来你是不会相[a]信的!”
待解之谜
接下来的日子里,妍咏一直没有上线[m]。
媒体把我当成是患有精神分裂的数学[k]天才,而李妍咏的家属则开记者会表[.]示,希望我不要再消遣往生者。不过[c]李妍咏的妹妹李莞云倒认为我是因为[n]过度迷恋她姐姐才会产生妄想症。
此时夜黑风高,我和刘教授来到了墓[恐]地,李妍咏的坟前。
“真的要这么做?”我不安地说着。[怖]
“快动手,有人来了就麻烦了!”刘[鬼]教授催促着。
于是我们拿起铲子开始挖坟。我们很[故]快就挖到了棺木,拔开了封棺钉,一[事]鼓作气地打开棺盖。
一股恶臭之气从中而出,我把头转过[文]去不敢看。
“果然如我所料……”刘教授冷静地[章]说着。
我一听就转头向棺木内看去,一看到[来]腐烂的尸体就后悔了!
在我们把现场恢复后,为了验证刘教[自]授的想法,我们决定造访李妍咏的宿[i]舍。所幸李妍咏的宿舍并没有人员管[a]制,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m]。
“门是锁住的!”我说。
“看我的!”刘教授说完拿出万能小[k]刀,轻松旋开喇叭锁,丝毫不顾及我[.]诧异的眼神。
我们小心地走入房间中,房间的地板[c]上洒满写满算式的纸张。
我向桌上看去,那是李妍咏——微闭[n]的双眼,均匀的呼吸,显然她正在睡[恐]觉。
她好美,细致而精巧的五官比照片中[怖]更漂亮。如果不是因为她只剩一颗头[鬼],我一定会偷偷吻她一下。
是的,我没看错……她只有一颗头,[故]静静地摆在桌子上。
如果不是先和刘教授挖坟开棺,面对[事]只有一颗头的李妍咏时我一定没有心[文]理准备。因为当时棺内只有腐烂的身[章]体而没有头。
看着李妍咏的头,我不禁心想:为什[来]么只剩一颗头却还能活下来?没有双[自]手的她是如何使用电脑和我聊MSN[i]甚至打出论文的?
刘教授轻轻关上门,我们就这样坐在[a]地板上静静等李妍咏醒过来。
大概等了三个小时,她细长的睫毛微[m]微颤动,水灵灵的双眼慢慢睁开了。[k]
当李妍咏看到我们时,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进来的?”
刘教授拿出万能小刀说:“靠这个。[c]”
李妍咏生气地说:“你们这样私闯我[n]的房间,已经侵害到我的个人空间了[恐]。”
我正要开口,刘教授已先说:“这要[怖]先定义什么叫‘个人’了。”
李妍咏双眉紧蹙,激动地说:“你…[鬼]…你别欺人太甚!”
刘教授说:“妍咏,我来的目的是想[故]解开心中的疑惑,请你谅解,得到我[事]想要的答案,我马上就走。”
李妍咏慢慢调整呼吸:“教授,你想[文]问的是……”
“变聪明的方法和原理。”
“这些方法是生命科学系博士生程知[章]愉提出来的。她提到大脑真正用在思[来]考的部分其实很少,有些用于控制手[自]脚肢体运动,有些用于调控身体的体[i]温。如果这些全部由机器来代理,那[a]我们可以用于思考的部分就可以增加[m]了。听过盲人的例子吗?盲人的大脑[k]中负责视觉功能的区块会演变成听觉[.]的区块。这也就是为什么盲人的听觉[c]比我们正常人更灵敏的原因。相同的[n],失去手脚的我,本来负责肢体动作[恐]的大脑区块就没有用处了,这些区块[怖]就演变成逻辑功能的区块了。”
刘教授道:“那个机器是……”
由于我背对着李妍咏,因此我想转头[鬼]去看那所谓的机器,这时一个闹钟飞[故]了过来,正中我的脸。
“痛啊!”我喊着。
“我没说你可以转过头来!”李妍咏[事]说。
我只好继续背对李妍咏。
刘教授讶异地问:“你的头发?你可[文]以控制你的头发?”
原来她是用头发来行动的。
李妍咏说:“嗯,大脑中控制手脚的[章]区块少部分发展成可以控制头发,其[来]余大部分发展成具有逻辑功能的区块[自]。”
“那个机器有哪些功能?”
