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手术

索命的期限

为了方便实习，李夏在谭明教授的建[文]议下，搬到了离医院较近的东校区宿[章]舍。这天，结束了一天的忙碌之后，[来]李夏回到宿舍，早早睡下了。半夜，[自]李夏内急，想去上厕所，谁知他刚睁[i]开眼睛，就看到寝室中间站着一个黑[a]影。

其他三位室友都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m]鼾声，这个黑影会是谁？李夏心里一[k]阵发毛。突然，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顶[.]着他鼻子出现在面前。它慢慢张开嘴[c]，露出一口腐烂的黑牙，从喉咙里一[n]字一顿地挤出了几个音节：“同学，[恐]你睡的是我的床！”

李夏几乎被它嘴里喷出的恶臭熏晕过[怖]去，他大脑一片空白，歇斯底里地大[鬼]叫起来。其他三位室友也被惊醒，其[故]中张洛带着哭腔道：“龙威，你别怪[事]我们。你也知道，那两个东西有多可[文]怕！”

“可怕？”叫龙威的鬼胸口突然出现[章]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喷溅而出[来]，它指着门口，咧嘴笑道，“你说的[自]是它们吗？”

一股寒气充斥了整个寝室，另一个瘦[i]长、全身赤裸的鬼爬了进来。它的背[a]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断冒着[m]鲜血。一双苍白的手从伤口中伸了出[k]来，接着是手臂、肩膀、头颅、躯干[.]和双腿。这个鬼还在爬动，另一个从[c]伤口里钻出来的鬼已经趴在了旁边，[n]全身沾满鲜血，虎视眈眈地盯着寝室[恐]里的四个人。

“龙威我求你了，不是还有两天时间[怖]吗？你别这么着急，我们已经找到办[鬼]法了。”另一个室友宋玄哀求道。

因为学的是外科专业，四年来李夏一[故]直都在接触人体和血液之类的东西，[事]所以他的神经并没有那么脆弱。过了[文]一会儿，他感觉大脑已经能够思考了[章]，就开始观察起来：从张洛和宋玄的[来]反应看得出来，这个龙威肯定和他们[自]寝室有关系。而三位室友中，只有江[i]至没有失态，反而格外镇定，只是死[a]死地盯着龙威和趴在地上的怪物，一[m]言不发，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

“好，我说话算话，还有两天。如果[k]你们想不出办法，就别怪我来索命了[.]。”龙威哈哈大笑，嘴角咧到了耳根[c]，露出黑牙和头骨，瞪着李夏恶狠狠[n]地说道，“你们一屋子的人，都得死[恐]！”

寒气退去，一阵黑风吹过，龙威和那[怖]两个鬼都不见了，寝室顿时安静了下[鬼]来。李夏猛地吐出一口气，这才发觉[故]全身已经如同被水浇过一样湿透了。[事]他定了定神，下床打开灯，对室友们[文]说道：“三位，你们听得很清楚，那[章]个龙威说我们一屋子人都在劫难逃。[来]我虽然刚搬来，但现在已经和你们是[自]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这寝室以前发生[i]过什么事，你们应该告诉我才对。”[a]

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张洛才[m]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说给你听[k]。”

恶毒的驱鬼之法

不久前，校附属医院有这样一个病例[.]：一个青年出了车祸，身受重伤。他[c]在弥留之际表示要把心脏留给自己从[n]小到大都在使用人造心脏的弟弟。院[恐]方很快就安排了移植手术，最终却以[怖]失败告终，兄弟俩都过世了。他们死[鬼]后，彼此的怨念交缠在一起，双双化[故]身厉鬼，在医学院和附属医院出没，[事]害死了好多人。

李夏这才想起来，之前他在校论坛上[文]看过一个关于学校著名外科专家江教[章]授横死的帖子，看来就是刚才那对鬼[来]兄弟的手笔。

张洛仿佛要把心里所有恐惧一股脑儿[自]地掏出来给他看一样：“你搬来之前[i]，龙威是我们的室友，就睡在你现在[a]的床铺。一天晚上，鬼兄弟来到我们[m]寝室，就在它们朝我扑过来的时候，[k]我本能地躲到了龙威身后，害他被鬼[.]杀死。龙威死后，竟然跟着鬼兄弟来[c]报复，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求他饶[n]我们一命，约定七天之内找到平息鬼[恐]兄弟怨气的方法，否则就只能等死了[怖]。”

