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明
在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刘玉明这样的人。
他长相斯文,说话斯文,就连发怒的[文]时候,也给人一种斯斯文文的感觉。[章]当然,这都归功于他中性的长相,和[来]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刘玉明这种男生[自],很容易令见过他的女生喜爱得发狂[i],而我,就是这众多女生中的一个。[a]
但刘玉明的身上,存在着很怪异的地[m]方。他总是会在某一个时刻,忽然瞪[k]大眼睛,这个时候,他看起来不再斯[.]文,而像是一只将要吃人的老虎。这[c]种状态会持续至少一分钟,然后,他[n]又恢复了过来,刚才的事情,像是从[恐]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在我们女生之间,提到刘玉明[怖],总会说一句: “哦,你说的是那个叫刘玉明的帅哥[鬼]啊?”
而在男生之间,说起刘玉明,就会说[故]: “刘玉明啊,就是那个会突然发疯的[事]怪男生呗!”
女生和男生提到刘玉明的这两句话,[文]在某一个晚霞低垂的傍晚,由我和一[章]个叫白登科的男生说了出来。
白登科是我的好朋友,当时,我们正[来]并肩坐在花坛上喝着奶茶,篮球场就[自]在前方不远处,依稀可以看到篮球场[i]上生龙活虎的男生。就在这时,我指[a]了指篮球场,惊喜地拉住白登科,大[m]叫:“刘玉明!我刚才看到刘玉明了[k]!他投篮的动作真是太帅了!”
“刘玉明?就是那个会突然发疯的男[.]生吧?”白登科撇了撇嘴,瞪了我一[c]眼, “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我刚想告诉[n]你一件关于刘玉明的怪事。”
我假装发怒,扬起了拳头: “如果你是在编故事,最好编得让我[恐]相信,不然的话,我会打你的哦!”[怖]
白登科无辜地苦笑了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这件事,就发生在[鬼]三天前的晚上……”
三天前的晚上,刘玉明的一个叫方英[故]的室友半夜起床,去了卫生间,他刚[事]到卫生间,就发现刘玉明也在卫生间[文]里。只见刘玉明愣愣地站在那里,一[章]动不动,听到方英的话,也没有一点[来]儿反应。当时,刘玉明背对着方英,[自]而在他的前面,是一面镜子,所以,[i]方英就下意识地向镜子看了一眼,想[a]要看看刘玉明究竟在干什么。
谁知道,就这么一看,方英忽然大叫[m]了一声,昏倒在了地上。室友们惊醒[k]了,慌忙走进卫生间,把方英给救醒[.]了。
“你知道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c]白登科眼神古怪地盯着我。
“他看到了什么?”我的脸上虽然还[n]挂着笑容,但心还是忍不住剧烈地跳[恐]了起来。
“他告诉室友们,他在镜子里看到的[怖]刘玉明,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而且[鬼],这个女人还陰森森地冲着方英狞笑[故],”白登科深吸了一口气,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最怪的是[事],方英惊醒室友们之后,室友们根本[文]没有在卫生间里看到刘玉明。你说这[章]件事怪不怪?”
“你说的故事,肯定是假的!”就在[来]这时,从旁边走来了一个男生,这个[自]男生冷笑了一声, “三天前的晚上,我见到了刘玉明,[i]而且,他绝对不会在当夜赶回来。”[a]
赵佰
突然出声的男生叫赵佰,我和白登科[m]都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在旁边听着。[k]不知道为什么,他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听到他的话,我才明白[c]过来,他坚信自己就在那天夜里遇到[n]了刘玉明。
三天前的夜里,赵佰走进了医院,他[恐]去看自己重病的姐姐。当时正是深夜[怖],医院的走廊里冷冷清清的。赵佰记[鬼]得自己的姐姐住在九楼的病房,就穿[故]过走廊,走向了走廊尽头的电梯。就[事]在这时,忽然冲过来一个神色惊慌、[文]穿着白大褂的人。那人差点儿把赵佰[章]给撞倒。
赵佰当时心情不好,骂了那人一声。[来]那人却头也不回地跑了过去,很快就[自]在走廊里消失了。
“神经病。”赵佰又低声骂了一句。[i]走到了电梯前,抬头一看,发现电梯[a]的门居然开着。
仔细一看,电梯里有一张小小的手推[m]床,床上用白布盖了一个人。赵佰的[k]汗毛一下竖了起来,他知道,只有死[.]人才会用这种方式躺在床上。床上的[c]人,很可能是要被推进太平间,刚才[n]那个神色惊慌的人,很可能就是要推[恐]着他进入太平间的人。
想到这里,赵佰慌忙离开那里,去找[怖]别的电梯。可是,深夜时分,医院的[鬼]另外两部电梯根据规定已经停止了运[故]行。要想上九楼,除了有死人的那部[事]电梯,就只能爬楼梯了。
“你真的进入了电梯?”听到这里,[文]我紧张地问道。
赵佰苦笑着拍了拍自己凸起的肚子:[章] “你也看到了,我这肥胖的身材,能[来]爬得上九楼吗?”
