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仪式
“喂,不要把衣服挂在那上面。”小[文]伟吼着。
“为什么啊?又没人规定海边不能晾[章]衣服。”赤膊的小杰正准备把湿T-[来]shirt挂在海边的竹篱笆上。
“对啊,海风吹一吹很快就幹了哦。[自]”旁边的小兆附和着。
“这里风大,到那个凉亭我再跟你们[i]慢慢说。”小伟左顾右盼,确定四周[a]没其他人,才轻声对他们说。
小杰吐吐舌头,小兆耸耸肩,一并跟[m]着小伟往沙滩旁的木板搭建的简陋凉[k]亭走去。
三个人都坐下了,小伟深呼吸后,缓缓说:“我以前看过别人在海边招魂,就是在竹竿上绑着往生者的衣物作招魂幡,摇啊摇的,盼望鬼魂能回到自己的衣服上。”
“那跟我在竹篱笆上挂衣服有什么关[.]系?”小杰搭腔道。
“你想想,这么做不是跟那招魂仪式[c]很像吗?”小伟的表情略带一丝恐惧[n]。
“别装神弄鬼的,你说清楚点儿。”[恐]小兆有点儿不高兴。
“我没有装神弄鬼,之前我也不知道[怖],顶多以为那只是单纯的招魂仪式而[鬼]已,可是……”小伟顿了一下。
“可是什么?”小杰有点儿紧张。
“可是如果你没想招魂,又做着同样[故]的事,会对自己不好。如果真的有‘[事]鬼’,它又没办法找到自己的衣服,[文]只好看哪里有衣服挂着,就穿上去了[章]……”
“那……那我应该没事吧?”小杰有[来]点儿结巴。
“没事,我在你挂上去之前就阻止你[自]了。”小伟微笑。
“还好还好,你早说嘛。”
“搞清楚就好了啊,天色也不早了,[i]明天还要考试,大家走吧。”小兆喊[a]着。
“不叫老张跟猪头倩吗?”小杰望向[m]海滩上一对鸳鸯戏水的情侣。夕陽有[k]点儿刺眼,让他看不太清楚那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没关系啦,我想你现在也分不开他[c]们吧。”小兆摊开双手,一副无可奈[n]何的样子。
小杰看到小兆这举动也会心地笑了。[恐]
“我还是过去说一声我们先走了,不[怖]然待会儿他们找不到我们还以为我们[鬼]怎么了。”小伟丢下这句就跑向海滩[故]。
只见小伟跑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事]那对情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接[文]着就看到小伟又气喘吁吁跑回来,说[章]:“走吧。”小杰和小兆也没多废话[来],大家一起走到海滩外的围墙,骑上[自]各自的车返回各自的宿舍。
此时,海滩上依旧还有不少游客徘徊[i]。夕陽鲜红,三两挂在竹篱笆上渐幹[a]的衣服的盐粒结晶反射出点点亮光。[m]
骑着车的小伟看着夕陽,想着临走对[k]老张说的最后那句话,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进去——“海边退潮后靠近海[c]沟,注意安全。”
阿达落水
隔天早上,小伟又看到老张跟猪头倩[n]卿卿我我地腻在教室角落,而小兆跟[恐]小杰也带着半睡半醒的倦容来到学校[怖]。
倒是许久不见的阿达来了。小伟心想[鬼],可能因为今天有小考吧。“嘿,好[故]久不见,这阵子在忙什么?”小伟随[事]口问道。
“打工呗。”阿达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文]欠,头上戴顶鸭舌帽,看来是连头发[章]都没整理就出来了。
冷场。
“对了,昨天打工的时候,在我工作[来]的英专路7-11店,靠近车站附近[自]的淡水河上,不知怎么围着黄线。我[i]靠近一看,原来有人死了,好像泡水[a]泡了很久,像发酵过一样。”阿达冷[m]冷地笑了一下。
小伟咬咬下唇,有一点儿恶心。
“发考卷了。”教室瞬间寂静下来。[k]
五十分钟过后。教室外面。