“它可以帮助我们呼吸和说话。由于[i]没有了胸腔,所以无法使空气振动声[a]带。这机器有个进气孔,当机器感测[m]到我要说话时,会吸入空气,振动我[k]的声带。”
接下来,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那[.]机器的各项功用,包括提供营养给大[c]脑、维持体温等。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愿[n]意牺牲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头脑的聪明[恐]才智?甚至还愿意将成果拱手让人?[怖]”教授特地强调“你们”两个字。
李妍咏久久说不出话。
“我应该没问错吧?使用这种方法变[鬼]聪明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人,那些失踪[故]的学生十之八九都是因为使用了这个[事]方法而不得不失踪的吧?”
“教授,你猜得没错,不过这个问题[文]的答案很简单,身为数学家你应该懂[章],我们是为了真理。”
刘教授想了一下,笑了起来:“我懂[来],我真是问了一个笨问题……鸿拳,[自]你跟着我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满[i]足好奇心吧?我先出去等你了。”说[a]完便走出房间。
我背对着妍咏,深吸了一口气:“其[m]实在得知你没有死后,我一直觉得自[k]己很幸运,因为我一直想要当面跟你[.]说一件事,我很高兴上天再给我一次[c]这样的机会。虽然现在见面的情况和[n]我当初假想的差很多,但我无论如何[恐]都要说,我喜欢你,在很久以前就喜[怖]欢你了,一直到现在,我还是一样深[鬼]深地喜欢你!”
我背后传来妍咏的啜泣声:“为什么[故]……笨蛋!为什么在我决定为真理牺[事]牲后才来说喜欢我?”
一名少女走进房间看到了我,十分讶[文]异:“你是怎么进来的?赶快给我出[章]去!”
“我……”
少女喊着:“出去啊!”接着就把我[来]推出门外,关上了门。
在门外呆了一会儿,我朝外面走去,[自]只见刘教授正在宿舍门口等着我:“[i]告白了吗?结果如何?”
“告白了,但有人把我赶出来了,所[a]以我也不知道结果。”
“笨小子,她一定很喜欢你。你进房[m]间后,她不是不准你看她吗?那是因[k]为她不想让喜欢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不过,你知道李妍咏只剩一颗头[c]后,真的毫不介意,还如同之前一样[n]喜欢她吗?”
我呆住了:“我……我不知道。”
接下来我和刘教授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恐]学校。
失踪人头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我正走在校园里[怖],一个女生朝我冲来,揪着我的领子[鬼],眼睛盯着我说:“我姐姐不见了,[故]你知道她到哪儿去了吗?”
“等一下,你冷静点儿!你姐姐是…[事]…”我看着她说,“你是那天赶我走[文]的妍咏的妹妹?”
“我是李妍咏的妹妹李莞云。姐姐已[章]经失踪两个星期了,怎么办?她到哪[来]儿去了?她来找过你吗?”
由于李莞云情绪激动,所以我带她到[自]人较少的地方谈话。
“先别激动,仔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i]事。”我安抚着她说。
“姐姐不见了,其他人也不见了!我[a]好想念姐姐!”莞云泣声说。
“冷静一点儿,你说的‘其他人’是[m]指谁?”我感到好奇。
“‘其他人’是指姐姐的同伴。”莞[k]云说。
“‘同伴’是指那些和妍咏一样只剩[.]一颗头的学生吗?”
莞云点了点头说:“对!他们都是姐[c]姐的同学!”
“他们共有多少人?”
“连姐姐在内有十七个人。”
我心急如焚,翘掉了下午的课,和莞[n]云一起坐车北上到X大找刘教授。
一坐上车,莞云就沉沉睡去了。想来[恐]她为了找她姐姐也好几天没睡好了吧[怖]!
仔细看看,莞云倒也有几分像姐姐妍[鬼]咏。
由于对X大校园不熟,花了一番力气[故]才找到数学系。找到刘教授后,刘教[事]授很快了解了情况。
刘教授说:“所有的人一起消失?这[文]些没有身体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肯定[章]是有人策划了这起集体绑架事件。”[来]
我问:“会是谁?”
刘教授说:“我不知道,但我想这应[自]该是一个很大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必[i]然调查过每个人的背景,包括我们三[a]个人。”
莞云着急地问:“他们绑架姐姐和其[m]他人是想做什么?会不会伤害姐姐?[k]”
“放心,这个未知的组织绑架你姐姐[.]必然是看中了他们的能力,照顾好他[c]们还来不及,不可能伤害他们。”
由于讨论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方[n]法找到妍咏他们,教授便安抚我们回[恐]去静观其变。
在我带着莞云回她家的路上,她向我[怖]说出心中的愧疚。
“都是我害了姐姐。”莞云忽然这么[鬼]说。
“为什么这么说?”我疑惑地问。
莞云低着头看着地上,沉默了一会儿[故],吸了口气才开始说:“从小我就很[事]喜欢数学,就连高中第一天上课时的[文]自我介绍,我开口第一句也是说我喜[章]欢数学。但我的天分就只到那个时候[来]为止,接连下来的课业我都只是刚及[自]格。一天我听姐姐说她们学校有个天[i]才女博士生,我就去找到了她。”
“那个女博士生就是程知愉吧?”