赵佰当时硬着头皮走进了电梯,他虽[自]然害怕,但想到忍一忍很快就能到九[i]楼了。
哪知道,电梯刚到四楼,忽然发出一[a]声奇怪的响动,就再也不往上升了。[m]
和一个死人被困在电梯里,这恐怕是[k]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冷汗一下布[.]满了赵佰的全身,赵佰吓得几乎站不[c]稳了。他慌忙按下了紧急求救按钮,[n]可是,那按钮没有一点儿反应。
“我几乎被吓疯了!”赵佰后怕地抹[恐]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对我说道, “但是,除非有人发现电梯出了故障[怖],不然的话,我会一直被困在那里。[鬼]你们知道我被困了多长时间吗?”
“多长时间?”我和白登科早就被他[故]的故事吸引了,异口同声地问。
“整整一夜!”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了赵佰故事里[事]的漏洞。他说他在那天夜里见到了刘[文]玉明,可是,他和一个死人被困在了[章]电梯里整整一夜,那他怎么可能遇到[来]刘玉明呢?
看来,赵佰刚才讲述了一个经不起推[自]敲的故事。想到这里,我勉强笑了笑[i]: “你看,露馅了吧?你不是说你遇到[a]了刘玉明吗,怎么又说被困了一夜呢[m]?”
赵佰的脸色早已经因回忆而变得苍白[k],听到我的话,他盯着我,低声说:[.] “你还不明白吗?跟我一起困在电梯[c]里的那个死人,就是刘玉明!”
我
赵佰被困在电梯里的时候,想要离床[n]上的死人远一些,就伸手想把手推床[恐]推到电梯的角落,谁知道,伸手一推[怖],死人身上的白布滑落了下来,露出[鬼]了床上的死人。
据赵佰说,当时他越看越觉得这个死[故]人特别眼熟,接着,就想了起来,原[事]来,这个人是和他在同一所学校的同[文]学刘玉明。
赵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似[章]乎不愿意回忆看到刘玉明之后的恐怖[来]情景。
听完赵佰的故事,就连白登科都呆住[自]了,他似乎已经相信,方英的故事是[i]虚假的,而赵佰的故事才是真实的。[a]因为无论怎么看,赵佰脸上的恐惧都[m]不像是装的。
但是,赵佰讲完这个故事之后,我脸[k]上的紧张忽然消失了,接着就是前俯[.]后仰地大笑,笑得白登科和赵佰面面[c]相觑。
“你笑什么?”赵佰似乎有些愤怒,[n] “你不相信我的话?”
我还在大笑着: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而是不相信[恐]你们两个的话。”
白登科一愣,问: “为什么这样说?”
我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因为,[怖]三天前的晚上,刘玉明和我在一起。[鬼]”
白登科一直很喜欢我,我当然知道,[故]这也是我没有公布自己和刘玉明的恋[事]爱关系的一个原因。我本来想找机会[文]告诉白登科的,却没有想到,他会这[章]样抹黑刘玉明。
在我眼里,就连赵佰,也是白登科找[来]来抹黑刘玉明的。刘玉明的身上的确[自]有让人无法理解的怪异之处,比如说[i]他会突然在某一刻发疯似的瞪着眼睛[a]。白登科很可能就是利用这一点,编[m]造了两个诡异的故事,让我在内心里[k]对刘玉明产生恐惧,离刘玉明远一点[.]儿。
可惜的是,我和刘玉明早已经在一起[c]了。
三天前的晚上,刘玉明在宿舍楼下等[n]我。我们一起偷偷出了学校,接着就[恐]去了网吧。在网吧里,刘玉明用QQ[怖]问我,是不是到了公布关系的时候了[鬼]?我回复他,我怕伤害到白登科,公[故]布关系的事情,就缓一缓吧。
难道他比我还重要?刘玉明当时用Q[事]Q回复了这么一句,就怒气冲冲地出[文]了网吧。
从那天晚上之后,刘玉明就没有联系[章]我。直到三个小时之前,刘玉明才给[来]我打了电话,他告诉我,让我今天夜[自]里在宿舍楼下等他。看来,刘玉明已[i]经消气了,我这才有心情坐在花坛上[a]。
所以,白登科和赵佰讲的故事,简直[m]是无稽之谈。
事到如今,也该向白登科摊牌了,借[k]着这个机会,我说出了那天晚上我和[.]刘玉明在一起的事情,也算是公布了[c]我和刘
玉明的关系。
果然,白登科的神色沮丧起来,他看[n]着我,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再说什么[恐]。
“也许,你们讲的事情,也是真的。[怖]”赵佰忽然表情凝重地说。
“什么意思?”我问赵佰。
赵佰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 “也许,在那天夜里,刘玉明忽然意[鬼]外死亡,他的尸体被推进了电梯,刚[故]好被我碰上。而方英所看到的刘玉明[事],很可能是刘玉明的鬼魂……一定是[文]这样!刘玉明是鬼魂,方英在镜子里[章]看到刘玉明是个女人的形象,也就不[来]奇怪了!”