“下午没课,到我宿舍打麻将吧。都[.]九月了还这么热,顺便吹吹冷气吧。[c]”小兆跟小杰以及张氏夫妻提议着。[n]
“好,没问题。”夫妻档一口答应。[恐]
“那……小伟呢?要不要找他?”小[怖]杰问。
“我们已经四个人了,就这样吧。”[鬼]小兆没想过要找一个老爱跟自己唱反[故]调的人。上次去海边之所以叫上小伟[事],也是因为他曾考过救生员,万一有[文]什么事好有个照应。
“说得也是,那晚点儿见。”小杰一[章]向没什么个性。情侣党则往往沉醉在[来]自己的小世界里。
而就在那几个人讨论的同时,小伟早[自]就回到宿舍。他一向独来独往,除非[i]有人约他,否则他的生活就是上课、[a]上网、游泳,似乎没有更多变化。他[m]已经太习惯这种日子了,如果有什么[k]改变,搞不好还会不适应。
“哈,清一色,爽啦。”小兆面前摆[.]满了赢来的钱。
“什么时候你的运气这么好了?”小[c]杰一副输了几百万的衰样。当然,老[n]张、猪头倩也好不到哪儿去。
“再打一圈就不打了。”老张也输到[恐]怕了。
“嘿嘿,自摸。”小兆毫不留情。
“啊……”一片哀嚎。
半夜一点,小房间里的四个人还是闹[怖]哄哄的。窗帘后的陽台的晒衣架上零[鬼]星挂了几件衣服,随风飘荡着。
同一时间的另一地点,英专路的7-[故]11店里,阿达正忙着摆货。叮咚一[事]声,自动门打开了,一个身穿T-s[文]hirt和牛仔裤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章]。阿达看那年轻人在柜台前徘徊,心[来]想可能是要买烟的吧,于是暂时放下[自]手边工作,跑到柜台询问:“先生,[i]需要什么?”
“给我来一包七星。”年轻人答道。[a]
阿达熟练地把烟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交了钱,转身离去。
阿达回身准备继续上货。当他经过门[m]口时,忽然发现地上积了一滩水。
“又要拖地了。”他暗骂一声,径自[k]走到仓库里去拿拖把。
可是当他回到门口时,赫然发现水幹[.]了,地面上仿佛根本没有湿过,心中[c]不免觉得讶异,是眼花吗?会不会是[n]太疲劳了?他嘴里边嘀咕边又把拖把[恐]拿回仓库。
当走到饮料架要继续上货时,他惊觉[怖]地上又湿了。可这次湿的不是门口,[鬼]是他脚下。“不会是饮料包装破了吧[故]?”他审视货架,没有,一瓶都没有[事]破。
“怪了……”阿达低念。
“算了,先摆好货再说,不过是水而[文]已。”粗神经的他没想太多。
突然,他伸出手定睛一看,手上都是[章]水,舔了一下,咸的。是汗吗?最近[来]身体这么虚,明天请个假好好睡上一[自]觉就好了。
叮咚一声,又有人进来了。阿达回身[i]看了一下,是个年轻MM,她突然“[a]啊”地高分贝尖叫一声,头也不回跑[m]了出去,慌张中还撞到了电动门,也[k]不在乎疼不疼。
“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阿达碎碎[.]念了一下,悻悻然地转头继续上货。[c]他不经意地对着饮料架的玻璃门看看[n]自己,不看还好,一看,依稀只见一[恐]个全身肿胀、皮肤苍白又泛着水光的[怖]人正穿着7-11夏季制服面对玻璃[鬼]门。
阿达被玻璃上反射出的影像吓得向后[故]跌倒在地。玻璃里的人也跟着他做出[事]相同动作。
阿达揉揉眼睛,但眼睛反倒被手汗浸[文]到张不开,视线一片模糊。他慌了,[章]只想先把眼睛洗幹净,再好好拿面镜[来]子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达冲到结帐机后方,打开水龙头,[自]大力地把水往脸上泼去。洗了好一阵[i]子,他觉得眼睛没有那么酸痛了,才[a]勉强睁开眼睛,缓步走到店内的镜子[m]前。
咣啷。