莞云点头说:“是的。我问她如何拥[a]有数学上的直觉,而她告诉了我一个[m]很荒谬的方法——把头砍下来,就会[k]变聪明了。我当然不信,可是她说服[.]了我,告诉了我一套理论——让机器[c]代替身体运作,让大脑得以空闲下来[n]。过了一阵子,她还画出了机器的设[恐]计图送给了我。我着迷地请姐姐的电[怖]机系朋友和生科系朋友一同依设计图[鬼]制出机器来。本来是我要用的,但姐[故]姐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大骂我疯[事]了。但我心意已决,甚至认为姐姐是[文]怕我超越她而阻挠我。”
我遗憾地说:“妍咏不是这样的人。[章]”
莞云说:“但我一直误会姐姐。后来[来]姐姐为了阻止我,便设计了一种跳楼[自]自杀的方式,利用铁丝割断了自己的[i]头。”
“我不懂,为什么自杀可以阻止你?[a]”
莞云说:“因为姐姐知道我一定会用[m]那个机器救她。当时只有一台机器,[k]救了姐姐,我就没有机器可以使用了[.]。姐姐为了阻止我,失去了她的身体[c]。我真是太对不起姐姐了。”
我心中悲痛:“妍咏真的很疼你这个[n]妹妹。”
“后来姐姐跟我说,追求真理的道路[恐]就由她来走,希望我珍惜自己的身体[怖]。我……”莞云再也说不下去,蹲在[鬼]地上抱着腿哭了起来。
我不说话,跟着蹲在地上,用手拍拍[故]莞云的背。
过了几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是李[事]莞云寄来的。
她表示,妍咏设计自杀那一天曾说,[文]如果她无法活下来,就把这东西寄给[章]我。现在妍咏下落不明,莞云心想也[来]许妍咏会希望把这东西寄给我。
我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九块造型奇特的积木,这东西似乎可以排出特殊的空心立方体,再以不同的角度做投影会显现出不同的英文字母或数字。
这是密码?
收到这些奇怪的积木后,我尝试了许[自]多方式将它们拼装起来。信上表示积[i]木中有着李妍咏博客的密码。
最后我成功地排出一个中间镂空的六[a]面体。从各个方向可以看出三个字母[m],a、a、b,再透过光照射正六面[k]体投影到墙壁上的影子得到c、e、[.]h。这是……
我登陆了妍咏的帐号,从她的日志中[c]看到了许多隐藏的文章。我从她最早[n]的文章看起,那篇名叫《淡淡的喜欢[恐],深深的想念》。
不知为什么,没来由地总想起那个人[怖],那个明明喜欢我却一直没有开口的[鬼]男生。虽然他没有开口,但我知道,[故]他对我一定有一点点淡淡的喜欢。那[事]是一段很奇怪的过程,不知怎么的,[文]我就是会不自觉地看着他,直到被他[章]发现我在看他为止。有时我们会在楼[来]梯转角相遇,我总会把眼光移开,而[自]他也只会呆呆地说声“嗨”。但只是[i]这样简单的互动,就会让我高兴一整[a]天。很可惜,一直到毕业他都没有来[m]追我,是他对我不够喜欢,还是我应[k]主动一些?男生不是应该要勇敢一点[.]儿的吗?胆小鬼!我和他都是!
文章最后贴了一张图片,心形的中间[c]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但两人的背[n]景不同,很明显是用绘图软件拼出来[恐]的。
看到图片,我的心揪在一起,因为图[怖]片里的女生是妍咏,而男生就是我。[鬼]
“可恶!我真是一个该死的胆小鬼![故]”我说。
一个星期后,报纸头条写着“中研院[事]副院长破解近代所有数学难题”。
我马上联络刘教授和李莞云,约好在[文]中研院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刘教授点完餐后说:“依这个情形看[章]来,绑架妍咏他们的人应该就是中研[来]院的。中研院副院长和我以前是同学[自],他的数学直觉不可能这么强,不可[i]能破解所有数学难题。”
“我一定要救妍咏,教授你能帮我们[a]想办法吗?”