说到这里,赵佰惊恐地看向了我: “那天夜里,和你一起去网吧的刘玉[自]明,很可能已经不是人了!”
验证
赵佰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因为他的话[i]很有道理。而且,如果赵佰真是白登[a]科请来抹黑刘玉明的,那么,他没有[m]必要再演下去了。
我不愿意相信现在的刘玉明是鬼,但[k]赵佰的话,让我忍不住心惊胆战。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刘玉明约我在今天晚上见面,我怎[c]么办?我想我还是去见他吧,我不敢[n]相信他真的是……”
这时,白登科忽然愤怒地跳了起来:[恐] “你醒醒吧!赵佰说得很有道理,他[怖]真的已经不是人了!”
“可是,如果你们错了的话,我不去[鬼]见他,他会不会和我分手……”
“那我们就验证一下,看他到底是人[故]是鬼!”白登科打断我的话,气呼呼[事]地带着赵佰走了。
我知道白登科为什么发怒,现在的白[文]登科,一定妒忌得发狂了。赵佰似乎[章]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和[来]白登科走了。也许,他也想看看刘玉[自]明究竟是人是鬼。
他们究竟要怎么验证昵?
在夜色降临之前,我一直在思考着这[i]个问题。当黑夜来临,白登科终于打[a]来了电话。
“你给刘玉明打个电话,告诉他,让[m]他去雨晴网吧。就说你已经为他订好[k]了电脑,让他直接去47号电脑上网[.]就行了。网费我已经付过了。”
“为什么让他去47号电脑呢?”我[c]问。
“47号电脑前面有一面镜子,到时[n]候,咱们两个和赵佰躲在外面,看镜[恐]子里的刘玉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怖]
我马上就明白了。方英曾说他在镜子[鬼]里看到的刘玉明是个女人,那么,如[故]果刘玉明真的是鬼的话,他一定会再[事]次在镜子里显现出怪异的形象。
给刘玉明打过电话之后,我匆匆出了[文]学校,和白登科、赵佰碰面,早早埋[章]伏在了雨晴网吧的外面,透过一面巨[来]大的落地玻璃,刚好能将47号电脑[自]所在的位置一览无余。
半个小时后,刘玉明果然进了网吧,[i]一走进去,就和网吧老板打了个招呼[a],坐在了47号电脑前。他在网吧里[m]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来,就拿出了[k]手机。
他一定是想给我打电话,不过,我早[.]已经按照白登科的吩咐把手机调成了[c]飞行模式。
刘玉明见没有打通我的电话,索性放[n]下手机,玩起了网络游戏。在这个过[恐]程中,我们三个一直盯着那面镜子,[怖]可是,镜子里的刘玉明,并没有什么[鬼]古怪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登科忽然低呼了[故]一声,我心头一颤,知道他一定是在[事]镜子里看到了什么,慌忙仔细向镜子[文]看了过去。
这一看,才知道,刘玉明又犯了那个[章]毛病,只见他瞪着前面的镜子,足足[来]瞪了一分钟。
“这算不算怪异的地方?”赵佰语气[自]不确定地问。
我摇了摇头: “不算,刘玉明告诉过我,他的家族[i]有遗传精神病史,后来这种遗传病慢[a]慢消失了。到了他这代,也就只剩下[m]了这点儿毛病,已经不算是病了。我[k]就说吧,你们都想错了,刘玉明没有[.]问题。”
这时,白登科忽然咬了咬牙,冷冷地[c]说: “光凭镜子,根本不能证明他没有问[n]题。我们不是还有另外一个更简单的[恐]验证方法吗?”