镜子被打翻在地,阿达发疯般冲出店[k]外。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半夜,路[.]人本就不多,看到他鬼吼鬼叫的样子[c]更是不知如何应对,只有纷纷闪开。[n]
“我到底怎么了?”声嘶力竭、神智[恐]不清的他,不知不觉跑到河边,一不[怖]小心踢到堤岸,跌落河中。
“啊——”他眼中的最后一幕,是那[鬼]暗夜中河水的波动,仿佛伸出许多手[故]的怪物般,毫不留情地吸纳着他。只[事]一瞬间,黑夜又重归寂静。
河堤旁刚好有人恰巧看到这一幕,可[文]是又不敢下水去救,只有打电话请救[章]难人员来帮忙。但当救难人员来到时[来],却已挽回不了这条年轻的生命。
于是,昨天同一地点,依旧被拉上黄[自]线,不同的是,死者的衣服上挂了个[i]店员姓名牌——“XX达”。
小兆自杀
“小伟,救我,我好冷。”小伟从睡[a]梦中惊醒,他好像听到阿达在对自己[m]说话。
“不可能啊,现在是半夜两点,难道[k]我在做梦吗?”小伟拿起身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喃喃自语。
“可是我明明听到阿达的声音……”[c]小伟似乎听到水滴声,而且离自己很[n]近,还有“喀啦、喀啦”的沉重脚步[恐]声。
一种很毛的感觉猛然由头至脚地遍布[怖]全身,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体僵硬[鬼]地瘫在床上。
啪啦、啪啦。
拖泥带水的感觉,声音离床边约一公[故]尺而已。
小伟的眼睛逐渐开始适应了黑暗的环[事]境,透过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依稀看[文]见一个灰色又模糊的人影。他倒抽一[章]口凉气,心跳仿佛停止,脑袋也无法[来]思考。
可是灰影却离他越来越近。冰寒刺骨[自]的寒意从头至脚穿透全身,突然感到[i]一阵痉挛,接着他就丧失意识了。
清晨七点整,小伟意识模糊地缓缓睁[a]开双眼。他觉得身上都是冷汗,一时[m]之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几[k]分钟,他忽然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些画面。
一道冰冷的目光死盯着署名“XX达[c]”的7-11服务牌、阿达臃肿的身[n]躯、一个模糊的黑影在月光下的空中[恐]快速游移着,但却被几件零星挂在陽[怖]台上的衣服挡住,渐渐附在衣服上面[鬼]……啊,好像还有什么画面。还有,[故]阿达好像说了句什么话?那个黑影最[事]后停留在……
小伟怎么也想不起最后一个画面。
中午十二点,小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文],心满意足地起床了。他心想,今天[章]没课,先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再说。他[来]走向陽台拉起窗帘,把晒衣架上的几[自]件衣服一股脑地丢到床上,从里面拿[i]了条毛巾,就到浴室里去洗澡了。
“老张,晚点儿打算做啥活动呢?”[a]洗好澡的他边拿毛巾擦幹头发,边打[m]手机,“什么?还要睡?”
小兆把手机挂断了,拨给另外一个人[k]。
“小韵吗?是学长我啦,你不是老嚷[.]着说要我帮你拍写真照吗?嘿,今天[c]天气不错,待会儿吃完饭你家楼下见[n]吧。”小兆嘴角泛着笑意。
“啊?要准备什么?咱们到海滩去拍[恐]吧……那就这么说定啦,晚点儿见。[怖]”小兆开心地挂了手机。他总能想到[鬼]娱乐自己也讨好别人的活动。
可他却没发现,那些从昨晚就晾着的[故]衣服,总有层消散不去的水气,软软[事]湿湿地附在上面……
“对,就是这样,很可爱哟。”小兆[文]连续拍摄。