莞云道:“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刘教授说:“我曾在中研院工作过一[m]阵子,对内部的地形很熟悉,但不知[k]道他们会把妍咏他们关在哪里,要进[.]去打听消息才行。”
逃离
刘教授带着我和莞云来到中研院大楼[c],并请他所认识的朋友带我们进去。[n]
那个叫阿吉的人说:“刘教授,好久[恐]不见了,怎么会突然想来这里?”
刘教授打着哈哈:“哈,这两个小朋[怖]友说想来这里看看,求了我好久,我[鬼]才答应带他们来的。”
阿吉听完,对着我和莞云说:“哈哈[故],欢迎啊。”
我和莞云笑而不语。
刘教授说:“阿吉,你前一阵子看到[事]中研院进了什么设备吗?”
阿吉说:“这阵子进来的都是耗材,[文]不过前阵子进来了十七个比安全帽大[章]的箱子,不知道是什么。”
刘教授问:“你怎么会特地记住那十[来]七个箱子?”
“说也奇怪,我经过那些箱子时,听[自]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所以我印象深刻[i]。”
刘教授在问明那些箱子送往何处后,[a]就和阿吉道谢说:“谢了!我带这两[m]个小朋友去参观就好了,不麻烦你了[k]。”
在到达阿吉所说的房间后,刘教授拿[.]出万能小刀打开了门。一进门内,我[c]们便看到十多个人头在地上逃蹿着。[n]
它们用它们的头发来移动头,而头发[恐]短的,就脖子向上倒着移动。
我在此时才看到它们的维生机器,那[怖]是一个小小的圆盘,厚度只有三厘米[鬼]左右,连接在这群人头的脖子的截断[故]处。
也许是因为失去了身体,所以它们变[事]得很轻。有些人头还利用头发爬到墙[文]上。
其中一个人头说着:“别怕!是教授[章]!”
于是人头们向我们聚了过来。
刘教授说:“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来]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
一颗很帅的人头先生开始跟刘教授说[自]出近来发生的事情。
事情果然如刘教授所料,中研院副院[i]长实施了绑架计划,在绑架了这十七[a]颗全世界最聪明的脑袋后,威胁它们[m]解出世界上所有的数学难题,然后接[k]收它们的成果。
我来回看了好几次,妍咏不在其中。[.]
我问:“妍咏呢?”
其他人头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
“妍咏不是刚刚还在的吗?”
“妍咏到哪儿去了?”
“大家找找吧!”
人头们四散到房间的各个角落和设备[c]的缝隙间。不一会儿,一颗长发女人[n]头在桌上大喊:“妍咏躲在桌子下面[恐]。”
我一个箭步跑过去,看见妍咏正泪眼[怖]迷离地看着下方,喃喃道:“我真的[鬼]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长发女人头似乎看出情况有点儿微妙[故],爬到一旁去了。
“妍咏,我说过了,我喜欢你,不管[事]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喜欢你的。[文]”我擦去妍咏脸上的泪水。
“我……我不值得你喜欢,我已经…[章]…”妍咏说到一半,我随即打断。
“我可以吻你吗?”我说。
妍咏瞪大眼睛看着我:“什么?”
然后我就吻了妍咏的樱唇。一开始妍[来]咏没有反应,但很快就给了我回应。[自]
吻完后,妍咏双颊泛出红霞,呆呆地[i]看着我。
刘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边[a]:“嗯……两位能不能等离开这里后[m]再谈情说爱?”
我和妍咏这才意会过来,我们还没安[k]全呢。
刘教授从房间的窗户往下看出去,说[.]:“这里刚好,不太高。”随即从身[c]上拿出预先藏好的绳子。
其中一个人头说:“教授,没有用的[n],只要窗户一打开,警报器就会响。[恐]每个窗户上都有感应器。”
刘教授面带微笑地对我们说:“有这[怖]个就够了。”然后向我们摇晃着那把[鬼]火红色的万能小刀。
“有没有搞错?”几乎所有的人头都[故]喊了出来。
教授开始解释了:“警报器是为了防[事]止外贼进来,所以感应装置如大家所[文]见的都是装在窗户内侧的。而在感应[章]装置不启动的情况下打开窗户也很简[来]单,只要让两两一组的感应器不要产[自]生相对位移就好了。”
大家都恍然大悟说:“嗯。”
莞云则偷偷问我:“我还是不懂,解[i]释给我听好吗?”
我说:“你看,感应器是一组两个,[a]一个通电的固定在窗户的框架上,一[m]个不需通电的固定在可移动的窗户上[k]。通电的感应器会放出红外线给不需[.]通电的感应器,不需通电的感应器内[c]有线圈感应到红外线后,会再发出红[n]外线给另一个感应器。”
莞云问:“嗯?所以呢?”