李夏想起龙威那句“同学，你睡的是[鬼]我的床”，下意识地摸了摸床铺，顿[故]时觉得不寒而栗。

“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仍然毫无进[事]展。”宋玄在一旁说道。

“你刚才不是对龙威说已经找到办法[文]了吗？”李夏问道。

“那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宋玄吞[章]吞吐吐地说道，“不到最后关头，我[来]不敢用。”

原来，宋玄打听到一个恶毒的驱鬼之[自]法，就是彻底烧毁尸身，切断鬼与陽[i]间最后的联系，迫使其魂飞魄散。但[a]在进行的同时，会招致恶鬼的疯狂报[m]复和阻挠。

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李夏想了[k]想，站起来道：“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要是不这么做，就会被它们杀死。[c]这兄弟俩的尸身应该都还在太平间吧[n]？明天晚上，我在医院等你们，十一[恐]点我们准时行动。”

一夜无话，李夏几乎没怎么睡，就早[怖]早起床去准备实习了。他离开寝室去[鬼]水房洗漱的时候，张洛和宋玄都还睡[故]着，昨晚一直没说过话的江至却下了[事]床，跟着李夏来到水房。

“小心张洛和宋玄，”江至小声对李[文]夏说，“事情比他们讲的要复杂得多[章]，今晚我们行动的时候，记得多留个[来]心眼儿。”

江至说完就走了，李夏被他弄得心中[自]千头万绪，无奈却什么也想不出来，[i]只能洗把脸，往医院赶去。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除了急[a]诊和住院部之外，医院的其他大楼都[m]关上了灯。李夏躲在一间杂物室里，[k]等值班人做完锁门前的最后一轮检查[.]后，才悄悄溜到一楼，打开一扇窗户[c]，正好看见一个黑影麻利地翻了进来[n]。

“太平间在地下一层。电梯已经停了[恐]，咱们走楼梯下去，一会儿我上去跟[怖]值班人搭话，你们就趁机制伏他。”[鬼]李夏说完，率先往楼梯口走去，走了[故]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儿——这位室友[事]也太安静了，不仅不答话，怎么走路[文]连脚步声都没有？

李夏回头望去，却发现空荡荡的走廊[章]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张洛和宋玄搞的鬼？”李夏[来]想起早上江至的话，顿时感觉到不妙[自]。这时，一股熟悉的寒意袭来，恐惧[i]像一只大手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随[a]着“滴答”几声响过，李夏感觉有液[m]体滴落在脸上，他摸了摸，很黏稠，[k]散发着腥味。

李夏抬头望去，正好对上了一张苍白[.]的脸。那对鬼兄弟中的一个攀在天花[c]板上，另一个从它背上的伤口钻出一[n]半身体，另一半仍然藏在伤口里，像[恐]吊“威亚”一样悬在空中，笑吟吟地[怖]看着李夏。黑色的血从它那没有眼白[鬼]的眼睛里流出来，滴在李夏脸上：“[故]看清楚，记住我的样子——我是弟弟[事]，他是我哥哥。”

巨大的恐惧像子弹一样击穿了李夏的[文]心脏，他发了疯似的大吼，踉踉跄跄[章]地向太平间跑去，却发现走廊无限延[来]长，漫无尽头。

他知道，他今晚是无法到达太平间了[自]。

亡魂手术室

突然，一只手抓住李夏的肩膀，用力[i]一拽，将他摔倒在地。李夏挣扎着站[a]起身，却被那人捂住了嘴巴。

“谭教授？”乱踢乱打间，李夏才看[m]清抓住他的人竟然是导师谭明。

“我在加班，看到你撞邪了，过来拉[k]你一把。”谭明的笑容很温暖，“我[.]知道你是来干吗的。走，我带你去看[c]点儿东西。”