他本身就是体魄强健、外貌英俊的美[章]男子,再加上幽默的谈吐以及绅士般[来]的对待,更是让少女们芳心荡漾。可[自]小兆却从没跟任何一个女孩交往过。[i]任何人都猜不透他,但可以确定的一[a]点就是,他很喜欢摄影。
“好极了,现在你起身再后退一点儿[m]。对,往海水里面退,淋点儿海水在[k]身上。”
小韵第一次感觉到在镜头下也可以这[.]么自在,可她却没发现水深及腰的海[c]水……
“啊——”小韵脚下踩空,是海水退[n]潮形成的海沟,人一下往水里钻了进[恐]去。
“救……救……”小韵奋力踩水,表[怖]情惊恐,求助的眼神望向小兆。
摄影镜头不住闪动,小兆丝毫没有伸[鬼]出援手的动作。
“救命……”渴望变成无助,无助变[故]成惊恐,小韵的眼睛睁得极大极大。[事]
小兆觉得异常兴奋,尽管全身都被海[文]水溅湿,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以[章]前,他只要看到女孩子的双乳隔着衣[来]物被挤压变形,就会感到莫名的狂喜[自],可惊恐的表情小兆却从来没有拍过[i]。原来是这样,真是太美了。
小兆终于伸出一只手给小韵,小韵的[a]眼神为之一亮。
“哈哈哈。”他的手又缩回去了,又[m]伸过去,又缩回来。
小韵终于全身脱力,毫无挣扎地默默[k]沉了下去。
一个年轻少女美好的肉体,泡过海水[.]后,会全身变形哦。想到这点,小兆[c]从海边缓缓走回岸上,到了竹篱笆旁[n],把湿透的上衣挂在上面,坐下,茫[恐]然地望向海边。
无意间,他拿起手上的数字相机,检[怖]查刚刚拍下来的精彩画面,一语不发[鬼]地一张一张从头至尾地看完,然后按[故]下删除键。
小兆站了起来,神色茫然。他回身面[事]对着竹篱笆,挑了根顶头最尖锐的。[文]
噗。
鲜血和脑浆浸湿上衣,混合着海水泥[章]沙。
当警方做笔录的时候,海边那些看到[来]小兆自杀这一幕的游客,一致表示他[自]是把头用力向竹篱笆上靠去的。只是[i]这力量也未免太过强大,硬生生穿透[a]了他的脑袋。
至于已经臃肿发胀的小韵,则在小兆[m]自杀不久后浮出水面,脸是朝下的。[k]大家都不敢把她的脸翻过来,因为脸[.]朝下死的人,最冤最凶,凡是被这种[c]死尸看到第一眼的人,往往都不会有[n]太好的下场,所以最后也只有交给专[恐]业的葬仪社去处理。
警方综合人证和物证判断,这是宗自[怖]杀案件,只是原因还不甚明了。
如此惊悚的案件,媒体在当天的晚间[鬼]新闻就报了出来,让本来就没有人管[故]理的海滩,添上一抹陰森恐怖。因此[事]好一阵子没有人敢去那里戏水玩乐。[文]
鬼附身
啪咻、啪咻。
小伟正在学校的泳池内游着自由式,[章]水花四溅,快速地往返穿梭。
“咦?怎么突然变黑了?”小伟心中[来]暗道,“会不会是缺氧了?”一波波[自]阵痛自脑神经深处传来,小伟立觉不[i]妙,加快速度往池边游去。
“呼……”小伟趴在池边,拔掉蛙镜[a]、脱掉泳帽,想让发热的脑子好好散[m]散气,可他眼前却一片漆黑,晕眩过[k]去。
“同学,你没事吧?”救生员发现不[.]对,跑过来拉起还在泳池中的小伟,[c]将他放倒在地,并拍打着他,“有呼[n]吸,还好不是休克……”
“唔,我昏过去了吗?”小伟睁开双[恐]眼,有点儿迷茫。
“嗯,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事。”救生[怖]员回答。
“谢谢,我只是有点儿累而已。”小[鬼]伟自顾自地爬起来。
小伟反常地觉得特别疲倦。可能是因[故]为昨天的噩梦吧,他自我安慰着,到[事]冲洗间冲了个澡后,竟然发现手机里[文]有四五通未接来电。
“小杰啊,找我幹什么?”小伟慵懒[章]地问。
“小兆他……他……死了!”小杰有[来]点儿结巴,但不是哀伤的那种,而是[自]不可置信。一个昨夜还跟自己打麻将[i]而且赢了那么多钱的人,怎么可能会[a]自杀?