我心想:莞云的悟性还真是不高,就[恐]算做了头体分离手术,大概也不会聪[怖]明多少吧。
妍咏则对我说:“你懂的倒不少。”[鬼]
我将妍咏的头抱在怀里对她说:“我[故]好像有点儿强。”
妍咏问:“这话怎么说?”
我反问她:“不然怎会得到你的芳心[事]?”
妍咏娇嗔道:“少臭美了。”
刘教授用瞬间胶固定住感应器后,用[文]小刀分离了不需通电的感应器和窗户[章],然后打开了窗,绑好绳子后,便要[来]我先爬下去。
我下去接应了十七颗人头,连教授也[自]爬下来了,但莞云却不敢爬下来。
“我……可不可以走大门出去?”莞[i]云胆怯地说着。
我和教授如五雷轰顶,诧异道:“对[a]啊,我们怎么没想到?”
莞云又不是只剩人头,中研院也只有[m]进去时需要盘查,出来是不用的。于[k]是莞云就轻松地走大门出来了。
刘教授将十七颗人头放置在他车子的[.]后备箱里,便带着我们一路北上。
途中刘教授看到交通女警的车子,故[c]意超车甩尾,吓了我和莞云一跳,也[n]不知后备箱里的妍咏等一干人头们有[恐]没有怎么样。
“教授你要干什么?”我大声抗议着[怖]。
“为什么要挑衅警察?等一会儿她们[鬼]会来开罚单的!”莞云不解地问。
教授微笑着说:“嘿嘿,等着瞧吧。[故]”
果然,警车响起鸣声,教授将车停到[事]路旁。
警车停到我们前方,从车上走下来一[文]位身材曼妙、姿态优美的女警察。我[章]忽然了解教授的心情了。
女警向车内的教授一瞧,不屑地说:[来]“怎么又是你啊?罚单还没接够吗?[自]”
“教授,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报警[i]比较好?”我说。
女警对着我说:“你们要报案吗?到[a]别的分局报吧,不要烦我们。”然后[m]开完罚单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说得没错,但还差一件事,我们[k]要先通知记者。”教授说。
在联络记者后,我们来到警察局。
等记者朋友一来,教授马上把十七颗[.]人头从车箱里拿出来。
“啊!那是什么?”
“它们是活的?”
“那是什么怪物?”
一个警察拔出槍来指着我们说:“不[c]要过来,不然我会开槍!”
记者们先是一阵震惊,而后醒悟过来[n],拼命地拍照。
在教授的解释下,记者明白了一切前[恐]因后果,而绑架这十七颗人头的中研[怖]院副院长很快被收押了。
终结
行文至此似乎一切顺利美满,但后续[鬼]的冲击却是我们始料未及的。
当这个变聪明的方法与头部维生机器[故]的设计图流传出去后,这世界开始流[事]行自我砍头的疯狂举动。
第一批砍掉自己头的是高中生,那群[文]立志要读名牌大学的学生们。
然后是一知名公司的老总,据说他在[章]砍掉自己的头之前,一直说着:“不[来]要再叫我笨老总了……”在砍掉头后[自],他的智商提升了两倍,IQ足足有[i]120!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好是坏,不过[a]一群高能物理学家在砍掉自己的头后[m]的三个月,就完成了终极场论,也许[k]失去身体换来真理是值得的吧!
无论如何,我是知道的,我珍惜自己[.]的身体,也珍惜着妍咏。
在我们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我们结婚[c]了。
虽然妍咏失去了身体,但我们相信,[n]真正的爱,是爱对方的灵魂超过爱对[恐]方的身体。
“鸿拳,即使我没有身体,你也愿意[怖]爱我吗?”妍咏说。
“当然,我爱的是你升华后的灵魂啊[鬼]。”我轻抚着妍咏的脸庞说着。
第二日,我迷蒙地从梦境中醒来,看[故]着妍咏对着我微笑。
“你醒来啦?太好了,手术很成功![事]”妍咏天真无邪地说着。
“什么手术?”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文]儿。我不敢相信的是,我的身体居然[章]不见了,现在的我也只剩下一颗头。[来]
“为什么这么做?”我气得流下眼泪[自],却又无可奈何。
“呵呵,那还用说吗?”妍咏利用她[i]的长发移动到我的面前,吻了我一下[a],然后轻轻地对我说,“因为啊,我[m]爱的也是你升华后的灵魂啊。”
这次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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