鬼兄弟消失了，走廊也恢复了正常。[n]尽头的手术室里亮着昏暗的灯光，李[恐]夏跟着谭明走了进去，看到里面的景[怖]象，禁不住呕吐起来。

狭小的手术室内，挤满了各种各样残缺不全的鬼：只有一半身子或脑袋的、没有眼睛的、胸膛裂开的……还有一个没有四肢的鬼被捆在手术台上，旁边的架子上放着手术器械和与其身材比例相差很大的四肢。显然，它正在接受移植手术。

见李夏要逃走，谭明一把抓住了他：[鬼]“很多亡魂滞留人间，是因为它们死[故]得太过凄惨，导致灵魂有各种各样的[事]缺陷，不能进入轮回。就拿那对兄弟[文]来说，弟弟一出生就用人造心脏替代[章]了原本不健康的心脏，哥哥又把自己[来]的心脏给了弟弟。失败的手术使两人[自]死后灵魂都变得残缺不全，弟弟整个[i]人成了哥哥的心脏，寄生在其体内，[a]所以两人都无法投胎。令他们安息的[m]唯一方法，就是由我来给他们做一次[k]亡魂手术，把灵魂填补完整。”

“你到底是谁？”虽然李夏仍弄不清[.]状况，但见谭明并无恶意，他也稍稍[c]冷静了下来。

“我是个医生，只不过我的病人不仅[n]限于活人。”谭明说道，“如果你想[恐]帮鬼兄弟投胎，就得先帮它们完成复[怖]仇，让它们安心接受手术。”

谭明说着，关掉了手术室里的灯，满[鬼]屋子的鬼瞬间就不见了。同时，一声[故]巨响从门口传来，江至拿着手电冲了[事]进来：“李夏，你没事吧？”

“谭教授呢？”李夏惊惶地问道。

“什么谭教授？”江至一脸诧异，旋[文]即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出去[章]再说。”

离开医院后，江至告诉李夏，张洛和[来]宋玄早就知道鬼兄弟会出现，根本没[自]有按照约定来医院。而他实在不放心[i]李夏，就瞒着两人找了过来。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李[a]夏问道。

“这我还不知道。”江至摇了摇头，[m]转而问道，“对了，你刚才在那间废[k]弃的手术室里干什么呢？”

李夏也把整个过程告诉了江至。

“让你帮鬼兄弟完成复仇？”江至有[.]点儿神经质地问道，“你确定是谭明[c]谭教授亲口告诉你的？”

江至的反应让李夏有些害怕，只好点[n]点头道：“是的，可我根本不知道鬼[恐]兄弟的仇人是谁啊，它们不是漫无目[怖]的地杀人吗？”

“我想我可以解答你这个疑问，”江[鬼]至把一张纸递给李夏，“你看看这个[故]就明白了。”

这是一份名单，所有参与鬼兄弟生前[事]移植手术的医护人员都在上面签了名[文]，赫然就有江教授、谭明、张洛和宋[章]玄的名字！

“鬼兄弟根本不是在漫无目的地杀人[来]，它们是有目标的，所有参与它们手[自]术、间接害死它们的人都得死！”江[i]至突然恨恨地说道，“你看过校论坛[a]上的帖子吧？其实江全有就是我爸，[m]而谭教授，也已经失踪好多天了。”[k]

江全有就是江教授的全名，碰巧，张[.]洛、宋玄和龙威又都是江至的室友，[c]为了弄清父亲的死因，江至一直在暗[n]中调查整个事件。

“不可能，我每天去医院实习，都是[恐]谭教授带着的，他怎么可能已经死了[怖]？”李夏反问道，可是很显然，他没[鬼]什么底气。

“不管谭明是人是鬼，我们现在都只[故]剩一天时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事]试他的方法了——除掉张洛和宋玄，[文]换我们俩一命！”

江至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也红了起[章]来。

杀人

李夏和江至回到寝室后，张洛和宋玄[来]已经睡下。第二天，李夏照旧去医院[自]实习，谭明像平时一样予以耐心指导[i]，没有丝毫异样。

自保很难，害人却很容易。

一切都很顺利。晚上，江至弄来安眠[a]药，放进了张洛和宋玄的杯子，他和[m]李夏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两人睡去[k]，再将他们杀死。