“什么?你说清楚点儿,这是怎么一[m]回事?”小伟瞬间清醒。
“刚刚我无聊在看新闻,忽然画面上[k]插播了这个消息,地点在海边。”小[.]杰稍稍镇静下来。
“详细情况是怎样的?”小伟有不祥[c]的预感。
“你到我家来,我也叫猪头倩跟老张[n]过来了,咱们讨论一下。还有,小兆[恐]的死法实在太怪,我想你可以说说你[怖]的看法。”小杰想到小伟曾经提及过[鬼]“招魂幡”背后的含义,或许小伟可[故]以看出点儿什么端倪。毕竟大家前几[事]天还一起去过那海滩,莫非……
飞驰在去往小杰家的路上,小伟想到[文]了昨夜的噩梦。难道阿达也……
挂掉小伟电话后,小杰一个人呆在房[章]间,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也不[来]知道猪头倩、老张、小伟什么时候会[自]到,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
“小兆会不会前天在海滩上晾衣服了[i]呢?”如果小伟说的传说是真的,那[a]么,小兆肯定是被鬼附身才会做出这[m]些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的。
“喂?好,我去开门。”是老张打来[k]的。
三个人一起走进小杰的房间,沉默不[.]语。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小兆是不是把[c]衣服晾到海滩边的竹篱笆上过?”小[n]杰问。
“应该没有吧,你不是一直跟他在一[恐]起吗?”老张反问。
“对啊,但我就是不确定啊。”小杰[怖]吐了吐舌头,掩饰自己的不安。
“不确定什么?你今天把我们找来又[鬼]要做什么?”老张有点儿不高兴。
“你们都看到新闻了吧?我们昨晚还[故]在一起打牌,而且他还赢了好多钱。[事]”小杰大声地说。
“那又怎样?”老张不以为然。
“但是,你们又为什么要过来?”小[文]杰不甘示弱。
“是我叫他过来的。”猪头倩插进话[章]来。小杰好奇地看着她。
“我想说大家同学这么多年,他出事[来]我们好歹也要做点儿什么,哪天去他[自]灵前上上香也好。难道你不是这样想[i]的吗?”猪头倩的口气不急不徐。小[a]杰到现在才发现,这女孩竟然颇重感[m]情。
“我只是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这样杀人[k]又自杀,太奇怪了。他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小杰甩手摇头。
“那是他自己的事,现在想太多也没[c]用,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做到[n]我们能做的就好了。”老张拍着小杰[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他认为小[怖]杰只是悲伤过度想太多而已,但其实[鬼]他心里也有类似的问题。
“对了,我也让小伟过来了。”小杰[故]抬起头。
“找他过来?他跟我们又不熟。”老[事]张说。
“好歹也算有点儿交情吧,况且我也[文]有些问题想问问他。”小杰平静地说[章],“你相信有鬼吗?”
“啊?你说什么?”
“我认为小兆不是想杀人自杀,他一[来]定是被鬼附身才这么做的。”
“你们都到了啊。”这时,小伟开门[自]进来。
三个人一齐看向他。老张和猪头倩都[i]没说什么,小杰倒是仿佛看到救星般[a],对小伟说:“小伟,你快跟他们说[m],小兆是因为鬼附身才死的。”
“鬼附身?”小伟第一个想到的是昨[k]夜的噩梦,还有阿达。
“小兆一定是因为把衣服晾在海边,[.]然后被鬼附身才害死小韵,最后又用[c]这么恐怖的方法自杀死的。”小杰急[n]需小伟的证实。
“那个传说我也只是听说而已,现实[恐]中不会真有这种事吧。”小伟不太肯[怖]定地说着,因为他心中其实也有点儿[鬼]相信,特别是在做过那个噩梦之后。[故]
“你们在说什么?海边晾衣服?那天[事]我跟小倩也晾了啊。这跟小兆的死有[文]什么关系?”老张不太清楚这两个人[章]是怎么了。
“你……也晾衣服了?”小杰惊恐地[来]看着老张跟猪头倩。
“对啊,我真搞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自]”老张茫然地说。
“你们两个都会被鬼杀死,哈哈哈,[i]一定会的。”小杰猛然跳了起来,表[a]情扭曲变形,伸手抓向老张。老张的[m]脖子被小杰紧紧掐住。
“如果你被鬼害死,还不如我这个朋[k]友给你一个痛快,哈。”小杰已经丧[.]失了理智。