我一时没有明白白登科的话。赵佰脸[怖]色一变,低声叫了起来: “你想去太平间看那具尸体7”
尸体
气氛一瞬间变得怪异起来。我吃惊地[鬼]盯着白登科:“你疯了,这个时候去[故]医院看尸体?”
白登科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是[事]最直观的验证方法了,如果不能解开[文]这个谜团,我会每时每刻担心你。这[章]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来]己!”
我说不出话了。白登科对我一直都很[自]好,说实话,我和刘玉明在一起的一[i]瞬间,真觉得白登科有些可怜。我同[a]样知道,如果我和赵佰不和他去医院[m]的话,他自己也一定会去医院,倒不[k]如跟他走一趟。
赵佰毕竟是男生,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和我们一起去看那具尸体。[c]
距离赵佰看到那具尸体,才过了三天[n],它应该还留在那所医院的太平间。[恐]我们三个打定了注意,各怀心事地向[怖]那所医院出发了。
那所医院并不远,夜色笼罩下的医院[鬼]冷冷清清,我们悄悄穿过走廊,顺着[故]楼梯上了四楼。太平间就在四楼的走[事]廊尽头。
推开太平间的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文],我打了个冷战。定眼一看,就看到[章]白布盖着的三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里面[来]。
“我不敢看,你们看吧。”我最后一[自]个走了进去,慌忙闭上了眼睛。
响起了揭开白布的声音。
“不是这具尸体。”赵佰的声音有些[i]颤抖。
再次响起白布被揭开的声音。
“这具也不是刘玉明。”白登科的声[a]音似乎有些失望。
看来,赵佰那天看错了。我暗暗松了[m]口气。
忽然,赵佰和白登科同时惊叫了一声[k],接着响起了两人惊恐后退的声音。[.]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难道,第三[c]具尸体是刘玉明?震惊之下,我条件[n]反射地睁开了眼睛,接着,我一下怔[恐]住了。
只见白登科和赵佰身体微微发抖,脸[怖]色早已经变得苍白。但是,他们惊惧[鬼]的目光,却落在我的身上。
他们在害怕我?我吃惊地向第三具尸[故]体看了过去,然后,我完完全全愣住[事]了。
那不是刘玉明的尸体,而是一个女人[文]的尸体,她的样子,分明就是我!这[章]是我的尸体!
我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尖叫一声坐在[来]了地上,大脑纷乱了起来。接着,我[自]一下抬起了头——我记起来了!
“那天,我和刘玉明在网吧,刘玉明[i]气愤地离开之后,我以为他会回来,[a]但他没有回来,于是,我就追了过去[m]。”我慢慢站了起来,“在经过一个[k]路口的时候,一辆车把我给撞死了。[.]可是,我不合得刘玉明,我们刚刚在[c]一起,怎么就陰陽相隔了呢?我决定[n],就算是变成鬼,也要回到刘玉明的[恐]身边,哪怕只有三天也好。”
“我不能让熟人知道我死亡的事情。[怖]可惜的是,在电梯里,我的尸体被赵[鬼]佰看到了。但是,在赵佰看到我尸体[故]的一刹那,我忽然遮住了赵佰的眼睛[事],让他看到的是别人的尸体。当时,[文]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刘玉明,下意识就[章]让赵佰把我的尸体看成了刘玉明的。[来]
”接着,我来到刘玉明的寝室,想要[自]见刘玉明。可是,他没有回寝室。这[i]时方英却突然醒了过来,我急忙进入[a]了厕所,并且幻化成了刘玉明的样子[m]。可惜,那面镜子,让方英看到了我[k]的本来面目。
“我是鬼,就算我假装自己是人,也[.]骗不过自己。于是,我去陰间喝了一[c]点儿孟婆汤,洗去了我是鬼的记忆。[n]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记忆恢复之前[恐]的这段时间,幸福地和刘玉明在一起[怖]。可是,你们却让我看到了我的尸体[鬼]!”
我每说一句话,就向白登科和赵佰走[故]近一步,话说完的时候,他们两个已[事]经被我逼到了太平间的角落里……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刘玉明[文]这样的人,我的意思是说,我从来没[章]有见过像刘玉明这样就算我变成鬼,[来]也想跟他在一起的人。所以,为了和[自]刘玉明在一起,我会做任何事情。
白登科和赵佰究竟怎么样了?这我不[i]便说出口。
不过,后来,据说那所医院出了一件怪异的事情——太平间里,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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