可能是因为实习太累，李夏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李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不停[c]地奔跑，身后的鬼兄弟穷追不舍，他[n]全身被墙壁撞得生疼。

就在鬼兄弟就要抓住他的时候，李夏[恐]猛地惊醒，却发现自己不在寝室，而[怖]是在昨天晚上那间挤满了亡魂的废弃[鬼]手术室！

他想动却动弹不得，这才发觉手脚已[故]经被捆住。昏暗的灯光下，三个身影[事]慢慢靠近，居然是张洛、宋玄和江至[文]。

“江至，你为什么……”李夏不甘地[章]问道。

“谭明骗了你，”宋玄狞笑着说道，[来]“就让我解释给你听吧，也好让你死[自]个明白。”

原来宋玄所谓的“恶毒的驱鬼之法”[i]完全是胡扯。他们早就从谭明处得知[a]，能阻止鬼兄弟复仇的唯一方法，就[m]是给它们做亡魂手术，送它顺利投胎[k]。但由于弟弟的心脏是哥哥的，而他[.]自己的心脏早已不知所终。所以完成[c]手术的必要条件，就是找到一颗与弟[n]弟生辰八字相同之人的心脏，让它吃[恐]掉，再把哥哥的心脏物归原主，从而[怖]补全他们的灵魂。

而李夏正是那个与弟弟生辰八字完全[鬼]相同的人。

宋玄狞笑着掏出一把匕首，朝李夏逼[故]近：“对不住了，虽然我们无冤无仇[事]，但我还不想死，只能靠你成全了。[文]”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手术室里的灯突[章]然熄灭了。一股寒气袭进了手术室，[来]鬼兄弟破门而入——弟弟守住门口，[自]哥哥纵身扑倒了宋玄，在他身上疯狂[i]地啃噬起来。

一旁的张洛被吓得瑟瑟发抖，还来不[a]及逃跑，就被随后飘进来的龙威割断[m]了脖子。

“十二点已经过了，看来你们没有好[k]好珍惜这两天时间啊！”龙威露出黑[.]牙，张狂地大笑起来。

“龙威，你已经报了仇，快去投胎吧[c]，别再吓着李夏。”江至边说边帮李[n]夏解开了绳子。

龙威深深地看了李夏一眼，才释怀地[恐]笑了笑，身形慢慢淡去。

李夏被龙威看得发毛，慢慢站起身来[怖]，活动了一下手脚，也顾不上旁边还[鬼]在吞食宋玄尸体的鬼哥哥，劈头盖脸[故]地问江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事]和他们是一伙的？”

江至笑了笑，朝手术台旁边的帘子叫[文]道：“谭教授，看了这么久好戏，你[章]也该现身了！”

计中计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下面就让[来]我来解释一下这所有的事情吧。”一[自]只手掀开了帘子，谭明教授脸上挂着[i]他招牌式的笑容，悠闲地走了出来。[a]

原来，谭明因为医术高超被陰间的鬼[m]魂看中，成为一名能够帮助鬼补全灵[k]魂，送它们投胎的“亡魂医生”。

虽然如此，谭明仍旧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用心对待每一位“活着”的病人[c]。

在给弟弟移植心脏之前，他和江教授[n]已经分析过，哥哥虽然身受重伤，但[恐]心脏的各项指标都很好，加上两人是[怖]亲兄弟，产生排异反应的几率微乎其[鬼]微，手术的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八十[故]。

张洛和宋玄作为助手参与了手术，却[事]因为他们两个大学四年不学无术、马[文]虎大意，分别造成了两起意外，导致[章]本来成功率很高的手术失败了：负责[来]血浆的张洛弄错了血型；宋玄弄错了[自]兄弟俩的身份，将各项健康指标和资[i]料全都记反了。

兄弟俩死后化身怨气极重的厉鬼，开[a]始对参与手术的人进行报复，第一个[m]就杀死了江教授。谭明作为主治医生[k]之一，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在[.]鬼兄弟找上来的时候，主动表示愿意[c]为它做亡魂手术，帮助它投胎。