小伟见状,拿起身旁的椅子朝小杰打[c]去;而猪头倩则害怕地躲在墙角,完[n]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小杰会突然抓狂。[恐]
啪嚓。
椅子被砸烂了,但小杰似乎一点儿都[怖]感觉不到痛,依旧死掐着老张。老张[鬼]眼睛凸出,双手不住挣扎,脸色慢慢[故]发青。
“你快住手!”小伟直接用拳头打小[事]杰的头,拳拳到肉。
“哇啊。”小杰挥手打开小伟,但还[文]用另一只手掐着老张。老张似乎没办[章]法把握这短暂的喘息时间,因为他嘴[来]角流着白沫,双脚不住在颤抖。
终于,老张双脚一蹬,死了。
小杰似乎还没满足,他抓起断掉的椅[自]脚,走向猪头倩。
砰砰砰——
猪头倩的头歪向一旁,一颗眼珠几乎[i]要被打了出来,舌头无力地吐着。但[a]小杰还是不断敲打着。
“唔。”小伟被小杰刚刚那拳打得一[m]时爬不起来,头好像要裂掉一样,只[k]能眼睁睁看着小杰继续惨无人道的暴[.]行。
小杰喘着气,放下手上的椅脚,转身[c]面对离他两公尺远的小伟。
小伟惊恐地看着小杰,奋力挤出身体[n]最后一丝力量,勉强站起来,握紧拳[恐]头。
“我想我们现在能够好好谈一谈了。[怖]”小杰微笑着用手擦着头上的鲜血。[鬼]
小伟颓然坐倒,完全无法理解。
“你一定认为我是疯子吧?”小杰笑[故]着说。小伟无力地点点头。
“但我没疯,而且还很正常。我只是[事]想问你,相不相信有鬼?”小杰表情[文]凝重。
小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点头。
“相信你一定听说过一种禁忌,晚上[章]不可以晾衣服。如果晾了,搞不好就[来]会有鬼拿去穿,然后穿的人就会发生[自]不测。”小杰咳嗽一下,接着说,“[i]我本来是不相信有这种事情的,但,[a]俗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总会碰见鬼[m]。我一向有在晚上晾衣服的习惯。”[k]
听到小杰这么说,小伟想到昨晚噩梦[.]里的黑影。
“我今天一起来就觉得有点儿奇怪,[c]仿佛这身体不是我的。那是一种感觉[n],没有亲身体验很难了解。”不知怎[恐]么,小杰的表情竟然有点儿凄凉。
“身为朋友,最后我想请你帮个忙,[怖]趁我还能控制自己,帮我。我没有小[鬼]兆那种自杀的勇气,不过我终于能了[故]解小兆当时的感受了。”小杰说完,[事]把眼睛闭上。
“最后给你一个劝告,不要在晚上晾[文]衣服,一次都不要。我杀死老张跟猪[章]头倩也是为他们好,不然他们迟早也[来]会失控害人的。来吧。”小杰微笑着[自]。
这时,小伟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昨夜[i]阿达拼命要跟自己说的是什么——“[a]晚上不要晾衣服。”他一定也是因为[m]这样才死的吧?小伟又站了起来,这[k]次,他拿了小杰的电脑显示器。
“小杰,对不起。”小伟闭上眼睛,[.]下定决心把显示器高高抬起,往下用[c]力一砸。
警方在小杰邻居报案后到达现场,逮[n]捕了小伟。现场留有三具冰冷的尸体[恐],其中一具的脸上带着微笑;其余两[怖]具则面露惊恐。警方以谋杀罪起诉小[鬼]伟,罪证确凿。
脚步声喀啦喀啦地从走廊里传来,小[故]伟心里清楚这是什么含义。他笑了笑[事],转身对身后的室友说:“记得,晚[文]上不要晾衣服,一次也不要。”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几百遍了。”[章]小树无聊地掏着耳朵。
门被打开了,小伟第一眼看到的是南[来]哥,负责重刑犯区的主管。小伟没多[自]说什么,走了出去。身后的小树才惊[i]觉是怎么回事,嘴吧张得大大的,一[a]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记得我说过的话。”小伟回头一笑[m],便踏出牢门。
小伟看了等在门口的南哥一眼,觉得[k]眼眶有点儿湿润。他踏上前去握住南[.]哥的手:“这几年来受您照顾,谢谢[c]!”
“下辈子要好好修善积德,不要再这[n]样子了。”南哥简短地说,心中有些[恐]许的不舍。他递给小伟一支烟,“我[怖]知道你喜欢这个牌子。”
“谢谢。”小伟大口大口地吸着。
没多做整理准备,小伟就跟着执行人[鬼]员走了。在快要离开看守处的时候,[故]远方传来小树的声音:“我会记得的[事],我会记得的!”声音绕梁不止。
小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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