于是，谭明就要做完两件事：第一，[n]杀死所有引发兄弟俩怨气的人；第二[恐]，找到一颗和弟弟生辰八字相同之人[怖]的心脏。

很快，谭明就利用职务之便，在学生[鬼]信息库里找到了符合条件的李夏，成[故]为了他的导师。后来，张洛和宋玄被[事]鬼兄弟找上，却意外地害死了龙威。[文]龙威化身厉鬼来找他们复仇，他们只[章]好来找谭明寻求帮助。谭明把需要一[来]颗心脏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并透露了[自]一部分计划，同时怂恿李夏搬到了他[i]们宿舍。

“张洛和宋玄从在手术中出错时起，[a]就已经是死人了。”谭明叹了口气道[m]，“我假意答应他们会取你的心给鬼[k]兄弟做手术，让他们把你骗到医院里[.]来，其实只是为了误导你，让你按照[c]我和江至制订的计划行事。我告诉你[n]和张洛、宋玄的信息都没错，但都只[恐]是一部分。”

谭明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暖的笑容，却[怖]令李夏感到毛骨悚然。

“可我是无辜的！”李夏不甘地大叫[鬼]，转而对江至道，“江至，救救我，[故]我们无冤无仇……”

“抱歉，我要是救你，就和它有仇了[事]。”江至无奈地指着旁边已经将两具[文]尸体吃了个干净的鬼兄弟，“我是为[章]了给我爸报仇才帮谭教授的，现在间[来]接害死我爸的张洛和宋玄都死了，我[自]已经达到了目的。至于你，我无能为[i]力。”

李夏已经陷入了绝望，鬼兄弟慢慢移[a]动身躯，挡住了手术室的门，同时狞[m]笑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记住了[k]，我是哥哥（弟弟），别再弄错了！[.]”

因为只顾着盯着鬼兄弟，李夏没有注[c]意到，谭明不知何时移动到他背后，[n]举起了锋利的手术刀。

最后一次手术

李夏被刺了一刀，倒在一边，谭明取[恐]出了他的心脏。他趁着心脏还在跳动[怖]，喂鬼弟弟吃了下去。

弟弟吃下心脏，又吐出了哥哥的心脏[鬼]，两鬼继而安静地躺在了手术台上。[故]谭明拿出一套特殊材质的手术器械，[事]把哥哥的心脏重新填进了它的胸腔，[文]很快就完成了这次亡魂手术。

补全了灵魂的鬼兄弟不再狰狞可怖，[章]变成了两个白净清秀的青年，静静地[来]躺在手术台上，表情安详。

“我是主刀医生之一，也是他们的‘[自]仇人’，所以我早就被杀死了。这是[i]我最后一次做手术了，无论是作为人[a]类医生还是亡魂医生。”谭明的身体[m]逐渐暗淡、溃散，“江至，你能告诉[k]我吗？我们明明可以任由鬼兄弟杀死[.]仇人、取走李夏的心脏，再来为它做[c]手术。你为什么非要设计出这一步步[n]陷阱，让他们经历这一番猜忌、恐惧[恐]和绝望后再死？”

“任由他们被厉鬼杀死，实在太不过[怖]瘾了。我要他们在死前经受折磨，为[鬼]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江至的[故]表情渐渐疯狂起来。他上前夺下谭明[事]那把能够触及鬼魂的手术刀，分别在[文]兄弟俩的脖子上各划了一刀。

谭明终于彻底消失了，江至看着兄弟[章]俩的亡魂在手术台上痛苦地挣扎，狰[来]狞地笑了起来：“还有，我要看着杀[自]死我爸的真凶在自认为解脱的那一刻[i]体会魂飞魄散的滋味！”

江至话音未落，手术室里突然就挤满[a]了亡魂，无头鬼、断舌鬼、半截鬼…[m]…它们涌向江至，将其围在中间。

“你拿了亡魂手术刀，就是新的亡魂[k]医生了。既然如此，你就帮我再找一[.]颗心脏，送我投胎吧！”

李夏的鬼魂突然出现在江至背后，他的胸腔被剖开，里面空荡荡的，像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